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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卡洛斯整座城堡就像是寒風城的縮影,戰爭的征兆已經出現,穿著甲冑的人員不斷在城堡中來去,給這座威嚴的城堡帶來一絲急迫感。

寒風城的白天很短,往往傍晚的時候就已經漆黑一片了。

這大大限制了柴安平和拉克絲的活動時間,他們兩個都不插手寒風城的事務,甚至在沃爾什的計劃中柴安平都不需要做什麼準備。

他負責的只有最後一步——

當巨龍出現的時候,殺死它!

這些天他抽空看完了那本屠龍勇者的自傳,說實話,弗雷爾卓德人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這本傳記也充斥著許多語法錯誤,只能說勉強能看,這是一個充滿著自大狂口吻的故事,不過若是從結果倒推的話,他的自大倒也不算過分。

屠龍勇者的名字叫做「辛」,來自一個偏遠的古老部族「拉曼達」,他是數百年來部族最強大的戰士,使用一根得自神秘地窟的黑色石棒,任何冰原上的怪物亦或者獸靈都在他的石棒下被砸的粉碎。

他所使用的力量不光光是「形意」,在地窟中他還意外獲得了某種血脈的傳承,獲得了無比強大的力量。

在傳記里,他聲稱自己是不死的,就算是古神也不能殺死他。

辛有著碾壓巨獸的臂力,也有著各種神異的血肉能力,就像是遠古傳說中的「大巫」,但又有著截然不同的地方。

辛原本就是雪原上的天才,他很早就領悟了屬于自己的形意,在這股力量的幫助下他更是變得無比強大,他的威名在弗雷爾卓德傳得比自己的部族還要遠,就連那些半神獸靈也不願意與他為敵。

傳記上相關的描述不多,這在辛的心中算不上多大的成就。

他自認這一生最大的成就是屠龍!

那是一頭獨佔了大片雪域的惡龍,並到處散播著死亡與恐怖,生活在那片雪域中的凡人無不顫栗與它「培東」的凶名。

傳說培東已經在弗雷爾卓德這片土地上存在了悠久的歲月,它是一頭早已成年的巨龍,甚至有人聲稱他蘊含著一部分巨龍血脈的源頭,就連艾尼維亞也不願意與它為敵。

培東殘忍暴虐,它圈養著凡人,偶爾會從中挑選出自己喜歡的血食,並強制凡人以它為信仰,除此以外闖入的生物都會被它無情的殺死。

傳記里記載了許多培東的傳說,似乎辛很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襯托他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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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拉曼達部族的外出狩獵中,培東襲擊了部族駐地,掠走了大量的兒童,等到辛帶著外出狩獵的戰士回歸之後,等待他們的只有支離破碎的家鄉和冰涼的尸體。

這讓這位雪原的戰士出離憤怒,在安置好剩余的族人之後,他毅然決然踏上了尋找培東的旅程。

故事的結局自然是遠古的魔龍喋血冰峰之上? 人類強者沐浴著滾燙的龍血走下山巔? 成為了新的傳奇。

辛在自傳里留下了許多對戰巨龍的心得,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屠龍的可信度,也難怪沃爾什會特地將這樣一本書交給柴安平? 對于下一任屠龍勇者來說? 這確實是非常寶貴的經驗。

「如果那頭冰龍是希瓦娜的兄弟姐妹? 那它肯定還沒有成年,不可能像培東魔龍一樣強大。」

事實上,這本傳記更為吸引的是辛所描述的「神秘地窟」!

在離開地窟之後,他突然擁有了超凡月兌俗的偉力,並且在多次遭受魔龍致命攻擊之後仍然活著? 最後殺死筋疲力竭的巨龍。

這種能力——不死的能力? 實在是太有特點了!

蠻王!

但蠻王的經歷又跟傳記里所描述的地窟毫無關系,甚至就連力量的根源也不相同。

在他獲得了怒火之力後,就懷疑過蠻王或許在部族被毀滅的那個夜晚也覺醒出了跟自己相同的情緒力量? 這或許也是他能在致命傷害中保持生命力的原因。

「這塊雪原的秘密真是太多了。」

他不禁感慨,蠻王的部落不出意外應該是被暗裔亞托克斯覆滅,這就又牽扯出了一股力量。

這塊遍布著遠古魔法和神秘能量的大陸簡直……太有趣了。

要是柴安平是什麼所謂的考古愛好者? 在這里一定能夠看到瓦羅蘭大陸千萬年來的變化縮影。

「格雷西,我們晚上要去哪里?」

拉克絲的詢問將柴安平發散的思緒拉了回來,不論何時,寒風城對于都城人來說都是一座無聊透頂的城市,更別說因為有可能發生的戰爭大量的商隊和戲團都南下遷離了這里。

兩人此時漫步在空蕩的街頭上,目送著不知道第幾批巡邏衛隊經過。

寒風城大部分區域已經進入了宵禁,只有小部分夜市還保持著活力,也讓這里的人群反而更加稠密起來。

酒館里到處都是夜不歸宿的酒漢,如果光是看酒館里的景象,恐怕根本不會有人能想到這座城市即將面臨十萬弗雷爾卓德部族的侵擾。

「嗯……」

柴安平皺眉思索起這個比弗雷爾卓德秘密還要艱深的問題。

他已經把這個問題和「晚上吃什麼」,「去不去食堂」這種人類的共同困惑並列同級。

「天氣這麼冷,要不然咱們還是趕快上炕睡覺吧?」

他決定回歸淳樸人民的冬日主要活動。

「我看,晚上就去右邊的雪峰上逛逛吧?」拉克絲答非所問,壓根就不考慮柴安平的建議。

「不要去給人家斥候添麻煩啊!」

柴安平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她厚厚的氈帽。

拉克絲帶來的閑書早就看完了,現在有柴安平盯著,她又沒辦法搜羅北地的禁書,可以說是非常絕望了。

看著拉克絲鼓起的腮幫子,柴安平忽然計上心頭︰

「這些酒館是打探情報的好地方,保不準就會有諾克薩斯的探子,要不咱們抓內奸去?」

「哦?!」

拉克絲眼里閃過亮光,語氣突然急促且莊重起來︰「為了寒風城的安全,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雪萊先生!讓我們趕快出發吧!」

偵探游戲!

yes!

柴安平了然的收回視線,內心毫無波瀾,他早該想到這個破主意的!

少女的好奇心有時候比貓還要強烈,當初在都城的時候可是連娼館都敢跟著他進去。

隨便找了家環境好點的酒館,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德瑪西亞是個恪守道德的國家,總體上的人民素質都偏高,所以酒館里雖然不少人喝大了都在高談闊論,但很少有污言穢語,熱鬧的場景進一步激發了拉克絲的探索欲。

「歡迎光臨!」

侍者將他們引向了吧台,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卡座或者獨立的桌子可以讓給一對年輕情侶了。

柴安平扯了一下拉克絲的帽檐,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表現得這麼明顯,就連傻子都知道你動機不純了。」

「……喔!」

拉克絲老實的縮在他身邊,小巧的手擺弄好自己的帽子。

她已經進入狀態了!

偵探模式!

柴安平不想讓拉克絲破壞了自己晚上的放松時間,說起來他也已經有很久沒來這種場所了,當初在訓練館的時候瓦倫倒是天天約他,現在位高權重之後反而沒了那麼輕松的場合。

他牽起拉克絲的手在邊緣的吧台前坐下,調酒師走過來詢問兩人想要什麼酒。

拉克絲將求助的視線望了過來。

「咳……一杯朗姆酒加一杯果酒,果酒度數低一些。」

「好的!」

見拉克絲還在東張西望,柴安平便開始跟她胡謅起一些刺探情報的要領。

「首先我們的目光一定不能直勾勾的盯著別人,這會引來別人的注意。」他在拉克絲的耳邊低聲說道︰「要學會用眼角的余光,還有借助遮擋物……嗯,靠在我的肩上會是一個好選擇。

這是最基礎的要求,形體動作也要自然一點……對,人也倚在我身上,殿下你怎麼感覺又重了?」

期間接過調酒師推過來的兩杯酒,柴安平嘖了一口,又順便點了幾盤下酒的烤肉。

北地人不講武德,柴安平特地強調了果酒的度數要低一點,但似乎對拉克絲來說仍然偏高了,辣得她不時吐舌頭。

「殿下,喝酒的時候一定要保持正常!低調!」

他嚴肅道︰「要不然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來,再大口喝一口。」

拉克絲︰……

捉弄拉克絲之余,柴安平自己也在打量著這座酒館。

他倒是沒想過揪出什麼諾克薩斯的間諜,這麼小的概率要是能被他撞上那也真是沒誰了。

要是真想抓諾克薩斯的戰爭石匠,返回彌卡洛斯城堡去調查調查那些家僕沒準幾率還更大一些。

他一眼掃過去,果然酒館里也都是來尋樂飲醉的正常人——當然他本身也不具備一眼看穿間諜偽裝的本事。

他甚至還能感覺到煉金魔力的躁動……

咦???

你不對勁!

這座酒館里面怎麼有人在使用煉金藥劑?!

「你發現什麼了嗎?」

拉克絲帶著一絲興奮問道。

「呃……並不。」

柴安平想起當初抓包小胖子普洛塞西時候的場景,那可是滿兜不可描述的劣質藥劑。

他打消了拉克絲的疑惑之後,又開始尋找起出現在酒館里的藥劑。

以他現在的能力已經不需要兩條直線鎖定一個焦點了,憑借著發散出去的絨狀魔力,他立刻將目標鎖定到了一個穿著厚襖子的瘦高個身上。

「嘗嘗吧,先生。」

他正在推銷著某種藥劑︰「它可以讓你見到巨神峰上的純潔女神!」

「噗——!」

柴安平一口氣沒憋住,果然是特麼這種不正經的東西!而且還是某種「精神」產品!

某種程度來說,這應該算是產品升級了吧?

他收回注意力,不想讓後續的談話破壞自己的美好心情。

漫長冬夜里還需要藥劑助興的人,一定很寂寞吧?

「你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拉克絲抓住他的手腕︰「快跟我講講。」

「你別瞎說呀,殿下!」

柴安平瞪了她一眼︰「我才沒有听到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

「少兒不宜???」

「咦?烤肉送上來了。」

酒館的烤肉火候烤的有些老了,但因為醬料的原因還是噴香四溢,也不知道是什麼獸類的肉,肉質松軟、一咬下去就有濃郁的肉汁涌出,咸香可口,非常下酒。

「真不戳!真不戳!」

用烤肉堵住了拉克絲的嘴,她也很快沉浸到了肉食的美好中去。

……

在喝得暈乎乎之後,拉克絲很遺憾的還是沒能在酒館里發現行蹤鬼祟的人,這讓她在離開的時候把氣全撒在了柴安平的背上。

「可惡!」

她粉拳打在柴安平的背上,綿軟無力,就像是在按摩一樣。

柴安平嘴角掛笑,付過錢之後就準備背著拉克絲離開。

「小兄弟,喝了酒可別亂跑!寒風城的宵禁可不是玩笑!實在不行附近的旅館對付一晚上剛好!」

門口的酒保看了眼兩人,善意的提醒道。

「我們住的地方就不遠,謝謝了啊。」

柴安平朝那酒保點了點頭,一手推開了酒館的門。

「嘶——」

寒風一下子灌過來,正在喃喃自語的拉克絲猛地縮了一下脖子,努力想要躲開正面的風。

「好冷!」

「喝醉了之後連最基本的魔力都沒循環了……」

柴安平只好渡過去一點魔力,保持她的溫度。

不過風這麼一吹,拉克絲倒是清醒多了,她靠在柴安平耳邊,聲音糯糯的吹出濕熱的氣。

「哎?要回去了嗎?」

「不然你還想接著喝?」

「咕嚕咕嚕……算了還是回去吧。」

離開燈火通明的酒館,街道上一下就黯淡了下來,街燈投下橢圓形的光斑,努力照亮無人的街道。

柴安平找準方向,朝著彌卡洛斯走去。

「嘶——哈——嘶啊!」

在路過一個狹窄的過道時,昏暗的陰影里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而令人面紅耳赤的嘶吼聲。

因為聲音里只有一個主角的原因,柴安平不由生出了一絲好奇。

這里是兩座房屋之間的狹縫,中間還堆著不少木箱、雜物,他的目光透過黑暗直接看見那個依靠在牆上不停顫抖的男人。

男人臉上的青筋炸起,皮膚上浮現出不健康的血紅色,雙手試圖抓握住什麼,結果只是在無意識的抓撓著牆面。

「嘖,這藥劑的藥效竟然這麼大?也不怕喝死人?」

柴安平眉頭一挑,分出一縷煉金魔力幫忙消除了男人體內的一部分藥力,男人受到刺激立刻呈現出一副如登仙境得表情,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淦!怎麼有種我在幫陌生人手沖的錯覺?!」

柴安平嫌惡的立刻收回視線,連那一縷煉金魔力都直接截斷不要了。

「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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