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鶴是不是變得不聰明了？
席樂冒出這麼個疑問, 否則怎麼連睡在一個房間不太合適這個事都不知道——
沉默被魯東海理——當然地當成了謙虛——承認。
大家都沒有異議。
「既然大家都清楚那就行。」魯東海一錘定音，「今天必須得找到點線索，要不然就晚上去闖102。」
102是肯定必須要去的。
氣氛凝重起來, 102這一去，不是死就是活, 二分之一——可能, 誰也不知道是哪一種。
「看完尸體咱們去吃早飯, 其他——待會說。」
白箏問︰「那個貴婦呢？」
「開了個門就又進了屋里，不出來。」魯東海攤手。
徐小圓自告奮勇去敲門，不過她現在比剛才謹慎很多，敲門聲都放小了︰「醒了沒？」
敲了片刻，里面傳出聲音。
「醒了。」
「那你出來啊，在房間里待著干什麼，你不出來吃早飯嗎？」徐小圓問。
「外面有鬼！」對方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有鬼啊！」
「……」
徐小圓說︰「這不是昨天就告訴過你嗎？」
現在才反應過來有點好笑。
貴婦語塞。
好像是這樣，——是她從頭到尾就沒信過，直到昨晚親眼看到用科學無法解釋——畫面。
「沒事, 外面人多, 你在里面一個人更危險。」
這話一出，貴婦慢吞吞地開了門。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廚房外面，她就臉皮一繃。
昨晚自從外面的聲音結束之後, 她就躲進了房間里，——她一直沒睡, 因為害怕——睡不著。
從那之後, 她就再沒听見卷發少女的聲音。
以她這兩天對于這個女孩的印象，是個絕對安靜不下來的，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
除非……她死了。
這個認知更讓她害怕, 緊繃著神經到天蒙蒙亮時才眼皮子垂下來睡了會兒，然後就被敲門聲弄醒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沒說過？」徐小圓問，「你別緊張，我們是團隊，都是想離開這里。」
「我叫羅芷柔……」
徐小圓覺——這名字挺好听的，不過這位有錢的貴婦姐姐她的名字和她的外表聯系不到一起。
趁大家注意力都在羅芷柔身上，席樂踫了踫殷白鶴，小聲說︰「听見魯大哥的話沒？」
殷白鶴瞄——，「哪句話？」
席樂哼了聲︰「這還用我說？」
「昨晚你看到什麼了嗎？」魯東海問，「她死之前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
因為病弱男是一個人住301——，——以他們最後來的302，因為這里信息更多。
「……沒有。」
羅芷柔咽了咽口水，「我只是听到外面聲音沒了，看到牆上有黑黑——東西……就和你們說——像。」
她喪著臉，模了模自己——手鐲，「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兒，我有——多錢，我可以都給你們……」
「能離開我們就早離開了。」魯東海說，這會兒他覺——她態度好——多，「找到鏡——就行。」
「那鏡——在哪里？」
「可能在102里。」
羅芷柔一听，就激動起來︰「那就直接去啊！」——
是其他人一個個都平靜著一張臉看著她，愣是把她看——冷靜了下來。
「那可能是鬼——老巢。」席樂開口︰「去了要麼生要麼死。」——
以沒有把握，什麼都不知道，等于去了就是送死。
羅芷柔閉上了嘴，余光卻瞟到了廚房里慘不忍睹的尸體，差點白眼一翻暈過去。
卷發少女的死狀要比昨天——矮個男更慘。
她的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昨天矮個男雖然也是如此，——還能說肢體都正常，——她卻是變了形。
就好像是電影里和游戲里才可能出現——畫面。
「那個病唧唧的也死在床上，不知道怎麼死的。」魯東海忽然說，補充道︰「——沒開燈。」
「黑暗里應該沒有影子啊！」徐小圓叫道，「難道它在沒影子——時候也可以殺人？」
大家和她想的一樣，更為頭疼。
「沒有純粹——黑暗。」
殷白鶴冷靜地提醒——們。
魯東海一怔，來不及細想，直接去了病弱男的房間，這道門還是他們破開。
「燈關了……哪里能有光產生影子……」——嘀咕著走在房間里，最後把目光放在窗戶上。
那個小學生——日記里提了窗戶外有「人」。
「你說得對，沒有純粹——黑暗。」魯東海深吸一口氣，「——死要是拉上窗簾指不定還能躲過一劫。」
「有五彩斑斕——黑。」孟慈調侃，「別這麼嚴肅，我們吃早飯吧，我下來之前煮了粥。」——
特地煮了好多呢，昨天——人數不夠吃，今天是夠。
只要不做飯，席樂就高興。
幾人一起去了401，餓著肚——羅芷柔也悄麼麼地跟上，食物能給人帶來短暫——幸福。
吃完後，又回到解放前。
左潭認真開口︰「只要我們不爭吵，還是可以掙扎一段時間的，別慌。」
「你這麼說，更慌了。」
「掙扎這個詞用得真好。」
徐小圓偷偷踫了踫白箏，「白箏，對不起，早上我差點連累你了，還好你阻止了。」
她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心有余悸。
白箏說︰「沒事，不過你自己小心。」
「嗯嗯。」徐小圓點頭，「今晚我就住101吧，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不一定要住，今天可能進102。」
兩個人在說悄悄話，魯東海已經開了口︰「這次的鬼很不一樣，它——形態我們從沒遇到過。」——
們遇到過可以動手——鬼，也碾壓——們的鬼，也有可以變成人的鬼，還是頭一次踫到是影——鬼。
「這棟樓影響——程度應該是意志不那麼堅定。」席樂聲線溫和，「我還有一個猜想，離102越近，越容易被影響。」
徐小圓說︰「我住在602呢？」
殷白鶴聲音毫——感情︰「嚴格說你是301。」
白箏和徐小圓都是一愣，不過——快就反應過來。
「這麼想也是對——……」白箏若有——思，「如果以第一印象來說，肯定是301。」
出事——兩個曾經住在101，另一個是住302——，——現在受到影響——徐小圓曾經也抽到301——鑰匙。
孟慈啊了聲︰「這更明顯102里有問題啊。」
左潭提出了一個問題︰「如果要進102，是白天進好，還是夜里進好？」
這個問題難倒了大家——
們之前在鏡——里——幾次行動都是夜里——，因為那時候——容易引開鬼，——這次不清楚可不可以。
魯東海咬了咬牙，「我去102外面看看。」
這個鬼讓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為什麼要殺吵架的人？為什麼會是影——？
因為現在人已經有被影響——可能，時間變得緊迫起來，任何一點都可能成為線索。
席樂和殷白鶴也去了樓下。
這次是站在廚房窗戶外，從這里能看到廚房里——東西很齊全，尤其是桌面上還擺著幾個碗。
掛在那邊——圍裙也像是家庭主婦會買的。
「這戶應該以前不止一個人。」席樂說︰「一個人應該不會買三室兩廳——屋——吧。」
殷白鶴頷首，「嗯。」
「——是現在只有那個影子鬼，那里面的人估計都死了。」席樂模著下巴猜測，「是不是被——殺了？」
「最早遭殃，也可能是源頭。」殷白鶴道。
「按照正常思路，家里有人天天吵架，如果是因為這個死——，報復吵架的人也——合理。」
席樂拿出了多年看社會新聞的經驗。
「殷白鶴，你怎麼不給反應？」——扭頭看殷白鶴，「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殷白鶴哦了聲，輕飄飄道︰「問的時候語氣溫柔點，否則被算爭吵。」
席樂︰「？」
怎麼說話才叫溫柔？——剛剛明明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