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終的攻擊開始之前,緹亞娜與德萊厄斯都派出了小股部隊在平原上廝殺。
一是為了搶佔戰場上的空間,二是為了讓斥候可以更順利的探查到消息。
打到現在,雙方的斥候都損失慘重,已經經不起揮霍。
緹亞娜不介意擴大傷亡比,而德萊厄斯則是希望能更多的消耗德瑪西亞的有生力量,不論德瑪西亞士兵的素質有多好,他們畢竟兵員有限,當減少到一定數量,再好的素質也不可能無限作戰下去。
那時候體力將會成為德瑪西亞敗亡的致命原因。
雙方的統帥對于這樣的小規模會戰都有自己的考量,也都有自己的底線,當底線又或者勝利的曙光出現,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將自己擁有的籌碼全部梭哈。
除此以外,諾克薩斯另外兩處戰場也是他們關注的地方。
萬一諾克薩斯戰敗,緹亞娜不介意趁著諾克薩斯軍心渙散的時候,痛打落水狗。
而從密探傳回來的情報中,諾克薩斯位于南大陸的軍隊已經陷入了泥潭,而艾歐尼亞的戰爭也處在僵持之中。
這兩個地方傳回來的消息滯後性十分嚴重,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對于諾克薩斯而言,這是同樣的窘境。
在進行小規模會戰的時候,柴安平帶著鋼鐵之翼的精銳短暫月兌離了無畏先鋒,開始當起魚餌主動勾引那些想對他們動手的部隊。
不得不說,釣魚是真的有用而且快樂。
沒有了無畏先鋒營的拱衛,鋼鐵之翼的眾人也深切感受到了戰場的壓力,他們不再能肆無忌憚的揮灑魔法,而是必須計較每一滴魔力的使用,還要考慮分出一部分用于防守。
經歷過幾次險象環生後,他們之間的配合都明顯提高了幾個檔次。
眾人的氣質相比起剛參軍時更是天翻地覆的差別。
而在這期間,柴安平有注意到蓋倫仍然會偶爾消失在軍營中,外出去幽會那個動了感情的帝國刺客,柴安平感覺這不是回事,他決定找個機會跟蓋倫挑明,再順便教他兩手泡妞的技巧。
雖然卡特琳娜代表著一枚定律硬幣,但他還沒喪心病狂到把卡特也給宰了的程度。
而且等卡特琳娜被蓋倫辦挺了,沒準還能配合他把泰隆騙過來殺。
……
「戰爭星正在日漸閃耀。」
凱爾向同伴說道︰「我們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那個年輕人的身上維系著戰爭之星復蘇的希望,而戰爭正是刺激‘潘森’復蘇的因素。」
「但命運顯示,我等又將遭遇動蕩,這與戰爭星的復蘇不符,又或者是這顆星靈的特殊,導致了這樣的命運軌跡?」
「潘森嗎?」
凱爾聞言不置可否︰「或許這場即將到來的動蕩正是為了新的戰爭之神準備的。」
「我很期待祂的歸來。」
「殺死潘森的那把魔劍,那個暗裔,有線索了嗎?」凱爾問道。
「我們圍剿了祂一次,但還是被祂逃走了,祂似乎找到了其他的同伴。」
「曾經的那五個暗裔之一?」
「不清楚。」
兩位星靈陷入了沉默,曾經被暮光星靈封印起來的五大暗裔已經有三個重獲新生,還有兩個下落不明,但探查時,那些暗裔的能量早已都消失不見。
片刻後,祂們轉而說起了現如今生活在巨神峰里的人類。
阿特瑞斯。
那個被稱做「戰神」的人類。
他原本就被一些星靈視為瀆神的存在,現在戰爭星在逐漸復蘇,「潘森」隨時都有可能歸來,他的處境就變得越發尷尬。
畢竟他現在的大部分能力都源于原本屬于「潘森」的武器,以他作為凡人的天賦卻只有堅韌的意志值得稱贊。
凱爾對于這個人類戰神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他存在與否與祂貫徹的正義之道無關。
長久的交談之後,凱爾起身︰「我要繼續去監視那個‘格雷西•雪萊’,或許戰爭星徹底復蘇的時機很快就會到來了。」
……
費德提克也在和拉姆談論著有關戰爭星逐漸復蘇的事情,如果是平常的時候,祂們會認為天人的統治仍然穩固,就連死去的星辰也能重新醒來。
但現在,費德提克卻堅信時機到來的時間越發臨近。
祂得出的結論與星靈完全相反,這不是動蕩,而是將改變符文之地的劇變!
「盛極轉衰,本就是天地至理。」
嫉妒的雙眼則在骸骨聖殿上逡巡,隨著這座聖殿與現實的聯系越發緊密,祂也開始變得越發緊張。
緊張費德提克的存在,哪怕知道費德提克不可能與自己爭奪聖殿,但這種惡魔的天性是祂也無法忤逆的屬性,畢竟如果祂開始對抗,就相當于是在否認「自我」。
費德提克看著祂的丑態,發出淡漠的嘲笑︰「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了,否則時機到來之前,你這個蠢貨就要毀掉一切。」
嫉妒默不作聲,不過意思已經十分明白——麻溜滾蛋。
「不要死盯著聖殿,結果讓戰爭出現意外,哼,這個國家的國都……倒是意外的熱鬧!小心連你都栽在里面。」
說起自己拿手的業務,嫉妒頓時笑了起來︰「你在教我做事?」
「斯維因的能力確實不錯,這樣的局面竟然被他穩住了,就連‘黑色玫瑰’都沒有選擇動手,我確實該幫他們推一把了。」
「你想做什麼?」費德提克好奇道。
「與你無關!」
「嘖。」
費德提克的身體化作一群漆黑的渡鴉飛入黑暗之中,森冷的紅光逐漸消失不見。
沒有更多的猶豫,祂直接離開了這片與現實世界隔絕的空間,因為祂對于這些東西確實只有「問一嘴」的興趣。
「黑色玫瑰……」
嫉妒隨手劃出一道光幕,里面緩緩出現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全身都藏在長袍中,臉上帶著白色面具的男人,他正處在一個密閉的房間中,房間中只有明黃色的燈光。
「無面人……嘿。」
嫉妒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
……
深夜,一聲淒厲的尖叫突然傳來,那是一個身穿裝甲的女騎士。
她驚恐的指著不朽堡壘的外牆,面容驚駭,雙腿緩緩軟倒。
她的尖叫聲很快引起了守衛的注意,一隊隊巡邏隊迅速靠了過來,接著他們也看到了令人心神震撼的一幕——
在整個帝國中擁有著至高權力的大人物,崔利法議會的三大支柱之一,神秘的「無面人」閣下,此時此刻被三只金屬制的荊棘玫瑰牢牢釘在不朽堡壘十米高左右的外牆上。
其中一只玫瑰插在了面具的眉心,一只插在他的心髒,還有一支貫穿了他的小月復。
殷紅的血跡從他早已死去的尸體上往下滑落,在素白色的牆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在尸體的旁邊,用血液寫著幾個字︰
【斯維因,我終將歸來!】
無面人死了?
誰能悄無聲息把他的尸體在眾目睽睽之下送到不朽堡壘?
還有這句話……到底是誰寫的?
看見這一幕的人,腦海中不可抑制的冒出各種問題,而這樣的盛大登場,也意味著這個駭人的情報會立刻被所有貴族知曉。
那段血字也會成為詰問斯維因的利器!
而有些知道那些黑色荊棘玫瑰象征著什麼的人,則立刻臉色大變著去告知自己的「主人」。
這一夜,帝國注定無眠。
斯維因一拳砸碎了身邊的石柱,無面人的死亡直接打破了他盡力挽回的僵局,原本重新收斂起來的黑色玫瑰必然會再次活躍起來,更不用說那三支來歷不明的玫瑰,恐怕更是會被很多人認定是樂芙蘭的手筆。
他很了解自己的對手,樂芙蘭不可能通過這種手段來宣告自己的回歸,那個女人肯定會選擇等到自己跌落地獄之後,才跳出來對他冷嘲熱諷。
但他了解沒有用,因為他很清楚整個帝國內,那些黑色玫瑰里激進的成員一定會上當……
「到底是誰?!」
無面人一死,他統領的殺手組織都陷入混亂之中,要不是斯維因立刻著手讓石匠會介入其中,掌控大局,恐怕這部分力量就要月兌離議會而去。
「想要徹底激化黑色玫瑰跟議會的矛盾,會是那頭狡猾的吸血鬼嗎?」
斯維因腦海中閃過無數弗拉基米爾會這麼做的動機,說到底,在帝都內能夠將無面人悄無聲息殺死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不論是哪個都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決定。
「只能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