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平輕輕揮動手中的雷電之刃,他的背後便悄然涌現出虛幻的火焰和雷電。
氣勢自生。
威儀萬千!
塞拉斯怔住了一瞬,他就仿佛回到了當初險些被柴安平星辰大劍千刀萬剮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栗。
該死!
該死!
他在內心瘋狂咆哮,他如今已經比以前更加強大。
不但擁有了死亡之力,甚至在此時還擁有著得天獨厚的神眷!
格雷西•雪萊,這次我絕不會再輸給你。
絕不會!
他的面目猙獰,眼中黑焰燃燒,全身上的能量也狂躁的涌動起來。
「蒙多!」
在他一旁的蒙多單手握著切肉刀,扛在肩上,寬厚發紫的大舌頭不受控制的吐在外面,那些由他月兌落的血肉形成的妖艷火焰環繞在他的身側。
領域向外擴散的力量此時全部都灌輸到了兩人的體內。
「我將殺心贈予,你們待我如何?!」
柴安平將電刃抬起,斜指向下的刃尖堪堪及腰。
他低沉的質問剛剛說完,三方大戰瞬間爆發。
狂怒之下的柴安平肆意釋放著自己的殺意,他手中電刃撩起,道道雷霆從天落下,青色的閃電直接將蒙多劈飛出去。
「格雷西•雪萊!」
塞拉斯怒吼著柴安平的名字,整個人化作一道灰色霧氣,在穿透閃電之後,最前方的鬼手猛地凝實朝柴安平的胸口抓去。
柴安平眼神森冷無比,左手探出,將塞拉斯的拳頭牢牢抓住。
隨即他的嘴角勾起︰
「焚燒!」
他整條手臂的紅色神紋驟然亮起,恐怖的熱量瞬間轉化成滔天的火焰將塞拉斯整個人化成的霧氣點燃。
隨著火焰出現,暴虐的氣息來到頂峰。
柴安平虛立在半空中,就像是自火焰中走出來的君主。
正要向人間展示自己的威嚴。
火焰中,黑氣和紫光頻繁閃動,塞拉斯連連發出不甘的吼叫聲。
「蒙多!!!」
蒙多被雷電燒出的傷口已然愈合,此時再次高呼著自己的名字雙臂肌肉虯起,猛地一擲!
切肉刀上附著火焰飛砍而來。
「呼——呼——」
整把大刀在空中呼嘯,火焰賦予了其急速。
柴安平身上的火焰仿佛受到了挑釁,凌厲的雷電之刃猛地覆蓋上紅色火焰。
柴安平感覺到了「它」的戰意。
「斬!」
堂正、莊嚴的暴怒之炎隨著他的劈砍如同延長的刀刃,火紅的縴細炎柱轟在切肉刀的刃面上。
「嗤——」
火光四射。
雙方炙熱的溫度在踫撞中心位置產生了質變,一縷白光乍現,緊接著便是劇烈的爆炸。
蘊含著神力的洶涌爆炸遠不是死神飛彈所能比及的,憤怒之炎終究是佔據了上風,血肉點燃的邪異之火在爆炸中被徹底湮滅,在一側失去了支撐之後,爆炸的火光便瞬間朝著蒙多一側狂涌而去。
「蒙多!」
痛苦之河的河水掀起幾十米高的浪潮,想要撲滅這股火焰。
兩者拍擊在一起,河水中被囚禁的靈魂一個個在這火焰中發出痛苦的哀嚎,隨即被燒成虛無。
「嚓——嚓——」
被穿成兩半的切肉刀倒卷,爆炸的威力讓它突破了河水的防御,鋒利、灼熱的刀尖飛躍半空,精準洞穿蒙多的胸口。
他的血肉瞬間被燙的焦黑,蒙多發出一聲慘叫,被巨刃狠狠釘在了地面上。
另一側,好不容易從柴安平嵌著的左手中逃離的塞拉斯艱難的重新現出形體。
他的身體上遍布著紅色的裂痕,憤怒之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東西!
「就只有這種程度了嗎?」
柴安平的呢喃聲都像是質問,他緩緩落下,**的腳踝踩在地面上,土地塊塊皸裂。
他踩出一步,腳下便雷蛇四走,順著龜裂開來的土地溢散。
姿態儼然。
「為什麼!」
塞拉斯恨而發聲,明明他為了變強都付出了那麼多代價,游走在死亡的邊緣,甚至還變成了這副鬼模樣,可是為什麼還是打不過柴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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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能不死!」
「為什麼你能變得這麼強?!」
濃郁的死氣將他環繞,他開始不顧一切的吸收領域內的死氣。
這龐大的領域內,短短時間造就的滅絕行徑是任何一頭亡靈都鐘愛的地方,但卻不代表著他們可以瞬間將其吸收!
過度的貪食死氣,只會讓亡靈失控成為毫無理智的怪物。
塞拉斯在白崖城的時候就險些成為那種東西。
他一把放棄了腰間懸著的聖石手槍,將其隨即的棄置。
「我不服!我不服!」
漆黑的死氣和空氣中彌散的紫霧齊齊朝他的身體涌入,他的一雙眼楮開始發生了變化,一只變成了純黑色,一只則變成了紫色。
瘋狂的念頭不由自主的開始佔據他的腦海,憑借阿刻戎給予他的權限,他可以輕易地調動殘留在領域中的濃郁死氣。
「哼!」
柴安平一聲冷哼,洶涌的火焰從他的身體中奔騰而出,如一條條黑龍飛來的死氣被火焰侵吞,兩者將整片天空都映成了黑紅色。
如同世界末日的景象震驚得子車一直催促扎克離開這個地方。
不論是柴安平身具的兩種能量,亦或是死氣、阿刻戎的痛苦之源,都是極為高級的能量,只不過,柴安平作為能量的主人顯然擁有著更為強大和高效的利用方式。
蒙多耗費了好長的才成功從地上掙月兌出來——
將它嵌進地面的金屬刃尖被融化成了一坨圓盤,他爬起來時還將其扯了起來。
紫色的血液潑灑,心愛的手術工具被毀,讓他陷入了極為狂躁的狀態。
「蒙多!蒙多!」
他一遍一遍念著自己的名字。
柴安平腳下一蹦,洶涌的雷電驟然迸發,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轟!」
躍動的雷電之刃劃出一道刀光,他出現在蒙多的面前,直直舉著電刃將其捅進他的心口。
雷霆迸射!
蒙多心髒處的光膜和利刃劇烈踫撞。
雷霆和火焰順著利刃瘋狂涌入蒙多的身體中。
他魁梧的身體立刻開始崩解,他的血肉在消融,腥臭渾濁的體液混著髒器從他的小月復流出。
「蒙多!」
蒙多的眼楮瞪得溜圓,這種極致的痛苦即使是他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愉悅,更何況暴虐的電光正在肆意的破壞他心髒處的光幕。
看著柴安平冷漠至極的雙眼,他忽然萌生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痛苦之河裹挾著他飛速後退,柴安平甩了一下手中的電刃,看著蒙多一點一點在河水中「融化」。
這是雷霆符文賦予他的能力。
將生物的一切存在向最基礎的結構分解,在柴安平的眼里有點像是前世看過的「電解」。
「那光幕……太過堅硬。」
他擰著眉,這樣的斬擊都無法將其擊碎?
「直視我!」
另一邊大肆吸收了死氣的塞拉斯眼神里充滿了癲狂,對柴安平忽略他的存在感到了無端的羞辱。
雖然柴安平已經燃盡了大部分的死氣,但他短時間吸收的死氣已然超過了極限。
同時還有阿刻戎灌輸進他身體里的痛苦之力!
此時塞拉斯胸口處的靈魂之焰已經布滿了妖異的紫色結晶,黑色的死氣遍布他的全身,讓他更像一頭失控的怪物了。
「直視你?」
柴安平漠然的反問,這個曾經高呼著法師無罪的偽善者,如今為了自己枉顧上萬人姓名的亡靈,有什麼資格?
他心中的怒火強盛︰「你!有什麼資格!」
柴安平腳下一跺又消失在了原地,塞拉斯的臉色倏然凝重,他右手鬼爪悍然向後方抓去,一時間他身上的死氣帶起了陣陣的陰風,如有千百個靈魂哀嚎,灌耳的魔音幾乎能令人瞬間失去理智。
在他的後方驟然響起雷電的淒鳴,一抹電光幾乎充充斥了塞拉斯的所有視野。
「雷霆!」
柴安平一聲暴喝,瞬間壓制了周身試圖侵擾的死氣。
萬鬼皆寂!
塞拉斯臉色大變,身軀立刻霧化,那柄雷電之刃不但勢如破竹突破他所有防御,還將他最為強大的鬼手直接劈開。
「刺啦——」
雷電之刃仿佛是撕開了一件衣服。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柴安平凝視著塞拉斯那霧化了一半的腦袋︰「以為霧化可以規避我的斬擊嗎?」
塞拉斯的嘴巴微張著,密密麻麻的閃電將所有他霧化的身體全部吞噬,進而磨滅!
「不……」
他所積聚的浩蕩死氣在柴安平熊熊火焰之下成為了最純粹、滋補的燃料。
一刀!
又一刀!
柴安平輕松的施展出雪暴式,只不過這次刀氣中的能量主要都變成了雷霆和火焰。
氣象萬千!
「接下來還有蒙多……」
「盡早解決他!」
柴安平感覺自己已經越發熟悉了身上的這股力量,下一刀一定可以斬開蒙多的心髒!
他凌空飛起,整個人便站在黑河的上空,那森寒不祥的詛咒無法侵擾他的身體。
他的目光穿透漆黑的河水,看見了正在河水中遁逃的蒙多,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基本沒有了血肉,只剩下了大半副骨頭,他的心髒在幾條血管的勾連下還緊緊貼在骨架上,周圍的能量涌動,想要修復他的身體。
然而符文的力量太過暴烈,想要短時間就修復無異于異想天開。
柴安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在這種狀態下,他可以說是性格或多或少都被影響了一些。
他手一抬,雷電之刃直接爆射而出,帶著玄妙的刀藝猶如一根利箭向蒙多的心髒沖去。
「怎麼可能讓你得逞!」
高空之上察覺到敗北的阿刻戎怒道。
祂從門里探出來的手臂當機立斷,將自己的小手指探入掌心的嘴巴中,接著直接將其咬斷!
如果蒙多的心髒被毀,他就徹底斷絕了希望,既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
風女能搏,祂也可以!
被祂自己咬斷的手指直接消失,所蘊含的神力則悄然送進了領域當中去。
「何苦呢……」
風女悠悠嘆了口氣,阿刻戎寧願無法阻擋祂也要將自己的力量送進領域,顯然已經是顧此失彼,失去理智了。
她一掌拍在阿刻戎凝出的法相身上,這具原本與祂爭斗不止的法相竟然轟然崩塌。
「咦……不對勁?」
風女的臉色變了。
而那缺失了一根小手指的手臂卻再次撲了過來。
……
電光沒入痛苦之河中,眨眼之間便到了蒙多的骨架前。
「滋滋滋……」
河水沸騰。
「吼!」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洶涌的水流突然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一只由漆黑河水凝聚而成的大手驟然將那電光給抓住。
「轟隆!」
暴烈的雷電直接爆開,將這只大手給炸得七零八落,但很快,這只大手又再次凝聚起來,同時凝聚在蒙多骨架周身的還有一副巨大的身軀!
通體由漆黑的痛苦河水組成。
柴安平瞳孔微縮,在領域的頂穹上又開始轟然落下大量的痛苦河水,看起來大有要將整個領域都淹沒的架勢。
而且,他感覺到了河水的變化!
原本沉寂的河水就仿佛突然擁有了靈智一般,給人以深邃的恐懼感。
下一瞬間,柴安平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
那副巨大的軀體裹挾蒙多的骨架以及心髒從河水里站了起來。
整副身軀將近七米高,此時站立在水面上,沒有瞳孔的雙眼看向柴安平的位置。
「凡人,你,該死!」
話音剛落,席卷了整個領域的痛苦之河暴動起來,從天空中看下去似乎可以看見河床底下有著一只只隨著水流擺動的蒼白的手,淒厲婉轉的歌聲斷斷續續的從河面上傳來。
柴安平陡然感覺到了一股重壓,逼迫著他落到水里去。
他冷哼一聲,身上涌動的神光與這怪異的歌謠對抗著。
絲毫不落下風!
從剛剛水巨人的話,再透過領域內的異變,他對現狀隱隱有了猜測。
但是——
那又怎麼樣?!
他手中一抓,又是一柄電刃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才該死!」
電刃指著小巨人的身體,他哂然一笑。
「吼!」
水巨人發出一聲咆哮,腳下的水流涌動,將他托了起來。
「轟!」
他迅速的來到柴安平面前,巨拳轟擊而出。
柴安平手中電刃橫斬而過,高度凝聚的大手瞬間炸碎,而他手中的刀刃同樣被湮滅。
「哦?!」
柴安平眉頭微掀,手中一抓又是一把電刃出現。
而有腳底下源源不斷水流提供助力,水巨人也幾乎瞬間便凝聚出了自己的胳膊。
轟——
又是一次交擊,水珠飛迸,電弧激蕩。
電光照亮柴安平臉上此時認真的神情,也讓他發現了出現在水巨人腦袋中的一根小手指。
「吼!!!」
水巨人咆哮,粗壯的雙拳連連轟擊,柴安平手中光刃閃爍,就像一尊下凡的雷神,兩人眨眼之間就交手了上百記。
柴安平幾次三番想要斬開水巨人的頭顱,可惜都被擋了回來。
他看出了水巨人依憑著浩浩湯湯的痛苦之河,體力根本沒有窮盡的之後,便立刻調動怒火之力。
「焚燒!」
洶涌的火焰瞬間從他的全身沖出,他首先要去切斷的就是水巨人腳下的水流。
「吾即痛苦!」
水巨人爆喝一聲,雙掌倏然合十,既一掌拍碎了柴安平手中的雷電之刃,又飛速引動了周圍的河水。
一道道水龍卷沖天而起,在兩人的四周瘋狂旋轉。
激蕩的水滴都有著子彈的威力。
隨即這些水龍卷陡然調轉方向,朝著柴安平的身體轟去。
「喝!」
柴安平雙手握拳,身上神紋光芒流轉。
他通身被一個不斷擴大的圓形火球包裹。
火球的直徑隨著他的催動不斷擴大,就連水巨人都不得不因此後撤。
「轟!」
「轟!」
一條條水龍砸將過來,被燙成虛無。
隱藏在火焰中的柴安平頭發根根倒豎,橫眉怒目,無盡的神光從他的眼中綻出。
這一刻他有焚盡整片領域的沖動!
而事實上,他也正打算這麼做!
兩種力量更為精密的利用,沒有辦法輕易實現,但是這種粗暴的破壞卻是極為簡單。
「我有怒火滔天,燒盡一切人間不平事!」
「轟……」
龐大的火球中彌散著電光,似乎根本無法阻擋其展露出真正的威勢!
它要頂破這虛假的天穹!
它要燒盡地上這不屬于人間的水!
「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隱約間,他似乎听到了什麼氣急敗壞的聲音。
巨大的火球在這片空間中就仿佛變成了一輪煌煌大日,灼熱的氣息將無數的河水蒸發,原本的建築也在這火焰中逐漸變成細碎的粉末。
被污染變成怪物的祖安居民在火焰中獲得了淨化。
「休想!休想!」
無盡的痛苦之河河水在巨人的控制下,縱躍飛起,恐怖的浪潮攀升將近百米高,沉重的水流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響。
這一刻,河水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天狗,張大了它的血盆大口,企圖將這輪曜日一口吞下。
「轟轟轟!」
無數滾燙的水蒸氣將紫色的天空都遮蔽,雙方的對抗顯然來到了終點。
這仿佛世界毀滅縮影的一幕沒有任何的見證者,在爆炸聲中消散、破碎的黑狗昭示著這場戰斗的勝者。
「嗤——」
在稍顯黯淡的大日中,一道筆直、巨大的雷霆突兀的從中射了出來,它穿過了濃濃的水蒸氣,來到水巨人的面前。
命中!
穿透!
蒙多的心髒在這電光中無聲崩解消融。
「轟隆隆……」
隨著心髒的破碎,這片剝奪了無數生命的領域也終于迎來了崩塌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