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一愣,眼見魔兵听令氣勢洶洶朝她走來,她神色一慌,快步走向湛急色開口,「魔尊,冤枉!秋洺的失蹤跟我無關。」
「你說與你無關,那你解釋一下為何去陰司水牢?還去的那般頻繁。」
湛面色冷峻,眸光銳利射向蘇酥。
「我…我……」
她頓時神色慌張,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尊上,瞧她這樣,肯定是心虛了。」
瞧著魔尊態度突然轉變,碧柔眸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轉瞬即逝。
「把她押入魔獄,本座要親自審問。」 湛站起身來,拂袖離去。
蘇酥一個勁的呼喊冤枉,可無人理會她。
———
她被押入了魔獄,關押仙門囚徒或魔界叛徒的地方。
蘇酥被綁在十字刑架上。
她的面前,威嚴端坐這魔尊,左右站著一位魔將還有魔女碧柔,旁邊還有兩排魔兵,真是形式浩大。
凌雲殿秋洺的出逃使魔尊少了一個籌碼,何況是在兩軍對戰,魔族呈現弱勢的情況下,這個籌碼對他們來說更是至關重要。
「說,秋洺是不是你放走的?他現在在哪?」
碧柔冷聲喝問。
秋洺深受重傷,身體又長時間受陰水侵蝕,靈力早已所剩無幾,如果無人來接應,他跑不了多遠,更不可能出的了魔獄。
他們當然是希望秋洺沒有逃出魔獄,才會有此一問。
蘇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如何有那力量放的出堂堂仙界第一門首席大弟子,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蘇酥擁有靈根且是出竅期修為的事,只有湛一人知道,魔族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哼!你還敢狡辯。」
碧柔厲眼瞪了蘇酥一眼,而後微微低頭對湛道,「啟稟尊上,屬下派人在姬靈兒房間搜到代表你身份的令牌,她就是通過這個進入陰司水牢的。」
說著,碧柔揮手讓人把令牌呈上來。
湛垂眸瞥了一眼,「你竟敢偷本座令牌,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上鞭刑!」
蘇酥一听,慌了,連忙擺首搖頭,「尊上,真的不是我,冤枉啊!我偷玉牌是因為愛慕尊上,想收藏一件屬于您的東西留念,至于進入陰司水牢,我只是——我只是想念家中父親,想詢問一下秋洺關于家中情況而已,尊上,真的不是我,請您相信我,我與您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不僅人是您的,整顆心也早已向著魔尊,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她眼含淚水,滿臉深情呢喃,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無助自辯。
湛眸光輕閃,並沒有說話。
見魔尊像是被說動了般沒有說話,碧柔連忙厲聲開口,「狡辯!尊上身上之物何其多,你為何偏偏要偷代表身份的玉牌,這分明就是為你用玉牌進入陰司水牢找的借口,尊上,千萬不能听她的鬼話,魔獄守衛森嚴,也從未看見過有其他仙門人的影子,就只有姬靈兒一人時常出入,她出身仙門,本來就是仙門的人,在魔族呆的再久也改變不了她身份的事實,況且下午她一出魔獄,人就消失了,難道這還不夠證明什麼嗎?尊上,秋洺百分百就是她救走的!」
碧柔眸光鋒利而冰冷,緊盯著蘇酥,像是要把她看光一樣。
蘇酥垂淚默默搖頭,只是神情望著湛不說話。
湛听言,劍眉一豎,「來人,行刑。」
「是!」
一旁的魔兵听令立即手持粗壯的鐵制長鞭走向蘇酥。
鐵制長鞭上還掛著倒刺,又粗又長又重,輕輕一鞭子下去,不僅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連骨頭和內髒都要給震碎。
蘇酥眼神驚恐非常,她緩緩左右搖頭,眼淚兒終于止不住的往下滑。
魔兵揚起長鞭正要狠狠抽向蘇酥——
「住手,這鞭子沒兩下就要了她的命,換一條,別把人打死了什麼話都問不出來。」湛開口道。
這鐵制鞭子是專門用來懲罰仙門之人的,姬靈兒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怎麼受的住。
魔兵听言,又換了一條普通繩鞭,一下一下開始重重抽向蘇酥。
「你招不招?你招不招?」
魔兵邊抽邊狠聲問。
蘇酥閉口不語,只默默搖頭,表示自己冤枉。
就這,蘇酥也受不住,沒兩下削瘦的身體上便血肉模糊,鮮血淋灕,長長的鞭痕觸目驚心。
「啊!啊!啊——」
剛開始還能抿唇忍住一兩鞭子,但隨之根本忍不住,一聲叫的比一聲慘烈——
秋洺在空間听見蘇酥的慘叫聲也是心焦不已。
他對著蘇酥大聲呼喊,「姬靈兒,你放我出去,我不想連累你。」
蘇酥已然氣息奄奄,聲音微弱對他傳音,「你……說什麼,傻話?嗯……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你難道想讓……我和,啊……你師父的心血功虧一簣嗎?你,啊……也知道——你師父把芥子空間傳給了我……唔呵……」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別說了!」
蘇酥邊給秋洺傳音,邊極力忍受著鞭撻之苦。
語音喘喘,氣息微弱,叫聲淒慘。
听的秋洺心顫不已,忙讓她不要再說話。
他在空間里走來走去,想出去救姬靈兒,可她不放自己出去,自己根本卻無能為力。
他不想任何人因為自己受苦,又焦聲開口,「那你招了吧!都招出來,他們就不會打你了。」
「沒——用的。」
蘇酥虛弱回了一句,便沒了聲音。
「啟稟尊上,她暈過去了!」
秋洺听見外面魔兵的聲音,頓時心急如焚,怕姬靈兒有什麼事。
「姬靈兒,姬靈兒,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他大聲呼喚,然而蘇酥根本沒有一點反應。
他頓時手足無措,急得不行。
怎麼辦?姬靈兒不會被打死了吧?
他之前還各種懷疑她,此時想來,真的是狼心狗肺,怪不得姬靈兒後來對他的態度變冷,如果不是自己以前救過她,她何嘗會管自己,使自己陷入困境當中。
越想,秋洺心中越是自責,在空間里到處打轉,想自己想辦法出去。
湛見蘇酥暈了過去,他微垂的鳳眸微微一閃,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正想開口,沒想到碧柔搶先一步對他道,「尊上,姬靈兒死不開口 的很,不若您先回去休息,仙門不知何時會再度來襲,您的時間不應該花費在這種小人身上,這里交給屬下就行。」
碧柔瞧著尊上的神色,明顯可能又心軟了。
怕魔尊對姬靈兒心慈手軟,于是碧柔想把他請回去,自個再‘好好’審問。
湛听言,淡淡瞥了碧柔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豁然站起了身。
碧柔面色一喜,以為魔尊听進了自己的建議,沒想到魔尊開口,「今日就到這,你們全部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私自進來拷問。」
「尊上……」碧柔驚呼出聲,尊上還是心忍了。
湛猛地轉頭冷冷瞥了她一眼,「沒听見我的話嗎?還不趕緊退下!」
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
碧柔不甘心,暗暗看了蘇酥一年,最終低頭躬身退下。
等所有人退出去,湛才緩步走向蘇酥,抬手撫向她額頭……
———
連續一周時間,姬靈兒日日被魔尊親審,魔尊毫不心慈手軟,並不因為姬靈兒曾經是自己的枕邊人而有一絲不忍。
上百種刑罰,全部在姬靈兒身上施展了個便,殘酷至極。
每次直到暈死過去,姬靈兒就是閉口不承認自己放走了秋洺,更加不說秋洺身在何處,十分頑固。
這七天,姬靈兒身上不見一塊好肉,血肉模糊,發膿流血,臉上更是被滾燙的鐵烙燙傷,已然毀容。
她的慘叫,剛開始淒厲非常,後來一次比一次虛弱。
秋洺剛開始听的心顫,後來自責,到最後來每每听見蘇酥的慘叫,便全身毛發豎立起來,叫的他整顆心顫抖又心痛。
他無數次讓蘇酥放他出去,但蘇酥根本不听,只讓他在里面好好呆著。
他又氣又急,暴跳如雷。
在這期間,仙門大軍持續進攻,猶如狂風驟雨,勢如破竹,魔族兵力有限,魔都城怕是快要失守。
這天,蘇酥在受完刑後,腦袋低垂,四肢軟軟,奄奄一息被綁在十字刑架上。
突然牢房內走進一位婀娜身影。
她腰臀款款走近蘇酥,見蘇酥昏迷不省人事,她彎腰拎起地上的一個水桶,里面準備了用來澆醒囚犯的冷水,毫不猶豫,她全部倒在蘇酥腦門上。
蘇酥被冷水一激,咳嗆了兩聲,清醒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眸,碧柔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站在她面前。
她縴眉輕皺,「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我現在哪便在哪。」碧柔輕笑道。
「魔尊下過命令,除了他任何人不得私自審問我。」蘇酥語氣微弱,出言提醒。
「哼!你是想說你在魔尊心中地位特殊嗎?真是傻的可憐,我既然能進來,當然是經過魔尊同意的。」
「你來干什麼?不管你怎麼折磨我,秋洺不是放我走的就不是放我走的。」
蘇酥疼的眼皮都抬不起,淡聲道。
「這已經不重要了,其實是不是你做的你我心知肚明,我就是挺佩服你的嘴,當真是緊的不行,這秋洺到底跟你什麼關系?」
「跟你無關就是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碧柔被氣笑了。
「行!反正你嘴緊,我問不出什麼,尊上也知道估計在你嘴里問不出有用的東西,留著你也沒用,特意叫我來送你一程。」
碧柔睥睨看著蘇酥,表情甚是愉悅,說完她便從腰間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蘇酥終于緩緩抬起頭直視碧柔手中的白瓷瓶,面容嚴肅。
「我不信,尊上是不會讓我死的!」蘇酥堅定道。
「哼!果然自以為是,你真以為尊上會愛上你個人類,笑話,如果真愛你,會把你折磨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
她緩緩靠近蘇酥,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向她的臉頰……
蘇酥的臉上都是鐵烙的燙傷,血肉模糊。
她也不嫌惡心,指尖沾了些許血液竟然放到唇邊,探出粉女敕的舌頭,把指尖的鮮血卷了進去……
「真甜!人類的血液我最喜歡!」
瞧得蘇酥眉頭緊皺。
魔族的人心態果然扭曲,估計本性就是嗜血。
蘇酥只是盯著她不說話,她是不信碧柔的鬼話的。
「算了,將死之人,不跟你廢話了,趕緊把這藥喝了,我也好完成任務回去。」
說著,她打開瓶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大步走向蘇酥……
一向淡定不理人的蘇酥表情終于變得惶恐,目光驚恐看著碧柔手里的毒藥,不住地搖頭呢喃掙扎。
「不,不要!你別過來,我不信尊上會殺我,我不信……」
她含淚搖頭,掙扎著既驚恐又害怕,不敢置信又絕望。
碧柔可對蘇酥的模樣一點不心疼,一手捏住蘇酥下巴,一手把毒藥全部灌進她嘴里。
「這是‘腐尸散’,是獨屬于我們魔族煉制的毒藥,有我們魔族魑魅魍魎四位將軍身體中的魔毒,成精的蛇蠍蜘蛛蟲等等提取的毒素,融合僵尸尸氣,惡鬼怨氣,最後魔尊魔王魔氣,早就這‘腐尸散’,不管是人,還是仙,妖魔鬼怪,只要被它沾染,身體一刻鐘慢慢爛成一堆腐肉,世間無丹藥可解,除非你有能讓腐肉重生的仙品丹藥,但這是不可能的,你一個凡人……估計連普通的療傷丹藥都沒有,哈哈哈……」
親手喂蘇酥喝下毒藥,碧柔顯得十分興奮,終于把這個專門勾引人的狐媚子給解決了,怎麼不高興?不令人開心?
姬靈兒這個賤人太可恨,與自己未婚夫苟合不說,竟然還想勾引迷惑尊上,簡直不可原諒!
今天終于把她解決掉,也算是為魔尊解決一大隱患。
魔女碧柔陷入極其興奮情緒中,沒發現蘇酥悄咪咪朝她撒了什麼東西。
無色無味。
這一刻鐘她親眼看著,等著蘇酥終于變成一堆腐爛的臭肉,才心滿意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