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2里, 它可以獨自存在。」
殷白鶴沒有說廢——,直接給了答案。
席樂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句話當然是可以有的, 畢竟特殊地點里鬼可以自由行動以前存在這種——況。
如果102是特殊地點,那鏡子必然就在里面。
殷白鶴指了指這戶的客廳, 「離開102陽台時, 我看——屋外的陽光照不到客廳里面。」
他手動畫了條線。
「那不就是說有東西擋住了?」魯東海迫不及待開口。
「應該是。」
「這樣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日記里那個黑乎乎的東西,也是藏在影子里的東西。」
席樂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但他又深想,「如果只是在102里,那還行,白天在其他地方還是安全的,只要不觸踫禁忌就行。」
「不可能不出來。」魯東海搖頭,「這樣一直不出來, 我們又不觸踫禁忌,那就太容易了。 」
陽台處吵架的兩個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他們的影子——為離得近,邊緣融合在了一起, 但這兩個人絲毫沒有發現。
也不知自己即將陷入危險——
為影子的這一發現, 目前——況變得緊迫起來。
每個人時時刻刻都得注意著自己的影子有沒有問題,但是角度不同,光線不同, 導致影子就可能不同。
如果變化不大,本人是很難發現的。
就算觸踫了禁忌被選中, 可能也是要到晚上死前才知道, 這點讓大家臉色很難看。
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選中的卷發少女依舊是之前那樣的性格,偶爾還會和另外兩個人刺兩句。
病弱男看起來病唧唧的,但也會回嘴。
而貴婦就更正常了, 資歷和年齡都讓她理直氣壯,雖然不至于說吵,但也不是很平靜。
魯東海胸口氣難出,看著回來的卷發少女和病弱男,冷冷道︰「你們今天吵架,知道自己要死了嗎?」
「啊?」
「我要死了?」
兩個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可能!」卷發少女一擺手,「這大白天的,不是說晚上吵鬧的聲音不行,我又沒做——麼。」
廣個告,我最近在用的追書app,【 \\ 】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病弱男這次很贊同她的。
徐小圓看她們這樣子,忍不住問︰「你今天沒發現你影子有點不正常嗎?」
被問的人一臉懵,低頭張望,抬頭怒目而視︰「哪里不正常,影子不是都這樣嗎?我的影子——正常啊!我看是你的影子不正常吧!」
徐小圓哼了聲,又想起吵架不好,慢吞吞道︰「我只是告訴你,如果沒出錯,你就是今晚被選中的人。」
卷發少女瞪了兩眼,礙于白箏在那,不敢動手,她呸了兩聲,推開面前的人,直接回了302。
「真、真的?」病弱男臉色更蒼白,「那……那怎麼辦?」
他倒是不覺得他們騙自己有——麼用。
「不知道。」魯東海直截了當地回,「誰也不知道怎麼避開,今晚你自己小心點。」
「不開燈行不行?」病弱男忽然問。
魯東海有點驚訝,他居然還記得這個,「你可以試試。」
但結果誰能知道呢。
有了這一茬,隊伍里的氣氛比之前要凝重許多。
301不是久待之地,最重要的日記小作文也已經看到了,還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席樂和殷白鶴先離開的,然後是魯東海和孟慈他們,徐小圓和白箏反而落在最後。
離開時,對面302的房間發出一陣聲響。
兩人一頓。
徐小圓豎著耳朵听了會兒,無語道︰「他們好像又在吵架,不是我說他們今天吵架就好幾次了吧。」
她從來沒——過這麼會吵架的新人。
徐小圓就習慣性地和白箏說︰「一開始剛進來的時候,也沒覺得她們像是熱衷于吵架的人,那個卷發少女咋咋呼呼的看起來倒是像,那個病歪歪的小白臉和死掉的矮個男好像很畏畏縮縮……」
她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但白箏卻听出了一絲不對勁。
「你說慢一點。」她急忙叫停。
「啊,我剛剛說了——麼,我就是說他們看起來都不像是吵起來沒完沒了的,畢竟都是陌生人嘛……」
白箏沒說——麼,直接拉住她,「和我去找席樂。」
她們上樓的時候,席樂正在和殷白鶴說話,「吵架作為禁忌的——,也太無厘頭了一些。比起這個,在一棟樓里,影響鄰居生活,這個反而听起來很合理。」
但——樓、五樓、六樓怎麼影響也影響不到一樓吧?
殷白鶴沒附和他這句話,而是平靜地指出了一句︰「他們今天吵了——次。」
席樂——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太頻繁了。」
「嗯。」殷白鶴頷首,「都是些小事。」
「對,比如菜里加了蒜這種……吵就吵了,還在魯大哥面前吵了一番求公正。」席樂回憶了一下,「是很不對勁。」
不過以當時的——景來看,他們只是覺得新人——煩。
現在仔細想想,也許是有其他的原。
門忽然被敲響。
席樂下意識地從貓眼看了下,發現是白箏後松了口氣,他還真怕又對上一只眼白。
「有——麼新線索嗎?」
白箏表情——嚴肅,把徐小圓拉進來,然後關上門,「我懷疑這個地方有問題。」
席樂回頭看了眼殷白鶴,又轉回來,「怎麼說。」
「剛才小圓無意中說了,席樂你覺不覺得他們吵架的頻率太多了點?」白箏舉了個例子,「就比如今天在魯大哥面前。」
她說了一長串,「以往我們遇到的新人無數,也有刺頭,但像這次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我們剛剛說的和你差不多。」
席樂沒隱瞞,「我懷疑,他們被這棟樓同化了。」
面對白箏的震驚,他認認真真解釋道︰「真要找規律,一開始小學生的作文里就有跡象,他的父母經常吵架,十分頻繁,鄰居被吵了也會過來,這樣的勸阻其實——容易又吵。」
一層樓是這樣,可以用偶然形容,也可以說那個小男孩的父母就是不合。
但現在其他人的——況,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這種——況無解,除非離開這棟樓。」席樂提醒道,「你們兩個最好別吵,能少說話就別說。」
徐小圓閉緊了嘴巴,——害怕。
這她要是沒控制住自己,被這棟樓影響了,是不是就得和白箏一起死在這個鬼地方了?
兩個人離開後,席樂的眉頭還沒有散開。
晚間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人可能會被樓影響脾氣,從而不得不爭吵」這件事。
尤以卷發少女和病弱男最激動——
為他們兩個正是白天爭吵次數最多的人。
「我就說我怎麼會和你吵那麼多次,原來都是這破樓的緣故,還有你,你離我遠點!」
病弱男不甘示弱,「和我有——麼關系!」
魯東海這會兒十分煩心,「禁忌沒避開,還必須住在這麼危險的環境,真絕了。」
他想罵娘。
吃完飯後不久大家各回各的房間洗漱,畢竟誰也不知道殺人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誰也不敢確定對面那棟樓老太太的「晚上不許吵」的晚上指的是幾點還是天黑。
天黑之後,房間里的燈都被打開。
殷白鶴在洗澡,席樂已經洗過,站在房間里觀察自己的影子,時而用手模。
影子的確是誰也模得到也模不到的東西。
如果現在從影子里冒出來一只怪物將他吞噬,那也是眨眼之間的事——
殷白鶴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時,就看到席樂蹲在地上。
看——他回來,席樂站起來,提出合理的擔憂︰「殷白鶴,如果我們也被同化,也吵起來怎麼辦?」
真要是這個猜測,按照這棟樓的詭異,時間久了,再冷靜的人也會被影響同化。
一旦陷入爭吵,就沒有了退路,畢竟時光不能回溯,他們就會成為那只鬼的獵物。
殷白鶴擦了擦濕濕的頭發,輕輕哦了下,「不可能。」
席樂好奇,「為什麼?」
對于這個問題,殷白鶴眉梢抬了下,輕飄飄道︰「——為你不會吵架,也吵不過。」
席樂認真地想了想,勉強同意了最後四個字。
「你喜歡以理說服別人,不喜歡無理取鬧的人。」殷白鶴說,「恰巧,我說的都合理。」
臥室里靜了十幾秒。
席樂沉吟片刻,合理質疑︰「我有理有據地懷疑你在拐著彎兒的夸你自己。」
殷白鶴慢條斯理道︰ 「在夸你。」
「這還得謝謝夸獎啊。」席樂好笑道︰「所謂名師出高徒,殷白鶴,——出去了,你教我點毒舌技能。」
殷白鶴手上的動作停下,莫名笑了笑,如流星飛逝,「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