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日的話語,讓房間陷入了沉默。
嚴肅的氣氛,在悄然蔓延。
甄安靜率先忍不住,干笑道︰"怎麼會呢?大叔你太多心啦。"
郝日呵呵一笑︰"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
"那你呢?你又是怎麼說?"
郝日的視線落在陳遇身上。
從這兩人進入房間開始,郝日就在觀察他們。
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包括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甚至從站位、語氣、眼神等各個方面進行剖析。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這一男一女的組合之中,男的佔據絕對的主導權。
而且兩人的關系,不是情侶,又不像是上下級。
有些古怪啊!
郝日的思緒急轉,看向陳遇的目光更加玩味。
這時,陳遇抿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
"你說我們的身份不簡單?"
"沒錯。"
"你說我們的目的不單純?"
"沒錯。"
"你是怎麼知道的?"
郝日笑了笑,伸出手指頭。
"第一,如果你們是普通人的話,夜王根本不會找到我這邊來。畢竟再小的人情,也是人情。堂堂夜梟之主的人情,價值何止千萬?"
"第二,從夜王的語氣可以判斷,他對你們很看重,或者說——不得不看重。他要求我盡量滿足你們的一切要求,可是在我問他,要不要派人保護你們的時候,他卻直接拒絕了。而且是下意識地回答,干脆利落。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陳遇笑了笑︰"或許他對我們很放心呢。"
"呵呵,夜王也來過河西,他清楚河西的狀況。如果真遇上危險的話,區區小宗師修為,又算得了什麼?"
"還有第三嗎?"
"第三,一男一女,年紀輕輕,都擁有了小宗師級別的修為,卻沒有屬于殺手的陰暗煞氣。由此可以判斷,你們並非出身夜梟。既然不是出身夜梟,那夜王為何會替你們出面呢?"
"這個倒是不好回答。"
"還有——"郝日眉頭一挑,盯著陳遇,"你在我面前,未免太過淡定了吧?"
"難道我該慌張?"
"不說慌張,起碼要緊張一下吧?畢竟我可是前輩,而且是……半步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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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股浩蕩氣息籠罩房間。
空氣仿佛凝結。
沉甸甸的壓迫力,油然而生。
如果是普通的小宗師,肯定被這股氣勢嚇得臉色發白,甚至瑟瑟發抖。
可陳遇和甄安靜視若無睹,神色依然如常。
郝日說道︰"你看,連半步先天的氣勢壓下來,你都沒有動靜,肯定是習以為常了吧?你說你的身份普通,我相信才怪。"
"這倒也是。"
陳遇點點頭。
"還有啊,你對夜王的稱呼也太隨便了,比我還隨便,完全不像下位者對上位者的稱呼,反而像……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隨便叫喊。"
陳遇有些尷尬地模了模鼻子。
原來自己露出的馬腳那麼多嗎?
郝日還沒有停止。
他繼續說道︰"這就是我判斷你們身份不簡單的原因,還有你們的目的不單純……"
"好啦好啦,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很聰明。"
被拆穿之後,陳遇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隨便起來。
至少不像剛才那樣遮遮掩掩了。
陳遇說道︰"正如你所猜測,我們的身份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來河西的目的也並不單純。但是,這些事情關乎秘密,不能告訴你。"
郝日皺起眉頭︰"真的不能嗎?"
陳遇搖頭︰"不能。"
面前這個男人表現得太精明了,陳遇不喜歡。
也不想透露自己的目的,畢竟不清楚他的成分。
萬一他給鄭家通風報信,導致那個叫鄭琪的臭女人逃掉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這時,郝日用手指輕輕敲打椅子上的扶手,忽然說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陳遇笑了起來︰"這麼強硬嗎?"
郝日輕聲道︰"有時候,強硬是最便利也是最有用的手段。"
陳遇玩味地說道︰"即便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簡單,也照樣會采取這個手段?"
郝日淡淡地說道︰"畢竟夜王特意讓我幫你和鄭家搭上線,我在想,你們是不是在密謀些什麼,在這個密謀中,鄭家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你強來的話,對得起夜王嗎?"
"呵呵,在某些利益面前,即便是朋友也要讓步。我相信夜王一定會明白這個道理,並理解我。"
陳遇點點頭︰"這個我倒是贊同。"
"所以?"郝日問道,"打算說了嗎?"
陳遇搖頭︰"還是不打算。"
此話一出,夜王的五指合攏,抓住了椅子上的扶手。
四肢百骸,體內罡氣,全都蠢蠢欲動。
氣氛也變得有些緊張。
這時,甄安靜從椅子上跳起來。
"雖然听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但——是要動手打架嗎?如果是的話,我預約一份。"
一邊說著,一邊掰手指。
發出 噠 噠的聲音。
她躍躍欲試。
陳遇用下巴指了指郝日,說道︰"打還是不打,你問他。"
"哦。"甄安靜看向郝日,"大叔,要打嗎?"
郝日的嘴角微微抽搐︰"你想跟我打?"
甄安靜搖頭︰"不想,可是你想動手的話,就非打不可了不是嗎?"
"哈哈哈。"郝日忽然大笑起來,"你一個小小的大宗師,跟和我叫板?"
甄安靜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打不打?大叔你給句痛快話。"
郝日眯起眼楮。
目光掃過甄安靜,再掃過陳遇。
陳遇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淡定自若。
氣氛陷入僵持。
甄安靜皺著眉頭,臉色越來越不耐煩了。
終于,在甄安靜快要爆發的時候,郝日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那蠢兒子和蠢佷子經常和鄭家的子弟玩,你們想和鄭家搭上線,就去找他們吧。"
甄安靜皺了皺眉頭,說道︰"意思是不打了?"
郝日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淡然說道︰"風險和回報不成正比,我們郝家從不做這種不對等的賭博。"
甄安靜失落地嘀咕道︰"真可惜。"
說著,坐會椅子上。
這句嘀咕清晰地傳到郝日耳朵里。
郝日啞然一笑,不屑地搖搖頭,心想︰
這個小姑娘該不會以為真的能打贏我吧?
我——可是半步先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