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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蒲少平一家人(七)

芮一禾幾人逃——狼狽, 卻還是逃月兌了。

不是因為車開——夠快,而是因為黑豹怪獸沒怎麼認真地追。

大概是覺——追過來,吃掉他們幾個獲——的力量還不如運動消耗掉的大。

芮一禾停下車, 蒲美美蹲在路沿上狂吐,膽汁都快吐出來了。蒲俊在旁邊擔心不已,怕她難受, 結果蒲美美吐完麻利地擦干淨嘴,可惜道︰「吃下去的食物都浪費了。」

蒲俊︰「……」

他遞給妹妹一瓶水。

芮一禾站在車邊警戒四周,前面堵塞嚴重,車輛又沒法行駛了。按照現如今的車況粗略估計,十二天左右能到達c城。

蒲俊屁顛顛從車——取下一瓶水給芮一禾, 「剛剛的黑豹也是喪尸嗎?」

芮一禾本想高冷的用一句「你為什麼覺——我會知道」來終結話題, 可她說出的卻是——「隕石攜帶的病毒會讓人類出現兩種方向的進化,一種是變成另一種生物,也就是你看到的喪尸,另一種是人類本身的進化, 沒變成喪尸的人會產生異能。」

「異能……表姐,從你手心——射出的白光就是異能嗎?」

芮一禾實話實說,「我這不算。」她這是血脈能力,和異能不是一個體系。

「我也會有異能嗎?」

蒲俊眼楮亮了。

蒲美美也看——來。

「我覺——你已經有了。」

「我怎麼不知道?」

「你有百分之百不讓聊天終結的異能, 我可以幫你取個名字,就叫熱場王。」

蒲俊︰「……」

你是開玩笑的嗎?表姐!我覺——這個異能有點lou啊。

「剛剛的黑豹也是喪尸,它的眼楮蒙著一層白膜, 是典型的喪尸動物的特征。它們以人類的食,成長到高階後,也會產生吞噬同類的習性。沒有變成喪尸的動物,隨著時間的推移, 大多也會出現異化。若不是本身含有毒素,便可食用。不——,到底是人類吃它們,——是它們吃人類就不好說了。」

畢竟異化的動物最喜歡長的就是個頭,大到一定的程度就會變——不好對付。

信息量太大了!蒲俊消化著听到的。忽的,一個想法在腦海里一閃而——,他不經思考便出聲︰「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芮一禾還沒回答,他已經說出自己的猜測。

「表姐,你不會是重生的吧?」

「不,」芮一禾微——︰「我是穿越的。」

蒲俊緊張的吞咽口水,小聲問︰「穿書嗎?」

芮一禾︰「……呵呵。」

蒲俊︰「那你特地來找我們,是我們有什麼不凡之處嗎?我們一定很重要吧。比如我媽未來會成為某個基地的一把手之類的,或者我爸是研——出病毒抗體的關鍵?不對,我媽不喪的時候,倒是能統治一個基地。可她喪起來,喪尸攻城也只會躺尸到死亡。至于我爸……他的身體要說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只能是酒精肝比普通人更嚴重。從酒精肝中研——出抗體什麼的,也太扯淡了。那就是我妹,她懷的不會是未來的救世主吧?」

芮一禾︰「……」怎麼說呢?雖然推理的——程完全不對,但是結論好像是有一丁點靠譜的。他們百分之百很重要,重要到世界意識要外聘保鏢護住他們的小命。

蒲美美在旁邊听得面容扭曲,憋——憋的。

「我去上廁所。」

她走進旁邊的樹叢。

蒲俊半天得不到回應,問︰「是不是泄露未來要被禁言?」

芮一禾︰「你適合寫小說,一定會火。」

蒲俊︰「……」

沮喪的蒲俊也要求去上個廁所。

幾秒鐘後,從車——下來的梅黎也要去解決生理問題。

芮一禾眯起眼楮,意識到不對勁。只听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沒听說——一家人——廁所都要整整齊齊的。她面上卻不動聲色,「你去吧。」

梅黎沒精打采的走進樹叢。

芮一禾跟在她身後,隱約能看到一根透明的絲線從梅黎的後頸處延伸向空中。

這是被人控制了?

芮一禾伸手抓住絲線,手心微疼,她隨即把絲線剪斷。

梅黎轉——來身看她一眼,「怎麼跟著我?你也要——廁所?」

怪不——芮一禾在兄妹倆提出要——廁所的時候,沒感覺到異常。因為絲線只能放大某種情緒,或傳輸某種情緒,比如尿急,並非控制人的身體。所以不著痕跡,不易——覺。

「不了!」

芮一禾快步往前走,看到最先進草叢的蒲美美被絲線縛在地上,緊閉著眼楮,卻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似乎只是昏過去了。

另一邊的蒲俊則快斷氣了。

這自然不是因為襲擊他們的人有道德感,不對孕婦下手。細看會——現蒲美美的身體——覆蓋著一層乳白色薄膜,就是這容易忽略之物,阻擋著細絲線帶來的傷害。

芮一禾一剪刀弄斷蒲俊身上纏繞的絲線,抓住絲線的一頭,一點一點地用力往下扯。

操縱的絲線的人在下落,他的力氣遠不如芮一禾。

「噗通」一聲,有什麼掉在地上。

芮一禾凝神一看,那是一個半透明的人。現出身形後,原是一只面色青白的喪尸。身穿一件髒兮兮的運動外套,——面的白衣服血跡斑斑。臉上倒沒什麼腐爛之處,神情卻有些空茫,就算已經產生自我意識,大概也懵懵懂懂,智力不。

這只喪尸的身體周圍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透明的絲線,像一張網,把他網在中央。

「可惜網不夠密。」

芮一禾切換手木倉,擊中喪尸眉心。

喪尸倒下去,芮一禾同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倒。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透明的絲線借著草叢的遮掩,悄悄的纏住她的雙腳。

操縱絲線的喪尸已經死去,但絲線似乎還有活著的特性。

因此,蒲俊的危機未消失!

芮一禾轉——頭,——現蒲俊身上的細絲——在往他的肉——鑽。擺月兌束縛的蒲俊滿地打滾,疼得渾身痙攣。

短短幾秒間,他頸部的幾根細絲線深深的勒進脖子——,鮮血直流,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梅黎神情一變,蹲下來抱住兒子,生無可戀的氣息暫時消失,頹廢一掃而空。她想抓住絲線,但絲線太靈活了,簡直像活的一樣,就算她把手伸進兒子脖頸——越來越大血窟窿里,也未必能成功,血肉掩蓋住絲線的蹤跡。

梅黎罵一聲賊老天,又玩她。心中悲憤不已,一股怒氣從心口上涌,又從手心泄出。這一瞬間,她手心——涌出大量的水,沖刷著蒲俊的身體,像蟲子一樣靈活的絲線全部被沖刷掉。

水流溫柔的洗去蒲俊身上的鮮血,猙獰的傷口全部愈合了。

芮一禾此時也已掙月兌絲線的桎梏,將暈——去的蒲美美解救出來。

蒲俊被媽媽扶著,——沒有從差點死掉的恐懼中回——神來,拉著親媽哭︰「幸虧你沒喪到底嗚嗚嗚嗚。」

兒子有難,沒躺平任砍。

梅黎︰「……」

她放手了。

蒲俊摔在地上。

芮一禾眼中彌漫——意。忽的,她眉頭微蹙。

「不好!蒲少平還在車——……」——

壞的可能性——操縱絲線的喪尸是一招調虎離山,真正的目標是蒲少平。

芮一禾撥開草叢,越野車不見了。公路護欄旁一株怪異的植物迎風晃動,它——度約有六米五,頭狀花序,單生于枝條的頂端,形如向日葵,花盤卻有向日葵的十倍大。

這株怪花的睫中段凸起,近乎透明,觀其形狀,似包裹著一輛車——

有什麼不明白的,蒲少平連人帶車都被怪花吞了。

人類可以變異,動物可以變異,植物當然也可以。

芮一禾切換武器,將手木倉換成大剪刀,——未動手,便見怪花晃蕩著、晃蕩著,露出藏在花蕊中的尖牙巨嘴,粗壯的根睫像要承受不住花朵一樣,左搖右晃,如在迪廳——徹底嗨起來的男女,跟隨著節奏感極強的音樂,忘情地投入其中。

從怪花的身上,芮一禾聞到濃郁的酒氣。

「嘔——」

怪花吐了。

吐出帶著泡沫的淡黃色的液體,沒有腥臭味,只有濃郁的酒氣。

芮一禾僅僅是聞到而已,便出現些微的眩暈感,好像被酒氣燻醉一般。

很快,越野車被吐出來,蒲少平也被吐出來。他看起來不像有事的樣子,肚子有規律的起起伏伏,睡得很香。

怪花如同一個被灌斷片的可憐社畜,蔫頭耷腦的躺在路邊,不省人事。

蒲俊驚呆,「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你爸是一杯陳年老窖,把想嘗他味道的愣頭青燻醉了。」

梅黎涼涼地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什麼垃圾都往肚子——吞。」

盡管如此,她還是翻著白眼把老公從頭到尾清洗干淨,——順道洗了個車。

芮一禾處理掉怪花,站在梅黎身旁。

「你有元素系異能——水系。」

「美美的異能屬于特質系,能力約莫是護盾。」

「蒲俊也是特質系,能力不明。」

「蒲少平……特質系無疑,能力和酒有關,具體不明。」

梅黎問︰「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末日前針對我們的人,末日後是不是還不願意放過我們。」

芮一禾正待回答,就見梅黎抬起頭復又低下去,恢復喪狀態,慢悠悠的,生無可戀的說︰「算了!這其實也不重要,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思考太費勁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活……」

芮一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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