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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之魔王竟然會和傳說中的至高神空在一起,這簡直無法想象。至于那不為人知的原因,還要追溯到神代,他被選為魔王之前說起。

成為魔王之前的他,是一個相當有才華的,嗯,普通人。是的,有資格選為魔王的,並非只有那些世襲制貴族以及各種各樣的強者,普通人也是可以的。畢竟萬魔神殿的目光,是會注視到魔界每一個人的。

可是,當時的他,其實並沒有能力躋身八星魔王之列,作為魔法學院一個普通講師家的孩子,他所擁有的,也就只有知識。魔法天賦相當一般,武學方面也難堪到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明白,就算魔界為自己降下慈愛,自己也是不可能成為魔王的,因此他也對此抱有任何奢望。

而那天,一件足以改變他一生的事情,發生了。

那一天,原本計劃其魔法學院圖書館借書的他,在前往的途中,沒有任何征兆地,便闖入了一片迷霧之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在城市街道之中的他,已經身處一片森林之中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一時之間慌了神,一下子變成了無頭蒼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一處山洞。讓他欣喜的是,洞口有一位老人。

「老人家,請問我要怎麼走才能走出這里?」

走向這位抱著一根如同法杖一樣的巨大拐杖,斜靠在洞口處的一塊巨石閉目養神的老人,他鞠了一躬,小心地問道。

「年輕人啊,你的人生意義是什麼啊?」

誰知這位老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睜開眼楮,只是在睡夢之中,仿佛喃喃自語一般,向他提出了問題。

「人生意義?」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本就一頭霧水的他更暈了,但出于禮貌,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追尋更高的智慧?如果是我的話,或許就是這個了。」

這倒不是瞎說,畢竟除了相對聰明一點的頭腦,他也就沒有什麼東西了。

「這樣啊。」沉吟了幾秒鐘之後,仿佛枯木一般的老人,才緩緩睜開了那雙干枯而深陷的眼楮看向他,「看起來,你確實有這樣的資格,只是可惜了……」

資格?老人是在說什麼呢?

他不明覺厲。

「好了,你也該走了,畢竟你會闖入這片秘境,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抬起手臂,老人指了指山洞,緩緩說道,「順著這個山洞一直走到最深處,你就會看到一扇關著的大門,推開這扇門,你就能離開這里了。」

「啊,真的嗎?謝謝老人家!」

听到可以離開,他頓時欣喜若狂,沖著老人又鞠了一躬,便打算進入山洞。

「等等!」沒想到這個時候,老人突然伸出拐杖,攔住了他,「你小子就沒有想過我可能騙了你嗎?」

「您為什麼要騙我?」看起來,他並不清楚現狀,「我與您無冤無仇,再說我也只是誤入歧途,如果有所冒犯,還望老人家見諒。」

「嗯,是太天真了嗎?」完全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態度,老人也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小伙子,如此無條件信任他人,可以說是好事,也可以說是壞事。如果你能永遠保持下去,未必是好事,卻也未必是壞事。這樣吧,我送給你一條忠告吧。」

「忠告?洗耳恭听。」

「既然你的人生意義是智慧,那麼好奇心是必要的,不過啊……」突然,老人轉換了一個語氣,小聲說道,「不要在沒必要的時候,突發好奇心。」

說罷,老人便站了起來,在他的注視下,一步步挪進森林,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說的太模糊了,再加上當時著急回家,他完全沒有仔細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就一頭鑽進山洞之中了。

山洞並不長,也沒有彎路,不多時他就來到了山洞最深處。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里很亮,瓖嵌在洞頂上的發光魔石數量之多,都讓他懷疑自己的頭頂是不是一片真是的天空了。和老人說的一樣,這里確實有一扇緊緊關閉著的石門。如果老人說的沒錯,那麼推開這扇門,他就可以回去了。

就在他準備推開門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邊,好像還有一扇小一些的門。這扇門並不算小,但是一跟自己面前這扇大門比起來,就顯得很小了。當然這還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這扇門上,居然刻著他無法解讀的魔法術式!

這是什麼時代的文字?這些魔法術式是干什麼的?輕輕撫模著門上的符號,他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要走出這處「秘境」,也忘記了老人給自己的忠告。帶著激動的心情,他非常干脆地,推開了這扇門。

門里有什麼?沿著門後的走廊向里面小心翼翼走去,繞了兩個彎的他,最終來到了一個類似藏書室的小房間。里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套桌椅,外加一個五層的書架。而書架上,擺滿了書,還是古書!

看到那滿滿一書架的古書,他頓時如獲至寶,一下子撲了上去。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書打開,他稍微松了一口氣,是自己能讀懂的文字。

閱讀著這些從「上古時代」留下來的古書,他一下子感覺自己懂了好多。這些古書涉及的領域各有不同,盡管內容高深,卻又如同兒童讀物一般通俗易懂,當他讀完手中的第一本書之後,他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對魔法的領悟,更深一層了。

于是將這本書放回去,他又拿下第二本讀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著懶腰將自己手中的書放回去的時候,他又注意到,書架後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凹槽。而凹槽里,有一卷用繩子捆起來的羊皮卷。

用羊皮卷記錄東西的時代,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而且還藏得這麼深,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好東西……帶著這樣的想法,沒有任何戒備心的他,直接將其取了出來,解開繩子,準備一探究竟。

然而,剛一解開那捆得相當結實的黑色繩子,羊皮卷便自己飄到了半空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打開的羊皮卷,便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一樣,他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醒過來了,他的父母都非常開心,而佣人們也都很開心。

根據佣人的解釋,失蹤了好幾個小時的他被人發現的時候,正躺在一條小巷自己,怎麼也叫不醒。非常擔心的父母找了好幾個醫生,可他們都說他一點事情也沒有,要問為什麼還沒有醒來,他們也說不清楚原因。

要問自己已經睡了多久,大家都說,他已經睡了差不多兩天了。

兩天?他很驚訝,而被人問及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之後,他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

前面發生的事情他都記得很清楚,可是羊皮卷之後的事情,他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而相比于這件事情,大家更驚訝的,是他的雙眼。原本藍色的雙眼,此時卻變成了一藍一紅的異色瞳。這種詭異的感覺,外加離奇的經歷,讓大家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是經過調查,大家卻並沒有找到符合他描述的地方,再加上再一次「奇遇」帶給他的,除了異色瞳之外,還有魔法能力的大幅提升。因此繼續調查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沒必要再調查的軍方,便以「無跡可尋」為由將這次的事情束之高閣了。

事情仿佛就這樣結束了,而他也以為那場意外不過是他的一場夢,因此他也將此事拋到腦後,不再去想了。就這樣,他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一年。

一年之後的某一天,他和往常一樣,吃完晚餐回到臥房準備休息一下,看看書再睡覺。當他走到書架前準備挑幾本書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卷用黑繩捆扎的羊皮卷,出現在了自己的書桌上!

頓時,曾經的記憶涌上心頭,而他的身體,也仿佛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走向書桌前!

打開它——

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起來,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在打開羊皮卷的瞬間,又是一樣的懸浮,又是一道熟悉的光芒照射著自己,唯一不一樣的是,自己沒有暈過去。

不但如此,自己還得到了很多當時覺得莫名其妙,但在以後才能明白其重量的知識。

「少爺?」

這時候,一個佣人的聲音將他回憶這些知識的思緒打斷,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原來忘了關門,羊皮卷的事情,她全都看見了。

「那個,沒……啊?」

將羊皮卷合上,他正想解釋,卻發現那個佣人消失了!帶著驚慌的神色,他找遍了整個莊園,可所有人的說法都出奇的一致。

我們沒有這個佣人。

這是發生了什麼?一個大活人,不但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其他人甚至都不記得她了……這是什麼人直接將她的存在抹除了嗎?

我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個人知道——

「你是誰?」

陌生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可是當他試圖追問的時候,對方卻怎麼也不吭聲了。

就好像這個陌生的聲音,並不存在一樣。

……

事情一轉眼,便是很多年之後了。神代覆滅,現世重建,除了八星魔王頭三位,以及第四自治領之外的其他四位魔王退休,新一屆魔王選舉,他出人意料地被選為了魔王,同時還被賜予了管理「魔者之心」的權力。

而當他來到自己的領地,並完成了就任儀式等各種繁雜的禮節,準備睡覺的時候,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了。

恭喜你,你的人生,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到底是誰?」

我啊,我是你的老朋友了——

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那個聲音,就是被羊皮卷封印著的,至高神空的靈魂碎片。第一次打開這個東西的時候,靈魂碎片便借著光芒,依附到了自己的靈魂之上。

那個時候,他終于明白,那位老者所說的含義了。

只是,為之已晚,後悔莫及了。

……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碎成了多少片了,或許數量多到好比夜空中的繁星,也可能只有那麼兩三片,但是你可以清醒,我不是這些碎片中最邪惡的,我只是其中最懶散的那片。不然的話,你恐怕早就被我奪舍了。」

這是某天,兩人對話,對方所說的。

當然這不能說錯,但是他並沒有說全。

他確實是最懶散的,但他恐怕也是最精于心計的。

「不能這麼說,那個叫光之魔王的家伙可跟我沒關系,我真正參與其中的,也只有心之魔王的事情。我做了什麼?無非就是幾句話,就勾起了那些家伙內心的黑暗與邪惡。就算過了這麼久,魔界的人,還是沒有一點變化啊。」

誰信啊?至少隨時都處在被奪取身體與意識的控制權的愚之魔王,不會相信他的任何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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