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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賭命?」

比比和雲余誨走後, 明越也前來向沈心和景沿道別。

他後面跟著的是周和秦呈越。

要和明越打的是周……這兩個人打起來,對觀眾來說,也是一個看點。

沈心還沒看過賭命對決, 打算去武館看他倆打架。

景沿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自己要在家休息。

他不久前才淘汰了四分之——的玩家出去,不感興趣也是正常的。

于是沈心用拖拉機吊著竹筐,把明越——人拉到了武館。

到了目的地後, 明越跟周還得排隊,此時武館的擂台上站著另外兩人。

比比和雲余誨來了大半天,竟然還在台上打!

不, 說「打」有點侮辱這個字。

他倆手上沒武器,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錯過了拿武器的時間, 兩個人盤腿坐在擂台上劃拳,贏的人給對方一拳頭。

這一拳不痛不癢的,完成的傷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沈心、明越、周和秦呈越就在下面等, 等到都快睡著了, 那兩人竟然還沒完。

你們不要再劃了, 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對戰已結束, 雲余誨︰存活】

好半天過去,提示響起, 下面昏昏欲睡的幾人驚醒了。

什麼?雲余誨贏了?那個倒霉孩子雲余誨,劃拳竟然贏了比比?

雲余誨本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自己的手,眼中似乎閃爍著淚花。

他轉運了!雖然有點太晚了!

「ok, 比比走了, 雲余誨走嗎?走的話誰去送送他?」沈心側頭詢問旁邊三人。

听她這麼說,雲余誨笑容突然消失。

啊對,他也要出去的, 現在比比沒了,只能這些人把自己淘汰掉。

但是……被他們淘汰,免不了刀槍傷害,那可比他和比比的拳頭疼多了。

雲余誨欲哭無淚。

這還不如被比比打出局呢!

他的目光在台下四人中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沈心身上。

雲小少爺突然聰明了。

被打嘛,找個下手利落的,可以少吃點苦頭。

在他開口前,秦呈越搶先站起來了,淡淡道︰「我來吧。」

雲余誨︰「!」

啊?沒想到,最後秦呈越竟然願意跟自己打。

想當初,秦呈越還是他雇來保護自己的,他游戲玩得還可以,跟他打,總比和周明越打要強得多。

然而按下接受後,雲余誨突然後悔了。

說實話,在這個游戲里呆了這麼久,他多少意識到了自己以前為人處世的不妥之處,不說痛恨,秦呈越當初看他一定非常不爽……

所以他要是趁機報復自己怎麼辦?

雲余誨想要叫停,然而賭命決斗無法反悔。

秦呈越出手也很快,在對方完全不反抗的情況下,他將雲余誨的血削到了10點,只剩最後一兩擊,雲余誨就會被淘汰。

面對迅速送自己出局的秦呈越,雲余誨心中慚愧。

「謝謝了,出去我會把尾款打——你的。」

秦呈越打出最後一下之前,雲余誨突然對他道了謝,然後消失在空中。

秦呈越站定,轉身下台,把擂台空間留——了周二人。

沈心掃了一眼秦呈越的表情,然後投入到了周和明越的對決中。

哎呀,可惜,走得太急了,沒帶零食什麼的。

包——倒是有一鍋干鍋蝦,就是不太適合拿出來。

周和明越各自選擇了武器,立刻打了起來。

明越花里胡哨的理論知識多,一招一式全是花架子,實際完成的傷害沒多少。

高下立判,他最後只能被周淘汰。

直到這時,那些依然堅信明越在攢大招的觀眾們紛紛陷入自我懷疑。

難道……明越不是裝得菜,而是真的菜?

他離開之後,游戲里就剩四人了。

沈心看看周和秦呈越︰「你倆出去不?我可以幫忙。」

周和秦呈越對視一眼,然後對沈心點頭致謝,「那就有勞了。」

游戲內一年多的相處,周欣賞秦呈越,秦呈越尊敬周。

他倆真要打起來,心——還有點別扭。

很快,沈心把他二人淘汰,離開武館的時候,看著廣場上——五成群的npc,其中再也沒了玩家的身影。

沈心選擇了步行回去,她載明越等人來武館是傍晚的時候,此時天已經黑了。

沈心望著頭頂的星空,踏雪回到家中。

奇怪的是原本說要在家休息的景沿不見蹤影。

沈心找完臥室和二樓,沒見到景沿,便拿出對講機聯系他。

對面很快回應了。

「有點事,回來的可能比較晚,你先睡呀。」

沈心不知他在干什麼,等了一會兒,然後一個人睡了過去。

許久之後,景沿風塵僕僕地歸來,看到還在熟睡的沈心,他單手蓋在她的眼前,輕聲喚醒沈心,然後一點點把手掌抬起,讓她漸漸適應發光指環的亮度。

沈心揉著眼楮坐起來,看見手冊上「5︰00」的字樣,她抬頭問景沿︰「你準備了什麼?」

景沿看上去有些疲憊,眸子卻很亮,他沒回答,反問沈心︰「吃不吃棉花糖?」

「這個點?」沈心失笑,掀開被子,「吃。」

景沿欣喜,「走,去山頂。」

不知道景沿準備了什麼秘密,沈心沒問,但當她說開拖拉機飛上去的時候,景沿含糊地表示︰「不能飛上去……來,上車。」

他晃晃悠悠地騎上摩托,示意沈心也上來。

看他渾渾噩噩、馬上就要睡著的樣子,沈心不可能放任他危險駕駛。

「我來吧。」

景沿往後挪挪,——沈心空出了騎車的位置。

沈心坐上去,想到景沿迷迷糊糊坐在後面也不安全,她正打算找根繩子之類的東西把他固定住,下一秒景沿的手就環上來了,牢牢地把沈心抱住,還依偎在她身上。

因為位置關系,沈心看不到他嘴角噙著的笑意,觀眾們可是目光如炬。

【哦?景沿笑了!我強烈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抱心心(狗頭)】

【在演了在演了,開不動車也是演的吧(狗頭)】

【狗子變了,他好心機】

【上次還黑屏不——兄弟們看,完全把我們當外人了】

【心心小心啊!這個景沿不再純情了!】

在彈幕人均陳大爺心情時,沈心確定景沿抱得牢固,緩緩開車前往山頂。

不知啥時候,山上盤了一條路出來,沈心繞著山路一直往上,快到山頂時,景沿出聲提醒︰「可以停下來了。」

沈心停住車,與景沿一起走完了最後一段山路。

越往上走,空氣中清冷卻甜蜜的味道越濃。

二人來到山頂的平台,沈心眺望四周,除了被指環照亮的這一塊,整座島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棉花糖?」沈心回頭問他。

景沿從背包——取出一把細木簽,從中抽出一根來,伸手往頭頂的雲層上攪了攪,竟拉扯下一團雲朵來。

沈心這才發現頭頂涌動的雲層竟是一大片棉花糖。

她伸手扯下一團粘手的糖絲,心說難怪不能用飛機飛上來……

景沿在帶沈心來這——之前已經練著卷過幾次了,但他卷得依然不算好看。

他把手上那支不算標致的棉花糖遞——沈心,不好意思地說︰「我再卷卷。」

沈心拿著棉花糖,她從來沒在大清早起來的時候吃過這麼甜的東西,她小小地咬了一口,令人意外的是,棉花糖的甜度並不高。

景沿注意到了沈心表情的變幻,「甜度我調過了,需要在甜一點嗎?」

「不用了,」沈心搖頭,「挺好的。」

「那就好,」景沿笑道︰「對了。」

他將發光指環摘下來,山頂也變成了漆黑一片。

景沿又用木簽在雲層一攪,然後模索著把棉花糖——了沈心,「再嘗嘗?」

沈心不解,她嘗了一口。

「……黑莓味?」沈心回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之前那一支是甜瓜味的。

景沿再卷了兩根棉花糖,然後戴上指環,他們頭頂處的雲層再次被照亮,而卷在木簽上的棉花糖依然是黑色的。

沈心大概懂了︰「棉花糖的味道是根據顏色來變的?」

景沿點點頭,他把地上的積雪壘起來,然後插上棉花糖。

沈心看他卷得棉花糖都丑丑的,便要來了半把木簽,也試著卷了兩根,于是雪堆上又多了兩支丑了吧唧的棉花糖。

「這還真是技術活。」沈心不卷了,拿竹簽往雲層上一戳,勾下來一小團棉花糖,直接吃。

「嗯?感覺這比卷整根的要爽。」沈心邊戳邊吃邊問︰「還有其他味道嗎?」

「有。」景沿看了眼時間,「馬上就有了。」

很快,天邊漸漸亮了起來,漫天雲彩先變得灰白,再被染紅,然後變成金燦燦的顏色……最後回歸純白。

沈心和景沿跟隨著雲彩的變化,站在山頂,拿竹簽從雲層上戳下一團一團的棉花糖。

蜜瓜味、草莓味、芒果味、菠蘿味……

雲還是那個雲,但隨著光線變化,味道也在不斷變化著。

比起吃,沈心玩得更開心。

等天完全亮了,兩人擺成一個「大」字躺在雪地上,靜靜地享受最後的游戲時光。

現在島上的玩家只剩他倆了,所以今天的強制對決,是沈心和景沿的賭命對決。

景沿望著天︰「昨天的對決好看嗎?」

沈心目不斜視,「沒什麼看頭。」

「那必須的,因為沒我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絲毫沒有最後一戰的緊張感。

直到強制對戰提示響起,二人一同被傳送到了武館的擂台上。

*沈心*對*景沿*。

系統提示玩家選擇武器,沈心抽了一把刀,而景沿從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根……棉花糖?

沈心看著面前拿糖的景沿,他晃了晃手上的糖,「甜的,但有毒,吃了即死。」

「打嗎?」沈心拿著刀,走到景沿跟前。

「不打不打,」景沿嘿嘿一笑,「但淘汰還是要淘汰的。」

「怎麼說?」

「劃拳吧。」景沿把拳頭舉起,「輸了的吃糖。」

「……」沈心沉思片刻,把刀放下,同時也把拳頭舉到耳邊,「——局兩勝?」

景沿狡黠地笑了笑,「一局定勝負。」

「那你危險了,我的運氣可不差。」

「來來來,劃起來。」

兩人晃著手臂,一起喊出猜拳口令。

「石頭、剪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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