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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只哥哥

臨時計劃有變, 為了避免不長眼的詛咒師襲擊酒店或者旅社,五條悟干脆整來了一艘豪華游輪,當晚就在距離海岸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休息, 也大大減少了晚上被襲擊的可能性——

出手闊綽的行為驚呆了太宰和中也。

「你們這……這難道是公費報銷出任務的?」中原中也嘶了一聲︰「你們的首領好生闊氣啊。」

五條悟回答︰「啊,你誤會了, ——只是一艘屬于我家族產業的游輪而已。」

屬于家族產業的游輪。

而已?!

太宰治一拍桌——︰「決定了, 明天就去找森鷗外辭職!不伺候他了!」

中原中也︰「……?」

他又望向五條悟, 一臉誠懇︰「五條少爺, 你看我怎麼樣,適合在你——下工作嗎?」

五條悟很快代入闊少角色, 笑眯眯的問︰「在這之前, 那請問你有——麼特長嗎?」

「當然有。」太宰治回以自信微笑︰「我的被動異能力【人間失格】,可以將世界上的一切異能力統統——效化。」

「听起來很有趣的能力。」五條悟傾身上前︰「如果你的體術夠強, 面對異能力者,簡直是無敵的存在啊, ——有——麼缺點和破綻嗎?」

「有的。」太宰治點頭︰「在小默待的——個世界,咒術和異能力好像是兩種力量體系,——以咒術無法——效化呢。」

夏油杰︰「……那對上詛咒師和咒靈時, 你就和普通人沒——麼區別啊。」

「不要說的那麼直白!」太宰治嚴肅︰「雖然你剛剛說的話的確沒錯, 可是至少我有才華!」

中原中也听不下去了,將太宰治揪走︰「拜托你快閉嘴吧, 別在人家面前給港口黑——黨丟臉了……」

「總之呢,——為這樣那樣的原——,我們打算在沖繩多留一天, 等到明天上午再帶理——小姐一塊回咒術高專。」五條悟掛了——機,推了推自己的墨鏡對眾人比了個大拇指︰「在此之前,盡情享受這趟旅游吧!今晚的一切消費都由五條公子買單!」

太宰治︰「……有錢真好。」

中原中也︰「……啊, 的確。」

「那你說,首領他——麼時候會給干部漲工資呢?」

「……可能性不大。」

小默卻覺得五條悟說的——台詞有點似曾相識,她張大嘴巴︰「我好像在畫冊里看到過——句話……」

那是有錢人家闊少爺的台詞哇。

五條悟揚眉︰「沒錯,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真實的身份就是五條家的大少——」

「我就知道噠!你又偷偷翻我畫冊!」小默的耳朵都氣成了飛機耳,她一把護住自己的書包︰「還好這次我給大家都帶出來了!防火防盜防五條悟!」

五條悟︰「……」

他覺得自己現在在這丫頭腦袋里的好感度可能是個負值。

小默氣哼哼的走了,被天內理——和黑井美里兩人哄去旁邊順毛了。

她和——兩個姐姐的關系進展飛快,可能女孩子之間就是比較容易貼貼,幾番交流以後,很快就到達了——話不談的好閨蜜那種級別。

哥哥們倒是因此第一次被小默——視的挺徹底。

「不過,悟,雖然說明天早上返航,你的身體真的吃得消嗎?」夏油杰望他︰「你已經兩天沒睡覺,保持著咒術全開的狀態了吧?」

「嘛……為了保護好任務對象罷了,——都不算——麼。」

五條悟稍稍移開墨鏡,眼下的熬夜造成的淤青分外明顯,他望著另一邊交談甚歡的少女們︰「老師也讓我們盡量完成好天內理——的要求,——幾天她過的也蠻開心。」

「比起不能睡覺的我……」五條悟回過頭︰「——里好像有兩位強撐著不讓自己醒過來,情況和我完全相反呢。」

——此處特指正在互相展開瞪眼比賽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混賬太宰,你其實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吧?」

「中也,你——家伙說話還真是讓人討厭啊,如果說我撐不下去了,那你剛剛是怎麼回事?眼神都已經開始恍惚了吧?」

「哈——?你在這開——麼玩笑?誰眼神恍惚啊?你是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以出現幻覺了嗎?」

總之就是各執一詞,誰也不願意退讓,誰也不願意服輸。

兩個人彼此都盼著對方能比自己早醒,兩人都盼著待會能有機會和小默獨處一會,而不是在這里使勁凹摯友人設。

簡直和熬鷹似的。

「畢竟他們一從夢里醒過來,就會被迫回歸到原來的世界了吧。」夏油杰看著仍然在較勁的二人,——奈搖頭︰「只不過,到現在我都不太了解小默的能力,限制條件實在是太多了。」

「我賭太宰會先醒過來,你呢?」五條悟沒接夏油杰的話茬,他可喜歡看熱鬧,饒有興致的端了個板凳圍觀雙黑互懟。

夏油杰︰「……我說你啊。」

就在這時候,鶴丸國永不知道從哪里呲溜一下冒了出來,他的腦袋上頂著海帶,頭發上還黏著一個海星,身上濕漉漉的正在往下嘀嗒水。

大半夜的,怪嚇人的,夏油杰心中一驚 ,就連放術式的——都抬起來了。

「等等,你——是在海底待了一天……?」夏油杰看著鶴丸,語氣略顯遲疑。

他們五條家的,一天到晚都很喜歡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嗎?

「我只是听說海底一般都會有寶藏之類的東西,然後一不小心,游的時間太長了。」鶴丸國永打著哈哈回答︰「付喪神——為活的很久,一般都沒——麼時間觀念的嘛,哈哈哈哈哈,怎麼樣?有沒有嚇你們一跳?」

五條悟微笑︰「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明天我們坐飛機返航的時候可能會把你忘記在沖繩吧。」

鶴丸︰「……?」

好絕情啊!——小子當真是五條國永的後人嗎?

「——以呢?你找到寶藏了嗎?」

中原中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後者當真從身後模出了瓶酒, 當一下放到了桌上。

「八二年的拉菲。」鶴丸國永問︰「喝嗎?」

夏油杰抬手敲了下他的腦袋︰「在坐的每個男性除了你大概都沒到二十歲,不夠飲酒年齡,而且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在任務途中——」

他的聲音在中原中也啪嘰一聲擰開瓶蓋,豪邁的噸噸噸噸時戛然而止。

好吧,對他們黑——黨而言,飲酒的限制年齡貌似就是個擺設。

後者大概已經忍耐到了臨界值所以不得不給自己來點刺激,他咚的一聲放下酒瓶︰「都說了,我沒那麼容易醒過來!」

想到此前——家伙大鬧酒吧的樣子,太宰治一秒慫︰「……是是是,知道了,可是中也,你忘記自己很容易醉酒了嗎?」

「哈?」中原中也眼楮一瞪︰「你說誰容易醉酒?」

擺出一副要沖上來仔細與太宰治理論的凶悍樣子,然後左腳絆右腳,啪嘰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意識到這家伙可能已經一杯倒的太宰治︰「……」

本以為中原中也是個靠譜三好青年的夏油杰︰「……」

五條悟模了模下巴,豎起食指︰「我知道了,——是少女漫畫屬于大小姐的平地摔!」

鶴丸國永樂的直拍——,幸災樂禍的附和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小姐!」

夏油杰︰「……拜托你倆快閉嘴吧,而且昨天剛女裝過的人居然好意思笑話人家。」

那邊聊的熱火朝天的女孩——們總算——現了——邊的不對勁,小默遠遠的瞅見趴在地上的中原中也,心中一驚,趕忙噠噠噠噠沖上前去︰「中也哥——」

中也哥剛喊到一半,還沒來得及跑過來,中原中也便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微醺之後,白皙的臉頰已經泛出紅暈,他卻仍在倔強的自言自語︰「我沒醉。」

太宰治嘴上熟練的勸著好好好我知道你沒醉,實際上卻將食指摁在了他的肩膀上,生怕——家伙異能力暴走把五條公子家的豪華游輪拆了——

,他們賠不起啊!他不想在夢里給人家打一輩——工還錢!

幸好,——次的中也沒有拆家的意思,左顧右盼之後,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椅——上。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覺得小孩子,尤其是那種年紀比我小很多的孩子,都蠻麻煩的。」一邊說著,他又拿著酒瓶噸了一口,看著太宰治心驚膽戰的。

實際年紀四位數的鶴丸國永小聲吐槽︰「……他好像也不大吧?」

中原中也沒理他,自己繼續說了下去︰「第一次見到小默,是在她那個該死的家族的地牢里,那個時候的她小心翼翼的問我能不能做她的哥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五條悟/太宰治︰「……」

怎麼辦,突然很想揍他一頓。

「沒辦法,——為我打心里的覺著小孩子都很麻煩啊!」中原中也嘖了一聲,又抄起酒瓶,仰頭灌了幾口︰「然後我問她,知道有——麼能從——里離開的方法。」

鶴丸國永附耳在五條悟身邊碎碎念︰「那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他居然忍心在否定主公以後繼續那樣問!

「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沒意識到啊,那孩——可能已經很久沒遇到過別人了吧?她到底在那樣陰森可怕的環境里待了多久?她又是抱著怎樣期盼的心情問出了我那句話的?」

「被拒絕之後,她的聲音雖然听起來很難過,但還是盡量忍著不想讓我听出來,還伸出手,從窗口遞給了能離開那該死鬼地方的符咒。」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只手臂啊。

「後來,我就漸漸改變想法了。」中原中也的聲音沒有往日醉酒後一般暴躁,而是意外的很溫和︰「我想,真的去收養這樣一個妹妹也不錯,她乖巧听話又懂事,在救她出來之後,我可以帶她去學校就讀,可以在節假日陪她去小孩子的游樂場,照顧好她的日常飲食起居,做好一個哥哥應盡的義務,陪伴她長大。」

太宰治︰……可是咱們港口黑——黨沒有節假日啊。

夏油杰︰……巧了可不,他也是這樣想的,而且——些天他也盡力去做到了。

鶴丸國永看著旁邊眼淚都快掉下來的小默,幾乎都快蹦起來了——

家伙是不是三分醉七分演,擱——拼命刷主公好感度呢?真是個心機帽——男!

「——以啊,小默。」

中原中也朝著身邊淚眼婆娑的女孩——伸出手︰「之前是你問的我,現在我想再——新問你一遍……你願意讓我做你的哥哥嗎?」

月色如水。

女孩——驚訝的睜大眼楮,望著面前神情溫和的青年,緩緩開口︰

「我……」

溫柔的海風拂過海面,也吹拂起了她的長發,散落下月輝般的光華,嘴唇動了動,輕輕說了些——麼。

她的回答也隨著海風一起被隱沒吹散了,大家好像都沒听見。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咕咚一聲摔倒在桌上,醉到不能再醉,完全失去了意識。

醉酒誤事,——句話是真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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