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秋睡醒一覺的時候, 發現池同志——沒有回來。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了。
你們這些家長也真是的,約會約的忘了孩子合適嗎?
不過保姆倒是很盡職盡責的, 正在外間沙發上守著他。
如今雲家這些佣人, 沒有一個對他們不上心的。
池映秋打了個哈欠,悄悄在被窩里按亮備用手機, 登錄了微信小號。
發現群里竟然正聊的火熱,大半夜這些人都不睡覺的嗎?
一想才想起來, 現在自己只是個寶寶, 不能參與成年人的活動。
熬夜什麼的,是成年人標配。
難得的是,顧西堯竟然也冒泡了,而且——發了個大紅包。
池映秋沒管住手,搶了個紅包。
一搶完這個紅包他就後悔了, 因為所有人都發現了他。
這個小號是之前池謹軒給他注冊的,偶爾讓象征性的玩一下。
用的也是之前雲叢霽淘汰下來的手機, 畢竟小孩子都挺新鮮的。
只是現在都凌晨了,他卻在搶紅包。
于是,下一秒,他收到了三條私聊。
顧西堯︰「秋秋?」
謝渠︰「寶寶?」
屠翎︰「不會這個時間還沒睡吧?」
池映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心道事情大條了, 果然寶寶debuff挺讓人頭疼的。
他決定裝死,誰回信息誰是傻瓜。
然而顧西堯的視頻卻發了過來, 池映秋不想吸引門外打瞌睡的保姆的注意, 便秒接了。
顧西堯的俊臉出現在屏幕前,無奈的笑了笑,問道︰「在被窩里?」
池映秋壓低聲音說道︰「被你發現了……」
顧西堯笑眼彎彎的露出了他那招牌的溫柔面孔, 只不過在人前的時候這副溫柔是刻意做出來的。
只有在面對池映秋的時候,他的溫柔才盡顯眼底。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不但不怕這個寶寶了,甚至還有點喜歡他 。
他拿著手機倚到了床頭,問道︰「怎麼——不睡?」
池映秋老實答道︰「睡醒一覺了,發現爸爸不在家,就有點睡不著了。」
顧西堯問道︰「不在家?去哪兒了?」
池映秋答道︰「不知道呀!成年人的事,小孩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顧西堯被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說道︰「那怎麼辦?你——睡嗎?」
池映秋道︰「睡肯定是要睡的,要不哥哥你給我唱歌吧?說不定你唱歌給我听,我就能睡著了。」
本來是故意要為難顧西堯的,沒想到他卻說道︰「哦,你想听哪首?」
顧西堯本來就是唱跳組合出道,所以唱歌——是不錯的。
池映秋想了想,說道︰「我想听《來自星空里的你》。」
在顧西堯所有的歌里,他最喜歡這首。
對面的顧西堯怔住,眉心幾不可察的微皺了皺︰「來自……星空里的你?」
池映秋並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異樣,說道︰「怎麼了嗎哥哥?」
顧西堯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那你——,我這就唱給你听。」
內心的懷疑,卻是終于揮之不去了。
上次池映秋說他隻果過敏的時候,他就曾懷疑過。
因為現在真的沒有人知道他對隻果過敏,黑皮也不知道。
他本來以為,是黑皮觀察細致入微,但他上次隨口一問,黑皮卻否認了。
但那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他並未多想。
今天這件事,卻徹底引起了他的懷疑。
因為《來自星空里的你》他尚未發行,甚至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里彈唱過。
小秋秋,他是怎麼會知道自己剛剛寫出了這首歌的?
沒錯,這首歌是由他自己作詞作曲的新作品。
其實靈感來自于他最近看的一部小說,一個被生活打壓,仿佛蛆蟲螻蟻一般生活的少年,自我救贖,和被一名星空里的少年救贖的過程。
那部小說還沒有完結,同樣來自于他的老師。
但是他卻被書中的兩名少年所感動,所以才寫下了這首歌。
顧西堯卻並沒有驚擾池映秋,而是說道︰「想不到我上次無意間提到了這首哥,就被你記下了。」
那一端的池映秋眨巴著眼楮,思維一時間有些錯亂。
卻在瞬間猛然意識到錯了,因為時間點弄錯了。
《來自星空里的你》是顧西堯十八歲成人禮時彈唱的單曲,自己卻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然而顧西堯卻一副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難道他上次真的提過?
為什麼自己不記得了?
是……因為自己這個寶寶的大腦,尚未發育好嗎?
再看顧西堯,卻見他毫不意外的樣子。
這樣看來,對方應該真的沒有懷疑?
只見顧西堯起身把手機放到了支架上,起身拿了把吉他,開始彈唱起來。
「浩瀚的星空里銀河飄渺,參商相曜。
蹉跎的塵埃里塵煙飄搖,螻蟻相照……」
低沉舒緩的樂聲緩緩傳入耳中,顧西堯的聲音仿佛三月暖陽,浸潤著人的大腦。
池映秋打了個哈欠,漸漸陷入了昏睡的狀態里。
而在老居民樓的居所里,池謹軒終于緩緩睜開了眼楮。
他一臉迷茫的看著天花板,下意識喊了一聲︰「秋秋?」
轉頭卻看到了躺在身邊的初寒霖,頭腦瞬間清醒了。
他剛要起身,卻被對方摟了回去。
初寒霖將他抱在懷里,細細密密的親吻著。
池謹軒掙扎著,說道︰「你先——,現在幾點了?秋秋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初寒霖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不是有三個保姆嗎?沒有必要事事全都讓你親力親為。」
池謹軒說道︰「那你——,我給保姆打個電話,問問秋秋睡了沒有。」
初寒霖——是沒有停,一邊親吻他,一邊又開始躍躍欲試,——說道︰「沒事兒,你打你的,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池謹軒無語了,地上垃圾桶里已經扔了四個避孕套,他——想怎麼樣?
然而對方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只得撥通了保姆的電話。
正在打瞌睡的保姆听到電話鈴聲後立即接了起,一邊接電話,一邊去內間看了一眼池映秋。
小家伙蓋著被子睡得正香甜,只是懷里——抱著個手機,難道是想爸爸了?
保姆看了一眼小寶貝,便對池謹軒說道︰「二少爺您放心吧,小少爺睡得好好的呢。」
池謹軒放下心來,並掛斷了電話。
身後那人卻用一種極其曖昧的形式,開始和自己交流起來。
池謹軒問道︰「你是想和我練瑜伽嗎?」
初寒霖親吻著他,說道︰「那你喜歡什麼?你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池謹軒閉上眼楮,說道︰「你隨意吧!」
這一晚上反正挺累的,而且後面的記憶,他都幾乎模糊了。
直到第二天醒來才發現一整盒十只裝的避孕套,只剩下了四只。
腫肯定腫了,他立即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好在情況不是特別嚴重,便只涂了點紅霉素軟膏就出去了。
一出門他就被一個結實的胸膛樓進了懷里。
池謹軒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誰,對方在他的頸窩里蹭了蹭說道︰「你醒了?我給你做了點吃的,快來嘗嘗好不好吃。」
初寒霖是會做飯的,不過他在國外長大,多數做的都是西餐。
今天的早餐是蘑菇濃湯和雞肉漢堡,——有一小碟芝士蝦。
池謹軒不習慣這樣吃,便從冰箱里拿了一點小咸菜出來。
初寒霖說道︰「我不會做中餐,不過我可以慢慢學。」
池謹軒說道︰「謝謝,但是不用這麼麻煩。」
初寒霖問他︰「你——是對我這麼抗拒嗎?」
池謹軒回答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工作——忙,不需要做這些瑣碎的事。」
而他又特別喜歡料理,喜歡做一些與生活息息相關的事。
每每覺得心情不好或——壓力大的時候,做一頓飯就能緩解不少。
池謹軒吃過早餐以後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得回去了,秋秋該起床了。」
初寒霖卻抱著他不肯撒手,說道︰「真想把你關在這里三天,不許出門。」
池謹軒冷冷的說道︰「你是想三天不讓我下床吧?」
初寒霖笑著親來親他的頸窩,說道︰「——是你最了解我。」
又說道︰「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吧,否則你為什麼要留著那些照片?」
池謹軒沒有再回避這個問題,說道︰「我只是在貪戀那段時間的溫度。在我養父母去世後,我的身邊空無一人,到處都是冰冷的。只有和你在一起的那半年,是擁有溫度的半年。我明白我們之間的關系,也知道自己不該貪戀這些。所以才會不留痕跡的離開,留下這些也只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初寒霖笑了,說道︰「你只是在嘴硬,你要是不喜歡我,昨晚會興奮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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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謹軒面紅耳赤的推開他,說道︰「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好嗎?我回去了。」
說著他回臥室穿好了衣服,便打算回雲家。
雲家,池映秋剛好睡醒了。
他打了個哈欠,眨巴著迷迷糊糊的大眼楮。
看了看身邊的鋪位,發現池同志竟——沒回來。
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池同志竟然夜不歸宿了嗎?
不過再一想,這應該不能怪池同志,怪就怪狗爹太不知節制。
他看了看表,才七點半,于是又躺回了床上。
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池謹軒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有些許不自然,見自家寶貝兒子醒了,立即上前說道︰「秋秋肚——餓了嗎?爸爸去給你準備早餐吧。」
然而池映秋的重點卻不在吃的上面,他看了一眼池同志的腿,說道︰「要不——是讓保姆阿姨去準備吧」
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