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讓人無語。
來到這個未知的時代,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張羽揚就遇到了一只擁有空間魔法能力的魔獸。他想跑,結果還沒跑掉,反倒差一點成了人家的口糧……再之後,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站了出來,將自己從這只真的只是餓了的魔獸嘴里救了下來。
雖然很感激這個男人,但是張羽揚現在腦子里所想的,只有這一堆一點也沒有解決的疑問。現在的時代,這只魔獸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什麼……為什麼問題更多了?
不過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張羽揚的情況毫無疑問就是這樣的。不知道走了多遠,被男人拽著的張羽揚便好像穿過了一扇門一樣,一下子就走出了森林,來到了一座湖邊。
「我的天哪……」
看著眼前的景色,張羽揚著實有些意外。雖然只是「部落」,但是這座依湖岸而建立的聚落,完全稱得上是一座小型城市了。雖然科技水平還比較低,但是看著那鱗次櫛比的房屋,街道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真的很難想象,這個時代距離創世已經過了多久了。
「嗯?那是什麼?」
突然,一直在好奇地看著四周的張羽揚,注意到了兩座立在城邊廣場上的石質雕塑。看得出來,這兩座手工雕刻的雕像,是在受人祭拜的。
等等,雕像上的人物……難道是之前張羽揚看到的空!那麼另一個,難道就是……
「那個啊,那是我們為了紀念兩位創世的至高神,也就是空之魔王和主神而雕刻出來的。」看出張羽揚對兩座雕像的好奇,這個好客的男人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解說起來了,而他的說法,也印證了張羽揚的想法,「不過你應該也清楚,一百多年前發生的‘暗之潮汐’,讓我們曾經的家園都被毀了,而那一時候,先前立的雕像也隨著一起被毀了。這兩尊新的是我的先人帶著族民遷居到此之後才重新樹立起來的……」
暗之潮汐?張羽揚一下子更迷糊了,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一下子,他心中的疑問更大了。
「嗯?看你這樣子,你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張羽揚在眉間閃過的疑問,並沒有逃過這位的眼楮,原本就對張羽揚懷有戒備的男人,此時更是皺著眉頭死死盯著張羽揚,「說起來,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的這一身衣服怪怪的……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
從神代恢復記憶之後,張羽揚並沒有換過衣服,因此他現在的衣裝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作為這個部落的首領,他自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相應的,實力高強的他也僅僅是「稍微」戒備一下,畢竟連「區區」神獸都能差點要了張羽揚的命,他看起來也真的沒有什麼威脅。
所以現在,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就是時候好好「審問一番」了。
「我……」一時之間,張羽揚一下子語塞了。有關于自己的背景,為什麼來的,怎麼來的,以及要做什麼,其實這都是可以說明的東西,也不會給這個已經成型的世界帶來任何額外的影響。然而面對對方那下意識的咄咄逼人,直接弄得張羽揚不會說話了,而這,也讓這個男人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看起來,這中間有一些難言之隱啊。」男人沒有再追問,而是左右看了看,便朝著張羽揚走了過來,「既然如此,就讓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說完,他便身形一頓,消失在了張羽揚面前!
「喂,先等一下,我可以解……」張羽揚簡直無語了,這就是反應慢了一點,為什麼就要動手啊!
然而,他也只能這麼想一下了,這個下手毫不留情的男人,僅僅瞬息之間,就出現在了張羽揚身後,一記手刀打碎了張羽揚下意識展開的護盾,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受到重擊的張羽揚,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軟綿綿地躺在了男人的臂彎里。
「族長大人。」
就在下一秒,幾個全副武裝,家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男人身後。黑布蒙面的他們,單膝跪地,態度非常恭敬。
「他們發現了嗎?」
抱著張羽揚,男人的神情變得嚴肅,一時間,周圍的氣氛凝重起來。
「沒有,結界外面一切正常,他們並沒有出現。」見到族長問話,其中一個黑衣人便站了出來,非常干脆地回答道。
說來也怪,從張羽揚出現,再到他被打暈,以及之後黑衣人的出現,這麼多的事情,卻沒有讓這個部落的任何人多看這里一眼。周圍的人們,依然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這一切都未曾發生。
「那就好,繼續監視吧。」
男人一揮手,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家伙們就化作黑色消失不見了。而後,作為這一切的領導者,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彩虹般的天空,眼神不禁黯淡下來,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他的眼神重新堅定起來。
「很抱歉,張羽揚先生,世事如此,我也不得不行此下策了。等我們換個地方,我會告訴你想要的一切的。」
說完,男人便抱起張羽揚,穿過供奉兩位至高神的雕像的廣場,沿著湖邊走向森林的更深處。
而人們,依然在做著各自的事情,沒有人理會男人,也沒有人注意覆蓋在天空之上的結界。
除了一些人,他們的手中,多了一些危險的東西。
……
「喂,等一下……嗯?這是什麼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羽揚從黑暗中猛然驚醒過來。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在昏迷之中,被人抱到了別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木屋,自己則躺在屋子里唯一的床上。房間里的東西不能說少,但也僅僅足夠維持基本的生活用度,除此之外,屋子里的裝飾物,就只有一盆擺在桌子上的花盆了。
當然,將這些東西排除在外,最多的東西,就是那些類似于書,但是看起來跟書又有些不一樣的「記錄信息的載體」。這些分門別類擺在書桌上和書櫃里的東西,雖然和書本的裝訂方式類似,但是並非由紙張,也不是用其他張羽揚認知當中所能想到的材料制成的。在他看來,這種材料倒更像是某種軟金屬軋制的薄片。
「所以,這到底是是什麼地方?」
從桌子上拿起一本相對較薄的「書」,張羽揚大概翻看了幾頁,就直接放下了。且不說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張羽揚一個也不認識,就算認識,他恐怕也不知道這其中代表的含義。因為光是根據上面的圖片,張羽揚就已經能判斷出,這是一份報告。
一份用來表明戰局的報告。
放下這一本,張羽揚又拿起了下面壓著的十幾本,因為看不懂文字,他還是只能挑選其中的圖片分析。不過還好,報告戰局的人能力很強,就算沒有圖例,沒有文字輔助,他也大概拼湊出了戰爭的發展。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目前交戰雙方正處于僵持狀態,然而在沒有明確戰力差距的當下,任何一方都無法更進一步了。也就是說——
在打破僵局的戰力介入之前,這場戰爭只會延續,而不會有任何終結的可能。
「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能讓這場戰爭進行了這麼久呢?」
因為沒有文字,戰爭爆發的原因,張羽揚無從得知,但是能讓報告前前後後堆了厚厚的幾十本,想必是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吧……
「。」
「嗯?你說什麼……啊!」
突然,空無一人的房間里,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出現,讓張羽揚心中不由得一驚,手中的報告也掉到了地上。
這個男人的實力,果然高深莫測。這個房間是全封閉的,窗戶和門都是從內部鎖上的,房間里也沒有任何可以藏人的櫃子之類的容器,可他卻如此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張羽揚身邊,這簡直……
「我在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伸手接住即將摔在地上的報告,男人將其放在了桌子上,回頭看向張羽揚,「你的判斷沒錯,這場戰爭已經斷斷續續進行了十幾年了,而這場戰爭如此持續下去的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
「?」這算是什麼原因?
「看起來您是真的一點都不清楚發生的事情啊,那就讓鄙人好好跟您說明一下吧,主神預言中,來自未來之人。」從旁邊拽過來兩把椅子,男人伸手示意張羽揚坐下,「在此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這個部落的族長,至于名字什麼的,您可以稱呼我為蕪。」
「蕪?納頓?」
很奇怪的名字,但是張羽揚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麼。對人家的名字評頭論足可不是好習慣。
也許這只是個代號吧。
「部落所在的森林,世人稱作納頓森林,被因此生活在這里的我們,自然也叫做納頓。」指著窗外的樹蔭,男人接著解釋道,「至于這里是森林深處,我的私人辦公場所。不過因為一些原因,這里距離部落有些距離。」
「原來是這樣……」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該說明一下最重要的部分,有關于戰爭了。」雖然知道張羽揚看不懂文字,但是他還是將其中壓在最下面的一份報告抽出來遞給了他,「這場戰爭,其實不是周邊某個部落對我們發動的,而是整片大地,所有部落進行的混戰。」
「混戰?沒有理由?」張羽揚想著看一下這份自己沒來得及看的報告,但是蕪的話,讓他直接停下了動作,「戰爭是需要理由的,不然是不可能進行下去的啊。」
權力,資源,甚至只是野心,戰爭並不是簡簡單單一揮手就能做到的,想要讓戰爭進行下去,明確的目的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從剛才的那些資料,以及這個男人的表情來看,這個目的,壓根不存在。
「所以我才說,戰爭的原因是啊。」撓撓頭,男人眼中的光黯淡了一分,「至于這個,就不得不解釋一下造成這一切的‘暗之潮汐’了。那可以說是,整個世界的噩夢了。」
今年最後一天了,頂著大病初愈的身體趕了一篇出來,祝大家元旦快樂。
另外,雖然生病了,但是我並不是新冠,只是單純的風寒發燒,這真的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