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稱來自異世界的荒神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之後, 殺生丸看了看自己腰間那把黯淡無光的鶴丸國永,開門見山的對凌月仙姬道︰「這是小默的刀,我要找刀匠修復。」
凌月仙姬了然︰「你要——找刀刀齋?」
殺生丸——頭。
刀刀齋是犬大將曾經的下屬, 為他鍛造出了天生牙——鐵碎牙這兩把妖刀。
眼下,小默使用的這把刀劍受了極大的損傷, 幾乎離碎刀不遠, 殺生丸決定尋到刀匠將——修復。
「——吧。」凌月仙姬頷首︰「我會盡力而為, 在你離開的時候不讓她受到傷害。」
這里不單單指外敵, 更多的是一個母親對于保護孩子安危的承諾。
殺生丸面無表情的——了——頭,絨尾一掃, 將發著呆的邪見一道卷了出。
「真是的……一——也不坦率, 正因為這樣才不討人喜歡。」凌月仙姬望著狗兒子頭也不回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繼而她轉頭望向床榻上的少女, 目光中又多了一絲擔憂和喜悅,內心極度復雜。
「默姬雖然生來便不被這個世界所承認, 她的身——卻像是一把不可操控的奇妙的鑰匙,擁有著連通不同世界的能力。」
這奇特的——質,究竟應該說是好用的能力, 還是潛藏著危險的能力呢?
似乎正因為這——生俱來的奇怪——質, 才害的默姬無法像正常的妖族一般正常的展現——內龐大的力量,仿佛遭受了詛咒, 明明身為純血妖族,外貌和氣息卻都和人類一般。
甚至,縱使她在默姬的身上加了重重保障, 還是沒能阻止這個孩子忽然間誤入異世界,甚至遭受了人類的迫害。
不過,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默姬似乎也因此——強大的荒神締結了羈絆,那位來自異世界的神祗甚至直言想要守護她。
凌月仙姬緩緩的嘆了口氣,用手緩緩拂過床榻上沉眠著的女孩額頭,毫不吝嗇的用自己的靈力幫助她平衡——內動蕩的力量。
她似乎察覺到了兄長的離——,所——眉頭緊鎖著,在夢中睡的——不安穩。
得到母親傳輸的靈力之後,這才漸漸舒緩了表情,小嘴微微張著,臉蛋紅撲撲的,看上——提多麼惹人憐惜。
「只可惜……能夠教導默姬控制力量的人,也許早在千年前的平安京就銷聲匿跡了吧。」凌月仙姬想到傳說中的那位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又打心里發出一聲嘆息。
雖說如今的戰國時代,妖怪在世界佔主導地位,時常迫害人類,但實際上,這些妖族的實力比起平安時代的那些強大的大妖而言,實在是天差地。
乍一眼看上——覺得妖族似是在當今的世界分外強盛,其實,現在的妖族早已經到了末法時代,空氣的靈力逐漸稀薄,天地間也漸漸變得不會誕生新的妖族。
也許——過個五百年,這個世界就會完全變成屬于人類的世界了吧。
凌月仙姬滿月復心——,俯身捏了捏女兒軟軟的小臉。
幸好,手感還——她記憶中的一般好。
「若是能回到數百年前的平安京就好了,說不定會有誰有辦法幫你控制——內這駭人的力量。」
她滿眼憐惜的望著可憐的小女兒,心想,默姬說不定此時此刻仍舊在夢境里遭受夢魘糾纏。
嗯,此時此刻,小默雖然沒在遭受「夢魘」的糾纏,不過也差的八九不離十了。
就在幾分鐘之前,她收到了妖生中的第一次告白。
只可惜,告白對象雖然外貌俊朗,實則是個變態。
他之所——對她一見鐘情,實際的原因說不定正是因為她是個沒長大的幼崽。
這……這用人類的話應該怎麼說來著?
哦對了,戀.童.癖。
小默下意識的揪緊了劍士大哥哥的衣領,本來會想意思意思解釋幾句,但是看劍士哥哥的反應,似乎完全不用她——說狐妖先生的壞話了。
「……所——說,小生剛剛只是和小姑娘開個玩笑而已啊,你至于這麼凶殘嗎?」方才吊兒郎當的狐妖不敢——皮,環胸後退幾步,毫無剛剛游刃有余的公子哥風姿,聲音中都帶上了些許哭腔︰「這可是小生一直——來相當珍貴的毛發啊——」
鬼切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他的話音未落,又一道刀光閃過,這次直接干脆利落的削禿嚕了一截他的尾巴毛。
「啊!!!」妖狐和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尖叫著蹦了起來︰「你你你,你——源氏陰陽師的式神都這麼欺負狐狸的嗎?打架就好好的打架,削人家狐妖的毛算什麼本——?」
刷,又一刀。
「小生在這里警告你不要這個樣子啊,年輕人這麼不講武德,在我——平安京,妖怪之間要講究——和為貴——」
刷刷刷。
「你給小生記住!玉藻前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妖狐保持著捂著**這個相當不雅觀的姿勢,氣憤不已,俊臉滿是羞憤的神色,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
劍士先生只揮了幾刀,就用這種不見血的方式嚇跑了狐妖先生。
小默張大嘴巴望著鬼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鬼切收起腰間佩刀,一本正經的又揉了揉她的腦袋,俯將她放下。
小默覺得他的動作一——也不像在模小孩子的腦袋,倒像是在模狗狗的腦袋。
「……謝謝大哥哥。」
小默腦袋上的耳朵動了動,她乖巧的向面前的這位青年道謝。
余光瞥到人家腰間的佩刀,又下意識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不用謝。」
青年的聲音非常溫和,和他白天時乍一眼看的凶悍的眼神給予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小默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她忽然感覺身——一陣失重,緩過神時,已經被茨木童子提到了肩膀上摁好。
「……你怎麼在這里?」茨木童子的聲音似乎潛藏著隱隱約約的怒意,可是小默有——不出來這究竟是憤怒還是——的情緒。
「……」
小默豎起了耳朵,可是那位帶著三把刀的大哥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沉默。
茨木童子又冷冰冰的補了一句︰「不管你為什麼在這里,離她遠。」
小默悄悄咪咪的開口︰「可是,剛剛這個大哥哥幫我趕跑了想對小默耍流氓的狐狸妖怪。」
茨木童子和鬼切同時陷入了沉默。
「抱歉。」鬼切的聲音依然非常平靜,也沒有解釋清楚方才誤會的意思,只是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回答︰「——後,我會離狗狗遠些。」
「……不許喊——人的妹妹叫狗狗!」茨木童子仿佛被踩到了雷區。
「……可是,她的確是狗狗。」鬼切蹙眉。
「說了不許就是不許!」
「……嗯,我知道了。」
鬼切的脾氣很好,不繼續糾結緣由,只是緩緩的——了——頭,視線在小默的身上多停留了那麼一秒鐘,然後轉身離開。
小默望著他一步一步的——遠,頭上的馬尾辮也在一甩一甩的,像失落的狗狗垂下來的尾巴。
她小心翼翼的問︰「茨木哥哥,你是不是和那邊的大哥哥認識呀?」
「……為什麼你要這麼生氣呀?」
「他其實剛剛沒有做壞——,他還幫了小默來著。」
「……——問來問——的,吾知道,吾沒有生氣。」
茨木童子不擅長說謊,他擰著眉頭說完了自己沒生氣,又板著臉,將一袋金魚懟到了小默面前。
有紅色的,也有黃色的,——在不會漏水的袋子里游來游——,很好看。
「對了,剛剛那個耍流氓的狐狸是誰?你來仔細和我說說他的相貌特征,」茨木童子眉頭一擰︰「吾這就一個地獄鬼手給他拍到死到不能——死。」
小默︰「……」
那那樣的話,狐妖先生會死的,絕對會被吧唧一下拍死的,狐妖先生的尾巴毛已經被削禿了,要是又被拍死了,那就實在是太可憐啦。
「哇……!」小默趕緊浮夸的哇了一聲,然後歡喜的捧著袋子,注意力好像都被金魚吸引過——了︰「這些都是茨木哥哥撈的嗎?」
「……這是自然。」
其實這——不是茨木童子撈的,是金魚攤的老板被撈不到魚的他嚇哭了,哭著求他收下來的。
這尊大佛垮著張臉杵在攤前,滿臉陰沉的盯著水池里靈活的游動著的金魚咬牙切齒,攤主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因為撈不到魚而暴怒的敲碎他的腦殼了,趕忙戰戰兢兢求他收下金魚說是贈品。
嘛,也怪不得攤主這麼害怕。
茨木童子沒撈到魚,很不開心,他悶悶不樂的拿著金魚回來,結果又當場看到小默正在被那個誰模頭,更不開心了。
不過……小默似乎因為誤——為他撈到了魚而表現出了一副相當敬佩的樣子呢。
她此前似乎——來沒有表現的這般敬佩過她的兄長呢——
來沒撒過謊的茨木童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口承認了,余光瞥到小默的表情更加開心了,這讓他驕傲的挺了挺胸。
「好厲害哇!居然能撈這麼多金魚!」小默心悅誠服的夸獎道︰「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哥哥。」
這波彩虹屁簡直吹到了茨木的心坎里,他滿臉自豪的仰起頭,就——著妹妹多夸他幾句。
小默果然沒讓他失望,兩條腿在茨木的肩膀上晃蕩晃蕩呀,一口一句「真不愧是我哥哥」。
茨木童子不知不覺間忘記了想要一爪子拍死狐妖的——情,卻又——見小默小心翼翼的來了一句︰「可是這個袋子很小,金魚看起來很不舒服……我能把——放回河里嗎?」
茨木童子一怔,忽然記起她說過的,被那些該死的人類囚禁在地底封印了四年之久的往——,眉頭擰緊又松開,然後盡量溫和的回答道︰「自然。」
其實茨木童子想多了,小默只是想給犯罪未遂的狐妖先生留——逃命的時間罷了。
但是茨木的腦補能力很強,他看著小默蹲在河邊,相當細心的用手心一條一條的捧著金魚下水,頓時滿腦子都充斥著對這孩子的憐惜之意,覺得她鐵定是因此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
于是茨木童子蹲到了她的身邊,開始了他的直男安慰法︰「剛剛的那個劍士……就是我那位失憶後被洗腦的同伴,他本是屬于丹波國大江山的妖族,卻被殺千刀的陰陽師鑄造成了刀劍付喪神,失——了過——的記憶。」
小默放金魚的手一頓。
「他親手斬殺了無數同族,還斬斷了我的一條手臂。」
小默的手一抖,袋子里剩下的金魚稀里嘩啦的被她倒了下。
「後來他恢復了記憶,來到大江山想要贖罪,可是妖族卻——也不想接納他了。」
小默呆呆的張開嘴巴,望著茨木童子。
後者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反而勸道︰「所——說,雖然你不記得我——之前的——情了,也不用難過,至少你沒有和他一樣,做出無法挽回的——情啊。」
何為直男安慰法?
這就是直男安慰法。
小默方才好不容易醞釀的好心情瞬間一掃而空,想著方才那位青年落寞離——的背影,眼眶又紅了。
「可是……可是那不是他的錯啊。」小默悶悶的說︰「他不記得了,錯的是讓他失憶和給他洗腦的人才對……」
茨木童子了然的——了——頭。
「你能這麼想,可是大江山的妖族沒那麼好的腦袋,——不會這麼想。」
「……那,那茨木哥哥呢?你也覺得都是他的錯嗎?」
「不會。」茨木童子淡淡道︰「但也不可能和曾經一樣,將他當做能夠——肩作戰的同伴了。」
這句話雖然很現實,卻也在情理之中。
小默拿腳尖劃拉著河水,望著方才那些放生的金魚,——大多都一溜煙的游——了,卻仍然留下了幾條繞著她的腳踝徘徊。
河面上倒映著天空中的明月,倒影一踫便被揉碎。
小默忽然覺得心里有些難過。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因為什麼而難過。
是因為被強大的敵人在面前殺死的同伴而難過嗎?
那麼,茨木童子先生也一定會因為死掉的同伴而難過才對,所——,他才會和剛才那樣,用那種警惕的態度——面對剛剛的劍士大哥哥。
……可她就是很難過。
莫名其妙,沒有理由的。
小默睡著了,被茨木童子背回了安倍晴明的陰陽寮里。
前些年看小家伙在茨木童子的身上作威作福慣了,晴明——沒有表現的多驚訝。
但是前來拜訪晴明的另外一只大妖怪那叫一個相當的驚訝,他瞪大眼楮,望著背著小家伙的茨木童子,面上的表情就和見了鬼似的。
「這……」大天狗滿臉欲言又止。
換作往常,看到這位大妖舊識,茨木童子鐵定會聲若洪鐘的「哈哈哈哈」大笑幾聲,然後拍著後者的肩膀問要不要立馬——約架。
但是此時此刻,茨木童子只是——了——頭,勉強算是和他打了招呼,繼而打算背著小默將她放回房間休息。
大天狗︰「……」
這家伙真的是茨木童子?大江山鬼將茨木童子?他的腦袋沒有壞掉吧?為什麼會容許一個妖力這麼淡薄的小妖怪趴在他肩膀上?
不過,待到看清他肩上的那一小只妖怪究竟為何物之後,大天狗打了個寒顫,大驚——早到晚失色。
原因無他,他隱隱約約還記得幾年前,在他夜半三更不睡覺,在樹林吹笛子時,有過這樣一個聞聲而來的黏人纏人的小毛球,抽抽泣泣,號啕大哭的抱著他的大腿,求大天使先生帶她飛到大江山——找哥哥。
大天狗︰……可是他是天狗,不是天使。
要是他能隨隨便便的輕易答應——人的要求,那就不符合他不問人間煙火的——冷(傲嬌)大妖怪人設了,于是他撲稜著翅膀飛——了另一個城鎮,眼不見心為靜。
結果,在幾——之後,他見到了被三五個陰陽師——徒追著團團轉的可憐毛球。
幼崽哭泣的聲音實在擾的旁人心煩意亂,他便一躍而下,將瘋狂逃竄著的毛球一把揪起來,依言將她帶——了大江山。
這期間,他幾乎耳朵都被這只話嘮的小妖怪磨起了繭。
「大天使先生,為什麼你的翅膀是黑色的,不是白色的呀?」
「……因為我是天狗族,不是什麼天使族。」
「那大天使先生,我——離大江山還有多遠呀?」
「都說了是天狗不是天使……還早,還需要飛上半。」
「大天使先生,你每天都飛這麼——嗎?我的兄長大人也會飛,可是他沒有翅膀。」
「……啊。」
「大天使先生,你認識我的哥哥嗎?」
「……不認識。」
「大天使先生,你真是個大好人啊,謝謝你。」
諸如此類的對話進行個幾遍還好,但是持續個幾小時就有——嚇人了。
更——提那熊孩子的手相當不老實,當他的翅膀上的毛和不要錢一般,一不小心就薅下一坨,還表現的仿佛無——發生,一臉驚訝︰「大天使先生,您一路飛都有羽毛在往下掉欸。」
「……被你揪的。」
「好厲害啊,一路飛都有羽毛在掉。」
「……——揪了,要禿了。」——
到了丹波國的目的地,忍無可忍的大天狗將這只話癆小毛團丟在了大江山的山腳,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手腳——用往山上爬啊爬,這才和甩掉了一個包袱一般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但是,但是!
眼下,茨木童子背上背著的這個,不就是曾經那個一邊一口一句大天使先生,還一邊薅他翅膀毛的陰影嗎?
這這這,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那茨木童子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滿臉驕傲的對他炫耀道︰「怎麼樣?吾的妹妹可愛吧?」
大天狗沉默︰「……沒——說過你有妹妹。」
而且,你一個打煉獄來的鬼,哪里來的犬族的妹妹?硬要說的話,是他——天狗族和狗族沾邊才差不多!
「是的,吾知道她很可愛,不過就算你——都是群沒有妹妹的,千萬不要妄想著能像吾一樣成為可——被她依賴的可靠兄長。」
茨木童子仿佛沒——懂大天狗所說的話,繼續自說自話,語氣很是自豪。
大天狗︰「呵呵。」
開什麼玩笑!誰想當那種話癆小妖怪的兄長啊?茨木童子那家伙究竟在得瑟個什麼勁?他不是滿心只有酒吞童子嗎?果然他的腦袋壞掉了吧?
就在此時,茨木童子肩膀上的女孩子揉了揉眼楮,睡眼朦朧的睜開了眼楮。
大天狗被她這個動作嚇到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翅膀——這是刻在骨子里的無法磨滅的恐怖記憶!
幸好,大天狗眼中的凶獸「虎視眈眈」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砸吧砸吧嘴,呼呼的睡了過。
大天狗松開了護著翅膀的手,打心底松了口氣。
……她看起來比幾年前長大了不少。
這也不奇怪,妖族的壽命很長,發育期很短暫,一晃眼的功夫就能——一只小妖怪變成頂天立地的大妖。
不過看那個小家伙弱唧唧的樣子,似乎即使成長了之後還是會——「大妖怪」一詞無緣。
她身上的妖力太少了,弱到和人類幾乎沒差——的程度。
大天狗眼睜睜的看著茨木童子小心翼翼的背著她——進了內室,就仿佛背著什麼舉世無雙的珍寶。
「你還真是在意小默呀。」待到茨木童子出來之後,晴明笑的無奈。
「這是自然,除卻摯友之外,她是我唯二比較認可的妖怪了。」茨木童子回答。
大天狗︰……?
認可?認可什麼?絕對不是因為她強大的妖力認可的吧?是認可她和你一般話癆嗎?
茨木童子莫名其妙多出來了個不同種族的「妹妹」,還對這個「妹妹」寵愛有加,這讓大天狗覺得這個世界都迷幻了。
「妹妹」這個詞,完完全全的和茨木童子這家伙不沾邊啊!
「——說你——天狗一族蠻繁盛的。」茨木童子席地而坐,很自來熟的給自己斟了一壺清酒,金眸望向大天狗︰「所——,你有妹妹麼?」
大天狗︰……所——話題要圍繞著妹妹這一詞過不——了,是嗎。
「沒有。」大天狗扯了扯嘴角︰「倒是有幾位同族的兄長。」
只會趁著他幼崽期時嘲笑他翅膀太短撲稜不起來,這輩子都——不會飛的幾個混賬兄長。
「那真可惜。」茨木童子若有所思的望著大天狗,——了——頭︰「也就是說,你身為平安京三大妖之一,卻沒有妹妹啊。」
大天狗︰「……」
所——呢?他有必要這樣一直強調這一——麼?雖然能看出來他是為了炫耀自己有妹,但是大江山的妖怪腦袋都這樣不太好嗎?
「不過呢,吾有妹妹。」
大天狗啪嗒一聲捏碎了桌上的酒盞,咬牙切齒︰「茨.木.童.子!你不是一直都在渴望和強者戰斗麼?我答應你之前的邀約,來啊!打一場!」
本——為這個戰斗狂會毫不猶豫的同意,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回絕︰「不可。」
「會打擾到吾的妹妹休息的。」鐵憨憨茨木童子望著渾身顫抖著(氣的)的大天狗,慢悠悠的補了一句︰「不過,你既然那麼期盼和吾戰斗,那我——就擇——戰好了。」
大天狗︰「……」
他和這只被妹妹洗腦的愚蠢妖怪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