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大人,您怎麼坐在這里?」
普洛塞西挎著個鼓囊的腰包,走下馬車,看見柴安平頓時驚訝道。
他昨天已經得知了柴安平的住所,現在是來給他送錢的。
「啊……是普洛塞西啊。」柴安平聞言抬起頭,迅速收斂起情緒,淡淡的笑了一下。
普洛塞西賊兮兮的坐到他旁邊,低聲道︰「大人,不知道有沒有听說昨晚上發生的大事?」
「……知道。」
「唉!小日子不好過了。」普洛塞西煞有介事道︰「我是從城西實驗室那邊過來的,就連那邊都冷清了許多呢!」
「小的還以為大人今天也會去實驗室,就在那邊等候了,大人今天不去煉藥了嗎?」普洛塞西問道。
柴安平想想愛勒貝拉現在的狀態,還是搖了搖頭︰「今天就不煉藥了,你自己想去那邊看書的話可以去看。」
「是,大人!」
見產品興致不高,普洛塞西原本的興奮勁也消退了下去︰「這里是昨天小的去售賣那二十管濃縮精力藥劑的收獲,原本一管正常的精力藥劑是30銀幣,濃縮的就是3金幣,不過大人煉制的精力藥劑品質極高,收購的老板出到了一管4金幣!
二十管總共是80金幣!」
他拍了一下袋子,里頭發出輕微的金屬撞擊聲,小胖子輕而易舉的說出一個能讓柴安平直接無視自己現在心情的數字。
八十金幣!
天啊!
這是他八個月的工資了!
這是印錢嗎?
他的心情一下子激蕩起來,小胖子的包里放著八十枚金幣!
「咕嚕……」
不爭氣的吞了口口水,他對煉金術這門技藝的吸金能力有了更清楚的認知……要知道那些精力藥劑所需的煉金素材也才6枚金幣啊!
接過袋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八根用紙包裹著的長條,里面分別裝著八十枚金幣。
「我拿其中四條,剩下的你留著購買以後的煉金素材。」
「是!」
小胖子平時幫那些缺德煉金術師販賣禁藥,自然是見過這麼多錢的,不過像柴安平這麼大方直接給一半的,確實是少見。
他不由有些感動,並且再次堅定了自己要追隨柴安平的決心。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沒有打听雪萊大人大中午坐在馬路牙子上是什麼獨特的癖好,普洛塞西想著實驗室里頭的書籍心頭火熱,將錢交給柴安平之後就麻溜的上了來時的馬車離開了。
目送著馬車遠去,柴安平掂量下手里的四十枚金幣長舒了口氣。
「錢來轉運!」
休息夠了起身返回蕾娜塔的面包店︰「愛勒貝拉,好些了嗎?」
「嗯?」
「已經睡著了?」
一晚上沒睡的愛勒貝拉哭了一陣之後現在已然靠在蕾娜塔的懷里睡了過去。
「這……」
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淚痕猶掛,柴安平模了模鼻子和蕾娜塔對視一眼。
「噓!小姑娘怕是一晚上沒睡,哭累了就睡過去了。」身為過來人的蕾娜塔低聲道︰「你自己把她抱回去吧,我這店里還得忙呢。」
「哦……」
受不了蕾娜塔眼里的調侃責難,柴安平趕緊上前輕輕地將愛勒貝拉給攔腰抱起來。
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抱個嬌滴滴的小女生非常容易,平穩的將愛勒貝拉抱起,她金色的長發拂過他的手指,耳邊還能听見愛勒貝拉細微的呼吸聲。
「嘖。」
剛升起一絲漣漪,柴安平忽的一怔,愛勒貝拉的身上怎麼好像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什麼……情況……」
帶著滿月復的疑惑,告別了蕾娜塔,柴安平抱著愛勒貝拉回到她的房間。
粗略的檢查了一番愛勒貝拉的身體,她身上確實是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如果是在去厄文戴爾山脈之前,柴安平可能會忽略這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經歷過幾場大戰之後,他對這股子味道已經是非常敏感,而且愛勒貝拉身上沾染的鮮血沒有野獸那種極為腥臭的味道。
……那就是人的血!
柴安平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百麗雅商業街的流血事件。
愛勒貝拉當時在場!
將愛勒貝拉放在床上躺好,柴安平回到客廳坐下︰「這不應該啊……就算她被卷入了流血事件,但是既然沒有受傷她也應該立即回來才對,為什麼她到今天中午才回來?
我去現場尋找也沒找到她,所以她不是從商業街回來的,那她昨晚上去哪里了?」
「……」
柴安平忽然吞了口口水,兩眼瞪大——他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了一個非常恐怖的想法。
「這不可能啊……」
飛快的沖向自己的書房,拉開抽屜。
用兩根筆顫顫悠悠的將那枚小小的禁魔石給夾出來,柴安平看著這顆小石頭思索了片刻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夾著它來到愛勒貝拉的房間。
「再試一次!」
禁魔石輕輕的觸踫到愛勒貝拉**在外的胳膊。
「嗯……」
睡夢中的愛勒貝拉眉頭一皺,發出一聲呢喃將手臂縮了回去。
與此同時,禁魔石也默默地發出了淡白色的光芒……
「竟然真的是……」
柴安平立即將禁魔石挪開,這石頭對法師魔力產生的抑制效果會讓法師非常難受,他現在可不想驚醒愛勒貝拉。
「愛勒貝拉•格林,我的青梅竹馬,是一個法師?」
柴安平難以置信的捂住臉,所有關于愛勒貝拉的記憶翻涌,抱著懷疑的眼光開始審視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很多愛勒貝拉出現至今為止的問題。
原本他根本就不會將愛勒貝拉跟法師這兩個字聯系起來,自然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產生懷疑……
「她是一個法師,還參與了昨晚上的流血事件!」
「她說她是剛來都城,可是她為什麼要來我這里……她很有錢完全可以去住旅店!」
「借助我的身份隱藏自己?」
「還是另有圖謀?」
柴安平越想心里越是冰涼一片。
「甚至……」
「她真的是愛勒貝拉•格林嗎?!」
柴安平猛地抓住倚在沙發邊的鋼劍,突然翻涌起一股殺意,想起早上在商業街那里看見的煉獄場景,他的殺氣更是難以抑制。
「你……究竟是誰?」
他盯著愛勒貝拉的房門幽幽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