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前塵往事我已經不想再提,還請公公替我轉告皇上,過去恩怨一筆勾銷,從此相忘江湖。」
強公公見軟的不行了,便來硬的,說︰
「不瞞娘娘您說,皇上就擔心娘娘會心存芥蒂,不遠回宮,特意給了奴才一道聖旨。」
姬無雙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這麼說,皇上是不願意放過我了?」
「娘娘,皇上確實對您一片痴心。
後宮娘娘眾多,奴才從未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
強公公還在努力的說著皇上的好,說皇上是怎麼在意姬無雙。
姬無雙說︰「公公不必多說了,我同你回去便是了。」
強公公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用聖旨就請到娘娘回去了。
「夜長夢多,還請娘娘即刻同奴才上路。」強公公說道。
姬無雙說︰「我在沈家住了多日,好歹也讓我同他們告別吧。」
「那是,那是。」強公公立刻說道。
于是,他前去開門。
沐冬至和花如立刻進去見姬無雙。
姬無雙對沐冬至說︰「我要帶花如一起離開,你們多保重。」
花如驚訝道︰「去哪里?」
「進宮。」
花如頓時懵了,連忙看向沐冬至,見沐冬至一點都不驚訝,這才知道原來夫人是宮里的人。
他們都知道,就她不知道而已。
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只是,她是沐冬至買來的,她怎麼能帶她進宮呢?
「夫人,我是沈家買來的丫鬟,如何能跟你一起走?」
沐冬至立刻拉著她的手,說︰
「花如姐姐,我從來沒將你當成丫鬟。
契約在這里,你拿著。」
花如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沈修遠說︰「你身上有血仇,進宮才是機遇。」
花如心頭一顫,立刻看向沈修遠。
她怎麼感覺他好像知道的很多?
夫人說︰「花如,你跟我走。
我們乃是血親。
你的外婆跟我爺爺是親兄妹。」
花如更懵了。
他們都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她用了一切的辦法來隱瞞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去,把東西收拾一下,跟我走。」姬無雙說道。
花如看了看沐冬至,又看了看沈修遠,二者都對著她點了點頭。
她終于鼓足勇氣,對著兩人下跪磕頭。
兩人立刻扶她起來。
花如去收拾東西,對沐冬至說︰
「回頭你幫我跟秋陽師傅告個別。」
「嗯。」
「娘娘,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上路吧。」強公公進來的說道。
沐冬至推著姬無雙,花如提著行李,還有一些東西沈修遠幫忙拿著。
強公公看到姬無雙帶這麼多東西,說︰
「娘娘,宮里什麼都有,這些東西不如留給案首和孺人。」
「宮里的東西再好,不如我自己的。」姬無雙說道。
強公公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要知道眼前這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可不能得罪了。
沐冬至將姬無雙給推到了門外,大都尉抱拳道︰
「得罪了。」
他說完之後,同手下一起將輪椅給搬到了馬車里。
花如把行禮給放上去,姬無雙讓她同她坐在一輛馬車里。
沐冬至站在馬車後,說︰
「花如姐姐,你可別忘了給夫人針灸和按摩。」
「你放心,我不會忘的。」
沐冬至又看了看姬無雙,說︰
「保重。」
「保重。」
車隊開始啟程。
沐冬至跟著車子到了村南頭,直到車隊消失在了黑夜里。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回去吧。」李秋陽說道。
沐冬至听到李秋陽的聲音詫異的回頭,問︰
「你也來了?」
「嗯,送送她們。」李秋陽說道。
沐冬至心里有些難過說︰「以後我們怕是再也見不到夫人了。」
「嗐,這不是常事嗎?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李秋陽張口就來了一段。
沈修遠震驚的看向李秋陽的方向。
她的文采,不在他之下。
「走了,走了,人生苦短,何必傷春悲秋的。
咱們還是回去研究研究咱們的官職吧。
听說醫官的官職還不小呢,日後縣太爺看到我都要恭恭敬敬的。
對了,還有俸祿呢。
還有,你也是有官職的人了,我跟許輕言打听過了。
听說你被封了孺人。
哪天,你要是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那可就牛掰了。
不過,這要看你男人給不給力了。」
沈修遠︰「……」
剛剛心里的驚訝,頓時就消失不見了。
她還是那個一心想要發大財的李秋陽。
姬無雙和花如離開之後,李秋陽這邊更加忙碌了。
最新提拔上來的人雖然勉強還能用,但是完全沒有姬無雙和花如有能耐。
很多事情,她不得不自己盯著。
甚至,他們中間還出國錯誤造成返工。
李秋陽一陣頭疼,讓沐冬至多照顧著些。
沐冬至說︰「不如回頭讓冬梅給你照顧著,竹制品的事就交給王大胖好了。」
「成。」李秋陽想到沐冬梅那個潑辣的勁,立刻點了點頭。
「咦,昨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不在家?
這小丫頭不會被吳致遠那小子給狂跑了吧?」
沐冬至面色一僵,立刻扭頭就往吳家這邊去。
吳致遠不在。
沐冬至問吳致遠家的家丁︰「你們家少主呢?」
「少主同三小姐一起外出了。」
「外出?什麼時候的事?去哪里做什麼?」沐冬至一陣頭疼。
她擔心壞了,無媒便是苟合。
冬梅要是跟吳致遠私奔了,那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日後到了吳家,也一定不會被吳家的人尊重。
「這個小人也不知。」
沐冬至連忙回家,跟沐劉氏說起這事來了。
沐劉氏嘆了一口氣,說︰「兩人一起出去開鏢局了。」
「你知道?」沐冬至詫異的問道。
「知道。」
「知道你怎麼不攔著點?」
「吳家那小子在我面前以性命擔保,會保證冬梅無事,我便隨他們折騰去了。」
沐冬至頓時無語,她娘也太好說話了吧?
沐劉氏欲言又止,她想說沐冬梅月兌了吳致遠的褻褲打他**的事,想著她這輩子也只能嫁給他了。
但是,話到了嘴邊也沒說出口。
她嫌丟人。
養了個丫頭,跟個皮猴子似的。
一般的男娃也沒她這麼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