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夜梟之王親自當司機。
陳遇坐在副駕駛座,兩個女孩坐後面閑聊。
原先那個司機被扔在了偏僻的郊外。
甄安靜原本有些憐憫和猶豫,但最終還是默認了。
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畢竟這就是上位者的特權。
不管是陳遇還是夜王,亦或者是沐青魚,身份都比那個司機高。
所以這種事情的發生,是理所當然的。
甄安靜不是小孩子,她經歷過社會的陶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天色漸暗。
車輛行駛在山野公路上。
陳遇讓夜王打開車內燈,開始瀏覽那份關于河西鄭家的文件。
沐青魚伸長了脖子,從後面把腦袋湊過來,一起打量。
片刻後,她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呢喃道︰"泱泱河西,百年鄭家?"
陳遇不屑地撇撇嘴︰"好大的口氣。"
正在開車的夜王沉聲道︰"鄭家的確可以算是河西省內一等一的大家族,但他們不是最麻煩的因素。"
"哦?"陳遇扭頭看著他,"你有了解?"
夜王點頭︰"我曾在河西省待過一段時間,所以有點了解。"
"說說,鄭家不是最麻煩的因素,那什麼才是?"
"河西省內雖然也劃分有各個勢力,但他們對外的時候十分團結。"
"比如?"
"比如,大街上有一百個河西人掄刀子互砍,其他會袖手旁觀。可如果有一個外地人敢朝河西人吐口水,那人招呼一聲,旁邊就有一千個河西人沖出來砍死那個外地人。"
沐青魚驚訝地張大嘴巴︰"那麼夸張?"
夜王苦笑道︰"就是這麼夸張。"
陳遇眯起眼楮︰"意思是——如果我想對鄭家動手的話,很可能會遭遇其他勢力的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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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很認真地說道︰"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會!河西省內,除了各個勢力之外,還專門成立了一個武道協會。而鄭家的老爺子,就是河西省武道協會的副會長。"
"嘖嘖,那可真是嚇人啊。"
陳遇輕聲感嘆。
沐青魚擰緊了眉毛,擔憂道︰"那這次前往河西,豈不是很危險?"
陳遇扭頭︰"喂,甄吵你怕不怕危險啊?"
"我叫甄安靜!"
"差不多啦差不多啦。"
"……"甄安靜露出十分無奈地表情,然後表情迅速陰沉下來,陰森森地說道︰"無論如何,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哪怕付諸生命,也在所不惜!"
陳遇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我並沒有付諸生命的覺悟,但是有著把他們全部砸爛的信心。這趟河西之行,那個叫鄭琪的女人一定要死。誰敢阻攔,我就讓他也一起去死。"
沐青魚見狀,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些什麼,都阻止不了這兩個人了。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
祈禱這趟河西之行,他們能夠一切順利。
陳遇繼續翻看資料。
片刻後,他稍微皺起了眉頭,說道︰"河西省的明面上,有四名武道先天?"
夜王的表情變得嚴肅,沉聲道︰"沒錯,河西省武道協會的一個正式會長,兩個副會長,以及一個名譽會長,都是武道先天級別的強者。其中,鄭家的老爺子也在其中。"
陳遇說道︰"那我突然有些好奇了。"
"什麼?"
"在我之前,號稱江南武道第一人的杜天武是初入先天境界。在杜天武之前更夸張,所謂的第一人,不過是區區半步先天而已。同樣是泱泱大省,差距就那麼大嗎?"
夜王苦笑道︰"江南省向來注重現代化的發展,導致武道逐漸沒落。"
陳遇問道︰"那其它省的武道先天來到江南,豈不是可以騎在所有人頭上拉屎?"
旁邊的沐青魚輕輕啐了一聲,低聲道︰"說話太粗俗了。"
陳遇沒理她,繼續看著夜王。
夜王表情嚴肅地說道︰"那可不是。其它省的武道先天,從來不敢隨意踏足江南。"
陳遇好奇道︰"為什麼?"
夜王卻說道︰"陳爺您應該可以猜到的吧?"
陳遇笑了兩聲,說道︰"是黃庭山?"
夜王凝重地點頭︰"沒錯,就是黃庭山!"
"這黃庭山的威懾力真有那麼大?"
"當然!黃庭山號稱江南道家祖庭,雖然隱匿于世外,從不輕易涉足紅塵。可它在上百年的時間里,始終庇護著江南,使江南免受其它省份的欺凌。外省的武道先天如果想踏足江南,必須要得到黃庭山的準許,否則的話,便要面對黃庭山的追殺。"
陳遇挑起眉毛,冷笑道︰"這黃庭山倒是挺霸道的嘛。"
"那是自然!我們夜梟曾做過一個統計,在過去一百年的時間里,曾有六名武道先天私自踏入江南省,最終,只有一人能夠離開。剩下五人,全部死亡。逃月兌的那一人,也是重傷。"
"听你這麼說,我對黃庭山更加感興趣了呢。"
陳遇的心緒慢慢轉動。
在一水隔天之時,那個黃庭山的道士曾力保鄭琪,還說他與鄭琪之間,有淵源存在。
到底是什麼淵源?
黃庭山不是隱于世外嗎?為何與河西的鄭家有瓜葛?
一切的一切,都是謎題。
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把他們串聯到一起。
陳遇很好奇。
幕後串線之人,到底是誰?
又有什麼目的?
"算了。"
陳遇搖搖頭,把那些雜緒甩出去。
現在想這些東西沒用,還是先處理掉河西鄭家的事情吧。
如果黃庭山真的和鄭家有關聯的話,陳遇也不介意清算一下舊賬。
沒多久,桑塔納駛入源州市區。
在一家酒店前停下。
現在的源州市,暗流涌動。
到處彌漫著不安。
畢竟短短幾天里,發生了太多事情。
土皇帝喬家滅亡了。
金隆酒店遭遇槍火。
一片居民區在一夜之間,淪為廢墟。
還有某棟酒店大樓,被硬生生破壞掉兩層樓。
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連民眾都陷入恐慌中。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一行人,在短暫離開後,又回來了。
幸好這次他們不再鬧出什麼風波。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河西之行,即將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