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沐冬至莫名的問他寶貝的事,他就知道她八成要搗鼓什麼事。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是稻谷的種子。
谷種的事有內幕。
他也私下問過冬源,他一口咬定是土地爺爺送的。
他哪里不知道沐冬至一定是動了什麼手腳。
可是,種子到底哪里來的?
是誰在背後幫助她?
為什麼會在土地廟?
那個土地廟有什麼機關嗎?
他想了很多問題,但是小娘子認識的人跟他基本上都是重疊的,不,應該是她認識的人他都認識,但是他認識的人她未必都認識。
到底是誰在幫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也失眠了。
剛剛沐冬至起來了,她趴到他的跟前看了看他,他立刻裝睡。
他還以為她是起夜,卻沒想到竟然是出了門。
他立刻就跟了出去。
沒想到看到了那讓他震撼的一幕。
她伸手在秧母田里,就有水憑空出現了。
她沒有將水澆在畦上,是是順著溝澆的,所以那嘩嘩的水聲跟外面的水聲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他生怕被小娘子發現了,默默的後退先回來了。
直到現在,他的心髒還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沐冬至都睡著了,他還是久久的心緒難平。
她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能憑空變出水來?
眼前這個還是他的小娘子嗎?
他心里有千萬條思緒,可是理不出個頭來。
這一夜,他失眠了。
整整一夜都沒睡。
沐冬至睡醒之後,看到他有氣無力的躺著,連忙問︰
「遠哥哥,你怎麼了?
怎麼看著這麼憔悴?
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說著就連忙去模他的脈。
她的手熱乎乎的。
沈修遠這才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忍住一把將她給抱在了懷里,忍不住有些發抖。
他真害怕小娘子是被什麼妖怪給奪了舍。
如今感觸到她的手熱乎乎的,語氣還是那麼關系,神態都跟從前一般無二,終于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遠哥哥,你怎麼了?可是走了什麼噩夢?」沐冬至感覺到他在害怕,小心的拍著他的後背。
沈修遠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說︰「嗯,做了噩夢。」
「不怕,不怕,不過是噩夢而已。
夢都是相反的,咱們行的正,不怕影子歪。」
沈修遠稍微放開她一些,仔細的看著她,問︰
「你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沐冬至想到了寶貝的事,說︰「是有一些,是發過毒誓的那些。
其他的沒什麼瞞著你。
你放心,那些事都跟你無關,不會傷害到你,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影響。」
沐冬至著急的說道。
沈修遠想起了自從遇到她之後的點點滴滴,她就像是個聚寶盆一樣,天下各處的錢都往他們家聚了來。
如果,她真的是什麼妖怪,那也一定是對他好的妖怪,比一些心術不正的人要強的多了。
管她是人還是妖怪,都是他的妻。
想到了這點,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他又一次將她抱緊了,說︰「沒事了,你不用這麼緊張。
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沐冬至點了點頭,窩在他的懷里,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就想起了曾經經受過李秋陽的那些摧殘。
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屋里曖昧的氣氛在高漲。
沈修遠有些忍不住了,低頭朝她湊了過去,想要一親芳澤。
他想要證明懷里的這個是他的小娘子,跟前世一模一樣的那個。
然而,就在他要親到她的時候,沐老二風風火火的跑了來。
他到院子里,剛好遇見沐劉氏,便說︰「老三家的,土地爺顯靈了。」
「你說什麼?」沐劉氏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這些天來,她為那谷種的事,也擔心的吃不下睡不好。
土地爺爺怎麼好端端的會給冬至送種子呢?
神仙的東西可不是好拿的,得到就要有付出。
她害怕土地爺爺要的東西冬至給不起,所以一直憂心忡忡。
沐老二興奮的說︰「昨晚我走的時候,秧母田里是干的。
我還想著今兒一大早挑水去澆。
你猜怎麼著?
一夜功夫,都已經澆好了。
我問冬源和冬風,他們都沒去干啊,誰給干的這事啊?
肯定是土地爺爺顯靈了。」
沐老二的話听在了沐冬至和沈修遠的耳中,曖昧的氣氛頓時就被沖散了不少。
沐冬至推了他一下,起身穿衣服。
她到了院子里,沐老二又將剛剛跟沐劉氏說的話跟她說了一遍。
沐冬至倒是很淡定,說︰「土地爺爺既然給了種子,自然會負責到底的。
畢竟,我們從來沒有種過這種稻谷。」
「對,我得去土地廟上拜拜。」沐老二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這事也就傳了出去,大家都傳的神神秘秘沸沸揚揚的。
大部分人都想著沈家真的是被神靈給眷顧了。
有些人想離他們遠一些,但是有些人卻想過來蹭一點。
有人討好沐老二說︰「你們家的秧苗如果插不完,就分給我們一點吧。」
沐老二這回倒是拽了起來,說︰「我佷女有了百畝良田吶,這些秧苗夠不夠插還不知道吶。
等到時候再說吧。」
旁人都羨慕的不得了,別說是給了六十斤的種子,就是一斤,他們也得給供起來啊.
春天正是萬物生長百花盛開的季節,稻谷發芽也發的快。
這不過六七天的時間,稻谷就都發芽了。
沐老二將遮擋的稻草鋪給取掉,讓苗苗見見太陽。
他還砍了柳樹枝來將畦給支起來,晚上將稻草鋪再蓋上,省的秧苗受凍了。
眼看秧苗一天一個樣,從剛開始的鵝黃色變成了翠綠翠綠的,再到現在的墨綠墨綠的,沐老二有些著急了。
他得提前把田給整出來。
到時候他們肯定得雇人來插秧。
要雇人的話得提前個四五天,要不然等到大家伙都忙了,就沒人來給他們幫工了。
于是,他自作主張去添了一副農具,準備先套上騾子犁地。
沐冬至發現他買了犁和耙回來,便問︰「二伯,你準備干什麼?」
「我準備先把地給整出來,現在就得開始整。
百十畝地呢,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活。
不過這騾子是干活的料。」
他說著就拍了拍那頭騾子的。
沐冬至听他的意思是想要一個人犁這百十畝地,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