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啊,槍這種東西,可是很危險的。當你把它對準別人的時候,可是要下定很大的決心才行哦。畢竟只要拔槍,可都是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能收手啊。」
「喂!你,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呢,啊,不過是一個退休好久,實在沒事情做,以至于一直在給自己找事的普通老頭子而已啊。」
實在是太突然了!就在扳機即將被扣動,小女孩即將被送下地獄的瞬間,一個老頭子,竟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成功阻止了他的暴行。
而那些拿槍對著威德爾的家伙呢,他們也被嚇傻了。
光從外觀上看,這位老人實在是太普通了。略微佝僂的身體撐死了也比不過自己,體重更不用說了,皺紋充斥在臉上每一個角落,白色也已經要奪走他一頭短發最後一片黑色了。不管是魔法世界,還是地球,這樣的老人都是一把一把的。真是應了那句話,「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到人在哪」。
當然,加上「敢徒手去抓槍」這一點的話,他可真就不普通了。
這世間,有多少「普通人」敢去抓瘋子手里的槍?
「普通?我可不覺得你襯得上這個詞。」他手中的槍雖然被這個老頭抓住了,可扳機還在自己手里,自己隨時都可以開槍,于是,「所以,既然你願意當那個不普通的,我就成全你!」
沒有一點遲疑,他竟然直接把那個小女孩扔到一邊,直接把槍對準了這個老頭!
「去死吧!」
竟然敢攔住我?那就去死吧!
他的大腦中都已經浮現出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腦漿迸裂,周圍的人群驚慌失措的樣子了。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氣,終于能名正言順發出來了。
可是,當他扣住扳機的手指猛一用力的時候,卻發現,槍卡住了?
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候卡膛了?
就在一分鐘之前,自己手中的槍可還剛剛進行過射擊。而且,為了防範隨時而來的變故,他還一直在留意槍支的狀況。
經過魔鬼訓練的他,怎麼可能誤判槍支的狀況?這可是自己的命啊。
但眼前這樣的情況,還是讓他不得不把沖鋒槍收回到眼前修理一下。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就不差一時半會兒了。
可是,當看清究竟怎麼回事的時候,他竟然愣住了。
扳機被卡住不是因為卡膛。而是因為——保險被合上了?
自己什麼時候合上保險的?
驚慌失措的他,大腦中飛快閃動著自己之前的一舉一動。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什麼時候關掉的保險。
難道說,是他?
他猛地將低下來的頭抬起來看向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老爺子,他就這麼背著手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在自己看來,他的笑容,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可如果是他的話,他是什麼時候關上的?在自己的印象里,他和自己手中槍的唯一一次接觸,就是剛才抓住自己槍管的時候。
如果是這樣……他不敢接著往下想了。
抓住的一瞬間,就準確找到保險的位置並關上,而且不會錯調成點射模式。
在魔法世界,也有對槍支如此熟悉的人嗎?
「老頭子我啊,年輕的時候也踫過這種東西啊。」看著眼前之人已是囂張盡失,就連汗水也已經打濕了胸前的防彈衣,這個依舊滿臉笑意的老人湊到他的眼前,小聲說道,「我也曾拿著這東西,殺過人啊。」
「啊!」不知道這家伙以前受到過什麼刺激,他居然一下子瘋掉了,打開保險把槍調成全自動模式,黑漆漆的槍口,又一次對準了所有人,「我受夠了!你們都給我去死……呢?」
糟了!
自己太緊張以至于光顧著跟這個老頭對線了,連周圍同伴已經沒聲了都沒注意到!
這老頭這麼囂張,自己的同伴早就應該開槍才對啊。
他一臉驚慌看向周圍,卻發現,他們都已經倒了?
有的是被利器捅中胸口,有的是被割喉。更有甚者,脖子直接被扭斷了,腦袋向後轉過的角度,煞是駭人。
而在他們身邊,站著幾個年輕人。那幾個年輕人,穿著打扮盡不相同,看來他們不是一伙的。可他們卻都面無表情看著這邊,知道老人向他們點頭示意之後,他們才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會場。
他們要去做什麼?
恐怕是去支援還在苦戰中的親衛軍了。
「這,我……」
自己的同伴有多少斤兩,自己還是很熟悉的。可他們,竟然,竟然被這樣一群毛頭小子給收拾了?
而且這一切是如此的悄無聲息,全過程他竟然毫不知悉。這技術,這手法,簡直比自己之前處理城牆上守衛都專業。
自己之前可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而他們,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而且,還是寥寥數人對陣數十人。
只要一個人出了聲,大家一定都會發現的。
可事實是,誰也沒有出聲。
更恐怖的是,這些人的領導,就是眼前這位。
「你究竟是誰?」
「我誰也不是,就是個一般人!」
「你胡說!」
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吧,領導這麼一群殺手的家伙,怎麼能是一般人?
「信不信,也在你。」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膽小鬼,「咱們也不兜圈子了,趕緊投降吧,現在就剩你一個了。」
「呃……」
看了看眼前這個老頭,再看看周圍充滿戲謔之意的眼神,他輕聲嘆了口氣。
「抱歉,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任務徹底失敗,自己也要再帶走一個!
帶走誰呢?就帶走這個老頭!
于是——
把保險調到全自動檔,一拉槍栓,他將黑漆漆的槍口再次對準了這個老人。
徹底瘋狂,雙目圓瞪,齜牙咧嘴的狂笑,一個精神失常的家伙所擁有的的癥狀,他都有了。
「啊,殺了你!」
「老夫的確活了很久了,可是我還有事情要做,怎麼可能去死!」
雖然老了,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顯老。在被槍瞄準的一瞬間,他便一個瞬身貼了上去,把這個家伙嚇了一跳,射擊的動作也遲緩了一下。
而就是這一下遲疑,讓他徹底送了命。
「哈!」
面向這個已經被宣判死刑的家伙,老人舉起右拳,肩膀後沉,一記重拳便直直轟向了他的胸口。
似乎是經過了魔力加持,這一拳眼看著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卻包含了極其龐大的力量。在被擊中的一瞬間,這個恐怖分子就好像是被一輛高速疾馳的列車撞到一樣飛速向後退去。而且後退的距離,可不是一兩步,而是一二十米!
在被擊中之後,他就好像一枚炮彈,吐著血飛出了禮堂,從身後數米開外的窗口摔到了樓下。
他已經活不了了。即便胸口帶著防彈鋼板,他的胸口也被這恐怖的一拳打的凹了下去。看樣子,他的心髒已經被打爆了。
「最後一個,結束了。」
雖然因為那個家伙,自己的外套上沾了一點血,但這個老人一點也不在意,只是把外套月兌下來扔掉就完事了。
這位也真是性情中人啊。
「好啊!得救了!」
在沉寂了幾秒之後,這座禮堂爆發出了充滿激情的喝彩聲!
大家都站起來,慶祝著「重生」的喜悅。
「老爺爺,謝謝您救了我。」
那位被老人救下的小女孩,則在父母的帶領下向他不斷的道著謝。
因為最開始的騷動,她和父母被人群沖散了。也正因此,她才會被敵人抓去當人質。
他們不會怪罪威德爾沒能出手相助,相反,他們也會對威德爾懷抱感激之情。畢竟他也為大家出力了。
「小朋友啊,有沒有害怕啊。」
模了模小女孩的頭,又擦了擦她的淚眼,這會兒的他,又變成了鄰家老爺爺的形象了。
光看此情此景,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位老人竟然會如此「暴力」。
「嗯,但現在不怕了。」
「好乖啊。」老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父母去玩吧,不要有任何負擔哦。」
「嗯,知道了。」
說完,她就轉身撲向了身後的父母。
「想不到您還是這樣喜歡小孩子啊。」
說話間,威德爾也走到了他面前。
不過他的身後,不僅是張羽揚一行六人,還有,萊爾,以及洛迪納。
沒錯,萊爾也來了。她雖然是跟張羽揚幾人坐一趟空間航班,但沒有一起行動,而是一直在暗中行動。就是她,發射了那支光箭,救下了與佣兵團首領對峙的威德爾。也是她,與在城堡中「偶然相遇」的洛迪納一起,在城中大亂之時統合了上層的軍隊,率領他們進攻城堡。
在現在出場的人里面,也只有軍事權力足夠大的親衛軍首領洛迪納有權限「在緊急事態狀況下」無需憑借帝國軍令就可直接發布命令指揮國防軍。就算事情再緊急,萊爾也不可能說動那些國防軍去進攻城堡的。
沒有指揮官指揮就進攻城堡,一來有可能出問題。二來,有可能會被認為是謀反。
話說,萊爾的出現,的確嚇了張羽揚一跳,不過他也習慣了。
萊爾小姐不就是這麼神出鬼沒嗎?
「小孩子不是很可愛的嗎?」听到威德爾的話,老人轉過身來看向眾人,「每一個孩子,都是一塊璞玉,誰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啊。就像你們,當年兩個天真到讓人無語的年輕人,不也一步步走到現在了嗎?」
看起來,這位老人和威德爾二人都是認識的。
「是啊,但是現在的情況,真是棘手啊……」
想到現在的一團亂麻,威德爾的頭又大了,看來自己又有的忙了。
「不過多磨練一下也好,現在的狀況,還算不上最壞的情況。」
「但願不會再壞了……話說您也來參加這個宴會,我有點意外啊。本以為您從首席外交大臣的席位退下來之後,就打算深居野林,不問世事了呢。」
「我就是這麼個人,實在是閑不住啊,所以我組建了一個商會玩玩。」老人看著威德爾,用大拇指指了一下自己,咧著嘴笑了,「我已經不光是蘭斯里茨的首席外交大臣兼任前任第十五維空間大使了。現在的我,可是大型地下商會,卡普林斯商會總會長,亞瑟•卡林斯!」
PS:期末考試了,外加要準備專業論文,四級考試,萬事纏身的我現在只能慢慢寫了(反正看的人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