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婦人從廚房的窗戶前經過,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見海逵正在給顧昀真夾菜投喂,那眼神,簡直能膩死人。
「你們繼續啊,」胖嬸圓潤的臉打趣的笑著說道,「嬸子就是那個東西。」
說完,轉身就跑。
「哎喲喂,我的天哪,你們猜我剛才看到啥了?」她小聲的八卦道。
顧昀真,「……」
胖嬸,你這聲音確定是小的嗎?
「小兩口可真恩愛啊。」胖嬸捂著嘴笑著說道。
以後要是她女兒能遇到這樣的女婿,不,只要有海逵對顧昀真十分之一好,就成。
剛才說話的小媳婦听到這話,就更羨慕了。
哎……同人不同命。
夫妻兩抿嘴一笑,海逵繼續投喂。
晚上顧文呈和顧老頭從莊子上回來,看到海逵在,又免不得拉著他喝了點酒。
到最後,翁婿都喝的伶仃大醉。
「這人,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悠著點,」柳氏扶著顧文呈,「喝這麼多酒。」
關鍵是,還帶著海逵也喝。
「我沒醉,還要喝,逵子……高興。」顧文呈醉醺醺的說道。
「你沒事吧?」顧昀真扶著海逵,誰知道這人見她扶著,整個身子都壓了過來,「你……小心點呀。」
海逵不僅沒听,整個人湊的更近了。
顧昀真,「……」
如果不是看到壇子里的酒少了那麼多,她一定會懷疑海逵是在裝呢。
就這樣一路磕磕絆絆的回到房間,顧昀真松了一口氣,將海逵放到床上。
誰知道他長胳膊一撈,將她也帶到床上。
而且還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
顧昀真,「……相公?海逵?逵哥哥?」
躺在床上的人眼楮緊閉著。
睡著了?
顧昀真想要起來,他抱的太緊了。
「我去給你弄醒酒湯。」顧昀真說道,「不然一會兒娘或者小妹就要送過來了。」
胳膊上的勁兒小了一些。
顧昀真,「……」
這個壞蛋!
沒一會兒,她就端著醒酒湯進來,又伺候著海逵將醒酒湯喝了,又弄了水幫他擦拭了干淨。
然後……
海逵就等啊等,卻是怎麼也等不到自家小娘子回來。
等著等著,就給睡著了。
再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而身邊,哪里有顧昀真的影子?
這丫頭,怕是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吧。
生氣了?
海逵想了想,昨晚好像沒有做什麼吧?
裝醉?
不由得捏了你眉心。
小丫頭這樣可不好,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讓他獨守空房啊。
「起來了?」正想著,就見顧昀真笑著走了進來,狡黠的說道,「頭還暈嗎?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真真,」海逵拉住她,「你昨晚去哪里了?」
「什麼去哪里了?」顧昀真疑惑的看著他,「我昨晚就睡在這里的呀,還能去哪里?」
「你不是都喝醉了嗎?怎麼還能知道我去哪里了?」
她歪著腦袋看著海逵說道。
「壞丫頭。」海逵看著她那樣子,就知道她昨晚上是知道自己裝醉了。
「你才壞呢。」顧昀真瞪了他一眼,「趕緊起來吃飯。」
女乃凶女乃凶的!
這是回到家里有人給撐腰了?
海逵抵了抵下牙槽。
想抓人,就見自家小娘子飄飄然的跑了。
一邊跑一邊回頭朝著他得意的一笑。
瞧給她高興的。
好像從會到豐城,會到顧家,她就變得開心好多。
想想也是,在西州城遇上的都是糟心事。
海逵本來還想要‘教訓’一下自家小娘子,這會兒卻是已經開始心疼上了。
等吃過飯,本來是要陪顧昀真和顧文呈一起去莊子上轉轉的,誰知道陸彥茗卻來了。
海逵跟顧文呈說了一下,跟著陸彥茗出去了。
「聖上怎麼說?」海逵問道。
「你今天跟你家人說一下,」陸彥茗說道,「後天就走。」
「至于後面的,」陸彥茗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可能得派我們留在那里。」
對于皇上的這一番決定,海逵一點都不覺得吃驚。
早在他派自己去南都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甚至,在京都沒有見他,他就已經想過了。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海逵長出一口氣,背靠在椅子上看著屋頂,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家娘子那邊,」陸彥茗見狀寬慰道,「你跟她好好說說?」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跟你一起的。」他拍了拍海逵,十分有義氣的說到。
「嗯,」海逵冰冷的臉上終于有些動容,「如此,我就謝過陸兄了。」
「咱們兩誰跟誰?」陸彥茗一點不覺得這有什麼,笑著說道,「誰叫咱兩是好兄弟呢。」
卻沒有看到,海逵一閃而過的笑意。
好兄弟,當然是有難一起當了。
「不過,皇上應該不會派你為主帥,」陸彥茗說道,「你怎麼想?」
就是想委任他為大將軍,朝廷里那幫老東西肯定也不會答應的,畢竟海逵還太年輕了。
「能怎麼想?」海逵說道,「憑實力說話。」
「或許,應該是你家老爺子出馬的,」海逵笑著說道,「我當不當主將都無所謂,只要不要瞎指揮就成。」
像薛厚山那樣的有領導能力的,會迅速的對他的策略做出判斷。
這樣配合起來才好。
至于他,反正軍功就在那里,誰還敢搶了他的軍功?
呵呵,那他得好好的教教他認清這個社會。
「別操閑心了,」海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皇上英明。」
能下那樣密令的皇上,就不是個昏君。
所以,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讓他去當槍頭鳥。
畢竟,他的能力皇上還是很認可的,自然也不會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去。
相反,皇上越想要用他,就越會讓他低調不顯眼。
這樣,才不會被人算計了。
「我怎麼覺著,」陸彥茗笑的有些猥瑣說道,「你和咱們那位,怎麼有點惺惺相惜,忘年之交的感覺呢?」
不然,皇上也不會在他出宮的時候,吩咐了一句,「你盡管跟他說,他明白。」
明白什麼?
到現在他才知道這里面的意思。
「我記著,你這次進宮沒有見到皇上啊。」他湊過來,手放在海逵的肩上。
海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以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爪子。」
陸彥茗嘿嘿一笑,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這家伙,有潔癖癥呢,踫都不能踫。
嬌氣的不行。
「干。」海逵站起來,拍了拍袍子,「我先回去了,這頓飯你請了。」
「為什麼是我?」陸彥茗抗議道。
「我要給我娘子買胭脂,錢不夠。」海逵說的理直氣壯,還順手從陸彥茗的錢袋里掏了一張銀票,「謝了。」
這……咋跟個山賊一樣呢?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