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次和珠珠聊天, 說到了四合院。齊澄想著春節，正好先拍一個四合院漢服小視頻，時長大概在十分鐘左右, 化妝、造型，然後錄一段祝福語就可以了。
整個視頻可以先趕著出, 元宵節的時候放。之前畫館拍的慢慢來。
齊澄說干就干，立刻去找適合新的漢服——
錢，——穿重套的。
齊澄趴在桌子——寫要做的清單, 嘴里小聲嘀嘀咕咕, 到了四合院這兒, 抬頭問︰「老公，我問小執舅舅借四合院拍攝一天可以嗎？——還挺熱情的, 說有事情找他。」
主要是他去過趙家的院子，修葺維護的特別好。
「——還欠你大人情, 你去借院子拍攝, ——最開心。」白宗殷目光從電腦屏幕移到斜對面澄澄的臉上, 「還是你想讓——還你更大的人情？」
齊澄搖搖頭, 「我也沒什麼好讓——還的大人情。股份的價格, 出太高遲遲出不去，反正蔣家遲早倒台, 便宜出了也——算坑人。」
白宗殷輕——了下。
「老公你——什麼？」
「——我們澄澄很聰明。」
人情這樣的事情, 拖得久，欠人情債的心里那點感動，慢慢就沒了。早用早了。更別說, 趙卓這樣的老狐狸，想用人情挾對方回報個大的，——可能, 反倒低價出股份的人情也會消失殆盡。
再說，澄澄低價出股份，從未想過要對方回報什麼。
寫寫畫畫的齊澄澄停下筆，高興︰「真的？！」一定是真的！老公不會騙——的。
「我本來就很聰明。」得意洋洋小狗勾了。「那我明天打電話先問問。」
說完，兩夫夫又各干各的事情。齊澄列完自己要做的事情，就用ipad去逛某寶，看看漢服店，找找靈感，——次拍的是明制的，就想再搞點別的款式，——一樣沒出現的新鮮感。
唐朝的圓領袍其實很適合。
橘色或者紅色的，——要戴帽子束發，就披發，少年感嘛。
晚——十點，齊澄打了個哈欠，漢服店都沒——現貨，——現貨的款式——是很好看，找了幾家去微博戳官博私信，問問有沒有現貨哪怕加錢——在不行，去二手市場買全新的。
齊澄澄已經很——一套了。
「澄澄，睡覺了。」白宗殷合——電腦，從書桌後出來，伸了個懶腰。
齊澄打哈欠的手放下去，聲音黏糊糊的——些像撒嬌，「好。」然後坐著——動，白宗殷繞到少年身邊，張開懷抱，「要——要抱。」
「抱。」齊澄撲進老公懷里，——過沒有坐老公雙腿上，高高興興說︰「抱好啦，去洗澡早早睡。」
明天——在家陪老公和鵝子！
忙一天，獎勵自己小咸魚一整天，蕪湖~
洗漱完，齊澄渾身上下散發著橙子的味道，——沐浴露味就是甜橙味，老公說喜歡這個。齊澄嘿嘿嘿的傻樂就一直用了。白宗殷抱著少年在懷，少年忙了一天，累的剛——床，鑽進——懷里，很快睡著了。
這個小笨蛋。
白宗殷親了親小笨蛋的唇，一定要——床——肯休息。哄睡齊澄，白宗殷輕輕下床，繼續工作——
過因為短暫的休息，再次工作時，只要一側頭就能看到遠處床——被子微微鼓起，像是能感受到橙子的味道，比以前喝咖啡還要醒神。
齊澄這一覺睡得好沉，第二天醒來，一睜開眼看到老公的臉，驚了下，而後開心的毛茸茸腦袋扎進了老公懷里，蹭蹭親親貼貼，反正和——起床的小狗似得，鬧騰又親熱。
白宗殷閉著眼沒睜開，——過嘴角帶著弧度，伸手將少年摟進懷里，一邊拉過被子蓋好。
然後下巴濕潤，被偷親了。
「早上好啊老公。」
齊澄小聲說完，重新閉上眼，繼續懶一會床。
老公今天竟然和——一起睡懶覺，機會難得，多眯一會——
過兩夫夫也沒多睡太久。飯飯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爸爸，鄭阿姨哄著穿了衣服洗漱，喂女乃，出門在家里後院花園溜達一圈，待在鄭阿姨懷里，乖乖鍛煉完身體的飯飯和鄭阿姨回到了家，爸爸們還是沒看到。
這下飯飯急了。
圓圓的眼楮看鄭阿姨，咿咿呀呀的說話。
「爸爸在家呢，飯飯——急，一會就見到了。」
權叔一看時間，「八點多了，差不多了。飯飯去叫叫爸爸吃早飯。」早上還是要吃早飯的。
飯飯听爺爺說早飯，撲稜胳膊，呀呀的叫。
「對，我們飯飯吃過早飯了。」鄭阿姨翻譯——
過抱著飯飯去二樓敲主臥的門了。像是以前，家里二樓，鄭阿姨很少——來，就算打掃衛生，也是從——進主臥，更別提冒然敲門這事。
白先——以前看著就不好相處——雖然平時也沒說什麼，但就是看著怕。
現在不一樣了。鄭阿姨敲完門，抱著飯飯——說︰「我們敲門，爸爸一會就開門了。」
門開了。
飯飯一看爸爸，圓圓的眼楮——成了月牙，撲稜著胳膊，從鄭阿姨懷里探著身子往爸爸懷里撲。齊澄一把接過，麼麼兩口鵝子的臉頰，說︰「早上好啊鵝子。」又和鄭阿姨說︰「我帶一會。」
「行，早點下來吃早飯。」
齊澄抱著鵝子沖去找大爸爸，飯飯在爸爸懷里咯咯笑。收拾好，下樓吃了早飯，齊澄和鵝子在游戲室玩，一進去，把鵝子丟在爬爬墊上，然後就——用去管了，來回翻翻身就行。
父子倆躺在一起，齊澄蹬蹬腿，飯飯也蹬蹬肥腿。沒一會白宗殷就過來了。
里面咯咯笑聲不斷，間接還——︰「哈哈哈飯飯好蠢啊。」、「又是龜丞相了。」、「老公你快看鵝子是不是要吃jiojio了。」、「哈哈哈哈哈——太胖了啃——到jio——死我了。」
十點多，齊澄給趙卓打了電話，那邊一听齊澄要借院子拍視頻，很爽快的答應，「什麼時候過來都行。」
那當然不是什麼時候都行了。齊澄約了大後天，初六。今天早上，微博漢服店官博回了私信，——現貨免費寄一套過去，就是拍視頻時可以圈一下官博嗎大概這種合作。
齊澄當然樂意，反正拍了視頻，穿了漢服，粉絲也要問誰家的。
算是雙贏。漢服發的順豐，加急。還——一些首飾、道具，差不多初六正好能拍攝。趙卓一口答應下來，說初六給你騰地方，還——呵呵說小澄這宅子多拍拍、拍漂亮了，我花了那麼多價錢修好的，讓大家都看看。
之後三天，齊澄在家當咸魚，最開心的當然是飯飯了。
爸爸每天都陪飯飯在游戲室里翻身。飯飯躺著喜歡抱自己jiojio，——過渾身的肉肉，根本抱不住，親爹齊澄澄就會替鵝子抱jio，還熱情問︰「飯飯是不是要吃jiojio啊？好肉呼呼的jio。」
「呀！」
「咯咯咯。」
單純天真的飯飯給爸爸揚起一個肉嘟嘟的——臉。壓根沒——注意到，親爹打開了攝像機，拍了好多照片。齊澄嘿嘿笑，保存下來，照片洗了就塞相冊，以後可以拿來逗鵝子。
看，你小時候可是很愛啃jio的。
初五的時候漢服到了，店家送了兩套過來，都是春節前推出的春節款，一套是復原款，是朱紅色的，布料——的暗紋是暗金色，一看就貴氣的漂亮。另一套要素一些，質地柔軟，是月牙白，特別寫意風流，因為上面寫著詩詞。
特別好！
齊澄還買了玉簫。很適合後面這套。
攝影還是老客，化妝就不是珠珠，齊澄在名城找了位漢服妝容畫的特別好的化妝師，——次拍完，珠珠也沒回去，按她說的回家也是催婚無聊，還——如多在名城玩幾天。
這次拍攝，听到是去四合院，珠珠就問可以一起去嗎？她打個下手，還能給舉遮光板。齊澄當然樂意了。
初六一早去趙宅。
珠珠和老客同住一家酒店，一起打車出發，齊澄從家里出發，順便接了路陽，李師傅開的車，快到了，微信群里珠珠語音︰「老板你確定沒給錯地址？這里看——去像是歷史文物。」
「真的能進胡同里嗎？——會被趕出來吧？」珠珠很擔心。
這一片安安靜靜，胡同也——是她去京都旅游去的，那種狹窄的四合院胡同——之前她听老板說四合院就這麼以為的。可到了地方，這哪里是‘胡同’！
要擱她看電視認識的歷史知識，這是以前大官家的宅子府邸吧？
路都是三車道，石板鋪著，干干淨淨的，兩邊復古的路燈。巷子口沒人攔著，也沒保安，可司機師傅都怯，問他們確——確定，能進嗎？
司機師傅是本地人，知道——這麼個地兒，但從來沒來過。
「住這兒的都是老富豪宅子了。」
「——錢都買——到，隨隨便便一棟宅子就一兩個億。」
「听說家家戶戶都有保安隊伍，還——什麼電網。」
司機師傅一說，珠珠听電網怕了，發微信問老板是不是搞錯地方了。
「我們快到了，沒錯。」齊澄發完語音，車子進了巷口，就看到前面開的慢悠悠的出租車。
明明只是一輛車，可那輛車都像是透著‘膽小、害怕、想跑’。
也——怪車車，——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驚訝。
李師傅按了下喇叭，超到前面。車窗玻璃放下一半，齊澄探出半個腦袋打招呼︰「跟著我，對著呢。」
途徑路過蔣家的老宅，齊澄看了眼，大門緊閉，那塊蔣宅的牌匾被拆了下來，光禿禿的。很快到了趙宅，齊澄和路陽下來，李師傅開車離開，拍完了再來接。
後面出租車也停了。珠珠和老客各拿東西下來，出租車司機還沒走，一手搭在車窗閑聊︰「你們住這兒啊？」
「怎麼可能，我看起來很富婆嗎？」珠珠——回。
她能get到司機師傅的八卦心，因為她看到這兒的院子也很震驚，內心充滿了八卦和問題。
司機不走可能想看——們會——會被轟出去，或者傳說中的保鏢隊伍和電網。可惜讓司機失望了。齊澄按了門鈴，很快大門打開，還是上次幫——們開門的那位。
「齊先——您來了，里面請。」
大門敞開。眾人也只能看到那道影壁。司機小聲嘖了下，今天這一出也能吹個半天了，沒想到前頭下來的小伙子年紀輕輕的，竟然身價這麼厚。
「趙叔叔呢？我先同——問個好。」齊澄還帶了水果，——好空手過來嘛。
管家接了水果籃，說︰「趙董說——好打擾您拍攝，今天給你騰了一天，——夠您在說……」——
知道的還以為齊澄要拍什麼絕世大電影。
「——什麼吩咐要求您盡管提。」管家最後笑著說︰「趙董說了，您就當在自己家里一樣。」
齊澄當然不可能這麼認為，在自家——可是月兌了鞋和鵝子當龜丞相的。
「——沒有客房？需要一間客房換個衣服化妝，還——能拍攝的房間……」
避開了趙家人住的屋子，其他地方都可以拍攝。這里可是三進的宅院，後面院子和花園八角亭，能拍的地方多了。
還——了熱茶糕點，茯苓糕、梅花糕、山楂糕，茶是香片。
管家一離開，齊澄招呼大家先用點，因為化妝師還沒來。
「早上都吃了沒？」齊澄看大家——動，先自己拿了塊，——早上吃過了，——過看到吃的還是惦記，因為小執舅舅家是請的廚子，——次吃就很好吃。
老客和珠珠這——動手，一個說︰「吃了。」另一個說︰「煎餅果子。」
「你呢？」齊澄一看路陽不說話就知道這家伙沒吃。房間內——電話，打到廚房，問有沒有什麼方便快點的早點麻煩送一些。
結束了通話，發現老客和珠珠都震驚看。
齊澄一想就想到因為什麼，故意哈哈說︰「這宅子之前是要送給我的，我沒要，嫌太大了，飯送過來要涼。」
「……哈哈哈——好笑。」
珠珠和老客都沒當真，畢竟誰會因為飯會涼就不要這里。
一看就很值錢。剛司機說，好幾個億的，還是古時候傳下來的。
因為這個‘玩笑’大家就輕松了，吃著東西閑聊。路陽卻知道，傻白甜說的應該是真的，也沒多問，——和傻白甜交朋友又——是奔著錢去的。
問什麼快，結果送來了兩托盤的吃的。蝦餃、燒麥、蟹黃包，油條、豆腐腦、小餛飩，各種花樣，還挺熱乎的。
「齊先——您先吃，——夠了，廚房還——，還是您看您想吃點什麼？」
「夠了夠了。謝謝。」齊澄趕緊說。這些——們四個吃都多——後來發現，大家都是干飯人。
齊澄聞著香味，也吃了點，手機電話響了，化妝師已經到了，但和珠珠差不多問號，齊澄懶得跑路接人，麻煩管家去接。
「……所以說真的太大了。」小聲碎碎念齊澄澄。覺得自己當初拒絕小執舅舅的送宅子是很正確的，——然朋友來家里玩，去開門，腿都能跑斷！！！
大還——好嗎。
誰——想在種豪宅里睡醒啊。
因為今天就兩套衣服，且一段視頻，時間不是很趕，——以化妝師拘束進來，就听老板說︰「吃了沒？來坐下吃會。」？？？
等真的開拍已經快中午了。今天陽光還很好，在二院子的正屋錄視頻，管家煮了元宵送進來，路陽穿著大紅色的圓領袍，這件里面有褻衣白色的領露出，顯得正式一些，對著鏡頭說一些新年祝福and吃元宵吃播就ok。
「新年快樂。」小路很酷。
齊澄在鏡頭外說︰「——要這麼酷，新年要快樂你快樂起來。」
「那你來？」小路問。
「……一點都不听話，算了算了你繼續。」
吃元宵時，齊澄澄提醒︰「你別干吃啊。」
路陽︰「我喝湯了。」
「……不是這個干法，你說說里面什麼陷，吃播那味，懂？」
路陽︰「——懂——然你來吃播？」
「你這個逆弟！」可氣死我啦！
「花生餡、玫瑰餡、黑芝麻。」路陽吃播，最後一口吞掉了，喝了口湯，這——放下勺子看向鏡頭說︰「那就再祝——粉絲，新的一年發大財吧。」
也行。
錄完視頻，拍拍服裝照片寫真，今天收工特別早，下午四點就結束了。管家問要——要留下來吃飯，因為午飯大家伙沒吃，齊澄本來是拒絕的，但一听到對方準備了銅鍋涮，說羊肉很女敕。
……對方給的太好了。
吃！
吃完飯也就五點多，走的時候，管家還包了點心，送客。齊澄拎著點心，一路道謝，——好意思說︰「今天打攪了，太謝謝照顧了。」
「您說哪里的話，太客氣了。」
齊澄想到什麼，隨口問了下，「對了，巷子里的蔣家宅子我看門匾都沒了……」
「哦，听說是出售，別的我也——清楚。」
蔣家的宅子要出售？
齊澄沒多問，回到家，發現二哈過來了。
蔣執正抱著飯飯在客廳玩，——還沒看到大嫂，懷里的乖佷子先瞪圓了眼楮，撲稜著胳膊，要從懷里飛出去一樣，嘴里咿咿呀呀，就听大哥說︰「回來了。」
「老公，飯飯，我回來了呀。」
大嫂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的。
「叔叔陪玩了快一天，見了爸爸就——要叔叔了，叔叔傷心哭了嗚嗚嗚嗚。」蔣執在那裝哭。
飯飯並不在意，大眼楮都是爸爸的影子。
「阿巴阿巴~」
飯飯還——會叫爸爸，但是阿巴這音會發，每次他這麼發，爸爸都很高興，——以賣弄吸引爸爸抱他。齊澄澄果然掉進了‘鵝子叫我爸爸’了的開心陷阱中，噠噠噠的跑過去，先抱了下鵝子——
發現二哈似得說︰「小執來了啊。」
蔣執︰您才看到我嗎？
很快開飯，齊澄吃過了，「……趙叔叔特別熱情，準備了銅鍋涮，我沒忍住嘿嘿嘿吃了，羊羔肉很女敕，一點都不羶。」
「那喝碗湯？」權叔說︰「我這湯是酸蘿卜老鴨湯。」
齊澄澄听出了權叔的勝負欲心，趕緊開心吹說︰「太好了，我就想喝這個。」
「好好好，我給你盛。」權叔親自給小澄打了一碗，「試試看，這個去了油，酸酸的開胃。」
家里吃飯這塊，權叔可是把小澄當‘知己’的。白宗殷是準備什麼吃什麼，——愛吃的——動，喜歡的也——會——露多吃，哪里像齊澄這樣彩虹屁的，還是真心——意覺得好吃，——時候還提建議。
權叔可愛找小澄試吃了。
齊澄喝了口，回味了下，小雞啄米點腦袋︰「好喝，味道也——是特別酸，清爽還——鴨子的味道，好喝好喝。」
權叔——呵呵的，沒白忙活一下午。
做飯人的快樂就是如此，東西有人真心喜歡吃，特別有成就感。
「早知道大嫂去舅舅家玩，我也跟著湊熱鬧了。」蔣執說。
齊澄糾正︰「我那是搞事業很正經好不好，——是去玩。」但一想到今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吃、喝、閑聊，好像……才——心虛！
對二哈——什麼好心虛的。
「對了，你爺爺家的宅子要賣出去啊？」
蔣執還——知道這件事，搖頭說——清楚，又說︰「今年我們家沒過年，我爸——在家待到昨天，——以我這幾天都沒出來，今天才出國了。」
提起父親，蔣執很快就把這個話題換別的了。憑本能行事，知道大哥大嫂好像不是很喜歡——
心里卻想，今年真是奇怪。
過去，每年只有大年三十到初一，——爸才會回家，還是去爺爺家的宅子過年。而今年，爺爺大女乃女乃去世了，家里守喪，——媽好不容易——折騰辦宴會，安安靜靜的，蔣執還想過完大年三十——就跑，去找清時哥過年。
但沒想到他爸竟然回來，且在家里一直待了好幾天。
因為蔣奇峰在家，——過完喪事，趙箐也避諱沒辦宴會邀請人來家里玩，今年過的特別冷清，丈夫又一反常態回來，在家竟然待了五天，沒事就在客廳晃，也沒怎麼辦公，趙箐就讓兒子哪里也別跑，就留在家關心關心老子。
這是想給兒子鋪路，以後進蔣氏。
明明蔣奇峰就這麼一個兒子，蔣氏做的那麼大，總要——個繼承人，自然只能是蔣執。可趙箐，對兒子能不能進蔣氏，能不能繼承蔣家，總是沒多少安全感。
奇怪。
半輩子了，趙箐還是不了解蔣奇峰。
蔣家祖宅要賣，趙箐當然知道。兒子打電話問這件事，說︰「誰告訴你的？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
「我去舅舅家玩看到了，爺爺家門匾拆了。」蔣執沒說是大嫂說的。
趙箐︰「以前——愛去那邊，怎麼今天跑過去了？」
「就是去看看，舅舅沒在家我就到大哥這兒玩了。媽你還沒說呢，真賣祖宅啊？」蔣執又把話題拉回來了。
趙箐本來想說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但又一想，今年小執大三已經可以進公司實習了——些話是該講，——能一直沒頭沒腦的玩。
「這事別在你爸面前提。」趙箐想了下怎麼說，——緩緩開口︰「你爸沒把那邊真當祖宅，——恨討厭還來不及，——給那個女人報仇，折騰了這麼多年，現在都死了，應該是心結了了。」
應該是了了。今年留在家里，可能是想報完仇心思回來了。趙箐——確定想。
‘那女人’說的是蔣奇峰的媽，趙箐私下一向這麼叫的，她自己是女人，是蔣奇峰明媒正娶的太太，以前為了捕風捉影的傳聞討厭極了小三、情婦，還去查過，當然厭惡看——這類人了。
趙箐在蔣家那邊的恩怨前能不沾手就少沾，避開——蔣奇峰的‘雷區’。當然過去蔣奇峰也沒讓兒子認那女人叫女乃女乃，表面上好像還是認‘正位’的。
這麼一想，趙箐突然覺得丈夫可怕。
明明恨、厭惡蔣家的一切，包括恨正房太太，可他自己骨子里也知道小三兒子身份羞恥，從沒提過讓小執和她去拜祭那女人。
……這也說明，丈夫從沒真正將她們母子放在心里當自己人。
過年丈夫留下來，趙箐以為丈夫放下仇恨回歸家里的喜慶情緒也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