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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透的人,猜不到的真相

「我,我這是,怎麼了……」

知道自己還活著,但是連呼吸都伴隨著痛感,用力睜開沉重的雙眼,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臉。

此刻,這張臉的主人,正在詮釋著,什麼叫做喜極而泣。

大顆的淚珠掉在臉上,我卻沒有一點力氣去擦。我很清楚,這是身體極度超載的結果,而且是那種一只腳踏入地獄之門的那種嚴重後果,能活下來就已經是神明保佑了。

就在一分鐘之前,我召喚的擬造神器因為自身魔力見底,無法控制神器核心而失控了,再加上制作時候骨架用的是魔劍,殘留的魔力不但侵蝕的我的意識,甚至還侵蝕了神器核心。這樣一來,我不但喪失了對神器的控制權,還進一步加劇了神器的失控。

我體內的魔力被吸收的一干二淨的同時,天上的落雷還擊中了我。

雖然身體受了重傷,但是這樣也好,至少受到污染的神器核心被這道落雷擊碎了,我得以從中解放並最終活了下來。

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真的記不清了……

「沒事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到枕在自己膝蓋上的卡里諾終于醒過來了,塔西亞模著卡里諾的臉,哭了起來。卡里諾不知道,他昏過去的那段時間里,塔西亞究竟急成了什麼樣子,那段被拉克斯特特地附魔加固過的鐵鏈更是直接被繃斷了……當然,原因不光是這個。

「你,你的胳膊……這是,鱗片?」

就在這時,卡里諾突然注意到,塔西亞的手臂上,多了一層藍色的東西。

「這……嗯,是的……」

看到卡里諾注意到了異樣,塔西亞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將扭到了一邊,還試圖身上的衣服遮蓋住這些痕跡。可是沒用,鱗片覆蓋的範圍不算大,但破損的衣服連身體都蓋不住了,就更不用說手臂了。

而這一動,手臂上顯現出的藍色鱗片,反倒更明顯了。

「我好像……覺醒了海神族的力量了,這可怎麼辦啊……」

眼見自己實在是掩蓋不住了,再看著卡里諾好奇的眼神,塔西亞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

卡里諾從半空中墜落的那一刻,塔西亞的內心,各種感情交織在一起。她擔心卡里諾會死,也害怕自己會失去這個最親近的人,總之,感情的牽掛突破了魔法組成的囹圄,也突破了自己對這非人力量的恐懼。

海妖一族想要成為海神一族非常困難,但是海神一族卻不需要這麼麻煩,他們的後裔就是海神族。就算是海神族與其他種族誕生的後裔,即便不是海神族,但也是擁有覺醒為海神族的潛質,而且這些家伙覺醒的難度比海妖一族簡單太多了。

真要說難,那是因為,他們覺醒的方式,沒有記載!

是的,塔西亞是第一個海神族與其他種族誕生的後裔。面對出生之時沒有任何海神族能力和特征的她,就連莫洛塞斯也不知所措了。他們甚至不知道,塔西亞體內的海神族血脈有沒有可能覺醒。但是還沒等他們研究,那場災難便降臨了,之後的拉克斯特也一直處于旅行狀態,沒有機會正經研究。

只能說,這一次塔西亞心中希望卡里諾活下來的強烈感情,讓她成功覺醒了海神族的力量。甚至,她覺醒之時為了宣告世界所發出的「治愈之聲」,還將瀕死的卡里諾救了回來。

或者說,這叫做,奇跡。

「這有什麼……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你,就是你……」抬起還有些顫抖的手臂,輕輕撫模著她的已經有些粗糙的手臂,卡里諾笑了,「你永遠可以,驕傲的抬起頭。這個世界,不會因為這點變化,而將你拒之門外的。」

「我……」

塔西亞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哽咽地看著卡里諾,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好了好了,你們倆以後有的是時間這樣。」這是,某個不知道看氛圍的家伙闖了進來,「我還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是刀劍相向敵人,但現在,拉克斯特就這樣,微笑著站在二人面前。

「你……唉。」斜著眼瞥了他一眼,卡里諾沉默了。如果他真是敵人,那麼他早就殺了自己和塔西亞了,畢竟就算覺醒了海神族的力量,塔西亞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鱗片平時是可以隱藏起來的,你稍微練習一下就能掌握的。」伸出手來,在塔西亞的胳膊上稍微一抹,塔西亞胳膊上的鱗片就神奇的消失了,「我可不光是胳膊上有,就連臉上也有,但是你看我,我現在跟正常人一模一樣。」

「真的啊……」

「對了,把這個給你們吧。」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拉克斯特從里面拿出了兩個金色的戒指,「這本來是當年莫洛塞斯想交給奧切爾和阿納斯塔西亞的,但是三個人都已經沒了,戒指暫時也就保管在我這里了。現在,我就交給你們了。塔西亞,你的名字來自于你的母親,我不需要你為了海神族做什麼,復仇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海神族,忘記你的母親……卡里諾,好好珍惜她吧,如果你對她不好,不用莫洛塞斯,我會親自來收拾你的。」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的,你就放心吧。」

握著塔西亞的手,卡里諾堅定地點了點頭。

只是這種感覺……拉克斯特不是敵人嗎?怎麼有種交待後事的感覺?

「另外,對于我的行為,我感到很抱歉,只是我確實沒法事先就跟你們說明情況。」後退一步,拉克斯特,向卡里諾和塔西亞兩人鞠了一躬,然後解釋道,「因為這是必須做的實驗,所以當事人不能知道實情,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卡里諾竟然會為了救你,變成這樣……我不祈求你原諒我,但是我只希望你不要將怨恨宣泄到海神族之上。」

「你,這還叫我怎麼說啊……不過你加入聖戰教廷是真的吧。」

「畢竟當年我離開海神殿的時候,跟逃亡沒什麼區別。而且為了替我打掩護,我的一個影子還服毒自盡才瞞住我還活著的事情,後來教會的拉卡拉斯收留了我,我就暫時留在了聖戰教廷……」

「誒,拉卡拉斯,那不是教會的人嗎?他居然跟聖戰教廷有關聯?」

拉克斯特的話,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在時空聯合會工作的塔西亞都懵了。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了,可能還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時空聯合會的諸位了。卡爾森•德爾斯特,既是艾諾斯教的教皇,又是聖戰教廷的教皇,艾諾斯教的很多高級干部,現在都已經歸屬于聖戰教廷了……艾諾斯教的聖域,現在跟聖戰教廷的老巢,沒什麼區別了。」

「這種事情,時空議會也知道?」

這一次,卡里諾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想,很多人應該都已經知道了,不然為什麼他們會千方百計抓捕時空聯合會的高級干部,即便這樣做會讓時空聯合會無法運轉而停擺?這是因為,是聖戰教廷讓他們這麼做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突然,一個有些微弱的男聲,插了進來。

那是威德爾。

駕駛著迫降在水面,還壞掉一個發動機的飛艇,浪費了不少時間,等島上安靜了下來,兩人才上了岸。讓他恩出乎意料的是,拉克斯特的手下沒有阻攔他們,反而將他們帶到了拉克斯特三人面前。

「我說的都是真的,畢竟是拉卡拉斯擔保我成為了第三聖騎士團的副團長,有關于艾諾斯教和聖戰教廷之間的事情,我知道的足夠多了。」

「這……」所有多維空間,整個魔法世界擁有最多信徒的教會,竟然和企圖推翻世界的聖戰教廷是一體的,而且最離譜的是,時空議會竟然還知道這種事情。

自己身處其中,就像是一個棋子,被人來回捉弄著。

一陣眩暈,頓時涌上大腦。

「你沒事吧。」看到威德爾要摔倒,萊爾一下子扶住了他。

「所有,威德爾,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吧。」不知道為什麼,對于拉克斯特說的話,威德爾竟然直接選擇了相信。

「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我在逃亡的路上……」

「目的是什麼?」

「目的……不被時空議會抓住,找到究竟是什麼人在陷害自己,並,並且……反抗他們……」

「如果我告訴你,你被陷害,是聖戰教廷和時空議會一手策劃的陰謀。如果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追查下去,你有很大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力量就是這麼弱小,你的反抗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以卵擊石甚至更離譜。那麼請回答我,威德爾。」拉克斯特死死盯著威德爾,他的眼神,仿佛要看穿對方的靈魂,「你會選擇繼續反抗,還是就此放棄,隱藏身份活下去……我沒有逼你,你可以選擇隱藏起來,以另一個身份活下去的。」

「我,我要……」咬了咬牙,威德爾嘴里吐出了幾個詞,「我要,不,我必須要反抗到底!我已經退縮了兩次了,這第三次,我不能再退縮下去了!」

「我也是這個選擇,我也不會後悔的。」

「好!我听到了你的答案!」拉克斯特回過頭來看著卡里諾和塔西亞,「很抱歉把你們倆卷進來,但是你們一個是時空聯合會的干部,一個是家屬,如果不這樣做,你倆肯定都會死。」

「啊?」

「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麼威德爾先生,萊爾小姐。」重新站定,拉克斯特看著威德爾和萊爾,從懷里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了上面唯一一個按鈕,「能請你們,先死一次嗎?」

轟——

「發生了什麼?」

「這座島下面,被我埋了兩顆核彈,雖然爆炸當量不算太高,但是也足夠炸毀這座島了。」

「拉克斯特,你到底在想什麼?」

听不到了,威德爾只能看到,拉克斯特化為一灘水,與這座小島融為一體。而後,便是爆炸引起的烈焰,以及被氣浪拋上天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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