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愛勒貝拉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頂著凌亂的頭發走出自己的柴安平一怔,玄關那沒有愛勒貝拉的鞋子。
推開她房間的門一看,果然被子疊著,壓根沒有人的身影。
眉頭不由皺起,雖說自己沒有什麼身份去指責人家的行為,但是徹夜不歸未免有點過了。
柴安平搖了搖頭開門去拿牛女乃︰「咦?」
今日份的牛女乃沒有送過來……
「怎麼回事?」
回頭看了眼時鐘,今天自己也沒有起的很早啊,現在明明已經是早市都開始熱鬧的時間?!
洗漱後直接換了身衣服出門,樓下的街道此時也是空空蕩蕩,難得看見一道身影也是神色惶恐,行路匆匆。
柴安平走進蕾娜塔的面包店,幸虧蕾娜塔雖然掛著「打烊」的牌子,但是門沒有鎖,通過玻璃窗可以看見她正在店里面忙活。
「蕾娜塔,外面這是怎麼了?」柴安平發出點動靜讓她發現自己隨即問道。
「啊……是格雷西啊!你可嚇死我了!」
蕾娜塔一個激靈,險些將手中的盤子都給甩出去。
「……」
柴安平見狀越發覺得奇怪,怎麼今天起來怪事這麼多?
蕾娜塔素來是個膽大的,葷腥不忌,自己一句話能嚇得到她?
蕾娜塔偏過頭去盯著街上看了一陣,見再也沒人經過緊張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點︰「誒,對了,你那小相好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咳……沒什麼。」柴安平面色古怪的刮了刮鼻子︰「你還是快跟我說說大家今天都是怎麼了吧,我家的牛女乃都沒人送來了。」
「誰敢送啊,不要命啦?!」
蕾娜塔聞言咋咋呼呼道︰「得虧你昨晚上回來得早,我跟你講啊……」
「昨天晚上出大事了!就離著咱們這三個街區的那條百麗雅商業街,死人了!」
「昨晚上搜魔人抓捕巫師捅了大簍子,十幾個巫師被逼急了,在那條街大開殺戒,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听說連搜魔人都死了不少。」
「什麼?!」
柴安平大驚失色,他昨晚吃飯的地方就在百麗雅商業街!
在他回來之後那里竟然爆發了搜魔人和法師的大戰?!
「唉!現在的巫師真是越來越猖獗。」蕾娜塔沒注意到柴安平現在的表情,憂愁道︰「就連都城都出了這麼恐怖的事情,我都想回鄉下住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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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安平沒接話,他現在心亂如麻……不僅是因為法師在都城引起的沖突越發激烈,而且愛勒貝拉昨晚上也沒回來!
咬了咬牙,他直接沖回家去,帶上自己的身份令牌再穿上一件鎖子甲。
「劍……也帶上!」
顧不上吃飯立即出門,他要趕緊去找愛勒貝拉•格林!
「一定不會有事的……」
挎著劍直接跑向百麗雅商業街,柴安平的腦中不斷閃現愛勒貝拉的音容笑貌,雙手都不由自主攥緊。
「站住!」
剛跑出街口,他便被一隊戒嚴的衛兵攔下,為首的小隊長凌厲的雙眼掃視著他︰「前方封禁,請繞行!」
柴安平趕緊出示自己的身份牌證︰「我是一名宮廷護衛!」
原本對他抱有強烈敵意的小隊聞言這才表情稍霽,小隊長接過牌證驗看了一番,隨即皺眉道︰「不好意思,這一片區域已經由我們城防軍負責戒嚴了,你一個宮廷護衛過來做什麼?」
「我……」柴安平啞然,隨即澀聲道︰「我的家就在這附近,今天上午才听說了這里發生的事情,我有……一個家人昨晚上沒有回家。」
「……抱歉。」小隊長聞言頓時了然︰「芬恩,你帶這位先生進去認領……」
「謝謝!」柴安平感激道。
小隊長搖了搖頭,拍拍柴安平的肩膀︰「兄弟不要太難過,還有很多受傷的平民也在里面接受了緊急治療,可能……」
柴安平點了點頭,便立即跟著出列的名叫「芬恩」的年輕衛兵向著收容傷者以及尸體的地方趕去。
「請先帶我去收容尸體的地方吧。」柴安平沉聲道。
他寧願親眼看見愛勒貝拉的尸體,也不願意檢查完所有傷者之後發現沒有她的身影。
「好的。」
進入這條已經戒嚴的商業街,里面並非只有他一個平民打扮的人,還有不少同樣前來尋找親人神情淒苦的人。
「該死的……法師!」
看見這一幕,柴安平的心里,惶恐化為無盡的怒火,手握在劍柄上不斷顫抖,恨不得昨晚就在這里將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一個個手刃。
芬恩領著他來到一間被臨時改造用來停放尸體的商鋪,和看守說明情況之後柴安平便得到了進入的許可。
商鋪的窗戶已經被封死,後牆也被打通,走進去柴安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密密麻麻的白布映入他的眼簾。
「竟然死了這麼多人……」
這里停放的尸體將近百具!
這群法師是瘋了嗎?!
商鋪里放著不少緊急運來的冰塊,使得昏暗的房間很是冰冷,一名穿著白袍的士兵詢問他尋找的家人特征,柴安平如實告知。
「15-30歲左右的女性都在那一邊,你自己去找吧。」
「呼……」
呵出一口氣,柴安平依照著那名士兵的指示腳步艱難的來到他指的方向。
這里放著二三十具尸體,相對佔比來說已經是非常多,畢竟在夜晚的商業街,年輕的女孩子也更多。
一具具的掀開白布檢查,有些人的身體都被神秘力量摧毀的面目全非,不過還是可以分辨出不是愛勒貝拉。
「這些都是年輕的生命啊……!」
柴安平不知道要什麼樣的凶徒才會對這些無辜的人下手,唯一算是死在他手下的只有那個臭名昭著的殺人魔奎克•萊斯利,可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然會有些不安,畢竟一條生命的逝去是無法挽回的!
半個小時後柴安平走出冰冷的停尸房,手腳也有些發涼,一直在等候的芬恩有些焦急問道︰「兄弟,有嗎?」
柴安平聞言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隨即帶著一副復雜的情緒道︰
「她不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