這會兒心里不舒服了?
他要是隨了她的意,將就著納了妾,她哭鼻子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他其實也可以納妾多生幾個孩子。
但是,想到日後他一走,妾和妾生的孩子都需要紫蘇來養,他就覺得對不起人。
再說,跟紫蘇日夜相伴這幾年,也有感情了。
他原本這輩子都已經絕望了,不敢想象自己還能有家人,如今有了家人,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
怎麼容旁人來破壞?
「我累了。」許輕言說道。
紫蘇卻說︰「我可以,真的你不用忍的這麼辛苦。」
她說著就要主動去同他行夫妻之事。
許輕言見她這般玩火,只好無奈的問︰「你自己怎麼了,你心里沒數嗎?」
「我怎麼了?」紫蘇不解的問道。
「你葵水多久沒來了?」
「我不知道。」
許輕言有些無語,不過想想她這才初次來,就懷上孩子了,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紫蘇的費盡心思想了想,最後她連忙捂住了肚子,說︰
「不會、不會……」
許輕言見她終于開竅了,也伸手捂上了她的肚子,說︰
「孩子嬌氣,過了三個月再說。」
「嗯。」紫蘇心里忐忑不已,她竟然懷上了孩子?
這麼快就懷上孩子了嗎?
難怪許輕言不讓她干活,也不讓她多操心,總是讓她好好歇著。
她還想歪了。
現在想想,她可真是笨,自己肚子里有了個小人兒,自己居然不知道。
好丟臉。
「睡吧。」許輕言抱著她躺了下來。
紫蘇小心翼翼的模著肚子,有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她要生寶寶了嗎?
話說春香這邊跟著他爹娘回去。
她身上還穿著粉紅嫁衣。
雖然爹娘都沒有責怪她,可是她心里還是難過的。
她覺得無顏面對他們,也無顏回家。
走到了碼頭那里,她看著水里倒映的粉色嫁衣,想起了她連夜做嫁衣的場景。
她是抱著好好過日子來的,沒想過要跟紫蘇爭寵。
只想著紫蘇吃剩下的讓她吃上一口就好了。
弟弟生病了,需要錢吃藥。
只要弟弟能好起來,她做什麼都願意。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討喜,害得人家夫妻兩人反目。
難道她這是身子不祥麼?
在父家,弟弟成年生病。
算命的說她的命不好,克兄弟。
前一個弟弟出天花死了,又一個弟弟發高燒死了。
可盡管這樣,父母還是不舍得將她丟掉。
她這個弟弟生病的時候,她自己離家出走了。
可是爹娘卻還是執意將她給尋了回來,說姑娘和兒子都是身上的肉,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能因為兒子而將她往死里逼?
她戰戰兢兢的長大了,好不容易嫁人了。
許家沒有兄弟,她也不擔心會克著誰,可卻是個不討喜的。
她果然就是命不好。
她越想心里越難過,想著想著就感覺活不下去了。
她看著水里的倒映,想著一了百了算了。
于是,她縱身跳到了水里。
他爹大驚,連忙去抓她,但是沒有抓住。
可是他又不會水,只好大聲的喊道︰「救命吶,救命吶。」
冬風剛好在碼頭看送來的藥材,好的話就讓他們搬上岸,不好的話直接就退了。
他听到有人喊救命,立刻就朝外奔了去。
他一出去就看到春香在水里撲騰,立刻將長袍給月兌了下來,一頭扎了進去。
春香雖然是奔著死去的,可是真的跳到了水里,對死亡的懼怕還是將她的理智給喚了回來。
她使勁的撲騰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救命。
冬風想都沒想跳了下去,春香卻死死的抓住他。
他被她抓的施展不開手腳來,自己也嗆了幾口水。
他突然意識到他跳下來的太早了,應該讓她撲騰到沒有力氣撲騰了再跳下來才對。
「你得好好配合我,要不然我們兩個都得死。」
春香哪里還有理智?死死的抓住他不放,冬風推開她,想要從後面施救。
然而,春香將他的衣服都給撕破了。
情況十分危險。
而那送藥的人也跟著出來,見狀立刻將船朝那邊撐了撐,伸出船槳給冬風。
冬風抓住了船槳,船上的人合力將兩人都拉上了船。
有驚無險。
拉上來之後,冬風累的夠嗆,面色都發白。
那撐船的人說︰
「沐二少爺,可是犯了大忌了。
有人落水,你可不能立刻下去,得讓她撲騰一會兒沒了力氣才行。
要不然,她抓住你就使勁的將你往下扯,自己浮出水面來呼吸。
弄不好是要丟掉性命的。
除非是救孩子,他拉不過你。」
冬風大口喘氣,說︰「我看到有人落水也沒多想就下來了,下來之後才意識到問題。」
春香被嗆了幾口水,也沒什麼要緊的。
她听到那撐船的人跟冬風說的話,心里內疚的要死。
她對天發誓,她真的不是想要害他,她只是自己也不當家。
撐船的人將船給靠在碼頭上。
春香的爹娘立刻撲上來哭的稀里嘩啦的,說︰
「傻丫頭呀,你怎麼能自尋短見啊?
你要是死了,爹娘咋過啊?」
「嗚嗚……」弟弟也跟在旁邊哭。
冬風這才注意到跳河的人竟然是早上剛才看到的粉衣女子。
她不是跟著沐冬至走了麼?
這麼這會兒就想不開跳河了?
他說︰「她衣服都濕透了,你們將我的衣服給她披上,趕緊回家去吧。」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春香立刻對著沐冬風下跪。
沐冬風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好好活著才有希望,以後可別再尋死覓活的了。
想想你爹娘,想想你年幼的弟弟。」
春香含淚看了看爹娘,又看了看弟弟,這才連連點頭。
春香的爹娘也要對著冬風下跪,他攔住了他們,說︰
「你們趕緊回家換一身干衣裳吧。」
春香的娘立刻攙扶她,將沐冬風的衣服給搭在她的身上。
經過這一事,他們也不敢走水路了,領著春香步行回家了。
春香回家之後,也沒再尋死覓活的,將冬風的衣服給洗了之後,對她爹娘說︰
「我要將衣服給恩公送過去。」
「閨女,你不會再想不開了吧?」她娘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