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源——獸
利姆露從小屋里面出來, 在街——上一邊行走一邊思索著自己剛剛得到的那些消息。
尸魂界。
流魂街。
在死亡之後，靈魂的暫留之所。
但是利姆露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鏡子的另一邊, 會是這里。
更何況, 他分明也不曾死亡。
這樣一來的話，眼下的情況, 無疑就很值得去認真的考量和商鐸一番了。
而且……
利姆露停下腳步, 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若有所思。
他發——, 自己好像——不能夠輕易的從這個世界里面出去。
或許強行——破鏡面世界的封鎖是能夠被做到的……但利姆露覺得, ——在還——不是出去的時機。
他才剛剛一腳踏入這個荒誕而又神奇的世界里面, 就此離去豈不是有些太過于無趣。
更何況。
少年人微微的偏了偏頭, 像是在傾听著什麼聲音。
齒輪在「滴滴答答」的轉——著，聲音——不是特別的清楚，時斷時續, 像是從某個極為遙遠而又閉塞的地——傳來的。
雖然——不——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響——, 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某種意味卻是昭然若揭。
在這尸魂界當中, 必然是隱藏著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而那東西說不定便——那一面鏡子、還有鏡子後面的這個所謂的「流魂齊聚之地」有——系。
啊……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 利姆露想到了當初，麻倉好在給自己介紹偉——的精神的時候說的話。
偉——的精神才是這個世界上面一切靈魂在死亡後的回歸之所——中轉之地，是生命的流——之所。
那麼問題來了。
利姆露站在街頭，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 看向自己來的時候所走的那一條路。
依舊還是——之前別無二致的景象。往來的陌生靈魂, 古舊破敗的街——，濃郁的江戶時期風格的建築物，像是一段相片當中切割下來的剪影, 時光被永久的停留在了某一個瞬間。
這些……也是鏡像後的虛幻麼？——應著精靈王的真實。
利姆露在這一刻，突然萌生出來了一種奇異而又古怪的感覺來。
他會出——在這個世界里面、會被世界召喚，明面上的話說的是要「——抗天災」，但是……以利姆露的這幾次經驗看來，那些雖然的確稱得上是「災厄」，但是——真正的「天災」相比，無疑還是差了幾個階段。
什麼是天災
那是無——被控制、無——被預測和阻止的巨——的偉力，是只要發生就能夠將一切都顛覆的可怕禍患。
在利姆露自己的世界里面，魔王們便被成為世界級的天災。
而他們能夠做到什麼？
利姆露自己便能夠讓一整個西——的精銳全軍覆沒，麾下的魔物譜系綿長而又龐——，若是當真有心，舉兵之下難尋敵手。
維魯德拉是——創世的星龍王譜系等同的暴風之龍，是被全世界的所有存在都畏懼和惶恐著的巨龍。能夠因為一時的興——而讓一個——家覆滅，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長久的停留在某一個地——，都能夠引——地形和地貌的改變，最典型的便是曾經的鳩拉——森林。
米利姆被稱作破壞的君主，曾經——第一魔王奇伊之間的戰斗讓豐滿富饒的西——土地都變為了失去生機的不毛之地，即便是過去了千萬年，也沒有能夠恢復。
這就是「天災」。
是能夠引——整個世界的變——、常人根本無——去想象、無——去觸及的強——存在。
在他們的面前，一個組織、一座城市、一群聚集在一——的人、乃至于是一個——家，都變的渺小而不值一提了——來。
按照這樣的邏輯去比——和區分的話，無論是此世之惡也好，還是達摩克里斯之劍的隕落也好，都變的不值一提了——來。
唯一能夠——得——「天災」這一名號的，似乎只有那在平安京的時代所正面——上的魔神，昔年吞日逐月的八岐——蛇。
那麼，按照這樣的順序想下去……
利姆露抿直了唇角——
果一開始，這個世界希望他去解決的，就——非是那些所謂的天災，而是這個根本分辨不清楚真假的特異點呢？
利姆露的手指輕輕——了——，面上扯了一個笑容出來。
算啦，無所謂。
他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順著自己的想——走下去，就可以了。
*****
利姆露在流魂街滯留了一段時間。
這滯留當然——非是毫無意義，因為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比——他——今所處的流魂街，只是這個死靈聚集的尸魂界當中最末等的地——，說是平民居住的地——都有些勉強……利姆露覺得用「貧民窟」這一類的詞語去形容才來的最為貼切——合適。
而有別于貧民窟的地——，被稱作靜靈庭。
那個地——在描述當中，無疑是有——伊甸園一樣的美好的地——，有充足的食物、干淨的水源，有新鮮的空——，不會充斥著髒污、爭斗——不堪。
當然，更重要的是，在靜靈庭當中有著名為「真央」的學校，而只要進去那里，就可以學習到某些必要的——識，——且在畢業後成為一名——貴的「死神——人」。
很難形容利姆露在最開始听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是一種怎樣古怪的心情。
死神……神明是可以被這樣輕易的量產的嗎？
但利姆露也明白，那正是自己的目的——甚至說不定，是整件事的——鍵。
再繼續——探一番的話便能夠發——，要成為死神也——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要擁有靈力都可以去報名，經由測試之後，資質合格者便能夠入學真央。
利姆露的心開始蠢蠢欲。
不——……他也去試上一試？
而就在利姆露冒出了這樣的想——的同時，已經在利姆露這邊裝死了許久的世界意識，終于是悄咪咪的探出了一個頭來。
【好久不——……利姆露。】
「……豁。」
哪怕是利姆露這樣的好脾——，在這一刻也忍不住扯出來一個殺——騰騰的笑來。
「我以為你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居然還敢出——嗎？」
「你不覺得，有很多事情需要向我解釋一下麼？此世之惡？」
世界意識于是很心虛的停頓了一下……很顯然，——于自己究竟都做了什麼事情，它的心里面也還是有那麼些逼數的。
【誠——你所想的那樣。】
最後，世界意識還是弱聲弱——的，——此給出了回復。
「那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我未嘗不會幫忙。為什麼一定要選用這樣欺騙的——式？」
世界意識輕輕的、小聲的——︰「你不——……？」
利姆露︰？？
我這當場火就——來了.jpg
世界意識顯然多少也還是——自己的這番話有多麼欠揍的。它唯唯諾諾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著利姆露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解釋︰【這不是——在的你能夠——的東西……——非是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等已經——系到世界最深層的隱秘，想要聆听也必須要在一定的實力水平上，否則的話，只會給你本身帶來災難。】
這該是荒誕的、根本不應該——此寄予信任的謊言，但是利姆露的直覺卻告訴他，——所說的句句屬實。
那的確應該是——在的自己所不去觸踫的東西，那是他無——承受的真相。
但是……
「——果我說不呢？」利姆露問，「——果我堅持要——這之後的一切真相呢？」
世界意識長久的沉默著，直到某一個時刻，它才輕聲的詢問︰【您確定嗎？即便這可能——你——在的生活造成極——的沖擊？】
「當然。」
利姆露完全沒有將世界意識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給出了自己的想——和回答。
「我要。」
比——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他想要清醒和真相——哪怕這真相可能會刺的鮮血淋灕，可能會引向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利姆露也要朝著那邊走下去。
他的語——堅定而又不容置疑，世界意識于是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辦——再——搖這一位魔王陛下的意志。
于是，它便只能夠順著——的意思，輕聲的將隱秘和盤托出。
【這個世界，——非——您毫無干系的世界。】
【這里是你的「——源」。】
利姆露緩緩的敲出一個問號︰？
「你是想說……我穿越之前的世界，就是這個世界嗎？」
利姆露皺——眉來。
「——不是這樣吧？——我記憶當中，——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世界意識卻是否認了他的話︰【您真的不覺得奇怪嗎？不是所有的轉生者都擁有成為天災魔王的資質，也不是所有的轉生者在踏入其他的世界的時候，都能夠被世界的意識毫無保留的接納而絲毫不予以排斥。】
利姆露的眸光微閃。
「所以，你想要——我說什麼？」
有精致小巧的皇冠憑空出——，落在了利姆露的頭上。世界意識似是在嘆息，又似是在宣告。
【恭迎您的歸位。】
你是暴食，你是貪婪。
你是此世全部之罪，其為掌管「貪婪」之——的惡獸。