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雲落蹙眉質問。
江凌衍低頭看了她一眼,腳下用力便飛上了院牆,躲在一株大樹邊上。
才附耳低聲道,「帶你上來。」
嘴唇有意無意的擦過雲落的耳邊。
讓她渾身戰栗了一下,慌忙往前躲了一下。
卻沒注意腳下,差點掉下去。
江凌衍一把將人摟住,深深壓在自己懷里。
「小心,這麼高掉下去很危險的。」
因著怕下面的人發現,他說話的時候都是緊貼在雲落的耳邊。
灼熱的呼吸順著雲落的耳朵傳遍她的周身各處。
雲落強壓住心底的激動,「王爺自重。」
察覺她語氣的不虞,江凌衍適可而止,只將人攬在懷里。
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兩人摒心靜氣的听著下面的動靜。
男子進了院子後,出聲問道,「家中可有米?」
「主家要借多少?」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江凌衍跟雲落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詫異。
那人,是梁聲身邊的師爺。
他們見過幾次的。
男子道,「家中喜事,所求甚多。」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里面走出來的,赫然是梁聲身邊的裘師爺。
他在院子里站定,「沒人跟著吧?」
男子搖頭,「王府里都在賞古籍,沒人看見我出來。」
裘師爺點頭,「是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男子說道,「王爺說眼下京中失竊的事,已經到了尾聲,那幾個攀咬旁人的山匪,可盡早處置了。」
裘師爺不滿的抱怨,「哪有那般簡單?」
「府尹因著上次的事,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行事自然小心又小心。」
「只是處置幾個人而已,想來不是難事吧?」男子居高臨下的說道,「師爺可別忘了構陷雲家你也有份。」
「如果不盡早處置這幾個人,來日東窗事發,便是王爺也保不了你。」
裘師爺想到後果,怕了,「我再試試吧,不行就將大牢放把火,裝作走水了?」
「也不失為一種辦法,總之要盡快,且不要讓人察覺是王爺所做。」
男子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如果有可能,都推到梁聲身上,左右他是皇後的人,陛下到時候問罪,也不會找王爺。」
「我明白,勞煩你跟王爺說,我一定盡快解決這件事。」
男子頷首,「好,我出來有一會了,告辭。」
言畢,便要轉身離開。
哪知才轉身便看到江凌衍環著雲落的腰,從圍牆旋身而下。
「兩位要去哪里?」
「你是何人,為何私闖民宅?」男子瞬間反應過來,搶先質問。
雲落卻看向裘師爺,「不若裘師爺跟他解釋一下,我們二人的身份?」
裘師爺心里不安極了,面上也只是強裝鎮定,「小的見過王爺,見過雲姑娘。」
男子恨恨瞪了一眼裘師爺,似是沒想到他這般容易就說出來了。
眼神四下轉了轉,瞄準了不遠處的院牆。
還未等他作勢要跳,江凌衍已經一腳踢過去,將人踢倒在地。
雲落看向裘師爺,後者已經識趣的自己跪下了。
半個時辰後,養心殿內。
江凌衍和雲落壓著裘師爺和那個男子進去,跪在龍案下面。
江凌衍道,「臣見過陛下。」
「什麼事?」皇上對江凌衍的態度不冷不熱。
江凌衍回道,「今日臣應容親王之邀,去他府上參加宴席,至半時發現一男子鬼鬼祟祟。」
「跟上去後,看到他在跟梁府尹身邊的師爺在說京中失竊案,言辭間談及要將所有事情推給皇後。」
皇上神色驀然嚴肅起來,「你說的可當真?」
「臣不敢有半句謊言。」江凌衍道,「雲落也可作證。」
「豈有此理!」皇上砰的摔了手上的折子。
他還以為這個失竊案已經結束了呢,竟沒想到背後還牽扯到了其他人!
「來人!傳容親王即刻覲見,不得有誤!」
「是。」養心殿門口有大內侍衛回應。
半個時辰後,容親王跟在侍衛後面回來,同行的還有梁聲。
「臣,參見陛下。」
「容親王,底下跪著的人,你可認識?」皇上沉著聲音開口。
容親王看了一眼,只一眼,心里便一驚,因為那人是他府上的。
怎會在養心殿?
只是面對皇上的問題,只能回答,「是臣府上的護衛,張全。」
「你既認識便好。」皇上聲音忽然轉怒,「京中失竊之事,你還有何可說的?」
容親王詫異不已,「陛下,京中失竊一案,不是已經結了嗎?」
他的詫異不似偽裝,若不是皇上已經提前得知真相,真要被他騙過去了。
「張全,你說。」
張全跪在地上,「小的,小的奉王爺的命令跟裘師爺聯系,只是傳了幾次話,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傳了什麼話?」皇上又問。
張全道,「讓裘師爺找幾個人偽裝成山匪在京中行竊,然後嫁禍給雲家。」
「事成之後,讓小的通知裘師爺殺人滅口。」
張全的短短的兩句話,讓容親王後背都濕了。
眼下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御前了,猛然起身一腳踹到張全身上。
焉知張全剛才已挨了江凌衍一腳。
因而容親王這一腳,直接讓張全吐了口血後,便咽氣了。
「好大的膽子!」皇上一揮手,大內侍衛將容親王團團圍住。
皇上怒道,「當真朕的面,便敢殺人滅口,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陛下,臣真的冤枉,這小人說的事,臣一概不知啊!」
容親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沖動之下做了何事,趕緊跪下。
磕頭行禮之後道,「臣剛才被構陷,一時氣急了,才會殿前失儀,請陛下責罰。」
「你還是否認張全所說是嗎?」
容親王道,「臣未做過的事,不敢承認!」
皇上連說了兩個好字,才又道,「裘師爺,你來說!」
「微臣此前並未見過王爺本人,都是跟張全聯系的。」裘師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皇上又問,「出了剛才張全說的,可還有旁的?」
裘師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有,張全說,王爺會如此安排,是跟立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