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已經完全崩毀了,揚起濃濃的煙塵。
陳遇用手一揮。
霎時,狂風席卷。
煙塵被完全吹散,露出山丘的全景。
一個人影都沒有。
看來是逃跑了。
不過——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熟悉的氣息。
「這股氣息是……」
陳遇呢喃著,蹲來。
手掌輕輕撫模泥土。
泥土中蘊藏著一股寒意,模上去像冰塊一樣。
還有那些沙土……白白的,冷冷的,簡直就是冰霜。
炎炎烈日之下,三十多度的天氣,哪里來的霜雪?
陳遇眯起了眼楮,嘴里緩緩呢喃出了一個名字——
「寒山……老人!」
怪不得這股氣息似曾相識呢。
他曾在河西省領教過。
這一次,對方直接殺來江南省了嗎?
「很好!」
陳遇站起身來,望向了遠方。
目光中蘊含著懾人的陰冷。
還有森然殺機流露而出,原本恢復正常溫度的四周又變得寒冷起來。
「當初給我下套的仇還沒報呢,現在又來襲擊。嘖嘖,剛好,新仇舊怨,一起清算吧。」
「不過蛋疼的是……逆龍盟竟然和紅花組織聯手了嗎?這倒是有點棘手。」
陳遇模了模下巴,陷入了沉思。
……
另一邊。
干尸男拼命奔逃。
短短幾分鐘,已經逃出了二十多公里。
終于——
由于動作太激烈,體內的傷勢壓抑不住,直接爆發。
「噗——」
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衣衫。
奔逃的速度逐漸放緩,最終停下。
干尸男回頭看了一眼。
沒人追來。
也沒有感應到危險的氣息。
也就是說——
安全了嗎?
想到這里,干尸男像用光所有力氣一樣,頹然靠在一棵大樹上,急促地喘著粗氣。
臉上更是流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但很快,這副表情慢慢轉化成了猙獰與怨毒。
「陳遇!!!」
喉嚨里擠出無比怨恨的嘶吼。
「不殺了你,吾誓不為人!」
由于太過憤怒的緣故,他猛地一揮僅剩的左手。
手臂砸來旁邊的大樹上。
「 嚓。」
大樹攔腰折斷,轟隆隆地倒下。
干尸男靠在倒下的大樹上,左手按著斷掉的右臂進行止血療傷,嘴里惡狠狠地呢喃著。
「那個家伙……該死!他為什麼能夠免疫吾之死氣啊?」
「不!不對!他不是免疫,而是吸收,然後再轉化成自身的力量。這怎麼可能呢!?就連主人也做不到這樣吧?」
「媽的!難道他也修煉了死氣的功法?但也不對啊!他明明還修煉了佛門清聖之功,這兩種功法相互沖突,怎麼能夠共容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干尸男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陳遇的詭異與神秘,遠遠超乎他的意料,更令他驚心不已。
這時——
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飄來。
「鬼大人,現在相信老夫的話了吧?」
一陣寒風襲來。
太陽底下又飄起了白白的飛雪。
寒山老人緩步走來。
所過之處,冰霜鋪地,緩緩蔓延。
干尸男轉身看向他。
「剛才是你救了吾?」
「算是吧。」
「吾欠你一份人情。」
干尸男冷冷地說著,那語氣那態度,完全沒有對待救命恩人的樣子。
寒山老人也不以為意,直接切入正題。
「您已經和他交手過了,感覺怎麼樣?」
「媽的!」
提到這個,干尸男又暴怒起來。
「那小子太邪門了,竟然能吸收吾之死氣為己用。如果不是吾的身體經過特殊處理,異于常人,恐怕今天就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寒山老人皺起了眉頭。
「您的喉嚨?」
「沒事!」
之前,陳遇已經捏斷了干尸男的喉嚨。
可是現在,干尸男粗魯地扭動著自己的脖子,竟然又硬生生接了回去。
這種景象,簡直是駭人听聞。
就連寒山老人也沒見過這種情景,有些愕然。
喉嚨都捏斷了還能活?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寒山老人將這個疑惑按下,沉聲道︰
「現在,鬼大人贊成我們的計劃了吧?」
「吾贊成啦!陳遇此人太過邪門,必須要盡早鏟除,否則後患無窮!他不死,不僅你們逆龍盟寢食難安,就連吾之組織也是無法安心啊!」
從語氣中可以听出,干尸男對陳遇的忌憚已經濃郁到了極致。
畢竟是剛吃過癟嘛。
寒山老人微笑著點點頭。
「那好!老夫立即通知他們執行計劃,到時候還需要您的配合啊。」
「義不容辭,誓殺陳遇!」
「很好!集合我們兩家之力,定然可以將陳遇打落深淵,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桀桀桀桀桀——」
兩人相視一眼,都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
一場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
陳遇回到別墅。
剛進入房間,視線就全部匯聚過來。
「額……」
陳遇愣了一下,抬手打招呼。
「呦,你們沒事吧?」
「呦你個頭啊!」
青魚直接發飆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
「一點小事而……」
「小事?這叫小事?」
青魚忽然從沙發上跳起來,大步大步地來到窗邊,拉開窗簾,指著窗外叫道。
「這是小事嗎?」
這棟別墅,位于湖畔,視野十分開闊。
從這個窗口望出去,可以將半個風景湖都收入眼底。
而此時的風景湖……
湖水渾濁,波瀾還未停歇。
湖邊的楊柳樹木全部遭受摧折,漂浮在湖面上。
還有岸邊的走道也崩毀了許多。
看上去相當糟糕。
這就是兩名高等級的武者戰斗所帶來的破壞性啊。
陳遇撓了撓頭,很是尷尬。
青魚深吸一口氣,心情似乎平復了些,但臉色還是十分嚴厲。
「那個家伙到底是什麼人?」
陳遇嘆了口氣,只能如實招來。
「他說他是紅花組織的人,雖然無法確認,但有九成的可信度。」
「紅花組織!?」
听到這個名字,青魚的臉又黑了,王奕可的臉色也變了變。
青魚是因為知道紅花組織的恐怖實力。
王奕可則是被紅花組織的人綁架過,至今還心有余悸。
只有甄安靜最淡定,問道︰
「他想殺你?」
「廢話!都打成這樣了,難道還是小切磋嗎?」
「嘖——肯定是你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甄安靜很不客氣地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