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在病房里來回走動著,張羽揚終于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百無聊賴。
在這次恐怖襲擊中,張羽揚是傷員中嚴重程度最高的,以至于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甚至是下達「死刑判決書」。
但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是,就在醫生給出的最後期限的前一晚,他居然奇跡般的好了,而且是可以自由行走,完全就是個正常人!
一個晚上,「復活」一個「死人」。
這,真的可以說是一個醫學史上的奇跡!
雖然最後大家發現,實際上是有人出手救了張羽揚,並不是什麼安娜伊口中的「奇跡」,不過,至少結果是好的。
要說讓張羽揚唯一感到遺憾的,便是老師的真實身份。
「劍影」?
老師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他又為什麼要瞞著他?
在這件事上,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萊爾小姐的消息了。
不過眼下——
「為什麼不讓我出院?我現在不是都已經沒事兒了嗎?」張羽揚沖前來為他檢查身體的院長抱怨道。
從張羽揚醒來算起,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在這五天了,張羽揚除了能看到為他檢查的醫生和院長,再能見到的,就只有跑前跑後的尼澤和維森特。而露西亞,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過,雖然他們倆說,她還一直在監視著這間病房。
「你別急啊。」面對他的抱怨,院長已經習慣了,「你的身體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在那麼快的時間里痊愈,我擔心的是你恢復可能不徹底,有可能會在以後爆發後遺癥。現在多檢查一下,以後能省不少事兒。」
「可在醫院,也太,太無聊啦。就沒什麼玩的嗎?我想回學校啊!」
「現在知道學校的好了?」院長收起檢查的儀器,笑道,「你也別著急了,依現在來看,大概再等個兩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啊?還要兩天啊!」一听這話,張羽揚又蔫了。
「哈哈,要沉住氣,小伙子。」拍了拍趴在床上鬧別扭的張羽揚,院長便帶著手下幾位醫生離開了病房。
「哎呀,真是的。」撓了撓頭,張羽揚轉過身躺在了床上,現在的他也只能這麼待著了。
「張羽揚啊,我來了。」就在這時,從門口閃進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威德爾叔叔,您來了。」僅僅是看了一眼,張羽揚懶懶地回應了一句,便再沒出聲。
「咋了?呆著無聊?要不,我讓卡特帶你出去轉轉?」
一想到那兩個「100%」,威德爾的內心是很亂的。如果說,一開始的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張羽揚,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但是,現在的他決定了,無視它,一切照常。
即便這一切都是真的,但,張羽揚,還是張羽揚!這是絕對不會變的!
既然其他人一開始都不知道這件事,那就讓他們一直不知道下去吧。
總會峰回路轉的。
至少威德爾心里是這麼想的。
只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面對張羽揚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不過,此時心煩意亂的張羽揚根本沒有注意到威德爾眼中的一絲不自然。
「能出去嗎?」此刻,張羽揚反倒是沒了自信。畢竟他也擔心,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好了。
萬一老院長的話成真了,自己該怎麼辦?
「算了,院長剛才給我做檢查了,他怕我的身體可能會出問題,讓我再呆兩天,好好做做檢查。」
「是這樣啊,那就算了……」
這時——
嗚——
巨大的警鈴聲,從窗外傳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怎麼回事?」
「威德爾叔叔,這是……」
「敵襲警報!為什麼又來了?」威德爾掏出聯絡設備,「卡特,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好像並不是敵襲……啊,系統傳來消息了,是總檔案室遭到了入侵。」
「總檔案室?怎麼又是那里?前兩天就不明不白響一回了……喂,敵襲警報為什麼又停了?」
果然,張羽揚向窗外听去,警報的鈴聲已經停止了,而半分鐘前的人群哄鬧聲也漸漸平息了。
「是,是萊爾小姐……呃,總教官大人下達的命令。說是,嗯,已經查明,無任何敵襲狀況,此次是她本人在總檔案室操作時不慎觸動了報警裝置,實際系警報裝置誤報。」
「哎呀,她干了什麼?她干嘛去那種地方啊!」听完卡特的解釋,威德爾開始頭痛起來。
不過,張羽揚已經猜到了萊爾小姐去那里的原因了。
「真是的,前幾天就已經響過一次了……嗯,張羽揚,看著外面一動不動,想什麼呢?」
看著張羽揚的神情不太對勁,威德爾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啊?」張羽揚的眼神顯出一絲慌亂。
「哼,你小子,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說吧,什麼事兒瞞著我呢?」威德爾盯著張羽揚,那仿佛足以洞穿一切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在騙我。
不愧是萊爾的哥哥,洞察力真是不相上下。
「真,真的沒有……」
「嗯?」
「嗚,好,好吧。那您把萊爾小姐叫來問問,就知道了。」
•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病房內,威德爾正在大聲呵斥著萊爾小姐和張羽揚,他來回走動著,看上去十分的憤怒。
而萊爾小姐和張羽揚低垂著腦袋,坐在病床上一聲不吭。
威德爾把萊爾小姐叫過來以後,發現暴露的萊爾小姐很痛快的就將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交代了出來,從審判者的襲擊,到神秘人物「劍影」的援救,再到對羅老師身份的質疑,以及,張羽揚的請求。
「你們倆就是胡鬧!我說啊,你怎麼能為了一個沒根據的猜想,就去那種地方?」
「我,我怎麼知道資料庫會把‘劍影’兩個字設成這種辭令啊。還需要輸入賬號才行。」听到威德爾的訓斥,萊爾小姐倍感委屈。
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卻因為一個沒來頭的設定而功虧一簣,而且還沒有注意到是那個後台程序拉響了警報,說出來都丟人!本來想著今天再去試一下,結果等注意到了這個程序,警報已經響了……
「等等,賬號?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沒听說過查閱資料庫需要什麼賬號啊。」
「我哪知道啊……」
「這個,希望諸位容在下解釋。」
就在萊爾小姐開始發牢騷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
三人不約而同地轉向了那里。
門口,一位修女模樣的女子站在那里。之所以說是「修女模樣」,那是因為,雖然她的服飾的確是一般修女所穿著的黑色長袍,但不同的是,在那長袍下,張羽揚可以清晰地辨認出盔甲的形狀。更何況,小臂上就露著一截閃著銀光的盔甲護臂。
「哦,教會的人?」
「請容自我介紹,在下名叫卡麗斯,誠如各位所見,現正于教會供職。因之前的襲擊使得教堂被毀。目前本人正在療養院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