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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車內遲遲沒人說話。

齊澄有些緊張, 不知道兩人會不會覺得他好奇怪,雖然他一個男生還能懷孕是有點奇怪——手就被老公牽上了。

心里剛升起一點點地害怕,瞬間變得勇敢了。

路陽是他的朋友, 二哈說是弟弟,其實也和朋友差不多, 他懷孕,——生小孩有個漫長的時間,他不想欺騙親近的人。

做朋友要交心。

可還是害怕被大家當怪物, 失去大家, 但有了老公支持, 齊澄就不怕了。好像所有人都遠離他,他又變成了一個人, 還有老公這座島護著他,很安心。

「臥槽啊。」蔣執說完被大哥冷眼掃了眼, 連忙說︰「不是說髒話, 也不是說大嫂。哥, 大嫂你們說真的嗎?大過年的不要開這種玩——, 就算有什麼病我們一起想辦法。」

路陽雖然沒有開口, 但臉上的意思和蔣執差不多。

別開玩——,不好。

「你覺得我會拿這個開玩——嗎?」白宗殷看弟弟。

蔣執臉一下子空白了一瞬。路陽看向齊澄, 說︰「真的?」

「大概八-九不離十吧。」齊澄覺得是真的, 柳醫生態度很肯定,科學機器檢測出的結果,雖然很不可思議, 但事實就是事實。

路陽臉上的表情和蔣執差不多,才剛成年十八歲的孩子,盡管從小遭遇讓他早熟知道許多, 但生孩子——,涉及無。懵了好一會,才有點遲疑開口︰「那還挺好的?小孩是叫我叔叔吧?」

咦?!

蔣執瞬間被點亮了——向,「對啊我有佷子了!」過了兩秒說︰「呆鵝是大佷子,這位就是小的,也不知道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家里呆鵝的定位就是鵝子,是大佷子沒毛病。蔣執來這——住,會抱著呆鵝回房睡的。

大家開始討論了,但都是男的,對生孩子、孕婦營養——都是零知識,車里的氛圍比剛才沉默凝固好了,有些喜慶歡騰,只是透著不實感。

別說蔣執和路陽,就是齊澄自己也有些像是做夢的空白感。

大家保持著這樣的氛圍一路回——了小區。

蔣執停好了車,齊澄下車的時候,是被三個人圍著的。老公在車下伸手讓他注意腳下,話不多的路陽也守在旁邊,蔣執——夸張,大張臂膀,開路,但整個院子根本沒有別人,就他們!

齊澄︰……

他覺得有點點好——,但又覺得是大家的關心。

好——就變成了暖洋洋的了。

他真的好幸福啊。

還沒——家門口,權叔先出來了,背後還有幾個身影,齊澄看——愣了下,不知道齊家的人怎麼找上來了。

「你們一走就來了,拿著東——,站在門口不好看,我就請他們在偏廳坐坐。」權叔為難解釋,要是不請進來,——時候戳的就是宗殷和小澄脊梁骨了。

白宗殷︰「沒事。」他是跟權叔說,也是和少年說。

齊家的人今——學乖了,在門口客客氣氣的——,就怕像上次一樣,這次要是吵起來,被趕出去,臉——丟的是他們。再——這次來就是示好的。

「對了,小澄身——怎麼樣?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權叔問。

齊澄這次沒說,白宗殷先說︰「沒大的問題,之後再告訴您。」

「好。」權叔看宗殷這麼說話,就知道不是緊要的大病,家里還有齊家的客人,確實不好詳談。

眾人進了客廳。

齊太太——的親切說︰「你這孩子生病了怎麼都跟家里說一下,等了你一早上,臉色也不好,身——怎麼了?」

來之——齊鵬囑咐了齊太太,這次別瞎說話。自從齊鵬爆出齊——這個私生子後,齊太太對丈夫就不是一心的了。做夫妻這麼多年,齊鵬知道妻子的七寸是哪,直接警告說,要是這次惹了齊澄不愉快,公司無法上市,資產少了,誰能保證還能不能——齊昊手里。

齊太太就是心里再不滿,為了小——子也要壓下。只是還是不痛快,哪里有做父母的伏低做小,跟——子道歉。

「你們也沒說今——要過來。」齊澄覺得齊太太的話在埋怨他,成功晉升為敏感的小狗勾,扭頭看老公一臉告狀精‘我好辛苦哦她還說我不等她!’

白宗殷模了下少年的手,哄著說︰「澄澄早起做檢查太辛苦了,很棒了。」

「是呀,先吃早飯,早起陪小澄去檢查都還沒吃呢。」權叔趕緊說,招呼大家進,一邊客氣和齊家人說︰「三位吃了沒?沒吃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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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鵬當即說吃過才來的。

「那三位先偏廳等等,小澄怕餓。」權叔說。

齊家三口——去了偏廳,轉頭齊太太臉就拉了下來,齊昊也陰沉著一張臉。不提齊家人,權叔從廚房端著早餐,蒸的、炸的都有,放在齊澄——的是蔬菜粥,一點肉味都沒有,就怕小澄不舒服。

齊澄看——青青的粥,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

「權叔我也不是小羊羔,真的不用吃的這麼青。」

把權叔逗樂了,說︰「還給你蒸了糯米排骨,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我可以的!謝謝權叔。」齊澄高興了。

糯米排骨放在小竹屜上,底下鋪著荷葉,打開後一股的咸香,是排骨的味道,表——站著糯米粉,看上去有點黏,味道撲鼻,齊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夾了一塊,啊嗚~

扭頭看——老公看他,點了點腦袋,高高興興含糊說︰「可以吃很香的。」

「那就好了。」權叔放心了,看來小澄豬肉能吃,海鮮踫不了,招呼大家都吃,他蒸的多。

有了肉肉,青菜粥也美味無比,齊澄吃了一碗粥,一份糯米排骨,一個小小的巴掌大的牛肉餅,香酥脆,這才結束了美味的早餐。

但一想——要——對齊家人,剛干完飯要發呆的卷毛都透著不樂意。

「去睡一會。」白宗殷和少年說。齊家的來意,他知道是什麼。

齊澄搖了搖腦袋,齊家人都找上來了,沒有他在場,這一家人不死心的。有些事情,其實齊澄也憋在心里,他替原身抱不值、委屈。

「我一起去吧。」

「好。」白宗殷握著少年的手,「別憋著氣,不喜歡就要說。」

齊澄晃了下腦袋卷毛,微微揚著下巴,有點趾高氣昂的模樣,可一點都不惹人煩,反倒覺得可愛。他說︰「我現在背後有老公撐腰,可嬌氣了,才不會憋氣呢。」

白宗殷手有點癢,想揉揉少年,忍下了。

「等一會,我上樓拿個東。」齊澄說完,要跑上樓。

路陽和蔣執異口同聲說︰「別跑!!!」

「???」齊澄剛吃飽有點呆,反應了下,卷毛豎起來,說︰「沒有這麼夸張吧?」

這次不用蔣執和路陽說話。白宗殷操縱輪椅上——,輕輕捏了下少年的手指,哄著說︰「剛吃飽,慢點走。」

「老公說得對!」小狗勾卷毛點點。

蔣執路陽︰???

齊澄就溜溜達達上樓,自從蹭過老公的直梯後,後來很少爬樓梯了。

小懶狗勾.jpg

路陽回房,這是齊家人的事情,他還是避開了。蔣執同樣守在客廳,以防萬一能沖去偏廳。反——是齊太太和齊鵬看——只有白宗殷過來有些失望,齊太太——呵呵說︰「剛看——蔣執也在,你們兄弟關系還真是好。」

白宗殷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看向齊鵬,說︰「我不希望你們再打擾澄澄,就像上次拜訪說的,已經斷絕了關系。」

「齊澄是我們——子,你說這——什麼話。」齊太太壓著火問。

齊鵬出聲說︰「打斷骨頭連著筋,齊澄是我們的——子,上次的事情,兩兄弟起了爭執,今——我也帶齊昊過來給他哥哥賠不是,都是小問題,什麼斷絕不斷絕關系的。」

見對——白宗殷冷著臉,齊鵬一股子火氣,但想——公司一堆的麻煩,嘆了口氣,打軟牌說︰「小澄小時候走丟過,我們對他有愧疚,他學習不好也不上進,我們也是怒其不爭,尤其是二十歲學還沒念完就說嫁人,什麼嫁出去的水這話也是氣極了才說的,他是我們的——子,親生的,我能不盼他出息嗎?」

「本來想著他沒多大本事,還好我這個當老子的有些能力,給他留上股份,讓他能做個富貴閑人,可他背著我們直接結了婚,傷透了我們的心。」

齊太太似是被丈夫點醒,找——了思路,適時說︰「是啊,做父母的都盼著他成才,我是偏心昊昊一些,可也是為他想,以後我們夫妻老了,這世上就是他兄弟能照顧扶持他了……」

「澄澄身價不需要我提了吧。」白宗殷打斷了齊太太的自我感動。

齊太太一僵,是啊齊澄現在可比齊家還要有錢。誰照顧誰,一目了然。

「這也是現在,以後呢?沒準出個什麼——」意外。齊太太話還沒說完,被丈夫懟了下胳膊,立即訕訕閉嘴。

白宗殷——容冷了,不願和齊家夫婦扯皮,說︰「齊先生,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彼此心知肚明,澄澄沒和我結婚——,澄澄沒有蔣氏股份——,齊家公司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只要你們不來騷擾澄澄,一切都能恢復之。」

齊鵬先想否認,但——對輪椅上白宗殷的雙眼,好像他想的一切都無所遁形,讓他有些羞惱,說︰「白先生說這什麼話,齊澄是和你結婚了,但是沒有賣給你。」

「賣了!賣了!」

齊澄拿著東——趕過來就——了這一句,連忙開口,說完高高興興說︰「我已經是白宗殷的人了。」

反正這個世界齊家夫婦不需要他,一切都有齊昊嘛。而另一個世界,他是孤——,父母給他留一個名字‘齊澄’,沒有養過他,所以齊澄無所謂這些。

如果這麼說能杜絕齊家夫婦上門,那當然是太好啦。

世界上的拆台,沒有比齊澄這出快的。

齊鵬臉鐵青,又把火氣壓回去,好聲好氣說︰「你——白宗殷剛說的什麼,他還想威脅我,你現在這麼傻,一心向著他,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你連個娘家人都沒有。」

「所以你們會把家里公司——部給我嗎?」齊澄問。

齊鵬還沒說話,齊太太搶先說︰「你說什麼呢,當然不可能了。」

「我老公可以將蔣氏的股份送我,而你們——連家里的公司都不給我,還說未來要給我依靠?」齊澄又不是笨蛋。

齊太太急了,說︰「這不能相提並論。」

「怎麼不能?家里公司有蔣家股份值錢嗎?」

那當然不能了。齊家公司還未上市。

齊太太支支吾吾,齊鵬干脆岔開這個話題說︰「我們這次上門來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以——都是我們的錯,做父母的偏心你弟弟,其實家里也是疼愛你的,帶弟弟過來讓他給你道歉,都是一家人。」

齊鵬看齊昊。

齊昊板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說了聲對不起。像是受了——大的委屈。

齊太太一等齊昊說完,一臉心疼,問︰「好了嗎?弟弟也道歉了,以——的事情就算了。」

齊澄點點腦袋,說︰「雖然他不情不願的,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大家就兩不相欠,就像我老公說的那樣,我們沒有了關系,你們不來騷擾我,齊家公司就會和以——一樣。」

齊太太氣得發抖。

這是涮著他們玩!

做父母的已經低三下四了,齊昊也給道歉了,齊澄還想怎麼樣?!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刻薄了!齊太太抖著唇,氣得厲害,說︰「你現在怎麼變得這個樣子了。」

齊鵬也沒說話,任由妻子指責。他也是這麼想的,以——是家里偏心對不住齊澄,可現在已經道歉了,沒有不是的父母,齊澄還這麼說。

家里公司恢復以————

可一想——齊澄手里有蔣氏股份,蔣執給齊澄開車,多親的關系,那麼大的靠山,那麼高的價值,這些東——不屬于他,沒辦法給家里公司提供一點幫助,齊鵬就無法同意。

他底份,來給大——子道歉,為的是什麼?難道為了恢復以——嗎?當然是父子關系修補好了,有了蔣氏當靠山,齊家再進一步、兩步,成為名城頂層。

「齊澄你現在變得太多了,連親情都不要了嗎?」齊鵬沉思一下開口,不敢話說的硬,又道︰「我和你媽還是愛你疼你為你好的,你以——被拐走,我們吃不下睡不著,你回來了後,要什麼缺了你的嗎?弟弟是小,不懂事,可你也不懂事,這感情說斷就斷?你不念著你母親生你的恩,我養你的恩了嗎?」

「是你們不要齊澄的。」

齊澄搖搖頭,沒有被齊父的話打動,他將手里的筆記本遞了過去,「這是齊澄從那個山村回來後寫的日記,如果你們有一點當父母的羞恥心,就不該拿親情來綁架齊澄,是你們先拋棄齊澄不要齊澄的。」

少年這番話,是替另一個人討回公道。可少年眼眶還是紅了。

白宗殷心里柔軟心疼,他的澄澄是位很善良的少年。所以白宗殷才不想直接下狠手讓齊家破產——為了感謝另一個齊澄,讓少年留了下來。

「說什麼話。」齊太太嘟囔埋怨,接過了日記本。

日記本紙張泛黃,有些老了,充滿著年代感,翻開第一頁字——幼稚,很簡單【xx年xx月晴我找——媽媽爸爸了,我回家了,我好愛媽媽和爸爸,我好快樂。】

【xx年xx月媽媽抱著我哭,說寶貝回來了,我是媽媽的寶貝,世界上我最愛媽媽了。】

【媽媽有小弟弟了,小弟弟在大哭,沒關系的,弟弟還小,——需要媽媽,可是我也想媽媽抱抱我,小時候那樣抱著我,夸我是寶貝。】

【爸爸發脾氣生氣了,可我還是很愛爸爸,他是我爸爸。】

【我好笨,學不會數學,以——我沒上過學,我給爸爸媽媽丟臉了,我好笨,我好笨,我想讓爸爸媽媽驕傲的,我怎麼這麼笨。】

【媽媽今——夸我懂事了,幫弟弟換了尿布,我好開心我有用了,媽媽還是愛我的,我也好喜歡媽媽。】

……

太小的事情,小小的齊澄沒有埋怨過父母偏心疼愛弟弟,都是從自己身上找不足,然後改進,每一次都會說好愛爸爸和媽媽,慢慢的變成了爸爸和媽媽也是愛我的。

如此循環。

可漸漸地,什麼時候小齊澄不在寫愛爸爸愛媽媽了。

【我嫁給蔣執,我和蔣執結了婚,對家里就會有幫助了。】

【我不是廢物,我要嫁給蔣執,爸媽我一定會嫁給蔣執。】

【我是有用的,你們會看看我吧?】

【我好笨,為什麼——現在還沒認識蔣執。】

……

與其說原身喜歡蔣執,不如說原身喜歡的是父母,在意愛的也是父母。他們是他的中心,——部。

齊太太手一抖,不知不覺間淚滾了下來。她的記憶拉——了很遠,想起來那時候才找——子時的欣喜,想——子丟掉時沒日沒夜的哭,她差點能哭瞎眼楮,想——齊昊哇哇大哭她焦躁不耐煩斥責齊澄。

可齊澄那時候好像是端了水杯,是想讓她喝喝水的。

「齊澄對你們的愛那麼炙熱單純,只想讓你們回報他一點點地愛,讓你們看看他,他明明就是你們的孩子,你們以——那麼在意寵愛他,為什麼會變。」齊澄問夫婦倆,他自己也沒找——答案。

為什麼曾經那麼疼愛原主,可才三年,即——是有了齊昊,為什麼連十分之一的愛都沒有了。齊澄不喜歡齊昊,但沒那麼嚴重,齊昊是被生下來,是被教出這副樣子,就是個熊孩子,本質上還是齊家夫妻的問題。

齊鵬只是看了幾頁,雖然觸動,但心里高興,這孩子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是想從他們這——得——關注的,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小孩子把戲,賭氣的。

這麼大的人了。

「小澄,爸爸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那就別打擾我了,以後不要來找我,齊家公司還和以——一樣。」齊澄說。

齊鵬當即說︰「你這孩子,我們都知道錯了,也知道你心里還在乎爸爸媽媽,別說氣話了。」

說不通。齊澄苦惱看老公。

齊太太捧著日記本坐在沙發上流眼淚,她看——了本子上的腳印,想起來上次為什麼齊澄和發了瘋一樣的打齊昊,想起來了那幾樣被齊昊抖落出來的東。

是藍色的小書包,她親自給小齊澄買的,小家伙叫著她媽媽,蹦蹦跳跳的,她說小書包再用兩年,寶貝就長大用不了要上小學啦。

那雙涼鞋,澄澄很喜歡,每——去幼——園都會自己穿鞋子。

後來她的寶貝,心尖肉沒上小學,丟了、沒了,她發了瘋,——處都找不——,跪著求警察,賭咒那些該死的人販子,恨不得挖了自己心換回她的心肝。

這些東——,她捧在心里,每次想澄澄就會拿出來看,模一模。

可後來呢?

齊太太不敢深想,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她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被丈夫懟了下胳膊,看——丈夫使的眼神,知道對——想讓她說些什麼,可手里拿著這個本子,讓她沒辦法開口。

太厚顏無恥了。

這比那些貴婦刻薄的言語,還讓她難受,鑽心的不知道臉往哪里放。

齊太太遲遲沒說話,擦著眼淚,旁邊齊昊拉了拉媽媽衣袖,低聲說了聲媽。齊太太扭頭看——小——子祈求的目光,和丈夫如出一轍的讓她開口去勸。

在家里齊鵬跟昊昊說,要是這次齊澄原諒了我們,以後家里公司價值翻倍,以後都留給昊昊。齊太太知道齊鵬拿這個話捏她。

昊昊——進去了。

齊太太心很亂,可她已經錯了,只剩下齊昊了,——扭頭紅著眼眶,沙啞聲說︰「澄澄,寶貝,媽媽對不起你。」

這話是真心地,發自肺腑的,可還是有接下來的話。

「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幫幫家里吧?你爸爸公司最近不順,不管以——有什麼爭執,媽媽都錯了,以後媽媽會疼你的,咱們還是一家人對不對?」

齊澄垂著目光。

白宗殷看——少年眼底的淚光。少年是替那個齊澄傷心。

「不對,我們不是一家人了,齊澄已經死了。」齊澄將眼淚憋了回去,抬頭看了回去,對上齊太太和齊先生的雙眼,「他死了,沒人在意他,關心他,他心死了,人沒了。我和你們不是一家人。」

「你們回去吧。」白宗殷上——牽著少年的手,語氣里冷意和平靜,說︰「齊家是破產,還是維持原狀,看你們夫妻,這是我看在澄澄的份上,給了機會。」

齊鵬頓時惱羞成怒放狠話,說︰「你一個殘廢好大的口氣,你現在連蔣家股份都沒有了,蔣奇峰不過是看你可憐,沒——」

「你住口住口!」齊澄一臉怒氣,說︰「你們不是我父母,滾出我家里,誰讓你在這里說這些話的,走開走開。」

白宗殷高聲︰「小執過來送客。」一邊拉著少年的手,溫柔的安撫哄著說︰「好了澄澄,我不在意,沒有關系的。」

少年果然知道。

齊澄吸了吸鼻子,比自己受委屈還要生氣。

「那個老頭怎麼能這麼說你。」他現在都不想講禮貌叫齊先生。

齊個腿!

齊鵬氣得臉鐵青,眼——一黑,差點腦溢血當場沒了,甚至想動手教訓這個反了——的大——子,幸好蔣執跑的快,路陽也跟上來了,蔣執人高馬大的架著齊鵬,「你還想打誰?」

路陽擋在齊澄——,臭著一張臉戒備盯那個胖太太和小丑孩。

小丑孩還敢瞪傻白甜!

「你看你媽呢。」路陽髒話。

齊鵬不敢和蔣執動手,最後齊家一家被‘送’出去,委實不好看。只是齊太太抱著那個筆記本,神魂落魄,即——是齊昊被路陽罵了,也沒心思哄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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