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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銳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事,又放松心神, 「不就是坐了個棺材, 又不是干啥了。」

有了這件事,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棺材上。

這個棺材原本放在最里面, 上面又積了灰, 若不是周銳坐上去,恐怕還要一會兒才能發現。

殷白鶴伸手順著棺材邊緣模了下, 「沒釘。」

白皙修長的手指和黑色的棺材木形成了鮮明對比,幾個人都不眨眼地看著。

他收回手,垂目思索。

徐小圓疑惑︰「什麼沒釘?」

「一般是把人放進去之後用釘子釘上。」席樂看向殷白鶴,「也就是說……這口棺材還沒用過?」

殷白鶴點頭, 「嗯。」

周銳在一旁噢了聲︰「那這家人用什麼下葬的?」

這個屋子已經很久沒人住,大概率是主人已經去世,但準備好的棺材卻沒有用。

席樂說︰「也可能是去世的時候棺材還沒打好。」

于是打好了放進來, 主人早就已經下葬。

可是門為什麼不鎖呢?

都是一個村的,一戶人家死完了,總不至于連個鎖門的村民都沒有吧, 還是這戶人家人品太差?

正想著的時候,忽然听到沉悶的聲音。

席樂看到殷白鶴已經將棺材板推開了點, 徐小圓和周銳兩個人往後又退了退。

棺材里面是空的。

殷白鶴又將棺材合上。

席樂看得不錯眼,這棺材這麼厚重, 他一個人就能推開,力氣還挺大的啊。

看起來風光霽月的。

證明棺材里什麼也沒有,周銳膽子就大了起來,即使他現在是半個病號。

等他發現中堂上的一些東西後, 回頭咳嗽了兩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據我觀察,這間屋子是個男的住的。」

他驕傲地抬著頭。

徐小圓覺得這樣子怪不忍直視的。

周銳壓根沒看她,「你們看,這上面放的是藥,我以前見我爸用過,是專門給男人用的。然後就是這下面的櫥窗,里面的碗筷只有一副。」

沒人搭理,很是安靜。

席樂心里好笑,很給面子地順著他的話問︰「所以呢?」

周銳立刻得出結論︰「所以他是個光棍!」

听完,徐小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銳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我的猜測怎麼樣,是不是很有當偵探的潛力?」

徐小圓表示︰「我不知道。」

周銳壓根就不想听她的,看向剩下的兩個人,有點像是炫耀過後想要糖果的孩子。

殷白鶴說︰「前半部分是對的。」

言下之意,最後是錯的。

周銳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不是光棍是什麼?」

徐小圓猜測︰「可能是鰥夫?」

兩個人越說越奇怪,殷白鶴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開口︰「這家里之前住著兩個人。」

櫥窗已經破舊,發出咯吱的聲音。

殷白鶴瞄了眼周銳,「你知道這藥是男人用的,不知道用途?」

「……」不知道。

殷白鶴說︰「壯陽的。」

席樂後知後覺,為什麼他會對此這麼了解?

周銳哪里想得到這個,臉上表情詭異︰「說不定……和村子里哪個女人有關系呢。」

說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殷白鶴伸手挪開了中堂上方的燭台,那後面貼著一個已經褪了色的囍字。

席樂說︰「是夫妻。」

因為這個屋子就只有一個房間。

「夫妻倆都死了?」徐小圓忽然回過神來,「那也應該有個先後吧,不然就一起死的?」

這就很難分辨了。

堂屋里已經沒有多余線索,席樂往臥室里走,這里面東西亂糟糟的,床上的東西都沒收拾,被老鼠咬出了很多洞。

而且櫃子里居然連女性穿的衣服都沒有。

席樂感覺腦海里閃過什麼,看了眼殷白鶴︰「這里面女人用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了。」

「還真可能是鰥夫。」徐小圓頭一回感覺自己聰明。

「說不定是殺妻呢。」周銳撇嘴,「還有冥婚,你們沒听過?」

徐小圓吐槽︰「都冥婚了,還用什麼壯陽藥。」

床邊放著一雙落灰的布拖鞋,席樂肉眼觀察了一下尺碼,應該是男人穿的。

鞋頭對著門的,說明上了床之後就沒有再穿過,什麼情況會下床都沒有穿鞋?

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臥室里很小,除了櫃子就是幾個木制的箱子,早就破破爛爛,什麼都沒有。

幾人打算離開。

席樂走在最後關門,木門吱吱呀呀。

空蕩蕩的屋子里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人似的,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響起敲擊的沉悶聲。

咚。

咚,咚。

出來時,屋外已經沒了太陽。

在這里白天的時間過得仿佛特別快,晚上又特別慢。

這間屋子周圍沒住什麼人,但是出來之後,席樂發現來回經過了好幾個村民。

徐小圓小聲說︰「他們剛剛都在偷看我們。」

席樂也發現了。

這些村民似乎對他們進入那間屋子很是驚訝,還帶著點恐懼的眼神——

真的是鬼生前住的?

席樂更加確定這次的是一只女鬼了,至于死因,恐怕是被打死的,大概是一樁殺妻案。

傍晚時分,大家在村口那邊的空地集合。

可能是今天已經死過人了,今天沒有人死亡,眾人都松了口氣,緊繃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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