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竹下意識抿住唇, 他還記得遲阮凡讓他噤聲。
見遲阮凡——上只有欣喜，他才緩緩點頭。
遲阮凡激——得一把抱住錦竹。
這——是隨著等級提升帶來的變化，錦竹不止能听懂他的話, 還能說話了。
「你還會說什麼？」遲阮凡問。
錦竹習慣性埋頭蹭遲阮凡的脖子, 聞言抬起頭, 道︰
「竹子。」
「竹子？」遲阮凡低聲念著。
看來是他經常這麼叫錦竹, 錦竹都記住了。
「好，你是竹子，那我呢？」
遲阮凡抬手阻止錦竹埋頭蹭他, 他親了親錦竹的臉頰，追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想多听听錦竹的聲音。
不是或憤怒或愉悅的吼聲, 而是真——的說話聲。
錦竹乖巧停下不——, 任由遲阮凡親他, 簡潔答道︰
「我。」
遲阮凡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錦竹的意思，不由失。
也是，他從沒在錦竹——說過自己的姓名，平時也只會自稱「我」。
久而久之，錦竹把「我」當做是他的名字了。
遲阮凡——道︰「——也不——，‘我’是自己叫的, 你應該叫我……」
「男朋友。」錦竹道。
遲阮凡微愣。
他原本是想說自己的名字或「小軟」，哪想到錦竹居然學會了搶答。
還答了這麼一個讓他挑不出問題、還心生喜悅的稱呼。
心髒跳得有——快, 遲阮凡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問錦竹︰「你知道？」
——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錦竹凝神思索著措辭, 目光一如既往的純淨。
「你，說過，我，記得。」錦竹還不適應說長句子，說得有——磕磕絆絆。
遲阮凡發現自己之——理解錯了。
錦竹稱他說過, 不是知道他們是男男朋友，而是——為他曾在錦竹——自稱過「男朋友」。
他會在錦竹狩獵回來後張開雙臂，說︰「冷不冷，來，讓你男朋友抱抱。」
住進豪華酒店後，他會——浴缸放滿水，在——錦竹共浴時說︰
「男朋友幫你洗澡，有什麼好害羞的？好吧……你一點也不害羞，快坐下去。」
遲阮凡揉了揉額角，把以——的記憶按回腦子里。
錦竹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他樂——這麼自稱。
當錦竹能理解他的話語了，再回想起來不免有——尷尬——
好像他時刻在口頭上佔錦竹便宜。
即使他們確實有著那樣親密的關系。
「還是叫我小軟吧。」遲阮凡道。
錦竹乖巧點頭，道︰「小軟。」
簡單的一個稱呼，卻讓遲阮凡的眼楮有——熱。
這一聲仿佛穿越了時空，讓那個愛他疼他護他的錦竹，出現在了他。
「五年多了……」
遲阮凡緊緊摟住錦竹，聲音有——哽咽，「好久沒听你這麼叫過我了。」
遲阮凡的反應讓錦竹有——無措。
他變得更聰明了，能听懂人類的語言，也能說人類的語言，但他沒法理解復雜的感情。
他知道狩獵得到晶核會開心，與小軟貼貼蹭蹭會開心，——獵物跑了會生氣，看到小軟——人類異能者接觸會不開心……
可他理解不了遲阮凡現在的情緒，那——他來說太深奧復雜了。
錦竹只能回抱住遲阮凡，在他耳邊一聲聲喚著「小軟」。
遲阮凡——錦竹在c市待了一周，從城——狩獵到城東。
只不過，他們——半的時間，都花在了教說話——貼貼蹭蹭上。
跟一個能——他交談的錦竹日夜——，太考驗遲阮凡的忍耐力。
錦竹沒有記憶，還單純得過分，他要是真做點什麼，——太禽獸了。
只能忍著。
好在錦竹已經b級了，離恢復記憶只有一級之遙。
他們需要更多更強的晶核，不能再沉溺美色。
遲阮凡狠下心，把如章魚般纏在他身上的錦竹扒拉下來，按到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道︰
「c市怕是找不到高級喪尸了，我們出城吧。」
剛發——越野車，遲阮凡——听到一聲含帶異能的巨吼響起。
隨著吼聲落下，附近的喪尸全吼了起來，像是在回應著什麼。
遲阮凡看到一只只喪尸從建築物內走出，齊齊朝一個方向而去。
這是高級喪尸在召喚低級喪尸。
要完成這樣的召喚，要麼發起者是喪尸皇或喪尸王，要麼發起者比其他喪尸高上兩級。
現在才末世第一年，哪有什麼喪尸王，s級的喪尸皇——更不可能有。
遲阮凡抬眸看去，一只d級喪尸乘風而起，朝吼聲傳來的方向飛去。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城里出了一只b級喪尸。
「什麼時候b級這麼多了？」遲阮凡疑惑。
迷幻草是b級，錦竹現在也是b級，城里還出了只b級。
迷幻草還算是有記載的，畢竟是有潛力成為a級變異植物的存在。
c城的這只喪尸，遲阮凡可沒任何印象。
難道是他重生帶起的蝴蝶效應？
遲阮凡思索著，突然感覺有——不。
他身邊太安靜了。
遇到這種事情，錦竹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遲阮凡側頭看去，——見副駕駛位上空空如也。
遲阮凡︰「……」
好吧，錦竹怕是已經去狩獵那只b級喪尸了。
錦竹——晶核的追求，比他還要狂熱幾分。
他要晶核，是想讓錦竹趕快升到a級，恢復記憶，也不知錦竹這麼喜歡晶核是——為什麼。
遲阮凡踩下油門，朝先——傳來吼聲的方向而去。
吼聲是從城北傳來的，那是他們入城的方向。
遲阮凡將速度提到最快，十分鐘後，他在一片黑霧——停下。
車外，一只只喪尸走入黑霧中，宛如赴死般，——黑霧吞噬。
遲阮凡走下車，以寒冰開道進入黑霧中。
他——很多喪尸擦肩而過，那——喪尸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筆直朝一個方向而去。
遲阮凡跟著它們——行。
沒過多久，他——出現了一棟——樓，——樓外停著十幾輛綠皮越野車。
遲阮凡記得這——綠皮越野車，是要返回海城的那支車隊。
一周——，他——這支車隊分別，沒想到會在這里再見到。
不過綠皮越野車的數量少了，那——私家車、——交車——貨車也不在這。
他們這是分開了？
讓部分隊友護送幸存者回海城，剩下的留在c市，進入了這棟——樓。
隨著遲阮凡靠近——樓，他看到外牆上有幾個字——藍白生物研究所。
「好熟悉的名字……」像是在哪里見過。
帶著疑惑進入——樓，遲阮凡看到了許多身穿病號服的喪尸。
這——喪尸的腐化程度，似乎比外邊那——普通喪尸更深一。
有什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遲阮凡驟然睜——眼。
他想起來了。
想起在哪見過「藍白生物研究」這個名字——
式進入末世，是從月亮變成血紅色開始。
但末世——一個月，月亮——在漸漸變紅，也陸陸續續有感染者出現。
只是那時，沒有人想到末世——喪尸，只以為是出現了什麼新型傳染病。
末世——一天，某生物制藥——司還聲稱即將研發出——效藥。
那個——司——叫「藍白生物」。
後來，月亮徹底變成血色，近半數人無故——感染，喪失理智，變成行尸走肉。
末世——式降臨。
「海城基地派人來c市，——是為了這個研究成果？」遲阮凡喃喃道︰「真的有治療喪尸感染的藥劑嗎？」
他——世在末世過了五年，都沒听說過什麼——效藥。
沒有人回答他。
片刻後，一只黑霧凝聚的手伸了過來，將一個金屬箱子遞到了遲阮凡。
遲阮凡︰「……」
錦竹應該在——付那只b級喪尸吧？
怎麼好像打得很輕松的樣子？還有空分心——他送東。
遲阮凡接過金屬箱子。
箱子很沉，也不知道裝著什麼。
還設了密碼，他打不開。
不過他也不需要打開。
遲阮凡凝聚水鏡，將箱子里的東——運出來。
一支冰涼的藥劑落到了遲阮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