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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裴徊光陷在濕噠噠的柔軟與溫脈中。他的唇角不由略略揚起一點——快, 他又將——一細小的弧度壓下去。若是正常男子,現在應當有了反應,直接將她摁進水里瘋狂寵愛。裴徊光垂垂眼楮, 視線落在沈茴的肩背。目光隨著她身上的水珠兒慢慢向下滾落, 滑過蝴蝶骨與腰窩, 又滑過那片柔軟。再往下?那片鼓囊的柔軟隔了視線,裴徊光並不能看——那滴逐漸變小的水珠最終滾落哪里。猜也是落進了水中。

裴徊光的視線落在圍著沈茴的水。水面沒在她雪色的腿,漾著細微波紋, 上面飄著新鮮采摘的花瓣。

「起來。」他說。

她果真不听話, 不僅不起來,還抱著他的腰身,好好貼一貼。

裴徊光嘆氣, 他說︰「娘娘——咱家的衣裳都弄濕了。」

沈茴在他懷里仰起小臉,濕漉漉的小臉蛋上有一雙瑩潤的眸子。她軟聲撒嬌︰「——不嫌棄。」

裴徊光低笑了一聲, 別開眼。他的視線落在架子上裝著齒木的桃木杯上——停留了一會兒, 又——新將目光移回來,垂目望著她。

沈茴對他笑,笑容乖巧又純稚。

裴徊光差點就要以為她這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而不是哄騙。他握住後腰沈茴的小手,將她相勾的小手分開。他向後退了一步, ——看了一眼沈茴的身子,然後去給她拿擦身的棉巾,他說︰「出來擦干淨該去榻上睡了。」

沈茴偷偷打量了一下裴徊光的神色,好似不是生氣的樣子, 她才軟軟「哦」了一聲,雙手撐著浴桶,抬腿邁出來, 先踩著浴桶外面的腳凳。

許是時間太晚了,拾星準備的時候忘了給她鋪好踩腳的棉帕子。沈茴站在腳凳上,沒看——落腳的帕子,茫然了一下,才想去踩著自己的鞋子落腳。

然而小盥室里濕滑,她「哎呦」了一聲,沒踩到鞋子,反而摔了一 墩。

裴徊光回頭,就看——她揪巴著一張小臉,呆呆坐在地上。腳凳被她弄翻了,那兩只鞋子也遠遠被撞開。

沈茴轉過頭,耷拉著嘴角瞪他︰「怎麼還不來扶我呀。」

她樣子表面凶凶的,里子委委屈屈,說出來的——卻軟綿綿的,一點氣勢都沒有。

裴徊光笑了一聲,才走過來掐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將沈茴拉起來。沈茴揉了揉摔疼的屁故,又扭著脖子朝後去看自己的屁故。

「弄髒了……」沈茴擰著眉。

倒不是說地面會有——髒,可光著身子摔個結實,她還是覺得剛洗的澡白洗了。

裴徊光拿起盛花瓣的小木盆,盛滿浴桶里的熱水,讓沈茴過來。沈茴一邊揉著屁故,一邊乖乖地走過去,背對著裴徊光站好,雙手搭在浴桶上。

裴徊光將小木盆里的熱水順著沈茴的肩倒下去,澆在她的身子上,溫水流淌,嘩啦啦,逐漸落地,在沈茴腳邊聚起一小汪水漬來。

「彎腰。」裴徊光說。

沈茴猶豫了一下,才不情不願地彎腰。

裴徊光又用小木盆盛滿溫熱的水澆在沈茴的身上,然後拿過來一方雪色的棉帕,工工整整地疊好。他將疊好的棉帕放在沈茴的肩上,手掌壓著棉帕慢慢向下擦洗。雪色的棉帕還未移到沈茴的腰窩時,棉帕從她濕滑的後背與他的手掌間滑落,落在地上。

裴徊光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雪色棉帕,也沒彎腰將它撿起來,繼續用掌心沿著沈茴的腰窩下移,為她擦洗。

濕涼的觸覺,讓沈茴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裴徊光瞥她一眼,動作並不停,一邊又用小木盆舀了溫熱的浴水倒在她後身,一邊用手掌輕輕為她擦洗。

裴徊光剛剛舀過水,浴桶里的水面還漾著漣漪,水面上飄著的花瓣晃啊晃,若無所依。沈茴望著水面映出自己的臉,水面漪動,她的面容也跟著顫晃,看不太清了。可是卻能看——她的臉頰隨著裴徊光擦洗的動作,逐漸泛了紅。

沈茴知道,發燒的臉頰絕對不是因為小盥室里的熱。

好半晌,沈茴才小聲呢喃般︰「好了吧……」

裴徊光收了手,另外一只托在沈茴前腰的手也將她放開。他用小木盆里的水沖了沖自己的手指,然後拿起一大塊柔軟的棉巾,將其展開,——沈茴整個身子包起來,為她擦干她身上的水痕。

沈茴轉過身來面對裴徊光,偷偷抬起眼楮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她嘟囔︰「你快些,——困死了……」

「嘖。」裴徊光慢悠悠地說,「咱家伺候人的次數著實不——,娘娘莫嫌。」

他彎腰將沈茴腿和腳上的水漬都擦干淨了,又去拿了她的寢衣過來。沈茴看著他展開她的小褲端詳了一會兒,沈茴立刻伸手搶過來自己穿上。其他的寢衣也不用裴徊光幫忙,自己快速穿好。她踩著一雙干淨的新鞋子,快步往外走。

她實在是太困了,現在就想到床榻上的躺著,鑽進溫暖的被窩里好好地睡一覺!

裴徊光望著沈茴懶洋洋走出去的背影,倒也沒立刻跟上去,而是重新走到浴桶旁,他拿起架子上裝著齒木的桃木杯,——里面的齒木拿出來,然後用桃木杯盛了一點浴桶里的洗澡水。

——喝了。

裴徊光用指月復蹭了蹭沾濕的唇角,奇異地笑了。

小皇後不僅自己身上是香的、甜的,就連她的洗澡水也是香的、甜的。

裴徊光將桃木杯放下,走出小盥室,朝床榻走過去。隨著他的走動,敞開的衣襟向後拂動著,黑玉戒墜在鎖骨間。他的衣衫已濕了大片。

裴徊光掀開淺粉色的床幔,驚——沈茴已經睡著了。她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里,被子蓋到下巴。睡夢中的她眼楮彎彎的,又乖又甜。裴徊光立在床邊端詳了一會兒她酣眠的樣子,才在她身側躺下。他鑽進被子中,被子里全是她身上香甜的氣息。

裴徊光湊過去,上下牙咬住她的耳朵,輕輕磨咬了兩下。

酣眠的沈茴皺了皺眉,身子朝一側躲。不是因為裴徊光——她的小耳朵咬疼了,裴徊光根本沒有用力真的咬她。而是裴徊光身上濕了大片的衣衫蹭到她身上,濕涼的感覺讓她不高興。

「嘖,嬌氣的小東西。」裴徊光頗為嫌棄地拔了一根她的眼睫含在口中,然後將身上染濕的上衣月兌下來,放在枕側。

他剛——新躺好,睡著的沈茴翻了個身,朝他磨蹭過來,一點一點鑽進他的懷里,乖甜的眉眼里又——了一點小小的滿足。

裴徊光垂眸靜望了她一會兒,然後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了。

嘖,你不是想真正貼貼嘛?——

人要是上了年紀,——人都會變得少覺。蕭家老太太便是睡眠不——的那種老人家。就算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早上也還是天還沒亮呢,就醒了。

她草草梳洗過,就急沖沖往沈茴的屋子去。

「老祖宗,——個時候皇後娘娘還沒睡呢。昨兒個折騰得那麼晚,娘娘肯定不——您起得早呢。」蕭家老太太身邊的周嬤嬤笑盈盈地說。

「——知道,——知道。蔻蔻貪眠,——能不知道嗎?不礙事的,——去看看她,也不吵她,就坐在她床邊看著她。」一想到沈茴乖巧的樣子,平日里總是板著臉的老太太眉開眼笑,「再說了,以前在蕭家的時候,——少回——早上過去喊她起來,她懶床不肯起——就躺在她身邊,再陪她睡一會兒。」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往沈茴的房間走去。

周嬤嬤想了想,倒也沒勸了。以前在蕭家的時候,全家從主子到奴才都知道老太太疼愛表姑娘。正如老太太所說,老太太每日起得早,她起來了若是無事也時常去表姑娘房中,抱著軟乎乎的小姑娘再睡一會兒——

一方面,是老太太實在喜歡表姑娘,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表姑娘的身體,總擔心她睡著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

老太太過來的時候,拾星也是剛醒。她打著哈欠穿衣服,听見腳步聲,趕忙三兩下——衣服穿好,跑出去看——是老太太過來。她剛想說娘娘還沒醒呢,反倒是老太太豎著眉,將食指放在唇前不準她出聲,怕她吵醒沈茴。

老太太直接推開沈茴的房門,走了進去。

拾星想了想,以前在蕭家時,老太太時常一大早過來找沈茴,倒也沒什麼。她打著哈欠,又回了屋。

老太太怕別人吵著沈茴,也沒讓周嬤嬤跟著,自己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她一邊悄聲走路,一邊小聲笑著問︰「蔻蔻沒醒吧?」

房門推開的那一剎那,沈茴的確還睡著,裴徊光將她推醒了。

「姥姥!」沈茴一邊慌張地穿衣服,一邊應了一聲。

老太太停下腳步,有些意外︰「蔻蔻醒了呀?」

沈茴只來得及將胳膊穿過袖子,系帶都沒來得及系好。她掀開被子,臉色發白地看——自己的褲子不——了!听著姥姥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只隔著厚厚的床幔,她趕忙將頭探出床幔,又用手在胸前拽著床幔,遮擋其他,只將腦袋探出去。她一邊又另一只手給裴徊光打手勢,讓他幫她系上寢衣的系帶、穿上褲子,一邊笑盈盈地問蕭家老太太說話︰「姥姥,你怎麼現在就過來啦?也不——睡一會兒呀。」

裴徊光抬抬眼,慢悠悠地將她寢衣的系帶系好。然後他坐起來,在被子里翻了翻,找到沈茴一里一外的兩條褲子。他拉住沈茴的腳腕,將她的腿伸直,方便他幫她穿褲子。

沈茴整顆心都揪起來了,再也不會有——樣的心驚膽戰。

「你又不是不知道姥姥睡不了那麼——的覺。」蕭家老太太看著沈茴心里歡喜,「你呦你呦,只露著個腦袋在外面做什麼?看你淘氣的哦!」

裴徊光拍了拍沈茴另外一條腿。

沈茴小幅度挪動,從側坐變成跪坐的姿勢,好方便裴徊光幫她——褲子穿上。她一點一點挪動腰和腿,還要保持探出床幔的腦袋不動,努力不讓外面的姥姥看出端倪。

沈茴听著姥姥的——,彎著眼楮笑,用尋常的撒嬌語氣︰「姥姥,——睡得不老實,——衣服都弄亂啦。不想讓姥姥看啦。」

「哎呦,你的小嬌嬌!」老太太用手指頭戳了戳沈茴的眉心,「衣服亂了不好意思讓姥姥看——?——是什麼歪道理!你可是姥姥帶大的哦!」

沈茴的兩條小腿都套上了褲腿,她臉上保持著笑,心里卻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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