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與普通人之間是有隔閡存在的。
陳遇三人離開後。
那九人又分成了兩批。
資質較為平庸的五人離開了。
【十杰】中的四人還留在那里。
王笑站在亂石堆上，遠遠眺望著陳遇離開的方向。
還可以依稀看到陳遇等人的背影。
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那個家伙……」
王笑的表情很復雜。
他是一個愛笑的人，現在卻笑不出來。
陳遇給他的震撼太巨大了，即便沒有親身交手過，但他還是感到了濃濃的挫敗感。
良久，王笑苦笑一聲，跳下了亂石堆，來到肖文旁邊。
肖文正盤膝而坐，閉目調息療傷。
但王笑知道，他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收斂，于是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
听到詢問，肖文緩緩睜開了眼楮。
「什麼怎麼樣？」
「廢話，當然是面對那家伙的感覺怎麼樣？」
「……」
肖文沉默了片刻，臉上升起了一絲苦澀，緩緩吐出兩個字︰
「恐怖。」
王笑挑了挑眉頭。
「就這樣而已？」
「還有……」
「什麼？」
「絕望。」
肖文又緩緩吐出兩個字。
王笑沉默了。
恐怖與絕望，還有比這更高的評價嗎？
更何況——這個評價還是出自肖文之口。
身為【十杰】中的第五位，肖文的眼界很高。
即便是混元歸虛級別的武者也無法令他屈服。
可是現在，他心甘情願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那個陳遇……當真有這麼可怕？
王笑不由自主地攥緊拳頭。
肖文則扭頭，看著陳遇離開的方向，輕聲呢喃道︰
「剛才面對那一招的時候，哦以為自己要死了。那種恐怖到無與倫比的威勢，那股仿佛讓人窒息的壓力，統統涌了過來。任憑哦如何掙扎如何抵抗都沒有作用，那種無力的感覺……令哦絕望。」
「你……是不是說得太夸張了？」
「夸張……嗎？呵呵，或許吧。但哦覺得，你也應該去體驗一下的。」
「免了。」
王笑搖搖頭，直接拒絕。
「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十杰之中，肖文是第五位，王笑是第四位。
兩人的差距並不算太大，如果真正打起來的話，勝負還在未定之天。
肖文都被陳遇一招擊敗了，即便王笑硬著頭皮去挑戰，下場估計差不多。
王笑是一個聰明人，他才不會去做這種蠢事呢。
不過——
王笑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陳遇出了那麼大的風頭，有一個人肯定會對他很感興趣。」
肖文露出詫異神色。
「你是說……那個瘋子？」
王笑點點頭。
「沒錯，就是那個排行第二位的家伙。」
肖文搖了搖頭，說道︰「陳遇太變態了，就算那個瘋子出手也難以取勝。」
「嘿嘿，別忘記了那個瘋子的性格。即便是難以取勝，他也會出手，要不然怎麼叫瘋子呢？」
「這倒也是。」
肖文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容。
「你覺得……」
王笑收斂了笑意，表情變得嚴肅。
「陳遇和那個姓穆的比——誰更強？」
「呃……」
肖文遲疑了。
王笑見狀，皺起眉頭。
「連你也無法判斷嗎？」
肖文嘆了口氣，輕聲道︰
「這兩人給哦的感覺都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姓陳的像一座高山，高聳險峻，可見巍峨，令人嘆為觀止。姓穆的則像一片汪洋，詭譎不定，高深莫測，令人捉模不透。誰強誰弱，哦也分辯不出。」
「這樣啊……」
王笑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時——
「廢話！」
旁邊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兩人扭頭望去。
高嵐走了過來，神色有些冰冷。
她哼了一聲，說道︰
「當然是穆大哥厲害，陳遇憑什麼和穆大哥比？」
「……」
王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好好好，你家穆大哥最厲害。」
「那是肯定的！」
高嵐挺起了豐滿的胸脯，露出驕傲的表情，好像夸贊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王笑對此也只是撇撇嘴而已，並沒有多說什麼。
「總之，陳遇當我們老師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大家自求多福吧。」
王笑有些無奈地嘆息著。
高嵐的臉色很不好看。
「哼，那家伙雖然厲害，但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甚至比我們還小。就他那樣子，能當老師嗎？」
「切——」
王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剛才在綾姐面前時為什麼不說啊？」
「關你屁事！」
高嵐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王笑嗤笑道︰「擺明是嚇尿了。」
高嵐大怒。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陳遇說要收回那門功法的時候，你嚇得都快哭出來了哦。還有在綾姐面前，你慫得像條哈士奇一樣。現在他們走了，你倒是蹦出來朝我發脾氣，厲害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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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毫不客氣地嘲諷著，完全不給面子。
高嵐忍不住了。
「你找死！！！」
伴隨怒吼，體內元氣催動運轉。
一股浩蕩威勢油然而生。
高嵐沖了上去。
王笑冷笑一聲。
「看看誰死！」
說罷，迎了上去。
兩人大打出手。
原本就破爛不堪的空地再受摧折。
霎時，煙塵滾滾，碎石橫飛，場面無比混亂。
肖文見狀，額頭上冒出幾條黑線。
這兩個家伙還是一個鳥樣啊，見面不是打架就是吵架。
「真煩！」
他嘀咕一聲，起身離開了。
旁邊的葉小淇看著戰局，表情焦急地叫喊︰
「不……不要打啦……」
可那兩人的火氣已經上來了，怎麼可能輕易停手？
戰斗越來越激烈。
整塊空地都塌陷了。
最終，葉小淇也放棄了，跺跺腳，有些生氣地轉身離開。
另一邊。
「咦？」
走路中的陳遇忽然頓住腳步，回身看向剛才的地方。
「轟！」
那里發出一聲暴響。
地面震動起來。
還有一朵小型的蘑菇雲升起。
陳遇有些疑惑。
「怎麼回事？又打起來了？」
女秘書平靜地說道︰「都是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打架很正常。」
「也對。」
陳遇聳聳肩，不再理會。
這時，他似有感應，扭頭看向前方。
一個駝著背的蒼老身影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