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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審判的裁決

「想不到我們竟然真的贏了!」

「是啊,我還以為我們會死在這里呢。」

「雖然不知道上面到底怎麼回事,但是這位繼任的國王,實力真的很強……」

「所以,陛下和之前那位少年比,到底哪一位更強呢?」

「我看啊,還是陛下更強一些吧。畢竟他都把對面那個打成重傷了。」

「我看不見得吧……」

戰爭結束了,至少反抗軍對戰聖戰教廷控制之下的帝國的這場戰爭結束了。在人數和單兵素質上處于絕對劣勢的反抗軍,在多重外掛的加持下,以將近六萬人的代價,殲滅了天火集結在王都的一百萬空殼士兵。

盡管根據雷達顯示,帝國境內仍然存在小股尚未集結的空殼士兵,但是指揮官已經失去了指揮能力了,在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那些空殼士兵只能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人們又充分的時間去清理這些東西。

當然,這都要建立在卡爾森不會繼續派軍隊過來的基礎上。不過從目前已經結束的各大戰事來看,只要率領空殼士兵的七神王出問題,卡爾森就會放棄這個地方……這樣看來,大家應該是可以稍稍松一口氣,放松一下了。

于是,在已經被轟成廢墟的王都之外,駐扎下來的反抗軍們,召開了一場慶祝宴會。

不過,這是瞞著迪斯帕奇開的。

現在的迪斯帕奇,恐怕已經有些自閉了,軍隊駐扎之後,一直沉默著的他就將自己關在帳篷里,誰叫他也沒有反應,就連帳篷的簾子,也被他給死死系住了。他的想法都這麼明顯了,知趣的大家,也都非常默契地遠離了那頂帳篷。

本想著找自己父親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如此沉重,而且人也沒了,就連尸體都被自己親手轟成渣,尸骨無存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戰爭勝利了,他又有什麼心情去開慶功會呢?

不過,沒有心情去開慶功會的,可不止迪斯帕奇一個人。

「安。」

在接過幾位指揮官遞過來的烤肉之後,張羽揚擦了一下手,走到了一個人相對較少的角落,打開了手表。

「主人?您現在應該稍微放松一下,別的讓我來就好了。」

雖然之前迪斯帕奇對陣天火的時候張羽揚是坐在後方的,但是安很清楚,他是一直在關注迪斯帕奇的動向的,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或是迪斯帕奇有危險了,張羽揚都會第一時間前去支援的。

而這樣做,才是最累的。既需要將注意力放在迪斯帕奇身上,又要時刻警惕著周圍的變化……可以說,現在的張羽揚精神正處于高度緊張又放松之後的疲憊期,正如安所說,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不了,還是一鼓作氣解決問題吧。」張羽揚的表情雖然嚴肅認真,但是其中夾雜的疲憊還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要是不處理好天火的問題,抓住或者干掉她,我真的很不踏實。」

不管怎麼說,就算她傷成那樣,危險性也是存在的,更不要說她是惡魔,身體的恢復能力遠勝于常人,沒準找個地方修養一些時日就能恢復了,到時候……精神看起來已經不正常的天火,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啊,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也就沒必要勸您什麼了。我只能說,請您小心吧。」說著,一個坐標傳到了張羽揚的手表里,「這是天火目前的行動軌跡,只不過她一直在移動,而且目標未知,您要追上她的話,可能得稍微費點勁了。」

……

半個小時之後,在跟盧克,也就是約翰•卡林斯打了個招呼之後,張羽揚便一個人,帶上一些物資,騎上戰馬去追蹤天火的蹤跡了。

失去了支配能力的天火,現在已經完全暴露在雷達的顯示屏上了,只要她還在這個多維空間里活動,那麼她就永遠不可能逃過追蹤了。

更不要說,現在的她,連帝國的邊境都沒有模到呢。

……

轉眼間,已經過去幾天了。

對于天火來說,幾天,這並不重要。雖然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派人來追殺自己,但是天火還是選擇日夜兼程,沒日沒夜地向著邊境的大裂谷奔去。她已經不知道時間了,也不知道自己看到過幾次日出,幾次日落了。

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趕緊遠離是非,找一個安靜且沒人的地方好好休養,等自己受的傷好了,再去想別的事情。

可是,如此嚴重的內傷,天火就算再強,也是不可能保證連續狂奔數日也不休息一下的。最終,徹底月兌力的天火,倒在了距離邊境不遠的森林之中。

「噗……」

斜靠在一棵大樹下,天火再一次吐出了發黑的鮮血以及血塊。沒有任何治療,僅憑自身的恢復能力,讓她的體內積蓄了太多的瘀血。如此嚴重的傷勢,又沒有及時治療,換做一般人,這會兒恐怕早就涼透了……當然,對天火來說也一樣,如果繼續拖下去的話,自己也會死的。

事已至此,她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怨恨了。走到這一步,既是咎由自取,也是命運愚弄。

看來,自己注定是不能當惡人了。

這麼想著,天火干脆也就不跑了,而是坐在原地,斜靠著大樹閉目養神起來。

是自己恢復到足以移動在先,還是身後追殺自己的人找到自己在先呢……肯定會有人追自己的,自己身為聖戰教廷的手下,將帝國毀成這樣,不管是迪斯帕奇還是其他人,都不可能放過自己的,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追殺自己的人了。

「你就是天火嗎?」

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樹冠之上傳了過來。

「是我。」

雖然想站起來看一看是誰,但是天火實在是太累了,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何況她根本不需要睜眼楮,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自己姑且也算是知道的,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人從未真正見過面。

艾爾•威斯特,不,應該叫她在地球時候的名字吧,上官雨潔。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只是讓她不解的是,為什麼先出現在這里的,會是與這一整件事情完全不相干的上官,「你應該去,謝格拉才,對吧?」

「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輕巧地從樹上跳了下來,上官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殘破不堪的軀體,掏出了永世之刃,「至于目的,有一位神明委托我,殺了你。」

「神明?」天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還是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來自于上官的殺意,「要想殺我,神自己動手,不就行了?哪個神,會拐這麼多彎,委托你?」

「到底是哪位神,告訴你也無妨。」一點點走近天火,上官慢慢舉起了永世之刃,「公正與裁決之神,阿爾特修斯。」

天火的力量已經被卡爾森奪走了,這也就意味著她不再是七神王的一員了,那「邪神」的力量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所以本想著親自干掉天火的阿爾特修斯,就沒有動手的立場了。但是天火的罪行,已經嚴重到不需要接受審判就能直接裁決的地步了,因此,他才委托持有永世之刃的上官,來執行這場裁決。

這名為「死刑」的裁決。

至于委托的報酬,阿爾特修斯已經給上官了。這份報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卻足以讓身為魔女的她,獲得更強一些的力量。

足以「幫助張羽揚克服未來的危難」的力量。

這是上官無法拒絕的報酬,更不要說,阿爾特修斯還告訴她,天火曾經在之前的戰斗中,險些殺死了張羽揚。

于是,在那場談判中,阿爾特修斯將報酬全數交給了上官,並將她送到了帝國境內,而上官,則負責解決後續的事情。

至于他和時之魔王想從天火這里得到的有關離天宮現狀,以及有關厄尼斯的情報,在兩人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公正與裁決之神?竟然會,委托這樣的任務?」天火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這種想法也僅僅是在腦海中閃過一瞬,便消失了,「啊,畢竟是‘裁決’嘛,他所擁有的權力,是不容許任何人,甚至絕大多數神質疑的。」

「所以,能請您不要反抗嗎?」看著這個已經有氣無力的女人,上官的內心倒是沒有任何波瀾,而那只蹲在樹上的雪狐,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這里。

「如果你覺得,我還能反抗的話……給我個痛快吧。」

天火已經徹底認命了,為了讓上官一擊斃命,她甚至仰起了頭,露出了被血染紅的脖頸。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只有心懷被殺的覺悟,你才擁有殺人的資格,至少天火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對于自己的死,她沒有多少遲疑與厭惡,甚至有些心安理得。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局外人的手中。

「那麼,回到地獄,再也不要到人間來了。」

說罷,上官便舉起長劍,朝著天火砍了下去。

嗷——

突然,樹上的雪狐急切地叫了一聲,而上官也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于是放棄斬殺天火的她,一下子跳開了。

而就在她跳開的瞬間,一把匕首,刺向了她剛才站著的地面上。

「是誰?」

對方沒有殺氣,只是想阻止上官動手,也正因如此,她才沒有反擊,而是站在了原地,等待著對方的出現。

「這位,還請劍下留人。」

大樹之後,兩個人影站了出來,其中一個男人的手中,拿著一把樣式一模一樣的匕首。

卡麗斯和地靈,他們兩人也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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