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吱嘎噶的聲音,好似萬分不情願。
楚玥璃頭戴幕籬,背著雙手,走進屋內,看似悠閑自在,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緊張之意,就像在逛自家的後花園。她打量著錢瑜行和楚夫人,笑道︰「你們打架啦?這樣不好哦,多疼呀。」
錢瑜行模了模臉上的撓痕,楚夫人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楚玥璃噗嗤一笑,問︰「銀票帶了嗎?」
錢瑜行問︰「文書帶了嗎?」
楚玥璃回道︰「哪張文書?」
錢瑜行怒聲道︰「你?!」
楚玥璃眯眼笑道︰「別生氣嘛。我就是問問,哪張文書,沒有毛病呀。一張是楚夫人寫下的文書,一張是你錢大人寫下的。你們誰帶了銀兩,就可以把文書贖回去,從此高枕無憂。沒帶萬兩銀票的,那就對不住了,明天一早啊,我哥就會把那張文書嚷嚷得人盡皆知。我想啊,整個帝京城的人,都想知道,楚夫人和錢大人到底是如何暗通款曲、私下幽會、鴛鴦交頸的。嘻嘻……」
楚夫人的手哆嗦起來,卻還記得要關上房門。結果,竟看見阿誠死不瞑目的樣子,嚇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忙用力捂住嘴,才沒有尖叫出聲。
楚夫人哆哆嗦嗦地看向錢瑜行,道︰「阿誠……死了……」
錢瑜行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對楚玥璃兵戎相向,而是問道︰「你殺了阿誠?」
楚玥璃看似天真的回道︰「是啊。大哥說,讓我練練手,我就練練唄。」
錢瑜行問︰「你大哥呢?為何不來相見?」
楚玥璃彎腰靠近錢瑜行,嘻嘻一笑,回道︰「大哥說,你帶來的人有些多,他得收拾干淨了,才能進來。」直起腰,又是嘻嘻一笑。
錢瑜行的神經被楚玥璃的三言兩語和嘻嘻一笑弄得繃緊再繃緊,幾次想要去拿匕首都忍住了。他道︰「既要交易,還請你大哥出來吧。你一個小丫頭,作不得主。」
楚玥璃道︰「錯了。我們家,我才是能做主的人。哎呀,別和老太太一樣嘮叨個沒完沒了,你到底帶沒帶銀兩啊?我可要沒耐性了。」
錢瑜行回道︰「自然帶了。還請小姐拿出文書,咱們當面對過。」
楚玥璃從懷中抽出一張文書,抖了抖,道︰「來,銀票。」
錢瑜行問︰「怎麼是一張?」
楚玥璃看似認真地回道︰「我拿的是你的文書,你給我萬兩銀票,咱倆做完生意,我再和楚夫人做生意。咱不能急,得一筆一筆地來。」
錢瑜行緩緩深吸一口氣,從懷里拿出一疊銀票,突然灑向楚玥璃!那銀票中,竟藏著迷藥!
楚玥璃正防著他這些迷藥呢,當即轉身躲開,並同時從身後抽出一把大扇子,猛地扇向錢瑜行。錢瑜行不防楚玥璃有這招,盡管已經閉氣後退,還是吸入了一些迷藥,頓覺頭暈目眩。
楚玥璃打開窗戶,通了通風,這才回頭笑道︰「這味兒還挺香呢。」
錢瑜行氣結。
楚玥璃蹲下,將銀票一一撿起,數了數,道︰「才六千兩。你當我不識數呢?」
錢瑜行跌坐到椅子上。**剛一沾椅子面,整個人又瞬間彈起,眼瞧著精神頭恢復了不少。他咬牙道︰「本官準備了一萬兩,已經被你取走!休要以為,本官不知!」
楚玥璃罵道︰「你知道個屁!」上前兩步,一腳將錢瑜行踹坐到椅子上。
錢瑜行發出慘叫︰「啊!」
楚玥璃撇嘴,道︰「真是嬌貴啊。」扭頭看向楚夫人,問道,「銀票呢?」
推薦下,【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楚夫人抬起手,指向錢瑜行,道︰「給……給他了。」
錢瑜行氣結,一拍扶手,道︰「胡說八道!」
楚玥璃揚起手,照著錢瑜行的臉就狠狠抽了下去,教訓道︰「她好歹陪你睡了那麼多年,你怎如此缺德,既睡楚大人的夫人,還坑楚大人的銀兩?實在太不厚道了。」
錢瑜行沉下臉,道︰「本官與她的事,不勞你費心。」
楚玥璃道︰「原本我還尋思,楚墨醒是不是楚大人的種子,而今看來,呵……」
听到這話,楚大人再也忍不住了!他腦中嗡嗡作響,猶如被三只鐵錘輪流狠砸。一只是楚夫人,一只是錢瑜行,還有一只竟變成了楚墨醒。
楚大人大喊一聲︰「奸夫yin婦!」一咬牙,如同憤怒的犛牛,沖出客棧,直奔金日醉。
楚夫人和錢瑜行听見楚大人的聲音,腦子里也是一亂。
錢瑜行下意識要跑,卻被楚玥璃攔了下來。
錢瑜行滿眼狠戾地問︰「你到底是誰?為何人辦事?」
楚玥璃擺開架勢,道︰「你不是听到了嗎?還問?」言罷,直接襲向錢瑜行。
錢瑜行本來還有所顧忌,而今听到楚玥璃的話,那顆高高懸著的心竟然奇跡般放下了。如果這一切真是楚軒之所為,倒也令人安心。楚軒之戴了這麼多年綠帽,終于處心積慮地報仇,也無可厚非。只要這一切與私鹽無關,再大的事兒,他也能擺平!
錢瑜行這麼想,恰恰中了楚玥璃的圈套。她繞了一圈又一圈,甚至不惜將楚大人坑過來听牆角,為的就是讓錢瑜行放松警惕。只因,白雲間說過,唯恐錢瑜行毀了文書,讓證據無法重見天日。
所以,無論是白雲間還是楚玥璃,格錢瑜行斗的,都是一場心理戰。
幸而,贏了。
當錢瑜行拔出刀子,要速戰速決了楚玥璃,他便輸了。
楚玥璃的幕籬雖被錢瑜行打掉,但卻是有驚無險。她揚手,將超長的螺絲鋼釘刺進了錢瑜行的手背,將其釘在了扶手上,入木三分。
錢瑜行吃痛,將另一只刀飛向楚玥璃。
楚玥璃躲閃不及,被傷到了肩膀,瞬間鮮血如注。她卻一回手,抓起匕首,飛身跳上錢瑜行所在的椅子,用膝蓋頂著他的胳膊,然後將他的另一只手,釘在了另一只扶手上。
錢瑜行的慘叫聲,嚇昏了瑟瑟發抖的楚夫人。
楚大人沖上金日醉的二樓,本想教訓一下奸夫yin婦,結果一腳踩在了阿誠的血液上,身體瞬間飛起,腦袋磕踫到地上,成功將自己磕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