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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 殷白鶴輕笑了聲︰「雖然听起來好像不一樣,但大致意思差不多。」

席樂覺得兩個人的思路剛好可以互相補充。

他甚——看見殷白鶴——,這時候因為默契度表——變得溫和讓他目光停留了幾秒。

席樂收回視線, 「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如果真的——他們的猜測不謀而合, 那搜尋鏡子就可能有安全的方法了。

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沒有被前面的人听見。

孟慈正在和杜知信說話, 「以我這兩天對旗袍女的猜測, 她說不定又要故技重施。」

杜知信遲疑,「——不一定吧,可能真的是誤打誤撞。」

孟慈這是第二次經歷,雖然前一次沒有遇到這種人,但他回去之後看了不——小說和電影,通常劇情里都會有這樣的人。

而且怎麼看旗袍女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無可厚非, 但活下來是所有人相同的目標,如果人人都隱瞞線索,那誰會離開?

缺了一個線索就可能死人, 只有天才才能獨自解開吧?

雖然強行合作是有點綁架, 但是在這種世界里,——數服從多數是最正常的規則。

丸子頭女孩打開房間,「你醒了?」

房間里, 旗袍女人正坐在床上,雖然臉上血色還有點不如之前, 但已經恢復了不。

這讓孟慈覺得很驚訝。

這人的身體素質這麼好的嗎?更佐證他之前的猜測了。

對方看到這麼多人進來也很驚疑, 「你們這是?」

她心下暗叫不好。

「我們是來通知你的。」魯東海站在最前面,「今天新娘選中的人依然是你。」

旗袍女人的表情一下子崩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又是我!」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你。」魯東海嘆了口氣, 「不可能有一直可以避免死亡的方法。」

如果那樣,人人都可以避免下去,那這個世界還讓他們求生做什麼,只要找到這個方法就可以了。

當然魯東海也希望這樣的事——存在,只可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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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們是不是故意騙我的?」旗袍女人狐疑地看著他們,又看向丸子頭女孩。

這是她的室友,——是她目前唯一信任度排行第一的人。

丸子頭女孩將早餐放好,「是你,我听那個女人說的。」

旗袍女人心態炸了。

她昨天得知自己躲過一劫時可以說是興奮至極,雖然一開始想的是自己受傷他們就不好讓自己進入201房間。

後來左思右想,覺得沒死的原因可能不是這個。

丸子頭女孩回來之後告訴了她大家討論的結果,旗袍女人一對發生的事,覺得他們說的是對的。

自己在和于毅興的對抗里可不就是受害——!

受害者可以免于一死這是她得到的——終結果。

結果一晚上過去,她沒想到今天早上又——昨天一樣听到了選中自己的噩耗。

她再淡定——崩潰,「你們肯定是騙我的,我不信。」

徐小圓翻白眼,「騙你有什麼好處?」

他們又不是沒事閑得慌。

旗袍女人看到他們皺眉不高興,又想到昨天丸子頭女孩告訴自己的受害者免死理論,心里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再重現一次昨天的事不就好了?

這樣就能有別人代替她死。

別說她冷血,誰不想自己活下去,就他們幾個人難道不想活下去,所以只能看誰更倒霉了。

「騙我你們就可以——一個人進去了!」旗袍女人冷笑,反正撕破臉是早晚的事,「我知道你們都是一伙的。」

眾人一臉懵逼。

還有這樣的想法?

「你們當然是只顧著你們自己人的死活,不過就是讓別人當替死鬼而已,我現在受了傷,正好被你們拋棄。」

別說徐小圓驚呆,就是丸子頭女孩也驚呆了。

魯東海惱怒起來︰「愛信不信。」

本來大家就都和她就素不相識,——沒必要騙她,更沒有必要拿命去救她。

殷白鶴瞥她,聲音不咸不淡︰「距離下午還有幾個小時,你應該想想自己怎麼走進201。」

呼啦啦的一圈人進來,又呼啦啦地離開。

短短十幾秒,202房間又只剩下兩個人。

丸子頭女孩也很懵,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其實她心里很慶幸,還好這次沒有自己。

說她沒人性她——認了,她還想回去享受生活呢。

回到走廊上的眾人也是被說得一肚子火,不過轉頭就沒把她當回事,畢竟這——不是第一次了。

「好心沒好報。」孟慈吐槽。

「不過她也給我們提供了避免一次死亡的思路,如果能活著從201房間出來是最好的。」

「我感覺她不會坐以待斃。」

白箏現在最懂這樣的人,「——她住一起的女孩恐怕沒那麼簡單過這幾個小時。」

以她剛剛看旗袍女人的表情變化,還有那個眼神,絕對是要想辦法活下去的。

就算不擇手段。

如果想要故技重施,——她住一起的丸子頭女孩距離近,又天真,是最好的選擇。

徐小圓立刻轉身,「不行,那得叫她出來。」

她覺得丸子頭女孩和自己很像,雖然性格不同,但遇到事的反應幾乎差不多。

大家——沒攔她。

畢竟丸子頭女孩雖然第一天態度不行,但後面也算謹慎,到目前為止沒有做的過火的事。

「咳咳。」

席樂輕咳兩聲,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見他們看過來,他才緩緩開口︰「魯大哥,我剛才——殷白鶴想到了一件事,覺得還是要說一下。」

魯東海看向殷白鶴,殷白鶴輕輕頷首。

他直覺很重要,立刻道︰「這地方不太適合,不如去樓下的餐廳吧,坐在一起好討論。」

大家都說可以。

剛好徐小圓敲開了202的房門,「我們要去樓下說事——,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去!」

丸子頭女孩當然不可能拒絕。

她只感覺自己背後的視線一直盯著,明明是住了幾晚的室友這會兒也害怕起來。

丸子頭女孩迫不及待地關上202的房門。

眾人齊聚樓下餐廳。

這會兒看魯東海慎重的表情,都有點焦急和恐慌。

既然每個房間都沒什麼其他的線索,那就說明線索可能就只在沒有進入過的201房間。

「席樂,你說吧。」魯東海示意安靜。

席樂點頭,「一般我們說房間被住了說的都是已經有人住了,但那個女人沒有。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早在第一天來賓館時,她說的——?」

一句話這會兒怎麼會有人記得。

殷白鶴說︰「她說的是二樓的房間有一個已經被住了。」

「對,就是這句話。」席樂剛才還想著沒人接自己茬怪尬的,還好殷白鶴捧場。

「其實我們可以通過這句話判斷新娘不是人。」

當然,新娘不是人已經是公認的判斷了。

孟慈等不及,催促道︰「還是說重點吧,這個大家都這麼猜,就算新娘是人,房間里——有鬼。」

徐小圓給他點個贊。

殷白鶴波瀾不驚地開口︰「她還說了一句,化妝品在新娘房間,新娘房間就是201。」

席樂附——道︰「所以我今天上樓時就想著,她的意思是新娘所在的房間是201,換句話而言,只有新娘住的房間是201,那麼是不是可以猜測,新娘不住的房間就不是201。」

「你這——說的不是……白說了嗎?」孟慈本來想用「廢——」的,但是冷不丁對上殷白鶴的眼神,又還可口。

徐小圓雖然知道大佬聰明,但實在沒听懂這段話有什麼用處,「我怎麼沒听明白這有什麼好說的?」

白箏低聲道︰「別說——,听就行了。」

這時候她才覺得齊遇是最好的听眾。

齊遇收到白箏的目光,——有點臉紅。

他是學生,自然知道老師說話的時候,要附——地點頭,或——露出疑惑的目光,這樣老師就覺得這個學生在認真听課。

至于听沒听懂,只有學生自己知道。

「沒有白說。」杜知信眼楮發亮,「我懂了,語言文字的深層含義。」

魯東海疑惑︰「你又懂了?」

杜知信︰「……」

席樂沒理會他們的——,「賓館的房間門牌號是貼在門上方的牆壁上的,所以我們見到的201房間就是第一個房間,自然而然就覺得這是新娘房間。」

他放輕了聲音,漂亮的眼楮一眨不眨。

「可如果201的牌子貼在了別的門上呢?」

「……」

這一句話讓其他人腦海像被電過了一樣。

中年女人說新娘房間就是201,再限制一下,新娘只能住在201房間,201房間就是新娘所在。

而他們見到的201房間是樓梯口的房間,可如果把201的牌子貼到別的門上——

新娘是不是就得住到新的201房間?

那舊的201房間呢?

是不是就空了、沒有鬼了?

一想到這里大家內心十分火熱,只覺得下一秒就能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之前大家一直以為201房間就在那里,除了被選中進去試妝就只能拿鑰匙進去。

但他們忽略了其他的點。

如果換了201房間,是不是可以移走新娘的房間,從而空出舊的201房間,他們安全地進去找鏡子?

席樂沒有搶奪別人功勞的習慣,帶上了殷白鶴的名字,「我——殷白鶴是這麼想的,但沒有嘗試過。」

換句話說,沒人知道是不是準確,是不是可行。

「不,我覺得可以。」魯東海十分響應,興奮地錘了下桌子︰「可以試試,操作起來也很簡單。」

換個門牌號的事而已,還好這個賓館的房間號是釘在牆上的,不是和門融為一體,否則難度還要上升。

如果嘗試成功,就一次成功。

「把201房間號換走,到時候被選中就去新的201試妝,要是新娘不在里面,那皆大歡喜。」

如果不在,——簡單,去舊房間搜。

「當然——」席樂準備說說這件事的風險。

比如房間號誰去換,換的人會不會出事?如果鏡子又不在呢?

他的——還沒說完卻被捂住了嘴。

殷白鶴傾身過來,「門外來人了。」

他聲音很低,只有臨近的人才能听見。

席樂點頭表示了解,伸手把他的手拿掉。

猝不及防被這麼捂住嘴還怪嚇人的,他差點就咬人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他們露出警惕的表情——止住了想開口的心。

過了會兒,殷白鶴站起來,走到門邊,目光掠過空無一人的走廊,又停在地上。

干燥地面上殘留著幾滴暗色的液體。

來人是誰——不言而喻,殷白鶴想到什麼,眉頭微微舒展,唇角微微泛起一點弧度。

「走了。」他說。

餐廳里的其他人擔憂詢問︰「應該沒有被听到吧?」

「是不是前台那個女人?」

「完了,會不會壞事?」

殷白鶴回頭,平靜道︰「——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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