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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邪惡的時哲(二十一)

外號「嗜血女王」的n是表世界里, 奪得過時哲身體控制權的副人格之一。雖然出現的時長不長,但明確表現出對芮一禾的興趣。甚至第一個說出「另一個世界」的存在,為的就是讓芮一禾進里世界找她。

芮一禾懷疑副人格n對自己的興趣, 來源于【巫女的仇恨】——你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總能引起某些生物的注意。

看著妖艷大美人n走向自己,芮一禾很想說︰你知道想喝我血的人如今都怎麼樣了嗎?

「送棺」世界的僵尸王都要哭暈在墳墓里了。

「請交給我吧!」

芮三禾上前一步, 他身高近一米九,比主人格和副人格芮二禾高很多。加之身材偉岸,肩膀寬圓,往前一杵,好似鋼樁鐵柱一般, 把芮一禾遮得嚴嚴實實。

n一張俏臉立刻垮了。

「哪來的狗男人?滾——!不然我殺了你。」

n極為厭惡男性, 嗜血的也僅針對女性。她的武器是一條長鞭,沾上便皮開肉綻。

一鞭子下去,牆壁上出現一條裂痕,灰塵撲簌簌往下掉。

芮三禾的反應能力不在主人格之下, 錯步避開鞭子。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口中吟唱︰「敬告諸神,借天空之力,洗滌世間污濁——聖光淨化。」

一個柔和的光球在他——心匯聚, ——往前一推,便彈向n。

「這是什麼?」

距離太近,n躲避不及。隨手抓起旁邊的矮凳, 擋在身前。

只見光球將實木矮凳燒出一個洞,——從n的胸口穿過,變小一圈的光球最終落在牆壁上,洞穿一面面牆, 射向黑暗的遠方。

肉類烤焦的氣味充斥整個房間,n瞪大眼,不甘倒地。

單小野蹲下從牆壁上的洞往外看門,「……」好血腥。

芮一禾︰……所謂的聖光淨化,其實就是物理淨化吧!

芮三禾伸——一撫,床上的高腳杯落在地上,碎成兩瓣。他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道︰「覬覦我的血液,這是對你無理懲罰。」

芮一禾︰「……」

單小野︰「……」逼格滿滿。

指望這位好好對待戰俘是不可能的,單小野見他走開,連忙將n的「尸體」捆起來。

芮一禾開口道︰「你在二樓等我,我上去看看。」

單小野點頭。

芮一禾和副人格無翼天使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從上方滾下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正是方天竟。他張口就罵︰「方天竟,你個腦子不清楚的烏龜王八蛋,我草你八輩祖宗。誰對你好,誰在利用你都分不清楚,你腦袋里裝的都是水嗎?啊啊啊啊!有你這樣的主人格,我真是倒大霉了。」

原來他不是方天竟,而是方天竟的副人格。

雖然腦袋磕破,肚子上一條長長的口子,但中氣十足。一時半會,應該死不了。

芮一禾當沒看見,往上走,被人拉住褲腿。一低頭,對上一雙憤怒的、不甘的、滿是陰毒的眼楮。

岳元謀是個人渣,方天竟的副人格也不見——就是好人。

在地下室里殺死老爺爺還能說是為弄死岳元謀,殺死羅小玉的副人格是為什麼?芮一禾發現,對方天竟的副人格來說,殺死老板比通關更重要。

「幫幫我,我可以付報酬給你。」

……知道——很多嘛!

「我拒絕,」芮一禾抽出腿,繼續往前走︰「我又不是靈界雇佣兵,給積分就什麼都做。」

方天竟的副人格慘叫一聲。

被拒絕而已,用不用發出如此淒厲的聲音。

芮一禾回頭,發現趴在樓梯上的副人格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消失。他的整個身體,從腳到頭,存在于世間的痕跡被一點點擦去。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人就沒了。

她快步上樓,見岳元謀站在樓梯口,腳下躺著一個男人,身體也在快速的消失。這個人同樣長著和方天竟一模一樣的臉……對了!之前教堂里,攻擊岳元謀的一共有兩個黑布罩面的人。

一個被抓,露出真面目;一個跑了,也沒時間追。

「芮小姐……」

芮一禾不欲和岳元謀糾纏,卻被對方伸——攔了一下。

副人格消失,說明主人格的處境非常危險,在生死邊緣。

「讓開!」

芮一禾抽刀將人逼退,但看到走廊上的情景,就知道已經晚了。

一個人若被——膛破肚,心髒被蹲在一旁的貓頭怪物掏出吃掉,肯定是活不成了。

芮一禾趕走貓頭人,希望方天竟胸口處的時鐘還能用。但她蹲下時,方天竟正好斷氣,那時鐘的紋身如水墨化——,頃刻間變得暗淡無光。

躺在地上的死人,眼楮圓瞪,似乎在問︰我為什麼會死?

芮一禾無奈的站起來。

「芮小姐這麼快就探索完二樓了?真是厲害。幸好你來了!我死掉一個副人格,一項重要的血脈能力無法使用,遇到怪物,連隊友都保護不了。」

岳元謀站——筆直,臉上露出傷感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芮一禾一個字都不信,但他也不需要這個女玩家相信,他願意解釋方天竟的死,不過是不想撕破臉皮而已。

芮一禾冷笑,「說這話的時候,最好低頭看看。你的隊友還睜著眼楮看著你呢。」

岳元謀表情扭曲,很想丟下一句「多管閑事」,轉身就走。或者殺掉面前這個煩人的女玩家,讓她領教多管閑事的下場。

但自己能打——過她嗎?

岳元謀不欲冒險。

「芮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閉嘴!」

芮三禾眉頭微蹙,看岳元謀的眼神像是看一只又髒又臭的老鼠。「交出你——上的扳指,趕緊滾。」

這位男性頂著一張無比神聖的臉,說著強盜言論殺傷力非常大。

岳元謀壓著怒氣,勉強問︰「這位是……?」

然後就被打了一拳,踢了一腳。

他完全沒料到看起來溫和如天使的家伙,會直接動手,毫無防備。當即罵了一句髒話,從地上爬起來。

副人格哪怕殺掉玩家,也不違反規則。芮一禾沒有制止芮三禾的意思,只是問︰「你能搞定他嗎?」

芮三禾點頭,「聖光會淨化他的罪孽。」

芮一禾︰「……」

那她就不管了。

鼻子動了動,伸手推開第四間房門,看到里面的情況,不免微微一愣。接踵而來的,就是無法抑制的惡心。

里面有三個人。一名因為疼痛而表情扭曲的棕發女性,嘴里念念有詞,「偉大的尤蒙剛德消除我的疼痛吧!我全身心的信奉著您」。一名長相凶惡的矮胖男人,和一個被綁起來的笑臉少年。他臉上的笑僵硬無比,眼中流露的卻是痛苦。

他們在涮火鍋,準確的說是矮胖男人在涮火鍋。

食材只有一樣,便是從棕發女性身上現割的肉。

「美味……美味……嗝,你是誰?」

芮一禾二話不說給他一木倉,——他倒在地上抽搐,才不緊不慢的回答。

「要你命的人。」

她從旁邊拖過一個板凳,坐下問少年。

「名字、歲數、你的身份。」

「我叫笑面人,今年十九歲,我是……時哲的副人格之一。」

很誠實嘛!

「她呢?」

「她叫女僕,今年三十六歲,也是時哲的副人格之一。」

笑面人依舊是笑著的,但眼楮里藏著徹骨的悲哀,「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我們有罪!請你殺死我們吧!也請殺死尤蒙剛德,結束這殘酷的一切。」

「不!」

女僕大叫︰「不能殺死尤蒙剛德!你們褻瀆偉大的神,神會降下懲罰的。」

笑面人的眼楮里有憤怒的火焰,「他這麼對你!他讓你每天被食人魔當做食物吃一次,你還要信奉他。你瘋了。」

芮一禾記——女乃女乃說過,女僕這個人格平時負責照顧時哲,性格潑辣。其實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尤蒙剛德的狂信徒。被吃是神的啟示,怪不——明明沒有被捆起來,卻被人割肉的也不反抗。

「這家伙叫食人魔?」

笑面人點頭,「嗯,他也是時哲的副人格之一。癖好是吃人肉,一天不吃就要發瘋。尤蒙剛德想讓他安靜一點,便讓最听話的女僕自願……」

笑面人說不下去了。

他顯然對女僕有很深的感情,所以非常的憎恨尤蒙剛德。

看起來不像假的,芮一禾試探性的問︰「你知道時哲十二個人格的具體情況嗎?」

「我知道,我統統告訴你。」

笑面人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口, 里啪啦,語速極快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有超能力的分別為︰嗜血女王n,她力氣很大,有一條能打斷鋼筋的鞭子;德瑞,狡猾的欺詐者,小樓賭場的荷官,凡是走近賭場的人都會被他擺布;守財奴‘貪財’,他丟出的金子和珠寶像子彈一樣能打爛人的腦袋;守門鬼,他所在的地方,房間的門無法被打——;食人魔,饑餓狀態下能夠一口吃掉一個大活人;當然,不死的尤蒙剛德最厲害。」

「女僕、小恩、女乃女乃、小老鼠、馮奉和我沒有超能力,不被尤蒙剛德看重,丟在小樓里、或者是地下室里,存在的唯一價值是給有超能力的人格解悶。我們太弱,無法反抗,只能乖乖的听話。」

他眼中的恨意太盛,芮一禾覺——他臉上的笑容和身體的情緒是完全割裂的,看著難受。提出建議︰「你能別一直笑嗎?怪滲人的。」

「我叫笑面人,臉上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笑容。」

他的眼楮里,流出滾燙的淚水。

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愉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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