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看到這里是因為訂閱比例不夠喲, 前方正文正在解鎖中,感謝支 芮一禾走近書報亭,發現亭子正面有三個可以上下滑動的小窗, 現在都是緊閉的, 深紅色的窗簾也拉上了,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有人嗎?」
她敲了敲窗戶。
「嘩啦……」
窗簾拉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里面伸出幾根青白的手指,僵硬的將窗戶往上推。一個小巧的青色罐子被丟出來, 落在窗旁的大理石台面上, 發出「 」的一聲。
小陶罐瓶口只有一指粗,瓶身約三指粗細, 芮一禾覺得有點像是骨灰壇的縮小版。
不一會, 里面又丟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巧陶罐。
「一罐羅小姐的骨灰換一張票和一百積分。」
聲音不甚清晰,芮一禾忙問︰「有時間限制嗎?能換什麼票?能不能換到回去‘人間界’的票?」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零五分,你們要在十二點之前趕到古堡。時間……讓我看看,你們一共有三天時間。」
青白的手拉下玻璃窗,拉緊窗簾,態度明確的表示——他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
三人只能順著林間小道一直往上走……畢竟只有這一條路。
越是往上走,山上的樹木越發稀疏。等隱隱能看到高塔建築的堅定, 周圍更是荒涼,道路兩旁幾乎全是枯死的大樹。食腐的烏鴉站在枝頭, 注視著遠道而來的客人。
氣氛漸漸變得有些詭異。
單小野听見樹枝被自己踩斷的聲音都會嚇一跳。太安靜也嚇人, 趕緊找了個話題。
「嚴哥,你傷口流的血是綠色的。」不會中毒了吧?
他忽然開口把嚴俊也嚇了一跳,聞言模模額頭,一看手上沾的血果然是綠色的。
「傷口木木的,一點不疼。」跟潰瘍貼上嘴之後的感覺差不多……就跟打了麻藥似的。
嚴俊越想越害怕, 「千萬別是什麼致命的毒。還有多久才到古堡?一直走的話,活動著毒素會不會擴散得更快啊……」
抬頭一看,道路的盡頭就在前方,聳立于山崖邊的陰森古堡映入眼簾。
嚴俊受到震撼,不敢說話了。
一名穿著黑色西服的英俊青年站在通往古堡的必經之路上,優雅的月兌帽行禮。
「歡迎來到西布斯城堡!在本次副本中,你們可以稱呼鄙人為‘管家’。」
自稱管家的先生臉上掛著個漫不經心的笑容,舉起文明棍,隔空點了點芮一禾手中攥著的木牌。那是車票消失之後,出現在小桌板的。在路上的時候,芮一禾已經仔細地研究過,沒發現小小的木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無法折斷,正面有個大寫的「肆」字。
管家︰「玩家可以把‘賄賂木牌’交給我了。」
芮一禾並沒有抗拒地攤開手,便見管家向前兩步,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她輕輕顫了一下,垂眸看著自己的腳。
這位先生皮膚雪白,說是白得發光也不為過。眉間有一點紅痣,為他平添兩分聖潔。便是態度倨傲,也令人難以生出厭惡之感。
不過,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會對他產生好感的自己簡直莫名其妙……打心底里冒出來親近和信賴洶涌如潮,令人費解。
芮一禾很肯定自己從未見過管家先生,若是見過沒理由不記得。
她難道是什麼隱藏屬性的顏狗?
嚴俊和單小野也不敢對管家說個不字,襯衣大叔死亡太過震撼,他們現在非常听話。
管家將三塊木牌一一放進衣服的口袋里,然後露出一個十分虛假的笑容。用有別于剛才的,略顯嚴肅的語調說︰「諸位!尊貴的客人們!我代表我的主人——雷蒙德先生,向你們傳達他無盡的感激。感謝你們來到城堡做客!作為雷蒙德先生婚禮的見證人,你們將獲得最高規格的待遇……」
「等等,婚禮?!」
嚴俊月兌口而出︰「不是葬禮嗎?」
管家嚴厲地看著他說︰「先生,請不要胡說。我可以原諒你的失言,但這話要是讓我的主人雷蒙德先生听到,一定非常生氣!他會用長劍砍掉你的腦袋,讓你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嚴俊︰「……」
他打了個寒戰。
管家先生一臉的不高興,好像真的是一名因為客人的冒犯,而替主人感到不悅的忠誠僕人。
芮一禾腦中冒出一個念頭︰他不是真的在生氣。仔細觀察,發現管家先生的憤怒不達眼底,流于表面,斥訴嚴俊的時候,還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興味。
芮一禾願稱之為——惡趣味。
前往古堡的路上,管家先生講了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名叫波里的地方,生活著一名失去全部家人的少女。她和周圍的姑娘都不同,有著細膩的皮膚,柔和的五官,嬌小的身軀,甜美的嗓音。天啊!她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認識少女的人都稱呼她為來自東方的波里明珠。這迥異的美貌吸引了西布斯城堡的主人,波里的大領主——雷蒙德先生。第一次見到少女的時候,他不可抑制的產生強烈的憐惜,並對少女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最終,兩人成為親密的愛人。
近日,雷蒙德先生已向愛人求婚,波里明珠高興的答應下來——兩人會在三天後的中午舉行婚禮。按照新娘家族的習俗,這是一場具有東方特色的婚禮。
一股神秘的力量卻在阻止著婚禮如期舉行,其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玩家需查探清楚。
看,我們到了。」
通過吊橋,就能看到充滿歲月痕跡的古堡。紅褐色的外牆上長滿深綠色的苔蘚,大門口有一匹與真馬等高的銅馬,馱著殘破的盔甲。
頭盔里爬出一只四腳蛇,嚇得單小野很沒出息的躲到芮一禾身後。
三人跟隨著管家先生走進城堡內部。
這里十分的潮濕,放眼望去大廳里全是盔甲。或站或坐,或手持刀斧,靜靜地注視著到訪的客人。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家具發霉的味道。城堡里的照明幾乎是靠蠟燭和油燈,只有旋轉樓梯的外側有幾個很小的窗戶,既起不到讓新鮮空氣涌進來的效果,也起不到讓自然光照進來的作用。
管家先生淡淡的解釋道︰「我的主人,雷蒙德先生是一名狂熱的收藏家。他對甲冑情有獨鐘,不管是殘破的老古董,還是時髦的新鮮玩意。只要是甲冑,他都感興趣。」
光線昏暗的城堡里,被擺成各種姿勢的甲冑,不免讓人產生一些可怖的聯想。
里面不會藏著什麼吧?活人或是死尸?總之它們讓人很不舒服。
芮一禾︰「我能看看它們嗎?」
管家先生︰「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一一參觀。不過,那是在為你們安排好房間之後。」
芮一禾故意裝作興奮的模樣,雙手合十做請求狀︰「哦,請你快些安排,我迫不及待了。」
管家先生︰「……樓梯左邊的房間供幾位使用,西布斯城堡隨意參觀。只有三樓,那是主人的房間,千萬不要打擾他們休息。等客人到齊之後,我會帶各位去見雷蒙德先生。」
稍微頓了一下,他說︰「客人們,還有吩咐嗎?」
雖然如此詢問著,但管家先生英俊的臉上分明寫著︰我建議你們別提任何要求。
芮一禾︰「有吃的嗎?」
她的肚子配合的發出一聲嗡鳴。
管家︰「……有的。」
沒過多久,管家先生端來一盤干面包。
盡管食物不盡如人意,但芮一禾至少通過這個小小的試探,確定管家先生不會拒絕玩家的正當需求。
外面下雨了。
晴朗的天空被烏雲遮蔽,轟隆隆的雷鳴伴隨著傾盆大雨而至。三人走到外面,從二樓唯一一扇低矮小窗往外看。
雨太大,什麼都看不見。
「轟隆——」
驚雷像是在耳邊炸開的一樣,單小野剛剛說了句話,芮一禾沒有听清,轉過頭問︰「你說什麼……嚴俊呢?」
她目光微凝,剛剛還站在兩人旁邊的嚴俊不見了。
芮一禾的視線掃過周圍,尋找蛛絲馬跡。很快,她發現左手邊的房門外,地毯翹起一角。她隨手拿起旁邊的銅燭台,一腳踢開半掩的房門。
「救命——救命——」
被雷電和大雨掩蓋的聲音傾瀉而出。雖然低沉沙啞不成調,但的確是嚴俊的聲音。
燭光照亮房間,芮一禾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嚴俊。她謹慎的在屋內查看,等確定里面沒藏著人,才讓單小野進來。
屋里沒法藏人,襲擊者也無法離開,屋里沒有人……傷了嚴俊的真的是人嗎?
單小野不太敢去踫嚴俊,陳舊的米色地毯上全是血,床鋪的邊緣也被鮮血染紅,但他還沒看清楚嚴俊傷在哪。
「嚴哥,你沒事吧?」
嚴俊艱難的抬起頭,他臉上有一個從嘴角裂到耳邊的巨大傷口,乍一看像是腦袋被劈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