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著干嘛,趕緊的進去吧?」翔子興沖沖的朝我揮著手,催促著我。
我把手插進了兜里,和翔子刻意保持著特定的距離,跟著走進了livehouse。
由于我們特意把集合時間提前在開場前的十分鐘,因此演出還沒有開始。但是小小的場館內已經擠滿了前來的觀眾。
「我去買飲料吧?」翔子指了指吧台那邊,朝我說到。
「哦,你等一下啊、」說著,我便打算從口袋里掏出錢包,遞給翔子,雖然的確最近資金有點緊張,但是區區一杯飲料的話,我還是請的起的。
沒想到翔子不住的搖手,說到︰「浩君你都請我來看演唱會了,區區一杯飲料就我出錢吧。」
「我尋思我也沒出錢買票啊。」我苦笑到。
「好啦好啦,你就別和我計較了,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的呢。」翔子淡淡的笑著,不知道為何,翔子的笑容帶著幾分寥落。
「唔那好吧。」見得翔子如此執拗,我也不再好多說些什麼。
我望著小小翔子的背影,我才意識到,她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很難想象她的笑容下,究竟背負著多少的壓力。而站在我的立場上,我卻什麼都不能幫到她。沒錯,理論上是我解決了這個事件,但是她所遭受的傷害,是永遠不可彌補的,雖然並不是我的錯,但是看著這樣的她,我卻無能為力,對于自己的無能,我竟然有了幾分歉意。
是出于自己的正義感嗎?亦或是僅僅因為她是綠子的妹妹嗎?又或者因為為了自己單純的自我滿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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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君?」當我回過神時,翔子手里端著兩杯飲料,一臉疑惑的望著我「怎麼了?總覺得你剛剛的表情有點可怕呢。」翔子對我說到。
「啊,啊,沒什麼的,我因為畢業課題遲遲沒有進展正苦惱著呢。」我笑著對翔子說到。
「誒——」翔子把啤酒遞給了我,繼續說到︰「真是辛苦呢,大學生。」
「是嗎?我覺得我的大學生活過得還算是比較悠閑了吧。」我笑到,此時我盯著翔子杯子里的液體,瞪大了眼楮,朝翔子說到︰「翔子,你怎麼也買了啤酒?你不是——」
「噓——」翔子伸出手指放在了我的嘴邊,閉上了一只眼楮,朝我笑到︰「小聲點啊,被吧台的酒保听到了說不定要把酒給收回去了啊。」
「這怎麼行,被你姐姐知道了我豈不是要被殺掉。」我堅定的否定著。
翔子歪著頭笑到︰「哈哈。這里只要浩君你保密的話,誰都不會知道的啦。」
「可是」我依舊有著顧慮。
「好啦好啦,別這麼死板嘛。」翔子豎起了雙手,向我求情到。
「只能喝一杯啊。」見到翔子這麼固執,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說到底,想當年在國內我大概十五六歲就開始喝酒了,也不見得有什麼大問題,翔子都十八歲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那麼,干杯~」翔子舉起了杯子,對我說到。
「啊,干杯、」我也舉起了杯子,砰,玻璃杯互相踫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呸呸呸,酒是這麼苦的嗎?」翔子閉著眼楮,吐出了自己舌頭,說到。
「哈哈哈,原來你第一次喝啤酒啊,誰叫你瞎逞強,啤酒這東西,就是苦的啊。」說著,我也喝了一口,唔?奇怪?雖說啤酒本來就是苦的,但是這里的啤酒,苦味有點過于重了,以致于回口有點澀味,我砸吧砸吧了嘴,澀味感覺越發的明顯了起來。嘛,畢竟不是專門賣酒的地方,我也不能要求太高。
此時,場內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隨著逐漸密集的鼓點以及吉他的掃弦聲,燈光打亮,老師的樂隊登場了。
「哦,不愧是演唱會啊,果然和學校時的氣場完全不同呢。」我握著酒杯,望著打扮的一身華麗的老師,不由得贊嘆了起來。
「哪個是你們老師啊?」翔子伸起脖子,往台上望去,朝我問到。似乎為了站的更高,翔子踮起腳尖,為了保持平衡,把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就是那個站在c位的主唱。」我朝著老師站著的位置指到。說著,我低頭望了望放在我肩膀上的,翔子的手,再望了望翔子,翔子身高絕不算矮,而且我們在吧台邊上有一個高台,因此並沒有被前台站著的觀眾擋住視線,翔子有必要特意踮起腳來看嗎?
「啊啊,看到了看到了。」翔子興奮的跳著,手中的酒都灑出了一點。
「喂喂喂,你好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啊。」我朝翔子提醒到。
「嘿嘿,我是第一次來這樣的livehouse嘛,多少有點興奮呢。」翔子放下了酒杯,笑著說到。
「你不是說,你喜歡搖滾來著嗎?卻不來看演唱會?」我納悶到。
「唔——你看,就是,那個嘛,我之前都是只買cd听的嘛,演唱會都沒有來過。」翔子游曳著眼神,說到。
「哦?是這麼回事嗎?」我望著翔子游離的眼神,總覺得哪里不對,翻出手機,百度了一下的資料,畢竟這種日本搖滾,我大概除了高橋優和尾崎豐,也沒有听過其他的了。
「翔子,你說你是喜歡來著?」我朝翔子問到。
「誒?唔,哦哦哦,對的對的,我可喜歡他們了呢。」翔子遲疑了一下,然後似乎想起來什麼一般,立刻回答到。
看到翔子這樣的神情,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直覺。
「話說,最近的專輯satisfa挺不錯的呢。」我朝翔子說到。
翔子把眼神瞥到了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到︰「唔,啊,是是挺不錯的呢。」
「沒有那種東西哦。」我喝了一口啤酒。
「誒?」翔子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所以說,沒有這個專輯,翔子你,根本不喜歡搖滾的吧。」我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繼續說到。
「不不,我是喜歡搖滾的」翔子繼續辯解著。
「另外,satisfa這個專輯是出自滾石樂隊的,和沒有半毛錢關系。好了,翔子你為什麼要撒這種謊呢?」
只見,翔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到︰「我,我」說著,從翔子眼角中,流出了幾滴眼淚。「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
「那你是」我打了一個踉蹌,我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下意識,我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奇怪,雖然我不是很能喝,但是怎麼會半杯啤酒就把我給放倒,難道說?」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撐著桌子的手,漸漸的松軟了下去,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朦朧之中,「對不起呢,浩君,我只有這個辦法」翔子一臉歉意的望著我。這是我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