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政警官還想說什麼,但那邊已經掛斷了通訊。他想說的話,也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喂……唉,真是的。」
而坐在桌子另一頭的張羽揚,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先是畢恭畢敬,就差跪下了。
而等那邊掛斷電話之後,又是一臉迷茫。
他那副精彩的表情,真應該錄下來給威德爾叔叔看看。
「政警官,那邊,怎麼說……嗯,政警官?」
看到政警官遞回手機之後便一動不動,張羽揚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張羽揚感覺非常奇怪。
難道說,威德爾叔叔開出了一些讓他都感覺十分為難的「高價碼」了?
要是這樣的話,張羽揚就真是愛莫能助了。
實際上,張羽揚的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讓上面遞交正式文件」,這明擺著扔給政警官一個大難題了。
政府的這幫老頑固們,怎麼可能會答應如此「強硬」的要求?即便他們明白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他們恐怕也會拒絕時空聯合會的協助的。
而那邊,威德爾又必須要看到上面的正式文件,才有可能答應協助,不,主導這次行動……
頭都要炸了!
「啊,我有些走神了。」扶了扶因為激動而有些歪了的眼鏡,政警官的注意力回到了張羽揚身上,「那個,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啊,您真是言重了。」
「那就這樣吧,筆錄呢,你就不用做了,直接去學校吧。」
「啊,學校……慘了。」
政警官這麼一提醒,張羽揚才想起來,自己的輪椅後面是掛著個書包的!
可是看著這間會客室的鐘表上的時針準確指向了十,張羽揚原本充斥著光芒的眼楮一下子黯淡了下去,這回換作張羽揚失魂落魄了。
這麼一折騰,自己還需要去學校嗎?
「啊,既然這樣,我就讓人送你直接回家吧。」
「看來只能是這樣了。」
「那好吧,我還有事情,就不送你了。以後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那我就先謝謝您了。」
「這也沒什麼,那,先就此別過了。小王,你開車送他回家去吧。」
「我知道了。」
兩人握了握手,張羽揚便和推著輪椅的小王一起,消失在了這間會客室。
而見到張羽揚走了,政警官也沒有再閑著,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
自己怎麼說也是副局長,就算自己僅僅在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工作,也是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的。
一回到辦公室,政警官就馬不停蹄著手于自己的方案。
「張秘書,你幫我個忙,你把關于那個案子的所有信息幫我整理成正式文件,傳給時空聯合會……」
不管最後時空聯合會會不會加入進來,先讓他們知道一下嚴重性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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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準看了那些東西,他們會松松口呢。
「等等,把那些發給時空聯合會?」果不其然,電話另一端發出了尖叫,政警官甚至不由得把桌子上電話的音量調低了幾格,「您真的確定?您不會是出門踩著垃圾,把腦袋摔壞了吧?」
「當然沒有,我腦袋正常得很。要不,你帶人把犯人緝拿歸案?這樣我就不讓時空聯合會插一腳了。」
「這個……算了,我沒那個本事。」
「這不就行了?而且我已經和現在的代理總委員長取得聯系了,他們說可以協助我們抓捕犯人。」
「可以?那條件呢?我不相信他們不會趁機提出什麼要求,比如說向海城加派軍力之類的……」
「沒有,他目前提出的要求就是以官方形式遞交正式文件。」
「就這麼簡單?」透過電話,政警官都能听到那邊的笑聲,「可是你覺得那幫老家伙能同意嗎?他們是變相拒絕了你啊。」
「也不是,和拒絕相比,這一點還是有同意的可能性存在的。」政警官指出了他理解上的錯誤,「我們沒有抓住犯人的手段,因而我們需要時空聯合會的協助,而時空聯合會又需要我們的幫助,他們需要讓世界各國改變對他們的看法,得到官方的承認。威德爾之所以要這麼說,實際上只是想要借此得到一個突破,讓那些參與過抓捕的老頑固們改變他們的想法。威德爾明白,不光是現在的時空聯合會,還是現在的世界各國政府,實際上還在為當年的事情心懷芥蒂。這麼說來,我們還是有共同利益可言的。」
「可是,還是這個問題,上面的人,有可能松口嗎?」
而在說話的中間,政警官也換上了自己的警服。那警服上閃閃發光的肩章,證明著自己的身份。
二級警監。
現在的他,又回到了當初的政副局長。
「不試試怎麼知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政副局長的笑容中,帶著些許苦澀,「怎麼說,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人死了,這件案子並不簡單,還是越早結束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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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威德爾這邊,掛掉電話之後,也只是輕哼了一聲,並沒有表達什麼不滿。
可是在萊爾眼里,他這種表現已經說明了他十分不滿。
只有真的出了事,那些人才會想起時空聯合會。
「哥……」
似乎是看出威德爾心情非常糟糕,萊爾想安慰一下,卻被威德爾制止了。
「你不用說了。」沖著萊爾搖了搖頭,「其實我都明白,不管有沒有那份文件,我們都不得不支援警方。」
「那你為什麼……」
「試探,我只是想知道那些人的態度。」
「哎呀,那恐怕要讓你失望嘍。」似乎想活躍一下氣氛,萊爾聳了聳肩,「生長萬年的大樹,怎麼可能輕輕松松就拔出樹根來?」
「說的也是,這才五年……」
「威,委員長先生,原來您沒有離開呢,我覺得您沒有離開,正準備找您來呢。」
就在威德爾和萊爾沉浸在如果拔出三維空間的「樹根」的時候,一個職員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
「幾秒之前,一份原本應該發往時空聯合會總部的郵件,不知道為什麼,發到了時空議會這邊來……是不是郵件地址寫錯了?」
想想也有可能,時空聯合會總部外聯部和時空議會外聯部的通訊地址,似乎就是最後一位不同。時空聯合會是「7」,時空議會是「1」。
這也能輸錯嗎?
當然,也的確是張秘書把數字輸錯了。
「您看看吧,我已經打印出來了。我本來想著發到您的辦公室的,一想您也許沒有離開,我就直接打印出來了。」說著,這位居然遞出了滿滿一打的打印紙!
「那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話說什麼東西這麼厚?」接過這一摞紙,威德爾放在眼前比了一下,足有兩厘米厚。
原來是這件案子的卷宗。
隨便翻看了一下,這些內容沒有經過任何排序,顯得相當凌亂,想來發件人就沒想著要整理一下。
這位張秘書把地址打錯了也就算了,居然還沒有整理就直接發過來。
這也太不上心了!
這些卷宗,寫的就是這次案件的一些案情。這次系列案件沒有目擊者,因此多是調查結果以及被害人家人的一些描述。
可是,就是這毫不相關的事情,卻讓威德爾的眉毛越來越緊。
而萊爾,看著威德爾的表情,也是越發緊張。
「這……」終于看完了這厚厚一沓卷宗,威德爾的眉毛已經團成了球了,「走,去檔案館!」
「這是怎麼了?」
突然去那里做什麼?
「能讓人瞬間變成沙子,據我所知,即便是魔法使當中,只有一個人!我覺得有必要要去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