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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聖吉列斯

當初第一次見到血騎士的時候,雷恩就很好奇,血騎士是怎麼得到血晶之力的,也就是聖光之力。

後來在永歌城的法瑟林高塔見到異象,他有了猜測,但不能肯定。

雷恩並不想窺視血精靈的秘密,即使麾下有五千個血騎士,他也裝作不知道。但他現在有一個計劃,必須弄清這個事情,正好收服了莉芙琳,可以從她這里得知真相。

果然,莉芙琳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了。

「血晶聖樹。」

「我們的力量來自血晶聖樹。」

莉芙芙臉上露出回憶,輕聲說道︰「三百多年前,我的老師貝洛瓦首席大法師,在一次位面旅行中遇見了一個奇特的能量生物。它似乎擁有智慧卻難以溝通,老師給它取名血晶聖樹,捕獲之後帶回了永歌城。」

「血晶聖樹是聖階異怪,脾氣非常狂暴,老師只能把它囚禁在法瑟林高塔底下,對它進行研究。」

「老師發現用鮮血澆灌血晶聖樹,過一段時間,它就會結出種子。」

雷恩眉頭一急,「鮮血澆灌?」

「不是血精靈的鮮血,用野獸的鮮血就可以了。」莉芙琳解釋道︰「復仇島上有很多野獸,血晶聖樹對鮮血的渴求也不多,每年上百頭野獸就足夠了。」

雷恩點了點頭。

他不由心想,血騎士的頭痛與渴血問題,顯然就是源于血晶聖樹對鮮血的渴望。

「血晶之力來自它的種子?」雷恩問。

「是。」

莉芙琳回道︰「把血晶種子融入靈魂,就能掌握血晶之力。」

「這種力量跟我的族人極為契合,增幅力量、防御和耐力,能夠彌補血精靈在身體上的不足,擁有治療效果,而且克制亡靈。」

「一開始,永歌城上下都非常高興。」

「可是很快就發現血騎士有很大的缺陷,經常被頭痛折磨,導致精神分裂,渴求鮮血,最終變成瘋子闖出大禍。血騎士因此被逐了永歌城,也有一些血騎士是自願離開家鄉。」

雷恩一听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血騎士這個職業有太多優勢了,血精靈高層不可能就此放棄。據他所知,這些年一直有新的血騎士誕生,可見血騎士並沒有完全被禁止。

他笑了笑,問道︰「貝洛瓦大法師沒有放棄對血騎士的研究吧?」

「從來都沒有。」

莉芙琳搖了搖頭,「攝政王不但默許了老師的研究,而且多次暗中催促,希望能盡快解決血騎士的缺陷。」

「可惜,直到老師犧牲之前都沒完成。」

說到這里,她發出一聲嘆息,「老師原本在法師之路上可以走得更遠,但是自從得到血晶聖樹以後,他就把時間精力都投入到開創血騎士上,用了快二百年,終于開發出比較穩定的冥想法,血騎士也終于誕生。」

「這些年來老師一心撲在這上面,幾乎荒廢了自己的魔法之道。」

「如果不是為了血騎士,老師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被殺死。」

雷恩微微點頭,「請節哀。」

他第一次見到貝洛瓦大法師就是在葬禮上,當時還很奇怪,貝洛瓦作為三十級以上的大法師,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死亡領主擊殺。

施法者是最強大的超凡職業。

二十級以上的施法者,每差一個階位,實力就相差不止一個台階。三十級以上的大法師,全世界都找不出幾位,死亡領主再強,貝洛瓦大法師也不至于死得那麼快。

現在才知道,原本貝洛瓦大法師已經有數百年沒有專注于魔法了。

探索魔法真理是一條艱難之路,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無論到多少級都不能懈怠,需要長年累月的高強度高頻率施法,保持自己的技巧純熟,形成一種條件反射。

太久沒有施法或者訓練強度不夠,很快就會生疏。

貝洛瓦大法師可惜了。

雷恩暗嘆一聲,看著一臉哀傷的莉芙琳,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永歌城還在研究血騎士的缺陷嗎?」

「在我離開永歌城前,听說羅曼斯大法師接手了。」莉芙琳回道。

雷恩對此並不意外。

雖然現在有自己提供日光之血,暫時解決了血騎士的問題,但是永歌城上下肯定不願意受制于外人,一定要繼續研究。

「莉芙琳,」雷恩猶豫了下,表情有些玩味的問道︰「你們知道血晶之力的本質嗎?」

「當然,血晶之力就是聖光之力。」莉芙琳的臉色很復雜,嘆道︰「從一開始,老師就告訴我血晶聖樹掌握的是聖光之力,血騎士融合了它的種子,得到的也是聖光之力。」

「只是這種聖光之力很不一樣,顏色是血紅的,扭曲、冰冷……」

「聖光之力是太陽神的權柄,祂不允許太陽騎士以外的人染指聖光之力。雖然我們身處新大陸,與拉蒙帝國距離遙遠,但是一位神祗的怒火是血精靈無法承受的,為了避免暴露,所以一直叫做血晶之力。」

「其實很多血騎士也猜到了真相。」

「來到哥譚城見到了槍翼騎士,更多血騎士也明白了,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莉芙琳不禁有些擔憂。

血晶之力還能隱藏起來,可是聖血之力就太明顯了。

凡是稍有見識的超凡者,一眼就能看出聖血之力蘊含著強大的聖光之力,哥譚城又不像永歌城那麼排外,許多超凡者人來人往,遲早有一天,太陽神的信徒會得到消息。

更令她憂慮的是聖吉列斯的尊名——光輝之主!

這顯然跟太陽神的神職沖突了。

太陽神革翁擁有眾多神職,「太陽」、「晨曦」、「烈日」、「黃昏」、「光明」、「火焰」等等,這些神職全部可以跟「光輝」關聯起來,一旦革翁得知聖吉列斯的存在,只憑尊名,祂就可能發動神戰!

神戰的第一步就是讓祂的教會出動。

拉蒙帝國自從被死亡領主率領天災軍團重創,一千多年以來,都沒能恢復到鼎盛時期。

如今拉蒙帝國的實力在人類三大帝國排在末尾。

但是太陽教會不但是拉蒙帝國的國教,只是教會總部在拉蒙帝國而已。周邊十幾個人類國度都侍奉太陽神,教會的勢力範圍遠不止于一個帝國,無數太陽騎士、神官和超凡軍團,都听命于太陽教會的命令。

哪怕哥譚城遠在新大陸,以一城之力,也難以抵抗太陽教會的遠征。

這還是只是凡人層面的戰爭。

神祗之間的只會更加慘烈,吾主聖吉列斯能否抵擋太陽神革翁的征伐?

「吾主聖吉列斯……」莉芙琳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顯,她害怕聖吉列斯不是太陽神的對手。

雷恩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笑了起來,「光輝之主自有打算,我們不必費心揣摩。你只要在聖槍騎士團里發展信徒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交給聖吉列斯去操心吧。」

「是。」莉芙琳點頭表示明白。

靈魂之眼見她還是放心不下,這是好事,說明她真的信仰聖吉列斯,為自己侍奉的神分憂,但是,其實大可不必。

光輝之主聖吉列斯根本不存在。

即使太陽神革翁知道了這個尊名,祂也找不到對手。沒有對手,怎麼發動神戰?

祂唯一能打擊的目標就是哥譚城和自己,還無法親自插手凡間。

太陽教會確實很強,太陽騎士、神官和超凡軍團的數量加起來,遠超過奧瑞思瑟帝國的巫師和軍隊,太陽教會控制的國家最多、總面積最大,堪稱艾倫厄斯最強凡人勢力。

然而太陽教會距離太遠了。

它位于舊大陸的分支,遙遠西南邊的「布萊克-阿菲德蘭大陸」,又稱黑暗大陸。

黑暗大陸的面積大約佔舊大陸的三分之一,南部大部分地區是干旱的沙漠,拉蒙帝國位于北部,與舊大陸連接。

再往北就是精靈的故鄉奧羅安,兩者隔著「內海」。

黑暗大陸和奧羅安的西邊就是「墜星洋」,往西航行,能夠抵抗新大陸的東海岸,也就是哥譚城所在的一側。

跟無盡之海一樣,墜星洋也不能直接傳送跨越,而且無法繞開,只能乘船穿過廣袤的海洋。

但這是一條無比危險的航路。

墜星洋上不但有永不平息的風暴,無數強大的海中怪物,還有許多禁區,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一片神秘的三角形區域,船只誤入其中,幾乎不可能再安全出來。

少量的軍隊可以渡海穿過墜星洋,大規模的軍團卻幾乎不可能。

因此,拉蒙帝國和太陽教會的影響力很難觸及新大陸。在新大陸上,也很少能見到來自拉蒙帝國的人,太陽騎士和神官極為少見,開拓新大陸的主要勢力來自舊大陸的東方,多數是奧瑞恩人。

小規模的太陽教會軍團,雷恩並不放在眼里。

等到太陽教會得到消息的時候,聖槍騎士團的實力早就成長到更高的地步,根本不足為懼。哪怕太陽教會要向自己下手,雷恩也沒什麼擔心的,那時候,自己應該是聖魂巫師了。

總而言之,只要聖吉列斯不封神,自己就不會對上太陽神。

祂的教會也鞭長莫及。

這些事情雷恩沒必要跟莉芙琳交待太清楚,只能自己知道。雷恩詢問血晶之血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打造一批聖血天使。

「你有沒有辦法弄到血晶聖樹的種子?」雷恩問道,「我要做一些研究。」

莉芙琳有些驚訝。

她考慮了下才回道︰「法瑟琳高塔每年都會產出上百枚血晶種子,我現在手里沒有,雷恩你想要的話,我明天就回永歌城一趟,應該能拿到一些。你想要幾枚?」

「越多越好。」雷恩當然不嫌多。

莉芙琳看了雷恩一眼,似乎猜到了什麼,點頭道︰「好的,我會盡力。」

事情說完,雷恩就不再滯留。

兩人走出莉芙琳的庭院,離開之前,雷恩想了想又說道︰「桑特拉居所可以作為光輝之主的秘密教會總部,只有聖吉列斯的信徒才能進來。我會給你開放傳送權限,你在桑特拉居所里選一個合適的地方,改建成聖吉列斯的教堂,並負責管理。」

「以後光輝之主給信徒賜福,都將在教堂舉行。」

雷恩一邊說著,一邊考慮怎麼給信徒賜福,他不能自己出面,要不然每次賜福都要當神棍,太丟份了。

必須想一個安全又隱蔽的賜福辦法。

「是,從永歌城回來我就開始著手。」莉芙琳接受了命令。

雷恩打開傳送門回到哥譚城,把莉芙琳送回她的家里就離開了。傳送門關閉以後,莉芙琳獨自站在客廳里,周圍一切都沒改變,但她仍然感覺像是在做夢,非常的不真實。

體內磅礡的聖血之力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莉芙琳走到落地窗前,向東望去,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即將亮起,借著這片魚肚白,正好可以看到高地堡壘。

她看不見雷恩的身影。

但是可以猜到,此刻雷恩一定就在這個方向,莉芙琳眼中悵然若失,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嘆。

天亮之後,莉芙琳立即動向前往永歌城。

第二天回來她就把十枚血晶種子交到了雷恩手里。

這次回去,莉芙琳沒有透露自己已經晉升聖階的消息,跟攝政王阿斯瓊格見了一面,直接表明來意。阿斯瓊格很干脆的拿出了這些血晶種子,但也表示永歌城現在也很需要血晶種子,短期之內不會再有寬裕。

听完莉芙琳的匯報,雷恩若有所思。

顯然,永歌城得到日光之血後,暫時解決了頭痛問題,已經在加快培養血騎士了。

雙方是盟友,這不算壞事。

「辛苦你了。」

雷恩收起血晶種子,跟莉芙琳說了一聲,自己傳送到黑曜塔第七層的魔法實驗室。

幾個不久前剛創造出來的克隆人走進實驗室,他們的分腦中不帶任何要素,跟普通人無異。

這些克隆人的身材相貌各不相同,但是最前面的那個與眾不同。他的身高超過兩米,身體強健壯實,體態猶如雕塑那麼完美,容貌神俊而又威嚴,凌厲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寬容,猶如神話中走出來的英雄人物。

雷恩看著這個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人,露出一個笑容。

「從今天起,你就是聖吉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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