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發生,已不知過了多少歲月,至少親身經歷過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曾經,魔法的大地上,誕生了最初的人類,他們二位,被稱作聖母與聖者。兩人在始源之地相知,相戀,相愛,並誕下二子,一個叫空,一個叫影。
在那之後,又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始源之地不再是這個世界唯一擁有生命力的地方了,兩個孩子便遵照父母的要求,離開始源之地,進入了真正的大世界,真界。然後,他們便代替父母,接受了世界樹的祝福,成為了世界的領袖。這,便是至高神的由來。
又過了無數歲月,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原本只是一體的真界,也在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出現了神界與魔界,他們便分別來到了神界與魔界,成為了最初的「神」,與最初的「魔王」。
……
之後,大地異變,一連串的事情讓原本相親相愛的二人反目成仇。為了對抗自己的弟弟,至高神影,身為魔界領導的至高神空,也就是初代空之魔王想到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在魔界搭建了一座巨大的塔。
按照他的設想,這座塔應是進可攻退可守,堅不可摧且能夠自我修復損傷。然而經過無數次嘗試,擁有改變世界能力的他,卻失敗了。不管他怎麼做,這座塔,都達不到自己滿意的效果。
這時,他的一個手下向他諫言道︰「塔無法滿足您的需求,恐怕是因為這座塔是死的,只要您有辦法讓它活過來,它自然就能讓您滿意了。」
「活過來?」
「賦予靈魂,或者讓其擁有靈魂。當然嘛,靈魂的強度,也是能力的保證了。」
「那以你之見,我該怎麼辦?」
「創造出的靈魂,總歸是有極限的,所以最好是世界自然誕生的靈魂……原初精靈族,地之精靈族,他們的靈魂,就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于是,一只無情的魔爪,伸向了無辜的地之精靈族……
——節選自一本古籍,其內容已支離破碎,所能辨識部分,亦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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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姆?」看著阻擋在愚之魔王面前的這只精靈,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簡直是太有勇無謀了,空之魔王兩人都沒怎麼打就淪為手下敗將了,諾姆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大家簡直都能想象到,他被一腳踹飛的場景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看到諾姆的身影,愚之魔王竟然停下了腳步。
「你……」愚之魔王想說什麼,但是思考了幾秒之後,他還是將話咽會到肚子里,「你讓開。」
「我不讓,除非你現在就毀掉我。」似乎是篤定愚之魔王不會殺他,諾姆的態度異常強硬,「但這樣做,只能為你所犯下的罪行,再添一筆。」
「你不怕死嗎?」雖然愚之魔王的語氣很淡定,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很不對勁,「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覺得,一個死人會怕死嗎?」反觀諾姆,他的表情非常嚇人,如果手里有把刀,他怕不是要直接扎過去,「還是說,你已經忘了,當年整個地之精靈族,都被你當成了活祭品,全部喪命于萬魔神殿?」
「什麼?諾姆已經死了?難道,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亡魂嗎?」很顯然,這個消息是所有人都未曾想過的,除了那個站在愚之魔王身後不遠處的老人外,大家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二字,「可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沒有被地獄抓走,而是留在了這里。」
「因為某種意義上講,現在的萬魔神殿,就是他的身體。可就算神殿被毀了,他也不會被地獄抓走的。因為,諾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亡魂,而是地之精靈族的怨念等各種感情的集合體,一旦沒有了可以依附的實體,他會就會化為詛咒,然後瞬間消失。」
說話間,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竟然是,時之魔王。
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露娜。
「我還以為聖龍王告訴我的,厄尼斯放掉張羽揚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只是鬧著玩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看來一圈,時之魔王的視線最終鎖定到了愚之魔王身上,「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魔界所要面對的敵人,竟然會是您。」
從出現在這里,他就一眼看出,愚之魔王被附身了,而且附身的,還是他曾經的「主人」。
「法爾克啊,我也想不到,竟然會遇到你。」愚之魔王的心情似乎變得更差了,說話的語氣也低沉了下來,「看起來,你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至少曾經將內心冰封的你,擁有了感情。」
「感情嗎?或許真的是這樣呢。」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後,一臉擔憂的露娜,時之魔王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但也僅僅是一瞬之間,「所以這一次,我必須站在您的對立面,至少,要阻止您毀滅魔界。」
「可是,你能有什麼辦法呢?」瞬息之間,原本距離時之魔王幾十米的愚之魔王,一下子就瞬移到了他的眼前,「只要你還在使用‘強欲’的力量,你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畢竟,七神王的力量,本身就是源自于我的權能啊。」
「確實,您說的沒錯,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愚之魔王的眼神很認真,但是時之魔王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意,就好像,他只是在跟自己講課,「想要打敗我,你唯一的勝算,就只有釋放自己壓制的力量,化身冰霜之魔神。可這樣一來,周圍的人必然會受到影響,甚至被直接冰封而死,我想,你是不可能為了打敗我,而讓整個魔界陪葬的。」
確實,和卡爾森制造的「七神王」不一樣,最初的七神王,其力量本身就是源自于「心」。身為七神王•強欲的法爾克,其控制自身的力量,便是源自于初代空之魔王……用自己的力量打敗自己,這怎麼可能?就算那份力量是至高神空的三分之一,這份本就不屬于法爾克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傷到初代空之魔王的靈魂碎片一分一毫的。
「所以啊,感情是你的王牌,卻也是你最大的弱點。」又是一個瞬移,愚之魔王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暫時離開魔界。」
「離開?這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先等著吧,等我處理完諾姆的事情,我會讓你,你們受到點教訓的。」說完,他便不再理睬時之魔王,而是死死盯著諾姆,「現在,該說說你了。」
「我?我有什麼可說的?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離開了萬魔神殿的範圍,現在的諾姆真就只是個「亡靈」,他伸出手想揍愚之魔王一拳,但是沒有實體的身軀,卻一下子穿過了他,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只是他的靈魂碎片,擁有的記憶也只是身為空之魔王期間的一部分記憶,因此對于曾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愚之魔王依舊是那副淡定的神色,但是誰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散發出了無法忽視的魔力,「不過,我相信法爾克。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毀掉萬魔神殿,只不過,毀掉的方式,變簡單了而已。」
說罷,他便高舉起右手,默念著听不懂的咒語。
「你要做什麼……」
嚓——
突然,一個東西碎裂的聲音打斷了諾姆的聲音,也讓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頭頂望去。
「什,什麼?」空之魔王愣住了,「塔頂的珠子,竟然飛了下來?」
是的,愚之魔王的咒語,直接將塔頂的寶珠給拽了下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顆珠子,就是整座塔的核心了。」看著飄在自己眼前的這顆,籃球大小的柱子,愚之魔王介紹道,「這里面,裝載著整個地之精靈族的記憶,感情,以及,靈魂的力量。」
「你要做什麼?」察覺到異樣,諾姆趕緊站起來撲向了愚之魔王,「把這個東西給我放下……」
只可惜,其他人距離愚之魔王太遠了,等他們趕過去,愚之魔王已經將要做的事情昨晚了。而時之魔王時停能力,現在看來,也是無法對愚之魔王生效的了。
「所以啊,只要有這個,你就可以復活了。」說完,他便伸手輕輕一彈,寶珠便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撞向了諾姆,「畢竟,是可以再造的嘛。」
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寶珠在撞到諾姆之後,並沒有穿透他的身體,而是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了!
下一秒——
「啊!」
伴隨著諾姆痛苦的叫聲,這片空間里的魔力,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大量的魔力,如洪水一般灌入到他的身體之中,為他塑造著身軀。
過了大約一分多鐘,已經被強大的魔力亂流沖暈過去的諾姆,撲通一聲躺倒在地上。
「這樣一來,我的第一個目標就達成了。」拋下眾人,愚之魔王緩緩走向萬魔神殿,伸出手指在厚重的牆壁上輕輕一點,整座建築就如用沙雕一般,頃刻間化為齏粉,消失的無影無蹤,「畢竟是以地之精靈族的靈魂作為核心的存在,只要失去了核心,這座建築就會立刻死亡。」
再說了,一座存在了兩億年的塔,就算是魔法世界,也早就不復存在了。
「既然如此,你們的信仰就不復存在了。」將諾姆輕輕抱到一旁,愚之魔王輕蔑地看向眾人,「五位貨真價實的魔王,兩位魔王級的存在,以及一位新生的戰士,你們八個人,能否阻止我呢?還是說,你們只能在絕望中看著我,承認自己的失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