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為徒？"
听到這個請求後，陳遇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破老三跪在地上，重重點頭，很認真地說道︰"我想追求更高的武道高峰，希望陳爺能夠成全我。"
他的眼楮里滿是殷切和懇求。
但陳遇還是搖頭了︰"我不收徒弟了。"
破老三急眼了︰"為什麼？是因為我天賦不夠嗎？我可以靠努力來彌補！我可以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陳遇平靜地說道︰"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
"那是什麼？"
"是我不想收徒，這個理由夠不夠？"
陳遇很干淨利落地給出答案。
破老三沉默了。
面前之人是憑借二十歲年紀便登頂武道先天的絕世天才！
他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夠強迫他。
僅僅一句"我不想"，就足以成為碾壓一切的理由。
破老三為之頹然。
陳遇嘆息一聲︰"你的天賦並不差，不需要拜我為師，也能有一個好的成就。"
破老三的眼神稍微明亮了些︰"我的天賦真的可以嗎？"
陳遇說道︰"資質方面，只能算一般。但你的心性很好，適合在武道這條道路上行走。不過你有一個缺點。"
破老三問道︰"什麼缺點？"
陳遇說道︰"你太不自信了，有時候，你明明不輸給別人，但從氣勢上，卻矮了人家一截。這樣——不好。"
破老三有些急迫︰"那我應該怎麼辦？"
陳遇搖頭道︰"該怎麼辦，那是你自己該思考的事情，別人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想通了，明悟了，才能邁過這個門檻，擁有更好的未來。"
破老三陷入沉思。
陳遇想了想，左手一翻。
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石出現在手掌心。
陳遇將這顆靈石一丟。
破老三下意識地接住，疑惑地看來。
陳遇說道︰"這顆石頭里面，蘊藏著一些東西。你好好參悟，如果悟透了，足夠你邁上先天。"
破老三狂喜︰"多謝陳爺。"
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著靈石，視若珍寶。
陳遇揮揮手︰"走吧。"
破老三興高采烈地走了。
雖然拜師沒有成功，但陳遇給了他一個寶貝，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所以他在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是飄的。
陳遇望著他的背影，覺得有些好笑地搖搖頭。
靈石是由天地靈氣所化成的結晶。
對修真者來說，是開啟身體密藏的鑰匙。
但對武者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不過多數武者將這些靈石視作為化傷石，雖然好奇它為什麼會有神奇的效果，但卻不願意仔細研究。
如果破老三能夠將靈石之中蘊含的靈氣奧妙研究透徹的話，那麼邁入先天之境，不會是什麼難事。
陳遇這樣做，也是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
但能不能成功，就要靠他自己了。
這時——
吱呀。
樓房的大門被拉開。
小啞穿著清爽的衣服走了出來。
黑色的短褲，寬松可愛的黑色小T恤。
兩者束縛在嬌弱的少女身體上，與白白女敕女敕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再加上那張瓷女圭女圭般的可愛臉蛋，烏黑亮麗的長長頭發，還有精致的五官。
尤其是那雙眼楮，清澈，明亮，不含一絲雜質。
天真無邪！
昔日的小丑鴨，真正進化成了白天鵝。
陳遇笑著問道︰"新衣服哦，誰給你買的？"
小啞用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寫出三個字——【步姐姐】。
陳遇想了幾秒，反應過來︰"是步青竹啊。"
小啞點點頭。
陳遇說道︰"怪不得你之前那麼拼命，原來是收了人家的好處。"
小啞笑著撓撓頭，那模樣，真的是童真爆表。
陳遇心神一動，勾了勾手指，說道︰"來。"
小啞眨眨眼楮，帶著疑惑。
陳遇說道︰"你已經是大宗師了，讓我看看你的進步。"
小啞明白，點點頭後，抬起腳，剛想直接跺下去。
"等等！"
陳遇阻止了她。
小啞又疑惑地眨眨眼楮。
陳遇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不要那麼暴力，人家好不容易把這里給裝修好，你別又跺壞了。"
小啞有些為難。
如果全力爆發的話，外泄的罡氣肯定會影響到現實。
想不破壞周圍的環境，很困難啊。
陳遇卻說道︰"控制力量也是修行的一種，等你將罡氣控制得細致入微，比如在一百米高空上墜下，卻還能保持身形不受傷並不破壞地面之時，你就算勉強掌握大宗師的罡氣奧妙了。現在從基礎開始——不得破壞周圍的一草一木一塊石頭。"
小啞重重點頭，然後疾沖過來，與陳遇進行一對一的近身肉搏。
其實陳遇所說的要求，太嚴格了。
從百米高空墜落，不傷自己，不傷地面。這樣的程度，連半步先天級別的武者都難以達到，更不要說大宗師了。
真正有百分百把握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達到凌空虛步境界的武道先天。
不過小啞不知道這一點。
或許對她來說，就算知道了也會照做。
因為陳遇的話對她來說，就是一切。
她從來不在乎嚴不嚴格，只在乎能不能完成陳遇交代的事情。
如果不能完成的話，她會很傷心。
比如現在——
陳遇將小拳頭格擋開來。
小啞趁勢擰身，體內罡氣涌動，就要發動反擊。
但腳步碾轉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把罡氣外放，加強了腳下的力道。
于是——
！
地面炸出一個凹坑。
小啞的身形僵住了。
攻擊也不由自主地停止。
她看了看地面上的凹坑，再看向陳遇，模樣有些委屈。
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的。
陳遇看到她那可愛的樣子，有些好笑，過去模模她的頭，說道︰"這是修煉，修煉的時候發生一些意外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以後注意一點就好，不要自責。"
小啞點點頭。
陳遇說道︰"繼續。"
小啞繼續攻上。
兩道身影在庭院中不停糾纏，踫撞。
足足訓練了兩個小時。
終于，小啞堅持不住了，虛弱地倒在地上。
身上滿是汗水，連那一頭柔順的頭發也變得黏糊糊的。
而原本整潔如新的庭院，再次變得破破爛爛。
陳遇卻還是臉不紅氣不喘，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一片潮紅的小啞，說道︰"失誤了十七次，有待改進。"
小啞扁了扁嘴巴，似乎對這個數據很不滿意。
然後她爬起來，進入小樓，又去洗澡了。
陳遇則伸了個懶腰，走出庭院。
這時，不遠處有一道苗條的身影走來。
是步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