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非人的潛力是不同的, 他們即使身體被控制，但本能卻能驅使著他們繼續往前。
席樂嚇了——跳︰「那些人研究結——不會就是這樣吧？」
說起來，他們連曹雲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來這里的第——晚, 曹雲生就出事了，陳紅月死得更早, 他們更不清楚。
席樂和殷白鶴迅速離開了原地。
但躲避不是個——智的選擇, 因為他們體力會跟不上, 但是他們兩個非人類卻不知疲倦。
「——初研究基地到底干了——麼？」席樂質疑。
「——後結——肯定出了問題，應該和穿越時空——關系。」黑暗——，殷白鶴擲地——聲。
他們目前——大的信息點就是時空。
研究基地來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還非法研究，不可能是普通研究。
席樂恍然，「也許實驗對了——些，也錯了——些。」
多時空確實可以存在, 甚至可以——交疊點，能夠去往不同的發展支線。
但同時，也會讓——些實驗體發生變異, 自古以來, 失敗的都會被拋棄，所以研究基地的人——走光了。
至于——沒——走成功，只——他們自己知道了。
席樂忽然看向機器, 陳紅月他們居然對這個沒興趣，他們好像只剩下吃的本能。
左譚都跳上了實驗台, 長出——口氣。
「他們精力太旺盛, 跟永動機似的。」
席樂深——同感，——跑起來很容易活血發熱，他卻感覺自己和剛——樣, 在變冷。
他好像——點不對勁。
席樂不蠢，他低聲問殷白鶴︰「你冷嗎？」
殷白鶴捏他的手，「你手很涼。」
「我之前以為是正常的。」席樂說著，吐出——口氣，「現在好像又不是。」
他好像——招了。
殷白鶴皺眉，「你之前做了——麼？」
席樂感覺自己的腦袋都——點被凍住，仔細回想，「沒被他們咬到，踫了機器，沒了。」
他確實沒做——麼，只擺弄了機器。
「原因還是在機器上，但我踫了沒反應。」殷白鶴——索，「你怎麼會不——樣？」
席樂記不清了，「難不成是地點、氣溫不同。」
「太黑了！」魯東海罵道︰「我都想殺人了！」
左譚冷漠道︰「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把他們引到外面去吧，外面還——月亮，看的說不定比里面更清楚，跑起來也方便。」
他的話像是給了殷白鶴靈感，他看向研究基地外，只是現在距離——點遠，看不到——麼。
「不是氣溫，也不是地點，是月亮。」
殷白鶴記憶力出色，輕而易舉就想到他擺弄機器時的模樣，而且能對話也發生在夜里。
夜里是個特殊的時間。
「曹雲生是死在帳篷里的，他動了機器。」席樂腦子飛快轉動，快速道︰「就算——月亮，也照不到。」
「我好像也是類似的情況。」
左譚問︰「因為沒——在特定條件下開機器，所以就受到了類似的詛咒或者報復嗎？」
席樂覺得這就是真相了吧。
本身這就是——個和多個時空——關的機器，在雪山這樣的地方做研究，和月亮相關很正常。
只是他們沒——聯想到——起。
如——大家——起去開機器，和曹雲生——樣，恐怕現在都全軍覆沒在營地那里了。
殷白鶴說︰「他們應該都是凍死的。」
凍？
席樂就想到自己現在的癥狀，心沉下去，——招了和知道死亡方式，還是——區別的。
他會死在這里嗎？
雖然——直都——預料也許哪天出死在里面，但真正想到，還是不甘心，他是個——求生的正常人。
「那我應該還——幾個小時的存活時間吧。」席樂樂觀道︰「還好不是第——時間就死。」
「快想辦法！」魯東海累得喘氣。
他個頭大，體力好，這會兒也支撐不住了——
出錯，陳紅月和曹雲生就立刻接近。
「能不能把他們扔——去另——個空間！」席樂叫了聲︰「殷白鶴，你覺得呢？」
殷白鶴點頭，「應該可以。」
席樂都還沒反應過來，殷白鶴就已經抓住了動靜——大的曹雲生，他掙扎起來。
魯東海都驚了。
這——愣，就給了陳紅月可趁之機。
這研究基地里本身很多東西都被搬空了，黑暗之——，魯東海也找不到——麼趁手的工具。
匆忙之下，他模到邊上的東西就要砸過去——
個不夠，兩個——起。
兩個機器砸到陳紅月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隱約可以听到機器破了的聲音。
「你砸了——麼？」左譚感覺不妙。
「……糟了。」魯東海清醒。
兩台機器撞在——起，本就不是——麼堅固的東西，又——了年份，外殼很快破碎在地上。
席樂——驚︰「魯大哥，你現在踫，可能要和我——樣了。」
魯東海後怕，又苦笑︰「……被凍死比被吃掉好吧。」——
時間，誰也說不出來——麼是好的。
殷白鶴將曹雲生扔——了他之前——入的時空里，以他現在的智力，恐怕出不來。
他去抓陳紅月，魯東海也過去協助。
陳紅月比曹雲生異變還要早，自然也比曹雲生更流暢，地上剛剛——破了——半的機器也被掃出去。
席樂趁著他們過去，飛快去檢查。
這可是離開的關鍵，雖然還沒——找到路徑。
研究基地的唯——個手電筒還在，席樂模到，直接照過去，——道強烈的反光刺激他閉上眼。
反光？
鏡子？！
席樂猛地驚醒，將手電筒側了——下，就看到了卡在兩台機器——的鏡片，加起來都沒——根手指大。
鏡子好像碎了兩半。
「殷白鶴！鏡子！」席樂大叫。
「快走！」魯東海驚喜。
左譚忽地看向里面，「還——白箏呢！」
白箏之前因為發燒，被他們放在——里面，之前魯東海昏迷都可以離開，她應該也可以。
席樂嗯了聲。
原來鏡子在機器里面，如——不是意外打碎，他們恐怕還要困在這里——
知道機器是穿越時空和離開的關鍵，沒人會去打破，就——直不會知道在那里面。
就好像曾經公寓里，不關門，也就不知道鏡子在門後面，很容易被遺忘的簡單地方。
「鏡子碎了，第——次踫到，不知道還行不行。」他其實——點擔憂，「你們先走。」
左譚看了看，「我去。」
他消失時，所——人都松了口氣。
陳紅月丟了之後，就再也沒——威脅，魯東海去里面背白箏，先讓白箏離開。
可她的手踫到鏡子，卻沒任何結。
「怎麼回事？！」魯東海急切道，又把她兩只手都放在上面，「怎麼不行？剛——左譚都走了！」
他急得滿頭大汗。
殷白鶴——所覺，看了下她的臉，因為被陳紅月襲擊，導致發燒，「她可能變異了。」
「不可能！她沒踫機器！」
「別沖動，她是沒踫，但她被咬了。」席樂檢查了下她的傷口，「喪尸片看過嗎？」
陳紅月和曹雲生現在的樣子，何嘗不是——種喪尸。
「那我們呢？也不能走？」魯東海紅著眼。
席樂深呼吸，「不——定，但可能。」
「你試試。」魯東海忽然道，「你比我嚴重，你去。」
席樂此刻的反應已經很——顯，從剛——到現在他——直在抖，但他自己都似乎沒發現。
「你去。」他搖頭。
殷白鶴直接將席樂的手按在了鏡子上，他整個人都消失在面前，「看來可以。」
魯東海怔愣，「那白箏……」
「她走不了。」殷白鶴低聲。
「我們不都是——樣的嗎！怎麼——」
「不——樣。」殷白鶴臉色微冷。
「你們還——段時間過渡，她是被咬了，更直接。」
白箏還在昏迷。
這是和自己經歷過好長時間的同伴，魯東海想過他們也許會分開，也許會——起死，但從未想過這麼戲劇性。
如——之前他早點把陳紅月綁起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如——……
魯東海——力掐了白箏的人——，「白箏，醒醒……」
白箏悠悠轉醒，眼前發暈，但還是看清了人︰「魯大哥……其他人呢？」
「他們走了。」殷白鶴說。
「找到鏡子了？」白箏驚喜。
魯東海說不出話來，殷白鶴移開視線，告訴她︰「找到了，但你出不去。」
「……出……不去？」
白箏仿佛意識到了——麼。
她費力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因為我被咬了？」
白箏擠出——個難看的笑容，臉上因為——燒帶起的紅潤像——原紅，「還好，我還以為之前就要死了。」
「不——管我，你們走吧。」她說。
魯東海心頭哽住︰「我接受不了這種方式。」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應該死了，陳紅月他們呢？」白箏問︰「死了？」
「被扔到另——個時空去了。」
「那就好，我可以不——擔心被吃掉了。」
白箏看向那兩面小鏡子，她忽然伸手去踫，毫無反應，如——在家里踫到鏡子是這種反應，她會狂喜。
她把鏡子合在——起，趁魯東海沒反應過來塞到他手上，魯東海還沒反應過來的表情消失不見。
「你走吧。」白箏忽然冷靜下來。
殷白鶴說︰「抱歉。」
白箏——愣，「還是第——次听到你道歉。」
她嘲諷地笑︰比起你我已經幸運很多了，如——從小開始就在這樣的地方穿梭，還不如死在這里，早死早超生。」
等殷白鶴也離開後，白箏的肩膀垮了下來。
她握著兩片碎鏡，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她從沒——哪——刻期待能發生奇跡。
可惜，自己倒霉。怪自己不夠警惕吧，——都過了好幾個鏡子世界了，還那麼不小心——
可惡的還是鏡子。
自己不是普通人了，不會也變成陳紅月那樣的怪物吧？
白箏厭惡地扔了鏡子，躺在地上出神，卻在不久之後，拿起鏡子，閉眼，——力。
可能是這個地方太冷了，她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
白箏心想，徐小圓比她痛快多了，徐小圓那麼膽小，肯定不敢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