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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這會兒,剛剛凌晨,天還沒有亮的跡象,王都港口區對岸寂靜的森林中,突然傳來了兩聲戰馬的嘶鳴。

緊接著,便是兩個毫不避諱的身影穿過樹林,出現在了河岸上。

「看起來,他們似乎並不打算借助船只對我們動手。」打開望遠鏡的夜視儀,張羽揚看著河對岸沒有任何活動跡象的港口,表情顯得有些意外,「天火這就是打算全程防守到底了嗎?」

本以為天火可能會借助港口區域的船只對己方軍隊側翼進行打擊,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性已經不大了。港口已經被暴力毀壞了絕大多數基礎設施,就連那些軍艦和商船都被擊沉在港口內了。這里,已經徹底喪失作為物流樞紐的功能了。

此外,這些艦船是在不久之前被弄沉的,張羽揚通過望遠鏡甚至都還能找到木質棧橋上零星的火星子。看來,天火是被張羽揚的攻擊給嚇住了,以至于讓她直接放棄了之前的作戰方案,甚至連夜將唯一沒有防守能力的港口給毀掉了,為的就是不讓反抗軍能利用這里進行兩棲作戰。

說真的,這實在是高看反抗軍了,且不說他們就沒有能作戰的船只,就算有,軍隊當中也沒有能進行兩棲作戰經驗的士兵,大家是絕對不敢冒這個險的。

當然,弄一艘能載張羽揚和卡西莫德以及兩匹戰馬去河對岸的船……現造都沒問題,而且,這會兒是枯水期,水流很緩,臨時扎一個木筏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多久的。

「但是這樣一來的話,我們就沒必要對這里進行攻擊了吧?」從張羽揚手中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情況,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現在的給養肯定是沒法浪費的,我們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回頭跟迪斯帕奇他們說一下情況吧。」關上夜視儀,張羽揚將望遠鏡掛回到脖子上,然後走回到森林里面的戰馬身邊,「但是我覺得,多多少少還是應該表示一下吧,哪怕稍微嚇一嚇天火也好。」

如果能讓她因為自己這邊的炮轟而讓她以為己方有可能派人從港口進攻,而為此派人過來防守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就是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她,真的會上當嗎?

不過有些可惜的,就是港口這邊太亂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又太低了,就算港口區域沒有城牆,他們也沒法看到城里的情況。不然的話,如果城中沒有平民的話,他們就完全可以放開手腳了……不過說起來,都打成這樣了,城中的平民恐怕早就跑光了吧?

沒跑掉的,也基本上可以說是沒命跑了吧?畢竟聖戰教廷,懂得都懂了。

「好了,咱們快點走吧,我們必須在明天中午之前返回軍營,現在差不多四點了,我們要趕的路還挺遠呢。」

畢竟張羽揚的計劃是去城池的西部和北部看一看,現在西邊已經看完了,他們必須想辦法渡河繞到北邊去才行。

「可我們,應該怎麼過去呢?」

木筏在他們渡河之後就壞掉沒法用了,可他們要去北邊的話,可是還要渡河一次才行啊。

「所以我們才要快一點啊。」從戰馬背上的行李包里地圖,張羽揚借著手腳的光看了一眼之後便說道,「沿著河流往上游走,應該是有一座橋的,而且距離並不算遠,也就不到十公里。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借著那里渡河。」

如果運氣不好……算了,先別想這個了。

張羽揚這麼說著,兩人便飛身上馬,沿著河岸向上游跑去。

……

「卡西莫德,話說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來呢?」路上,張羽揚向卡西莫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被天火當做了眼中刺肉中釘了,還是那種想剔除卻完全無能為力的存在。光是最強的一招,就能保證實際受災面積非常小的情況下,將沖擊波覆蓋大半個帝國,這能力可以說已經完全碾壓觸模到偽神界限的天火了。就算卡爾森跟她說「張羽揚已經不可能再做到那樣的事情了」,天火也必然會謹慎小心起來的。

試想一下,一大 波在你看來就如同螻蟻一樣,隨時都能捏死的敵人,和一個強大到光是看到他的呼吸,都強大到能讓你感到窒息的存在,你會擔心誰?

現在的反抗軍和張羽揚,就是這樣大的反差。三十萬空殼士兵和一個天火,現在的張羽揚要是開啟爆發模式,甚至都不需要僵持到耗盡體內的魔力,就能收拾干淨了……畢竟現在的張羽揚,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滿級賬號了,他要做的,無非就是將那些塵封起來的功能一點點解禁,順便回想起來自己的操作。

在這樣的情況下,卡西莫德跟著自己,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天火真的豁出去圍攻自己的話,自己可是沒有余力顧及他的。

「我也沒什麼想法,就只是想著出來走走,緩緩腦子而已。」說到原因,卡西莫德的想法倒是很簡單,「再說,我也想趁著這場戰爭還沒有打響,適應一下自己的力量。」

「你的能力恢復了?」卡西莫德的解釋,讓張羽揚有些意外,「你是怎麼恢復的?」

張羽揚似乎忘記了,在靈魂融合之前,「錄像機」跟他說過了,當它回歸本體的靈魂之後,從卡西莫德那里扣下來,用以填補自身靈魂空缺的那部分靈魂碎片便會回歸,這樣一來,卡西莫德自然也就能使用魔力了。

「怎麼?它沒有跟你說嗎?」張羽揚的表情讓卡西莫德也有些意外了,「當你的靈魂補完,能力恢復的時候,我的能力也會跟著恢復了。」

「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張羽揚仔細回想了一下,卻發現那段記憶似乎跟著天權時期的記憶一起燒掉了,他的腦袋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了,「等一下,你怎麼知道這個的?」

自己恢復能力的事情,除了安,自己應該沒有跟其他人說過才對啊。現在的反抗軍當中,對于自己是怎麼打敗天火的,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天火自己能力的反噬造成了那樣的大爆炸,張羽揚只是個撿漏的。

對于這樣的說法,張羽揚不願意,也懶得解釋。要是真的跟外人爭辯這樣的事情,那真就沒完了。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卡西莫德竟然真的恢復了能力。雖然沒有魔眼這樣的能力,但是張羽揚仔細感知的話,還是能察覺到卡西莫德散逸出身體的魔力了。

「這是很久之前,咱們第一次見到那位的時候,它跟我說的。」看卡西莫德的反應,他是真的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了,「估計是想著自己找個合適的契機親自跟你說,所以它沒有讓我告訴你……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畢竟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的。」

「這件事情,我已經看開了……」就是那副樣子,真的很難讓人相信,「所以,你現在的能力恢復到怎樣的水平了?」

「除了無法召喚群星之外,其他的基本上恢復使用魔力的能力之後就差不多了。要說到怎樣的水平,四五成肯定沒問題了吧。」

畢竟卡西莫德「正常水平」的能力是要算上魔兵刻印的加成的,但是聖域一戰,魔兵的刻印全都被打碎了,他的能力上限自然也就下降了。因此現在的卡西莫德,就算恢復到巔峰時期,也只能達到過去他身為金色獵人時期的一半左右了。

這並不是一件絕對的壞事,至少神之詛咒被解除的卡西莫德,不需要擔心魔兵刻印過度激發自身能力而帶來的暴走和與靈魂崩壞的可能了。如果可以的話,卡西莫德完全能以正常人的身份壽終正寢了。

可這樣的實力,雖說對付空殼士兵沒什麼大問題,可要是遇到天火本人,那卡西莫德絕對會涼,甚至連來不及跑就能被她秒殺掉。

看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更應該謹慎一點了,張羽揚如此想到。

……

因為是騎行,所以兩人沒用多長時間就趕到了地圖上標注的跨河大橋所在地。

讓人惋惜的是,橋確實塌掉了,水泥制造的橋面,已經泡在水里了不知道多久了。看起來,這並非空殼士兵的杰作,倒更像是前一段時間帝國內部兩大勢力沖突的結果。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橋被毀掉了,但是主體結果的強度還在,而且橋面也並沒有碎掉,是一整塊掉進水里,浮在水面上的。張羽揚和卡西莫德先是走了上去,然後又騎著馬一點點挪動著,竟然安然無恙地挪到了河對面。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而過了河,天也要亮了。就是那藝高人膽大,他們也不得不謹慎一些,以免真的陷入戰斗之中。

……

而此時,就算經過戰火洗禮,居然也還屹立不倒的貓尾亭之中,兩個刺客聯盟的情報人員正在小聲商議著。

「雙方馬上就要開戰了,咱們是不是也該撤了?」

在這麼危險的前線之中充當情報人員,他們出生入死了好多次,現在反抗軍已經兵臨城下,他們的任務也該完成了。

「這個的話,上面已經說了,只要反抗軍接近,咱們就可以撤退了。」

「那還等什麼?咱們收拾一下需要的東西,剩下的一把火點了,然後就撤吧。」

「沒問題。」

「抱歉兩位,你們,估計走不了了。我需要借一下你們倆的命,做些事情。」

「你是……啊!」

兩聲慘叫過後,這兩個可憐的情報人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從這座小酒館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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