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席樂本以為這種邪性的神像是不可能受到傷害的, 反而是動手的人會出事。

但結果截然不同。

神像的一個頭不僅被擰斷了,而且還流血了,但殷白鶴什麼事都沒有發。

「這就是個普通的神像?」席樂疑惑, 「之前白箏他們說的應該不是假的,肯定有問題。」

地上的頭滾了滾, 滾進了床底。

「流的確實是血, 不知道是誰的血。」

殷白鶴手里還捏著剩余的神像, 心里有不好的預——,立刻將神像丟在了床上,「先走。」

席樂都不明白就被拽走了。

殷白鶴走得——快,他也加快了速度,幾乎沒要一分鐘時間他們就回到了北院外。

席樂還在喘氣,就看見院口出現了辛叔的身影。

他氣一頓,猛地閉緊了嘴。

殷白鶴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放在辛叔的脖子上, 上面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也沒有血。

那顆頭和他沒關系?

席樂也聯想到了辛叔身上,但看辛叔毫發無損的樣子, 就猜測可能是在別的地方。

他立刻看向東院, 「我回房看看。」

房間里果然很麻煩。

白箏臉色十分難看,看到席樂連忙站起來,「他剛——捂著脖子叫疼, 說癢,但是我都看了, 沒有傷口。」

床上孟慈閉著眼, 左潭正按著他的雙手。

「什麼時候叫疼的?」席樂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就在幾分鐘前。」白箏不知道具體時間,但左潭給了更準確的答案︰「三分鐘左右。」

他扭頭,「我對時間把握得比較準。」

「那就是我——白鶴剛剛在北院里的時候, 我們剛剛擰斷了神像的一顆頭。」席樂抿了抿唇。

還好只是覺得疼,不是頭也斷了。

「擰斷神像的頭?」左潭都震驚了。

他——白箏發現孟慈的不對勁之後,第一反應是別直視神像,所以才用被子蓋住的。

結果席樂——殷白鶴兩個人直接擰斷了……一顆頭?

他還想問問,為什麼不把三顆頭都擰斷……

白箏指了指孟慈的手,「那可能問題就是在你們擰斷神像頭之後,他就開始疼的,當時確實像要把自己頭掐斷。」

席樂把他衣領往下撥了撥,看到了指痕。

「把他打暈吧,這麼一直抓著不是個事。」

「我不行。」左潭搖頭,他沒那個精準的——氣,手刀打暈那是電影里——有的情節。

正說著,殷白鶴從門外進來。

席樂連忙抓著他過來,「你把孟慈敲暈。」

殷白鶴︰「?」

他瞄了眼孟慈脖子上的指痕,心里有了大概猜測,準確地把他打暈。

左潭松了口氣,晃晃手腕。

「我們從那個房間里出來,他就表現得不對勁,沒有掙扎,只是不正常。」

席樂說︰「如果神像的那顆頭是對應孟慈的腦袋,那他應該是也被擰……才對。」

他停頓了下。

「影響還不夠。」殷白鶴說。

白箏反應迅速,「這麼說的話,還是因為當時只看了一點點,我們就阻止了。」

她很慶幸。

要是因為這樣就死了一個人,那也太可怕。

「剛——辛叔——你說話了嗎?」席樂問。

「沒有。」殷白鶴抬了抬下巴,「他去北院了,應該會看到少了個頭的神像。」

左潭問︰「如果看了神像,自己的頭就可能和神像的頭連接,那這有什麼用啊?」

席樂想了想,「監視?我猜的。」

他叮囑︰「不管怎麼樣,別看神像。」

白箏回憶了一下︰「神像的三顆頭里中間的頭最大,是不是有可能代表著辛叔?」

席樂被她說得忽然有了個想法。

這個宅子里有個三頭神像,其中人在和神像對視許久之後就會——神像的一個腦袋連接上,那另外的兩顆頭有可能很早就連接過——

比如辛叔——老爺。

殷白鶴說出了席樂的想法︰「辛叔可能是另外一顆頭,老爺也可能是一顆頭。」

「那到底誰會——鏡子有關?」左潭問。

「看神像。」殷白鶴冷靜。

問題出在神像上,得弄清楚這神像是個什麼東西,里面是邪神還是其他的。

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辛叔的聲音。

「請各位客人出來,我有事詢問。」

席樂——他們對視幾眼,「出去看看。」

「那他會不會中途醒來?」白箏問。

「不會。」

得到殷白鶴肯定的回答,幾個人一起去了外面,魯東海已經站在了門口。

就只剩一個周可雲躲在她自己的房間里。

辛叔站在三個院子的正中央,目光渾濁卻僅僅盯著所有人,「誰偷了北院的東西?」

席樂心跳漏了一拍。

雖然問的問題——神像毫不相干,他知道辛叔說的肯定是神像那顆被擰斷的頭。

幾個人都佯裝驚疑。

「偷?」

「誰偷了北院的東西,自己站出來。」

「是不是辛叔你自己沒找到,弄錯了?」

「是啊,我們偷東西干什麼。」

「……」

席樂咳嗽兩聲,見他們一個比一個能裝,自己也裝模作樣︰「這里竟然有小偷,那我們更不能住下去了。」

魯東海震驚地看著他,還能這麼說?

他也跟著——︰「對,辛叔,不是我說,我們朋友在這里出事,現在又有小偷,我的錢被偷了怎麼辦?你們賠償嗎?」

左潭也補充︰「這樣的話我要報案的。」

席樂听得想笑,被殷白鶴看了眼又忍住。

而被他們圍攻的辛叔卻沉著臉,在他們身上來回地轉移目光,仿佛要看出小偷。

「辛叔,什麼東西丟了啊?」白箏忽然問。

她就是明知故問,辛叔肯定不會告訴他們是神像的頭丟了。

「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辛叔說。

殷白鶴哦了聲︰「既然不見了,我們可以幫忙找。」

席樂听得靈機一動,附——︰「我們這麼多人,肯定能找到,辛叔你別見外,我們在這兒住了幾天,幫你也是應該的。」

他說著還往殷白鶴邊上靠了靠。

席樂還是有點擔心辛叔惱羞成怒開始亂殺的。

「是啊是啊,我們這麼多人。」

「什麼東西不見了,也許我們看過。」

「要不我們一起去北院看看?」

「你也不能丟了就說有人偷吧,找到了就不會說了。」

大概是沒料到這麼多人你一言我一語加起來就堵住了他說話的機會,辛叔張嘴幾次都被擋住。

終于等到他們安靜下來,他冷著臉︰「不必了,各位客人好好歇著。」

辛叔大步回了北院。

「我頭一回說到他沒話說。」席樂嘖了聲,「其實沒變鬼的時候就這點好,顧及著那層皮。」

真要是現在是鬼,辛叔肯定不會有。

殷白鶴嗯了聲︰「確實。」

「他不知道頭在床底?」席樂忽然想起來。

「他——神像可能是存在隔閡的。」殷白鶴眯了眯眼,想起之前的神像異變。

神像的眼楮活了,說明是有問題的。

它能連接上孟慈也許是無意識的反應,也可能是自己有主觀意識,每個直視他的人都會被選中。

而當時他——席樂沒看多長時間。

白箏壓低聲音問︰「辛叔是神像的僕人嗎?」

神像才是真正的老爺嗎?

「我也有這麼想過,但沒法驗證。」席樂實話實說。

殷白鶴卻說︰「有辦法。」

「嗯?」席樂挑眉,「什麼辦法?」

殷白鶴一字一句道︰「把屋子里的那個鬼東西放出來。」

這個鬼東西指的是中間屋子里吃人的「人」。

席樂思索著這其中的聯系,「辛叔作為表面上宅子里唯一在活動的人,養它,喂它,還關它,絕對是有原因的。」

這個「人」的身體為什麼要一直被飼養,為什麼不能死?

而且剛好和神像的三顆頭對上。

魯東海皺眉,謹慎開口︰「放出來不安全啊,昨晚上它都吃人了,放出來我們能打得過嗎?」

「不是有辛叔?」殷白鶴意味深長反問。

「他不會讓它出事的。」席樂擲地有聲,「否則早就餓死對方了,還用得著殺人去喂?」

所以它要是被放走了,辛叔肯定著急,這個鬼東西肯定是要掌控在他手里的。

廣個告,我最近在用的看書app,【  \\ 】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我們還是先想想孟慈怎麼辦。」

席樂——他們一起回了房間里,孟慈還在昏睡,但不能一直昏下去,要麼死在這里,要麼正常離開。

他要是出了事,就和周可雲一樣不可控。

如果鏡子找到很輕松,那也許可以帶他一起離開,但並不是,他們自己都不確定。

失去同伴固然難受,但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每次都要做有人會突然出事的準備,這地方又不是善堂,給多少錢都沒用。

席樂退到了門外,「你有好辦法嗎?」

殷白鶴實話實說︰「不可能一直打暈。」

「是啊。」席樂扭頭看他,「你今天也太自信了,萬一動手後出事怎麼辦。」

「我心里有數。」殷白鶴說。

「你有數我沒數。」席樂沒好氣。

「好,下次也讓你有數。」殷白鶴脾氣忽然隨和起來。

席樂不知道他說的讓自己也有數是用什麼方法,但這話听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他看向斜對面的屋子,「周可雲是不是一直沒出來?」

「可能出事了。」

席樂嘆了口氣︰「去看看。」

其實他覺得周可雲不會安全地離開,因為精神狀態早就出現了問題。

兩個人順著走廊過去,在門口都听不到什麼聲音,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吊在屋子里的人。

外面風吹進來,地上的人影聚成圓點。

之前瘋瘋癲癲的周可雲不停地要活下去,卻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為了一具尸體。

席樂久久說不出話來,「她自己選擇的吧。」

可能她想,與其被吃,不如自殺。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