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廟上已經人山人海的,就不想進去。
廟門口有不少做生意,賣糖葫蘆的、捏泥人的、賣絨花的買香的、買紙的等等,生意還很不錯。
果然是有人流的地方就有生意做。
「一會兒大家照拂著,莫要走丟了。
若是不小心走散了,不用到處去尋人,直接到這個地方集合就成。」沈修遠說道。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
他們緊挨著進廟,沈修遠護著沐冬至不會被人給擠到。
許輕言則是護著紫蘇。
他們剛走了幾步,就被人群給沖散了。
紫蘇喊了沐冬至一聲,沐冬至回頭看了她一眼,看著看著他們就被擠散了。
「不用擔心,一會兒在石階那邊集合便可。」
沐冬至點了點頭。
她感覺自己都沒有走路,全程都是被擠著前行的。
進了廟,也就沒有那麼擠了。
沈修遠帶著她去搖簽,法師問︰「施主這是為何事搖簽?」
「為父親。」
法師笑了笑,說︰「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是一支上上簽。
沐冬至一听說是上上簽,開心的眼楮都眯了起來。
是上上簽,那就證明爹爹現在沒事。
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所以暫時沒能回來。
「你要不要抽一簽?」沐冬至看向沈修遠。
沈修遠微微一笑,說︰「好。」
于是,他也去搖簽,法師看了簽之後,問︰「施主求的什麼簽?」
「姻緣。」
沐冬至的面上一紅,腦袋垂了下來。
法師看著簽,看了又看,然後狐疑的看向沈修遠。
沈修遠有些心虛,生怕被對方看出什麼來了。
那法師問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啥意思?」沐冬至听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直覺上不是什麼好事。
法師說︰「這位施主的情路有些坎坷,甚至會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沐冬至頓時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連忙看向沈修遠。
沈修遠也不顧什麼禮數不禮數,連忙抓住小娘子的手,說︰
「別怕,山窮水盡都已經過去了。
未來可期。」
沐冬至張了張嘴,腦袋里亂哄哄的。
那法師也說︰「施主的手相可否借我一觀?」
沈修遠生怕被他看出什麼來了,忙說︰「多謝,不必了。」
他說著扶著沐冬至出去了。
沈修遠說︰「你莫要太在意,我之前昏迷不醒,可不是山窮水盡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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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我就沾了你的福氣,這不一切都好起來了?」
沐冬至愣了愣,問︰「是這樣的嗎?」
「自然。」
沐冬至想想也是的,難不成她還要凡事都往不好的地方去想罵?
兩人又在廟上轉了轉,兩人轉到了水池旁。
水池是活水,上面有泉水流進池子里,下面有一條小溪流下去。
小溪里有一條魚,剛好在夾縫里,上不去也下不來,死不了也活不好。
沐冬至見它可憐,便上前去幫了它一把,將它給放到了池子里。
她的舉動被一個小孩給看在了眼里。
「我們該回家了。」沈修遠說道。
沐冬至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往廟外去。
廟上的人已經走了很多了。
要不是大年初一不興在外面吃飯,這些人估計會在這里逗留一天。
兩人走到廟門口的時候,一個孩子突然上前抓住了沐冬至的衣袖,說︰
「姐姐,你帶我回家吧。」
沐冬至詫異的看向那孩子,問︰「你是不是跟家里人走散了?
你家在哪里?父母叫什麼名字,我們送你回家。」
那孩子搖了搖頭,說︰「我是孤兒,沒有爹娘。」
沐冬至愣了半響,轉頭看向沈修遠。
沈修遠打量這孩子,這分明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雖然衣衫襤褸,但是氣質非凡。
此子非富即貴。
只是,他為何說自己是個孤兒?
「遠哥哥,我們要不要把他帶回去?」沐冬至問道。
沈修遠點了點頭,說︰「先帶回去吧。」
沐冬至對那孩子說︰「走吧,咱們先回家。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說︰「師父叫我福娃。」
「那你師父呢?」
「前些日子下大雪,師父被凍死了。
我把他埋在了一棵松樹下。
我今日特地到廟上來,是想踫踫運氣,說不定有人能收養我。」那孩子咬著嘴唇說道。
沐冬至听他說到這里,心里揪的厲害。
這孩子也就是跟冬陽差不多大,卻要面對這個年齡不應該面對的苦難。
他師父死的時候,他一定無助極了。
再看他身上並不合身的衣服,想必都是他師父留給他的。
「遠哥哥,你給他重新起個名字吧。」沐冬至說道。
他名叫福娃,卻是個沒福的人,說不定就是這個名字折了他的福,所以要改個名字,改個命。
沈修遠知道她的心思,便說︰「好,那就隨沈姓,叫闊吧,寬闊的闊。」
「闊兒謝謝哥哥賜名。」那孩子立刻道謝。
沈修遠見他的禮數周全,更加確定這孩子並非一般人家的孩子。
而且他的師父也絕非一般的人。
不過這一切他都不需要再去驗證了。
先把孩子帶回去,走一步講一步。
這孩子帶回去到底是福還是禍,難料。
三人一起下山,到了和許輕言他們約定的地方。
紫蘇早早的就發現了他們身後跟了個孩子。
原本以為不過是一個路人,卻沒想到他們停下來,那孩子也停了下來。
她立刻就拉住沐冬至問︰「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沐冬至把前因後果都跟她說了一遍。
紫蘇憂心忡忡地看著這孩子,覺得挺可憐的。
兩人在一旁談論著這個孩子,都覺得他很可憐。
而許輕言和沈修遠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沈修遠低聲將事情經過簡單扼要的跟他說了一番。
許輕言說︰「收養這孩子禍福難料,不如去報官,讓官府來處理吧。」
沈闊听說要去報官,小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他的大燕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學會了這邊的話,偽裝成了當地人。
萬一被他們帶去見官,豈不是都要暴露了嗎?
他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因為一旦暴露了,他將性命難保。
沈修遠看了沈闊一眼,他緊張的模樣沒有逃過他的法眼。
這孩子的來歷定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