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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康雪茵不明白為什麼表姐忽然這麼好心,她不是說過她會護著她嗎?現在姜蘅出事,她難道不應該作壁上觀?怎麼反而還要為她請太醫院院首?

林婉兒擔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姜蘅,而後轉過頭對康雪茵道︰「你跟我出來。」

康雪茵愣了愣,在林婉兒轉身出門後跟上。

她跟著林婉兒到了誠王府竹園里。

這是昔年誠王為了一位寵妾建的,那位寵妾名中帶了個竹字,愛到濃時誠王為了討她歡心故而命工匠建了此園。

只是後來那位寵妾便不明不白地消失了,王府中人也對她的存在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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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這座已經荒廢下來的竹園,滿目斷井頹垣,鮮有人至。

「啊——」枯枝敗葉堆積在一起,一腳踩上去會有「啪嗒」的聲響,康雪茵平素出門乘的是轎攆馬車,走的是坦途大道,哪里見識過這樣場景?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口中發出短促的聲響。

正在這時,一只灰毛小獸擦著她腳邊跑開,康雪茵剛才穩住心,又猝不及防被驚了一下,一時不慎便崴了腳,整個人跌坐到地上。

她垂眸看見自己手心上鮮紅的擦痕,終于忍不住仰頭喚了一聲林婉兒︰「表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不去哪兒。」林婉兒頓了頓,語氣平淡,「有些話想問你。」

「阿茵,這兩天我又夢到驚馬那日你將我推開的情形,你還記得嗎?那天情勢危急,我昏過去之前,只記得你穿了一身紫色的襖裙,後來我醒來,你仍然穿著那身衣裙站在我床前,滿懷擔憂地守著我。」

「記……記得,」康雪茵听她提起這件事,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又被她掩下去,她撇了撇嘴,「都已經過去很久的事了,表姐,我們不是說過不再提了嗎?我,我好像崴到腳了,好痛哦……」

說著,她輕輕用手踫了踫腳踝,只是踫到表皮,她就被痛得驚呼一聲,眼角都泛起淚花。

林婉兒在她面前蹲下來,與她平視︰「是嗎?我看看。」

她語氣仍然平淡。

以往康雪茵听見她這般語氣,總覺得安心。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不管她遇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麻煩事,遭受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只要她和表姐說過之後,表姐都會模模她的頭,用這樣的語氣告訴她︰「好,我知道了。」

然後那些討厭的人,再出現在她面前時,全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讓她不開心的事,也再不會發生。

但是這一次,听著表姐平淡到幾乎沒有情緒的語氣,康雪茵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有幾分不可遏制的心慌。

但她已經習慣了在林婉兒面前示弱,在覺得心慌之前,已經將腳伸了出去。

林婉兒捏住她的腳踝,用了七成的力氣,與此同時,她微微抬眼看向康雪茵,一雙眼里再無從前的寵溺與縱容,只剩下淡漠。

康雪茵被她這樣盯著,連呼痛都忘了。

「阿茵,當初那個小姑娘將我推開的時候,我依稀有看見她手臂內側的胎記,不如,你也讓我看看,嗯?」

康雪茵想往後縮,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辯解,只知道搖頭哭泣︰「表姐,不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說過會一直護著我的!」

林婉兒面色不改,手下加大力氣,死死按住康雪茵的痛處,直將她激得淚流滿面。

守在竹園外的小丫鬟小跑著來到林婉兒身邊,並不看地上的康雪茵一眼,也並不顧忌她的存在,旁若無人般對自家小姐道︰「小姐,魏院首到了,姜小姐也醒了。」

……

姜蘅是早就醒了的。

或者換句話來說,她一直醒著,季氏讓人將她送到客房,賈氏和眾位夫人的交談,林婉兒的探望,種種種種,她都知道。

將前來探望的人打發走之後,姜蘅眼尖地看見門外徘徊著的林婉兒主僕。

她低聲吩咐了雲屏一聲,下一瞬,雲屏便將手里的活計放下,到門外將林婉兒請進了屋子里。

林婉兒呆呆站在姜蘅床榻前,過了好半晌,她才訥訥道︰「姜小姐……沒事吧?」

姜蘅翹唇笑了笑︰「有事如何?沒事又如何?」

林婉兒呆愣住,不知道該怎麼答她的話。

姜蘅面前那些菜里,她吩咐廚娘下了藥,只要姜蘅動筷,她就會渾身上下長滿紅疹,成為今天誠王府壽宴上最大的笑話。

但是今天她仔細檢查過姜蘅臉上,還有身上,沒有一點起紅疹的跡象。

可根據下人來報,她確實是吃了那些菜之後,才暈過去的。

她聲音干澀,含糊道了一句︰「對不住。」

她說完,衡暝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听聞姜小姐醒了,我家殿下特來看望,不知姜小姐眼下是否方便?」

姜蘅朝雲屏使了個眼色,而後才對林婉兒道︰「林小姐若是無事的話,可以離開了。」

少女眼底坦蕩明亮,仿佛能照見世間一切鬼魅伎倆,險惡風波。

林婉兒自覺狼狽,慌亂地轉身離去。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昔日的救命恩人。

低著頭出門後,她便遇上顧遠洲︰「三叔。」

顧遠洲「嗯」了一聲,從她身旁走過,進到屋子里,看向床榻上的姜蘅︰「姜小姐好本事,本宮還是第一次見我那個好佷女向誰服軟。」

姜蘅懶懶躺在床上︰「那恐怕是太子見識太短的緣故。」

說完之後,看見男人陰沉的眉眼,她才想起來這還是她的攻略對象之一,于是又連忙補充一句,「當然就算是見識太短,也無損您的氣質卓絕,才華橫溢呢。」

顧遠洲︰……

顧遠洲總覺得她這話有些陰陽怪氣,但認真把每一個字拆開分析好幾遍,也都沒能找到證據。

最後他只能把這歸結于是姜蘅發自肺腑的真心話,聯想到她送自己的金簪,顧遠洲又覺得他的猜測很有幾分可信度。

真是……水性楊花。

他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提醒道︰「姜氏女,記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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