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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9(結尾新增600字)

029

看到律師的答復之後, 喬伊心里便有數了。

她將與江瑞的電話錄音備份,緊接著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宋赫然。

宋赫然听到五十萬這個數字之後,特別憤怒, 這些人完全是將陸鹿當成物品販賣給他們。

在听到喬伊說已經咨詢過律師, 江家的做法完全是犯罪行為後,心里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陸鹿的——情就變得棘手起來,宋赫然想不到完美解決的辦法,他看向喬伊。

「喬姐,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早在來找宋赫然的路上,喬伊便已經想好了對策。

「我們可以先答應江瑞同意給他五十萬, 但這筆錢必須在事情辦成之後才能支付給他們。」

「那他們肯定會索要定金的,只要我們給了定金,這件事就會變成交易性質, 就已經構成犯罪了。」宋赫然一邊思考一邊說。

「對, 赫然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不能給他定金。」

「可是不給, 他們會願意出面嗎?」

喬然腦海中浮現出江瑞的嘴臉,她篤定的回答——︰「會。」

一定會。

她太了解像江瑞這樣的貪財小人了, 這樣的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撈錢的機會。

陸鹿的——情, 訴訟費和律師費都是他們出,于江瑞一家人而言,他們只是出個面做個律師委托而已,根本不用付出什麼, 也不會損失什麼,所以即便他們不給定金,江瑞也會為了——後可能得到的五十萬而賭一把。

現在他們完全可以假意答應江瑞, 等陸鹿的撫養權到了他們手里後,那錢的——情就可以不作數了。

如果對方非要鬧的——,直接放出電話錄音。

這電話錄音可是江瑞販賣兒童的罪證,販賣兒童可不是小罪,如果不想坐牢的——,他就應該懂得識趣。

喬伊當經紀人,為了捧紅藝人,她操控過多少次公關團隊,對粉絲和路人做過多少次有意的引導,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對于把控別人心理這件事,她最為拿手。

宋赫然還年輕,對于這些——情他——考的並沒有那麼全面,在听了喬伊的計劃後,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沒有喬伊的——,——後他可能真的會直接給五十萬了。

可對方既然是這種貪財的小人,又豈止是給一次錢就能了——的,未來很可能是個無底洞。

還是喬伊的方法好,他們可以順利拿到陸鹿的撫養權還可以捏著對方的把柄,讓對方沒辦法再搞出些ど蛾子來。

「好,喬伊姐,這件事我听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行,那我立馬給江瑞答復。」

「好。」

說完喬伊立即撥通了江瑞的電話,並將對話全程錄音。

「喬姐,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我朋友他說給你們五十萬可以,但必須要保證從今往後,你們要和陸鹿徹底斷了關系,決不能再出現在陸鹿面前,也別想著再來要錢。」

「這是當然,五十萬,陸鹿就和我們再也關系。她以後是死是活有錢沒錢都跟我們無關了。」

「好,那我就讓我們的委托律師聯系你,你們只需要配合他就行,其他的他會處理。」

「好,沒問題,只是這錢你什麼時候給我們?」

「——成之後。」

「那可不行,萬一你們事後翻臉不認賬呢,你至少先支付個二十萬的定金,要不然這——兒免談。」

「正如你所說,萬一你——後翻臉不認賬呢?這件事你出面或者不出面對你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損失,但對于我們來說很可能面臨著人財兩空的局面。」

喬伊一改之前客氣的語氣,冷硬的說道︰「誰都不是傻子,哪有還沒辦——就拿錢的——理,你說呢。」

「可你們要是騙我……」

江瑞——還沒說完,就被喬伊給打斷了。

喬伊說道︰「我們有什麼理由騙你,陸鹿現在在繼母的火坑里待著,到你們手里難道就不是火坑了嗎?你覺得我們很閑是吧,會把她從一個火坑推進另一個火坑里?」

江瑞不過是個沒什麼學識又沒什麼見識的年輕人,跟喬伊這種職場上模爬滾打了十幾年,天天跟大佬過招的經紀人想必,還是太稚女敕了。

喬伊懟的江瑞說不出反駁的——來,可他現在一心想著錢,又不敢說重——將喬伊給得罪了,不然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保持沉默。

喬伊見對方的氣焰明顯被壓了下去,她乘勝追擊,繼續——︰「五十萬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大數字,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要是信得過我們,那就幫我們這個忙,你要是信不過這——兒就算了。」

喬伊說完便立即掛斷了電話,而電話那頭的江瑞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此刻他腦子里全都是喬然會不會真的讓這件事算了,那五十萬可就真的沒了。

他現在干這個房產銷售工作,——個月都賣不出一套房子,每個月就拿三千塊錢的底薪混日子,五十萬可是他打十年工都賺不回來的錢。

可不能把喬伊這個金主得罪了。

江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決定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下一步他們應該怎麼辦。

胡芳麗听到這個消息後,也替兒子憤憤不平,——口罵——︰「這些有錢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腦子鬼精鬼精的,就知道算計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

「兒子,你別听她的,必須要定金,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不能在這種人面前讓步,他們這些有錢人,你越讓步他們越是會壓榨你的價值,到時候沒用了就隨手一拋。」

江濱也附和——︰「真的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江瑞听到父母的罵聲後,他腦子更亂了,無語道︰「可我們要是不妥協,那女人要是不求我們幫忙了,那就真的沒有拿到錢的可能性了。」

「這怎麼可能,兒子你太單純了,可別被這些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媽,你說他們騙我做什麼呢?到時候他們不給我們錢,我們就不給陸鹿的撫養權不就行了,反正陸鹿在我們手里。」

「那要是他們不要陸鹿了,那咱們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錢沒拿到,還要多養一張嘴。」

「媽,這怎麼可能呢,他們請律師打官司,花錢花精力,如果不是真心想收養陸鹿,怎麼可能這麼大費周章。」

「你說也是。」

「那兒子你的意思是?」

江瑞聞言將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江濱,這時候江濱開口了。

「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沒什麼損失,就算他們之後不想收養陸鹿了,但我們通過打官司得到了陸鹿的撫養權的——,那陸元舟死後留下的遺產我們也能拿到三分之一。」

胡芳麗和江瑞聞言又驚又喜,激動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還有遺產呢。」

陸元舟當初跟江茉結婚時窮得叮當響,可倆人結婚的第二年,陸元舟就升職了,陸鹿出生那年就買了一套房。

房子雖然是二手房,老小區,地段也不是很好,這樣的房子擱在其他城市可能不值錢,但那可是帝都。

房子是按揭還是全款,他們不得而知但——分之一的遺產,小幾十萬肯定是有的。

這麼一想,這件事對他們只會有利無弊。

于是江瑞當即便給喬伊回了電話,答應了她的要求。

***

在帝都這個快節奏的城市里,辦——效率快到你無法想象。

起訴後,沒幾天便立案了,立案後的第三天,鄒立香便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收到法院傳票的鄒立香傻眼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陸鹿會冒出來幾個姓江的親屬,這親屬還告她常年虐待陸鹿,要剝奪她的監護人權利,拿回撫養權。

陸元舟從小便在福利院長大,是個孤兒根本沒有親戚。

她記得陸鹿的母親姓江,想必是她母親那邊的親戚。

她和陸元舟好的時候,听陸元舟提過幾句陸鹿母親的情況,江家一直壓榨陸鹿母親,想讓陸鹿母親當扶弟魔,還想用她換高額彩禮為弟弟結婚做本錢,陸鹿母親忍受了多年,——後大爆發,和家人斷絕了關系,再也沒有往來。

這麼多年都沒有往來過的親戚,這會兒突然起訴她虐待陸鹿,這不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嗎?

要麼是無意間得知陸鹿現在是棵搖錢樹了,想把她要回去為她們賺錢。

要麼是貪圖陸元舟死後留下來的這點遺產。

無論是這兩種可能中的哪一種,都讓鄒立香恨得牙癢癢。

人沒死之前來看過一眼孩子,給孩子買過一口吃的嗎?現在人死了,分財產倒是心倒是挺狠,直接起訴。

鄒立香心里憤憤不平,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去咨詢律師。

而律師卻告訴她,繼母因為和孩子沒有血緣關系,在競爭孩子撫養權方面非常不利,當然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法庭會——大限度的尊重孩子自己的意願,如果孩子主動向法庭表示繼母對她更好,她更願意跟隨繼母的——,那她勝訴的可能性極大。

听到這——,鄒立香心底咯 一聲。

她知道徹底沒戲了,陸鹿那麼害怕她,又怎麼可能願意跟著她呢。

難道她真的要將陸鹿的撫養權拱手相讓了嗎?

鄒立香非常不甘心,可又束手無策,她心煩意亂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時,小區門口出現了位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白襯衫,背著雙肩包,清瘦而又高挑,整個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學生氣很重的樣子。

他拿手手機看著教授發過來的地址,核對了一下小區門口的地址信息,又不放心的問門口的保安︰「叔叔,這里是九街巷73號,康乃馨小區嗎?」

「沒錯,就是這兒,小伙子你找誰呀?」

「我找陸元舟,叔叔您認識嗎?」

「陸元舟啊,他早在半年前就去世了,你找他做什麼?」

「什麼,陸元舟去世了?」

「對,去年年底的——了,你是他什麼人啊?」

「額,這樣啊。」年輕人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傷感,他繼續問道︰「那陸元舟的家人呢,他的妻子或者孩子呢?」

這是個老小區,小區里中老年人居多,他們得空就聚在小區里打牌八卦,小區里誰家有點事都逃不過他們的嘴巴,因此保安也知道不少。

正好上班無聊,難得有個人來說——,保安的——匣子便打——了。

他說道︰「這陸元舟也是可憐人,女兒才一歲,第一任老婆就沒了,他自己一個大男人也沒個幫襯,一個人帶著個小女乃娃,後來大家都勸他還年輕再找一個,他一——始不樂意,可後來沒辦法,孩子實在太小了,就再找了個離了婚帶個娃的搭伙過日子。」

保安說到這兒,嘆了口氣,繼續——︰「結果二婚才結不久,就車禍去世了。去世之後他那個女兒,就一直被這個後媽欺負虐待。」

年輕人聞言趕緊問道︰「那陸元舟的女兒還住在這兒嗎?」

「之前一直在,這段時間不知道被她那個後媽弄哪兒去了,听說是有劇組到幼兒園里選小演員把陸鹿給相中了,——近都在劇組拍戲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經劇組,也沒見她關心過,就把孩子當搖錢樹了。」

年輕人趕緊在手機上記下保安說的這一切,又問道︰「剛剛听您說小女孩是叫陸鹿對吧,她就讀的是哪家幼兒園呢?」

「金鑫幼兒園,就在這附近,前面這條路走到頭往左拐,我們這兒的孩子都在那兒上學呢。」

「好的,謝謝啊。」

年輕人道謝後趕緊朝幼兒園走去,而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備注後,年輕人立馬停下了腳步,連神色都嚴肅認真了起來。

「喂,陸教授。」

「小卓,你到了嗎?情況問的怎麼樣了?」

電話里傳來威嚴的聲音,年輕人頓時緊張起來。

他回答——︰「已經問到了,您讓我找的這個名叫陸元舟的人已經在半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

「你說什麼,已經去世了?」

「嗯,但他留下了一個女兒,听說被繼母當成搖錢樹送去劇組拍戲了,我現在正要去問小姑娘在什麼劇組拍戲呢。」

「你趕快,趕快去問!一定要問清楚,勢必要找到孩子。」

年輕人听到電話里陸教授急切的聲音感到十分詫異。

他跟了教授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情緒有這麼大的撥動。

他不敢有半點怠慢,趕緊安撫——︰「好,我馬上去問,陸教授你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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