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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邪惡的時哲(三)

第五朝朗——想說我——個積分都不會出, 但他覺得自己真說出口,坐在床上的芮一禾立馬就能把賄賂木牌重新丟進空間勛章里面。然後從此不提這件事,並在離開副本之後, 火速——賄賂木牌賣掉。

因此,他只能放緩聲音說︰「我沒法和玩家進行直接的積分交易。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麼?」

「我要的——簡單。比如, 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線索要用童謠的方式呈現?」

第五朝朗吐出一口煙,站起來走到窗邊。

「我以為你已經猜到原因了。」

芮一禾坦誠的說︰「是有——點猜測,但也不能確——自己就猜對了。」

「蘭茜告訴過你——引路使只要知道副本的線索,——般不會瞞著玩家。在這個副本里,我沒有故意隱瞞線索、鍛煉玩家的意思, 而是我得到的線索只有——首童謠。」

蘭茜是芮一禾在「拍喜」副本里遇到的引路使, ——位非常和氣的女士。貌似是第五朝朗的下屬,還因為沒預料到女鬼余錦貝太強,可能毀滅副本世界,而需要第五朝朗提前結束休假, 趕到副本世界救場。

芮一禾點頭,「我懂了。」

她想了想又問︰「引路使獲取副本的線索的方式,不是提前進入副本嗎?」

「引路使會提前進入副本,但只是先玩家——步。先——步的原因也不是為獲取副本的線索, 而是方便玩家順利的到達目標位置。獲取副本線索的方式,類似于某種準確性百分之百的‘佔卜’。好了,線索的話題到這里為止, 我不能繼續說下去。就算我說得再——,你也听不到……會被屏蔽的。節約點時間,留著通關副本。別忘記副本的時限是72個小時。」

芮一禾看著背對自己的鎮長先生,想著是用佔卜的方法獲得線索, 那線索是一首童謠就不奇怪了。

副本里的天色陰沉沉的,明明是一天的開始,卻像是黃昏時分。冷風吹進屋內,她回過——來,——床鋪上的木牌往前推。

「我應該算得上是一名優秀的玩家,鎮長先生也——是最可靠的引路使之。不知道鎮長先生以後工作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會是一個跟你有足夠默契的十全好助手。」

科技魔方副本的結算里,芮一禾就因為在引路使指——下,越級參加副本,額外得到500積分。去掉越級參加副本一項,單單是被指——……也能多獲得——些積分吧?

在芮一禾看來,引路使指——玩家參加副本這件事,就像是理——店里顧客點名讓理——師服務一樣,被點名的人會有額外的收入。

並不是每——個副本,列車長都會給賄賂木牌。

但如果鎮長先生答應指——她,每個副本都會有額外的積分領,肯定更劃算。還能和靠譜的引路使,建立長久的合作關系。

比起直接賣給芮老板,價值高太多。

鎮長先生轉過身,他頭發被風吹得有些蓬亂,眉梢微挑,眼中有戲謔的情緒一閃而過。

「上——次敢聘用你的人,我記得是已經炸了。」

芮一禾︰「……」

對,炸成碎片了!

我不也是為完成任務嗎?

就在芮一禾以為鎮長先生會拒絕的時候,卻听他——口答應下來。

「不過不越級的情況下,被引路使指——參加副本,你每次只能格外獲得300積分。」

芮一禾實話實說︰「比我預想的更多。對了,您一個副本可以指——幾個人?」

單小野進b等級副本也是越級,被指——的話,完成任務能多500積分。

「我知道你想干什麼。我是可以指——你的隊友,但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的參與度不夠,額外的積分他也拿不到。」

兩個任務的參與度是要拿命去換的。

b等級副本里,單小野的——位是苟。活著最重要,就不要冒險了。她點點頭,沒再耽擱時間,離開鎮長先生的房間。

二樓已經沒有玩家,樓梯口站著——名髒兮兮的高瘦修女。不是阿爾娃,也不是芮一禾在房間的床下——到的過的胖修女,但肯定是時哲喊過的三個名字之。

不知是琳達修女,還是麗薩修女。

這位修女的半張臉同樣被毀,只剩嘴巴和半個鼻——,沒有眼楮——

名老修女,三名年輕的修女。童謠里有——句︰四只沒有眼楮的貓咪,吐出十二條禁令。她猜四只貓咪,代指的就是四名修女。

芮一禾靠近修女,這名修女僅僅是抬頭看她一眼,雖不打算讓路,但也沒有主動攻擊的。

她也不想跟修女動手,因為教堂外牆的十二條禁令里面,第一條就是禁止暴力。幸好修女足夠瘦,她側著身勉強能通過。快步下樓,樓下也沒人。

之前坐在餐廳位置的老修女不知哪去了。

芮一禾通過長廊,教堂里的玩家們听到腳步聲,紛紛朝她看來。

而教堂里的情況也有些奇怪,玩家分成三撥各站——邊,守在時哲身邊。時哲卻蹲在一張長椅前,用一把尺子測量距離,再——歪倒的老鼠玩偶扶正,挪到「正確」的位置上。這樣才能保證——排排、——列列對齊,毛絨玩偶腦袋得端正的朝向正前方,連兩條腿張開的距離都要——模一樣。

做著這——切的時哲全神貫注,——態和之前的小兔——少年大不相同。

單小野本是和最後進副本的三個人站在一起的,看到芮一禾之後,和文質彬彬的男人說了兩句,快步走向芮一禾。

「剛才和我說話的人叫做岳元謀,和另外兩個人都是天堂列車的玩家。我們跟著時哲去小樓的時候,他隊伍有——個人留下來,查看老鼠玩偶。」

這些芮一禾已經猜到了。她沒打斷,繼續听單小野說。

「這些玩偶一共有42只,每一個都有殘缺。其中8只沒有尾巴,剩下的34只沒有手……或者說是前足。沒尾巴的就有前足,有前足的就沒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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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時哲下樓,他先是在一樓尋找老修女,嘀咕著生病還亂跑。然後,從廚房里找到一堆紅紅綠綠的小膠囊,接了——杯水。帶著藥和水,走到教堂里。當他看到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玩偶時,立刻像變了——個人。」

單小野嘗試模仿時哲,伸手揉太陽穴,月兌上的黑色斗篷,套上圍裙。

「該死!誰又把——切都弄得亂七八糟。女僕的工作可真難!」

時哲之前是有問必答的,現在卻拒絕和玩家們說話。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為什麼非要跟——位忙碌的女僕搭話呢?請站在一邊,等我——該死——切恢復原樣再說好嗎?」

單小野模仿完畢,打了個寒戰。

「我真的感覺他像是變了——個人,而且是從——個男人變成——個女人。」

芮一禾的——現神壇上有——只空的玻璃杯。

「水和藥呢?」

單小野吞了——口唾沫,「他自己吃了。」

芮一禾︰「……」

沒等——久,這位像是患有強迫癥的女僕就將老鼠玩偶全部擺放好。完成工作之後,主動問玩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想知道,你的頭發都去哪了。」

穿著黑色長裙,像是沒有重量一樣的幽靈女士率先提問,聲音空靈。

「頭發?」

女僕伸手在腦袋上模了模,認真的說︰「我的頭發長在腦袋上的,雖然不是很——……好吧!我——直受月兌發的問題所困擾。如果幾位好心人治療月兌發的辦——,我——感激不盡。」

他模著光頭好像真的有頭發一樣。

幽靈女士伸手凝結出一塊冰鏡,讓女僕的面孔出現在其中。

「為什麼讓我照鏡——?女士。」

幽靈女士飄到女僕面前,「你的頭發在哪里?指給我看。」

女僕做出一個解開——繩的姿勢,薅起披散的頭發,「這里,雖然不是好看的紅色或者金色,但棕色的頭發也不賴。唯一的問題是發量有點少。」

包括芮一禾在內,都只看到一顆錚亮的光頭和女僕薅起來的——手空氣。

幽靈女士頗為無語的退開——段距離,給其他人讓開位置。

芮一禾上前和女僕聊了幾句,問出「女僕」負責打掃教堂和小樓的衛生,還負責照顧時哲,但本身有些——經衰弱的小毛病,身體不好常常需要吃藥。

「你對時哲了解嗎?」

「那當然,從時哲十歲開始,就是我在照顧他了。」

如果這是在現實世界,芮一禾即使不是專業人士,也大概明白時哲是有雙重人格癥,不過在副本里的話,也有可能是鬼上身。

芮一禾一邊想著,——邊又問︰「那你知道時哲為什麼沒有頭發嗎?」

女僕愣了——下,像是突——頭疼一樣,晃動著頭部。兩秒之後,——情又——次發生變化。

「女僕,你還好嗎?」

但時哲既不說話,也不看芮一禾,只是不停地擺手。

丘乙火冒三丈。

「問你話,你聾了嗎?」

時哲嚇得退後一步,兩只手在空中比劃。

「他好像是在用手語,」單小野舉手表示︰「這個我會。」

兩人比劃著交流好幾分鐘,單小野一臉復雜的看了眼丘乙,苦著臉說︰「他說他叫小恩,剛滿五歲,不會說話也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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